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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星垂眸星星版

淡然如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晚星垂眸星星版》中的人物沈司寒宋晚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淡然如风”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晚星垂眸星星版》内容概括:1冰冷的电极贴上太阳穴的瞬宋晚甚至闻到了自己皮肉被烧焦的细微气身体在束缚带的禁锢下剧烈抽像一条被扔上岸的徒劳地挣视野里是一片摇晃的白得刺白得绝耳边是机器运行的嗡嗡还有医生冷静到近乎残忍的指令:“电压稳维”痛楚如同海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神经末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撕可这都比不上站在观察窗那道冰冷目光带来的万分之一寒沈司寒就站在那西装革...

主角:沈司寒,宋晚   更新:2025-10-31 21: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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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冷的电极贴上太阳穴的瞬间,宋晚甚至闻到了自己皮肉被烧焦的细微气味。

身体在束缚带的禁锢下剧烈抽搐,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挣扎。

视野里是一片摇晃的白,白得刺眼,白得绝望。耳边是机器运行的嗡嗡声,

还有医生冷静到近乎残忍的指令:“电压稳定,维持。”痛楚如同海啸,

一遍遍冲刷着她的神经末梢,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撕碎。可这些,都比不上站在观察窗外,

那道冰冷目光带来的万分之一寒意。沈司寒就站在那里。西装革履,身姿挺拔,

与这间充斥着痛苦与失控的治疗室格格不入。他隔着单向玻璃,

平静地注视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仿佛在观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曾几何时,

这双眼睛看向她时,也曾有过融化冰雪的温度。 那年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

他笨拙地擦掉她嘴角的冰淇淋,耳根泛红,语气却霸道:“宋晚,以后你的冰淇淋,

只能我买,只能我擦。” 她笑得眉眼弯弯,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带着奶香的吻:“好呀,

沈司寒,那你可要管我一辈子。”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心跳声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

那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承诺。他隐瞒身份,独立创业初期,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她陪他吃泡面,

熬夜帮他整理资料。最艰难的时候,他抱着她说:“晚晚,等我成功了,

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她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要全世界,

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而坚定:“我会。永远都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他生意越做越大,击败兄弟姐妹独掌家族企业,

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 还是那个叫苏晴的女人,

总是以“世交妹妹”、“得力助手”的身份,一次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用那种若有若无的、带着怜悯和优越感的眼神看她? 她开始不安,开始询问,

开始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却觉得她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胡搅蛮缠”。

他说:“晚晚,苏晴只是妹妹/下属,你别多想。” 他说:“我很累,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说:“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信任我吗?”信任?

她怎么会不信任他?她只是……不再信任那个总是恰到好处出现、眼神里写满野心的苏晴,

不再信任那些似是而非的巧合和流言。 可她的不安和质疑,在他眼里,

都成了无理取闹的证据。 争吵,冷战,和好,再争吵……循环往复,

爱意在一次次的消磨中变得千疮百孔。 直到那场所谓的“商业晚宴”,

苏晴故意在她面前崴了脚,柔弱无骨地倒进他怀里,而他,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那一刻,

苏晴透过他的肩膀,朝她投来一个胜利者的、淬毒般的微笑。 她所有的坚持和信念,

在那一刻,分崩离析。他怎么能这么冷静?三天前,也是这双眼睛,

在她为他挡住那把捅向他的尖刀,温热的血溅上他脸颊时,

曾短暂地出现过一丝名为“惊惶”的情绪。他抱着她冲进医院,手臂箍得她生疼,

一遍遍在她耳边嘶吼:“宋晚,你不准有事!”那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一刀挨得值了。

可现在呢?她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绷带下是缝合后狰狞的痕迹。

而给她带来这伤疤的男人,正亲眼见证她如何被当成精神失控的疯子,

接受这种足以摧毁人意志的“治疗”。一次次的电击,

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她大脑里硬生生剜出去。或许,

是想剜掉她对他那愚蠢的、不顾一切的爱。又一阵更强的电流窜过,宋晚猛地昂起头,

脖颈绷出脆弱的弧线,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眼前彻底一黑。观察窗外,沈司寒的身旁,

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纤细的身影。苏晴穿着一身洁白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不忍。“司寒,我们这样……是不是对晚晚太残忍了?

”她轻轻拉住沈司寒的衣袖,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快意,

“可是王医生说,这种疗法对消除她的妄想最有效……我只是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别再活在自己虚构的危险里了。”沈司寒身体僵硬,没有回应,

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治疗室内那个痛苦抽搐的身影,下颌线绷得极紧。苏晴看着他紧绷的侧脸,

心底冷笑。残忍?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呢。宋晚,你凭什么得到司寒的心?

又凭什么敢挡我的路?你就该烂在精神病院里,或者……彻底消失。……不知过了多久,

治疗结束。束缚带被松开,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冰冷的治疗床上,

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护士将她推回病房,动作算不上温柔。病房门被推开,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宋晚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沈司寒走了进来,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逆着光,面容模糊在阴影里,只有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清晰可辨。

“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关切,更像是在询问一件物品的状态。

宋晚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干裂的嘴唇,带来一阵刺痛。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破旧的风箱:“沈司寒……”她看着他,目光穿过汗湿黏在额前的发丝,

直直地钉在他脸上,“现在……信我了吗?”信我不是无理取闹,信我不是幻觉臆想,

信那一刀,是真的有人要杀你,而我,是真的差点为你死了。

沈司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他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是她熟悉的审视与……不信任。“医生说你受了刺激,产生了被害妄想。”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试图让她“清醒”的耐心,“晚晚,没有人要杀我。是你太累了。

”呵。宋晚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微光也从眼底彻底熄灭。累了。是啊,她累了。

爱他爱得筋疲力尽,解释解释得口干舌燥,如今连为他流的血,

都成了她“精神失常”的佐证。腹部伤口在此刻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

比电击留下的余痛更甚,密密麻麻,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出去。

”她听到自己用尽最后力气吐出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像砸在地上的石头。

沈司寒在原地站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病房门被轻轻带上,

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他,也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宋晚躺在病床上,睁着眼,

看着天花板上单调的灯光,直到眼睛酸涩得流不出泪。原来,心死真的只需要一个瞬间。

三个月后。市中心,记忆靶向清除中心。环境优雅得不像一个进行“遗忘”手术的地方,

倒像是一家高级咖啡馆。暖色调的灯光,舒缓的轻音乐,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

宋晚穿着病号服,外面松松套了件自己的开衫,安静地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是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这三个月,她配合了所有的“治疗”,

表现得无比“正常”。不再提起那场刺杀,不再用那种执拗的、带着恨意的眼神看沈司寒。

她只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像一潭再也泛不起任何涟漪的死水。所以,

当她提出“自愿接受记忆清除,彻底告别过去”时,沈司寒在短暂的僵硬后,

竟然……同意了。或许,他也终于厌倦了她这个“麻烦”。脚步声由远及近。宋晚没有抬头,

也知道是谁来了。沈司寒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看着她,目光复杂,唇线紧抿。

“最后一遍,宋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你确定要这么做?

”宋晚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她的目光很静,静得让沈司寒心头莫名一慌。

那里面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只剩下全然的空洞和疏离。她看着他,

像是看着一个即将与自己再无瓜葛的陌生人,然后,唇角极其缓慢地,

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恭喜你,”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冰针,

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不设防的地方,“沈司寒。”“终于彻底摆脱我这个疯子了。

”沈司寒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伸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但宋晚已经收回了目光,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那扇标志着“记忆清除室”的金属大门。

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迎上来,低声询问着什么。她微微点头,

配合地躺上了那个如同未来科技舱的仪器座椅。舱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也即将……彻底隔绝那个名叫沈司寒的男人,和她所有与他相关的、痛苦而炽热的过去。

沈司寒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合拢,发出沉闷的锁定声。他垂在身侧的手,

死死攥紧,指甲深陷入掌心,刺破了皮肤,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和她那双……再也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

恭喜你……彻底摆脱……心脏的位置,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2冰冷的金属舱门在身后合拢,

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咔哒”声,像是对过去一切的最终审判。

沈司寒僵立在记忆清除中心那间过分温馨、却冰冷刺骨的等候室里,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宋晚最后那句话——“恭喜你,终于彻底摆脱我这个疯子了。

”那语气里的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控诉都更让他心惊肉跳。没有怨恨,没有不甘,

只有一种燃尽一切后的死灰,以及……一种近乎残忍的“成全”。

他胸口那股从她走进清除室就开始翻腾的滞闷感,骤然加剧,变成一种实质性的绞痛,

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抬手,用力按住左胸,

昂贵的羊绒大衣面料被攥出深刻的褶皱。怎么会……这么难受?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一个不再“胡搅蛮缠”、不再用那种让他心烦意乱的眼神看着他的宋晚。

一个……清静的未来。可为什么,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感觉到的不是解脱,

而是仿佛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生命里被连根拔起,带着血肉模糊的剧痛?

“沈先生?”工作人员礼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清除程序预计需要四十五分钟,

您可以到旁边的休息室等候。”沈司寒猛地回神,按在胸口的手颓然垂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最终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虚浮地跟着工作人员走向休息室。休息室里同样安静,

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车水马龙。可他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反复闪回着这三个月来的画面。她不再吵,不再闹,安静地吃饭,安静地配合治疗,

安静地看着窗外。那双曾经盛满炽热爱意和后来浓重痛苦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物。他去看她,

她甚至会对他露出微笑,标准而疏离,像戴着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他起初是松了一口气的,

以为她终于“想通了”,“病好了”。可现在他才惊觉,那根本不是痊愈,

那是……心死之后的荒漠。她早已在心里,为他,也为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掘好了坟墓。

今天的记忆清除,不过是最后那捧封土的仪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他坐立难安,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指尖触碰到脖颈的皮肤,一片冰凉的冷汗。他到底……做了什么?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如同赦令。沈司寒几乎是瞬间转身,

心脏狂跳着冲向清除室门口。金属舱门缓缓滑开。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工作人员平静无波的脸。“沈先生,程序很顺利。

宋小姐记忆中枢内关于您的特定情感记忆节点已被靶向清除。她很快会醒来,

初期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和认知混乱,这是正常现象,

会慢慢恢复……”工作人员后面的话,沈司寒已经听不清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都被那个缓缓从仪器舱里坐起来的身影攫取。宋晚的脸色比进去之前更加苍白,几乎透明,

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她微微晃了晃头,眼神有些茫然地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

落在了门口的他身上。那眼神,清澈,平静,带着一丝刚刚醒来的懵懂,和全然的……陌生。

像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沈司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张了张嘴,想呼唤她的名字,想像过去那样,

在她脆弱的时候将她拥入怀中。可下一秒,宋晚微微蹙起了眉,

似乎因为他的靠近而感到些许不适,身体几不可察地往后缩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自我保护的姿态。然后,她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

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微哑,却礼貌而疏远:“请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一团碍事的空气。

沈司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块灼烧的硬炭。

他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扶着她下床,看着她微微踉跄了一下站稳,

看着她接过自己的外套慢慢穿上……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再在他身上停留。

那种被彻底无视、彻底抹去的感觉,比任何憎恨的目光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宋……”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宋晚闻声,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在奇怪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这位先生,”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带着刚做完“手术”后的些许疲惫,

却清晰地划清了界限,“我们认识吗?”轰——!沈司寒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们认识吗?五个字。轻飘飘的五个字。像五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捅穿了他的心脏,

将他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却再也映不出他丝毫倒影的眼睛,

一股灭顶的恐慌和悔意,如同冰海下的暗流,瞬间将他吞没。他失去了她。

不是暂时的不理不睬,不是赌气的冷战。而是真正的,彻底的,

从她的世界里……被干净利落地剔除了。工作人员扶着宋晚,慢慢朝外面走去。

沈司寒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僵立在清除室门口,看着那个曾经爱他胜过生命的女人,

一步一步,毫不留恋地,走出他的视线,走向一个再也没有他的、崭新的未来。

他以为删除记忆,清除的是她的痛苦和他的麻烦。直到此刻,他才绝望地明白。

被审判、被流放的,从来都是他一个人。3宋晚的新生活,在一种奇异的平静中拉开了序幕。

记忆清除中心派了车将她送回她之前租住的公寓。公寓被打扫得很干净,

像是有人提前收拾过,但她对此毫无印象。

脑子里关于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尤其是涉及到某个特定区域时,

更是一片空白,偶尔试图深入去想,便会引发一阵轻微的头痛和莫名的抵触感。医生说过,

这是正常现象。忘了是好事。她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找了一份平面设计的工作,朝九晚五,

规律而平淡。同事们都很好相处,偶尔的聚餐她也会参加,只是话不多,总是安静地听着,

脸上带着浅浅的、礼貌的笑意。她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努力生活的年轻女孩没什么不同。

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里某个地方,是空的。像一间被搬空了所有家具的房间,宽敞,整洁,

却也……冷清得可怕。尤其是最近,头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程度也越来越剧烈。

有时正画着图,眼前会突然黑一下,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她偷偷去药店买了强效止痛药,

藏在抽屉最里面。她隐约觉得,这不仅仅是“记忆清除术后遗症”那么简单。

但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倦怠,让她不愿去深究。这天,

公司和一个重要的合作方有个商务酒会,上司特意点名几个形象好的年轻员工一起去,

撑撑场面,也学习一下。宋晚本来想推辞,但看着上司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酒会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宋晚穿着一身得体的藕粉色小礼裙,跟在同事身边,努力让自己融入这喧嚣的氛围,

却总觉得格格不入。她端着一杯香槟,站在稍微僻静一点的角落,看着舞池中央旋转的人影,

眼神有些放空。直到,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野,定格。不远处,

沈司寒正被几个人簇拥着交谈。他穿着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冷峻,

在人群中依旧鹤立鸡群。他似乎心不在焉,目光随意地扫过会场,然后,

猛地定格在了她的方向。隔着攒动的人头,他的视线如同实质,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和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死死地锁住了她。宋晚微微蹙眉。

沈司寒几乎是立刻结束了与旁人的交谈,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他的脚步很快,

带着一种急迫,甚至可以说是仓皇,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他径直停在她面前,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带着冷冽木质香的压迫感。

“晚晚……”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像是要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你真的在这里。”宋晚后退了半步,

拉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她抬起头,迎视着他那双情绪翻涌的眼眸,

清澈的眼底只有全然的陌生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沈总,”她开口,声音平静,

语气是商场上了惯用的、礼貌而疏离的客套,“久仰。”她记得在来的路上,

同事似乎提起过,今晚的合作方大佬里,有一位姓沈的年轻总裁,手段凌厉,不能得罪。

应该就是他了。沈司寒因为她这句“沈总”和那声“久仰”,身体猛地一僵。

他眼底那丝强撑着的、微弱的希冀,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她记得他的身份,

却不记得他这个人。记忆清除,精准得如此残忍。“你……”他喉结滚动,艰涩地开口,

想问她过得好不好,想问她身体怎么样,想告诉她……他后悔了。可所有的话,

在她那双平静无波、写着“我们不熟”的眼睛注视下,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就在这时,

一个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小晚,怎么了?”是宋晚的直属上司,设计部的总监,陈叙。

他三十岁上下,气质儒雅,此刻正关切地看着宋晚,然后目光转向沈司寒,

礼貌地点头致意:“沈总,您好。我是众创设计的陈叙。”陈叙很自然地站到了宋晚身边,

姿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沈司寒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如同冰锥,冷冷地扫过陈叙,

最后又落回到宋晚身上。他看到陈叙那只虚扶在宋晚背后的手,

看到宋晚因为陈叙的到来而微微放松的侧脸……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尖锐的刺痛,

猛地窜上心头,烧得他几乎失控。她竟然……允许别的男人如此靠近?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竟然带着……信赖?那原本是只属于他的位置!是只属于他的目光!

“宋晚。”沈司寒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妒忌和戾气,“我们谈谈。

”宋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个男人,不仅莫名其妙,还如此纠缠不休。“沈总,

”她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带上了明确的不耐烦,“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私下谈的事情。

如果是因为合作,您可以和陈总监沟通。”她说完,甚至不再看他,

微微侧身对陈叙低声道:“总监,我有点不舒服,想去旁边休息一下。

”陈叙立刻点头:“好,我陪你过去。”看着宋晚转身,毫不留恋地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

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沈司寒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猛地上前一步,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死死抓住了宋晚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宋晚疼得瞬间闷哼一声,

脸色更白了几分。“沈总!请你放手!”陈叙脸色一沉,上前试图阻止。“沈司寒!

你干什么?!”同时,另一个带着惊怒的女声也响了起来。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妆容精致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是苏晴,沈司寒多年的“好友”,

也是宋晚记忆中那场“刺杀”的……另一个主角。苏晴一把挽住沈司寒的另一只手臂,

看似在劝阻,声音却带着焦急和委屈:“司寒,你冷静点!这么多人呢!

晚晚她……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别这样吓到她……”她的话,看似劝解,

却像一把软刀子,再次提醒着沈司寒,宋晚已经“忘记”他的事实,也巧妙地将他的失控,

归咎于宋晚的“遗忘”。沈司寒的手臂被苏晴抱住,抓着宋晚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他死死地盯着宋晚,眼眶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宋晚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的男人,

看着他身边那个眼神复杂的女人,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和厌恶感达到了顶点。

她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箍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她的动作很慢,

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度。“沈总,”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冰封般的冷漠,“公共场合,请您自重。”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

揉着被捏出红痕的手腕,转身快步走向宴会厅的出口。陈叙冷冷地看了沈司寒一眼,

立刻跟了上去。沈司寒还想追,却被苏晴死死拉住。“司寒!你别这样!她忘了不是更好吗?

你们之间那些痛苦……忘了对她才是解脱啊!”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嫉恨。沈司寒的脚步顿住了。解脱?是啊,所有人都说,

忘了是对她的解脱。可为什么,被留在原地,承受着这噬心跗骨之痛的人,变成了他?

他眼睁睁看着宋晚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那决绝的背影,

与他记忆中她走进记忆清除室的身影,缓缓重叠。心脏的位置,空荡荡地疼着。他忽然想起,

在记忆清除前,她那份异常平静的体检报告。当时他只粗略看了一眼,

确认没有影响手术的重大生理疾病就签了字。一种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蛇,

骤然缠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甩开苏晴的手,掏出手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得掉冰碴:“给我查!三个月前,宋晚入院挡刀那次,除了精神科,

她还做过哪些检查?所有的报告,一份不漏,全部给我找出来!”“还有,

重点查她腹部刀伤的鉴定报告!我要知道,那一刀,到底是谁捅的!”他倒要看看,

那场被他定义为“被害妄想”的刺杀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而宋晚那异常的脸色和频繁的头痛……真的只是“术后反应”吗?4苏家书房,

苏明成放下电话,脸色阴沉地看向一旁悠闲涂着指甲油的女儿。

“沈司寒开始在查宋晚当初的入院记录了,连刀伤鉴定和脑部扫描都没放过。

” 苏晴动作一顿,抬起眼,眸子里没有半分慌张,反而带着一丝讥诮:“现在才想起来查?

晚了。该处理干净的,我早就处理干净了。就算他查到点什么,没有实质证据,

又能拿我们怎么样?难道他还会为了一个‘精神失常’的前女友,跟我们苏家彻底撕破脸?

” 苏明成沉吟片刻:“还是不能大意。沈司寒这小子,狠起来六亲不认。你最近安分点,

别再去刺激他。那个宋晚……既然已经做了记忆清除,就当她不存在了。” 苏晴冷哼一声,

漂亮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爸,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要宋晚别再出现在司寒面前,

我也懒得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

宴会厅那场近乎羞辱的对峙之后,宋晚请了一天假。

手腕上被沈司寒攥出的淤青过了两天才慢慢散去,但那冰冷的触感和男人眼中疯狂的痛楚,

却像烙印般留在了记忆的角落里,时不时冒出来,带来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试图将那个叫沈司寒的男人彻底摒除在脑外,但生活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头痛变本加厉。

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有时甚至需要加倍剂量才能勉强压下那钻凿般的疼痛。

眼前发黑、短暂眩晕的次数也明显增多。一次在茶水间,

她差点因为突然的晕眩打翻刚煮好的咖啡,幸好被路过的陈叙扶住。“宋晚,你脸色很不好。

”陈叙扶着她到旁边坐下,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睛里是真诚的担忧,

“是不是上次酒会……吓到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没事,

陈总监,可能就是没休息好。”宋晚勉强笑了笑,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她不想去医院,

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让她抗拒那个地方。仿佛一旦踏进去,

某些被刻意掩盖的真相就会破土而出。陈叙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眼下淡淡的青黑,没再追问,

只是叹了口气:“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说。

”他的温和与体贴,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却也让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内心的那片荒芜。她无法回应任何善意,

因为她连自己都无法妥善安置。这天下午,她提前完成手头的工作,

准备去药店再买些强效止痛药。刚走出公司大楼,

一个穿着朴素、带着口罩的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眼神怯懦又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是……是宋晚宋小姐吗?”妇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宋晚停下脚步,

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我是,请问您是哪位?”那妇女像是松了口气,

随即又更加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我……我是张桂芬,

是……是之前在那家私立精神病院做护工的……”精神病院?护工?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了宋晚一下,脑海中那片关于过去的浓雾似乎剧烈地翻腾了一下,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对方。张桂芬见她脸色骤变,

急忙压低声音,语速快而混乱:“宋小姐,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没办法,

他们给的钱太多了……他们让我在你的饭菜里,偷偷加大一点药量,

还……还让我在你清醒的时候,反复跟你说,你有严重的被害妄想,

那场刺杀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宋晚的呼吸猛地一窒,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加大药量?反复心理暗示?所以,她那段时间异常的精神恍惚和混乱,

并不仅仅是电击和治疗的结果?所以,沈司寒之所以那么坚信她是“妄想”,

背后还有这样的推手?“他们……是谁?”宋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好像是……是一个大小姐……”张桂芬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恐惧,

“她……她好像和沈先生关系很好……她派人找到我,说只要让你‘安分’下来,

就给我一笔钱,还能把我儿子弄进好学校……不然就……我鬼迷心窍了宋小姐!

但我后来听说你被送来做了那个什么删除记忆的手术,我……我良心过不去啊!

我每天都睡不好……”苏晴!绝对是她!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相关记忆,

但这个名字和那张在酒会上假意劝解的脸,瞬间重合在一起,激起心底强烈的厌恶和寒意。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宋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不敢啊!

那个人警告过我,要是说出去,就让我在深市活不下去……但我最近听说,

听说宋小姐你……你好像身体也不太好了……”张桂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宋晚的脸色,

“我……我这里有当时偷偷录下的一小段录音,还有……还有一次她来看你,和医生说话时,

我隐约听到他们提起什么‘脑部扫描异常’、‘暂时压下去’……”脑部扫描异常?!

宋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想起记忆清除前那份过于“干净”的体检报告,

想起这几个月来愈发凶猛的头疼和眩晕……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形成。

她稳住几乎要颤抖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对张桂芬说:“录音和你知道的情况,交给我。

”张桂芬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更加害怕,慌忙从布包里掏出一个老旧的U盘,

塞到宋晚手里:“都……都在这里面了!宋小姐,你……你保重!”说完,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开了,消失在街角的人流中。宋晚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U盘,

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外壳里。她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却感觉置身于冰窖。原来,

她不仅仅是被抛弃、被背叛。她是从身体到精神,都被精心策划着,一步步推向毁灭的深渊!

与此同时,沈司寒的办公室内,气氛降至冰点。“沈总,

我们调取了宋小姐当时所有的入院记录。”助理站在办公桌前,声音谨慎,

“腹部刀伤的原始鉴定报告……不见了。系统里的存档也被覆盖,

只剩下后来补充的、指向‘自残倾向’的评估文件。

”沈司寒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不见了?医院怎么说?

”“院方表示可能是系统故障或归档失误。”助理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道,“另外,

关于宋小姐的其他检查……我们只找到了一些常规项目报告。但是,

根据当时一位离职的放射科医生私下透露,宋小姐在入院初期,

曾因为频繁头痛做过一次脑部核磁共振,结果显示……有占位性病变,疑似……恶性肿瘤。

但这份报告,并没有出现在她最终的病历档案里。”嗡——沈司寒的脑子像是被重锤击中,

一片空白。脑部肿瘤……疑似恶性肿瘤……所以,

她那些被他认为是“精神问题”引发的头痛,竟然是真的?

! 所以那份干净得过分的体检报告,是被人动了手脚?!是谁?谁敢?!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他脑海——苏晴!只有她,有动机,

也有能力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她父亲是医院的董事!“还有,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震怒,“我们查到,在宋小姐接受记忆清除手术前,

苏晴小姐曾以探病为由,多次接触过她的主治医生。”够了!

沈司寒猛地一拳砸在昂贵的实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眼底翻涌着毁天灭地的风暴和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仅误会了她,冤枉了她,

还可能……间接害死了她?!想到宋晚如今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

想到酒会上她轻易就被自己攥红的手腕……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此刻都变成了刺向他良心的利刃!“备车!”他声音嘶哑地低吼,一把抓起外套,

“去宋晚的公寓!现在!立刻!”他必须马上见到她!必须带她去做最全面的检查!

必须问清楚一切!高级美容院里,苏晴正在做护理,一阵悦耳的铃声,

她漫不经心地接过电话,几面后猛地坐起身,吓得美容师手上昂贵的精油都洒到了墙上。

“什么?!那个老女人去找宋晚了?!”她姣好的面容瞬间扭曲,挥手示意美容师出去,

然后压低声音对着电话低吼,“废物!不是让你们盯好她吗?!” 她深吸几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变得阴鸷:“想办法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回来,让她永远闭嘴!至于宋晚……她不是病得快死了吗?

那就让她‘安静’地死!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把柄!” 挂断电话,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狰狞的脸,慢慢调整呼吸,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宋晚,你以为拿到一点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能翻身?做梦!

我会让你连最后这几个月,都不得安宁!冰冷的公寓内,宋晚第一时间将U盘插入电脑。

里面只有一段嘈杂的录音,能隐约听到一个低沉的,

带着命令语气的声音:“……剂量把握好,

就行……别让人看出来……钱不会少你的……”还有几张模糊的、像是偷拍的治疗记录照片,

上面有她的名字,和手写添加的、关于“情绪稳定药物”加量的备注。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她坐在电脑前,浑身冰冷,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被彻底愚弄、被残忍剥夺后的巨大愤怒和荒谬感。

她曾经到底活在怎样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牢笼里?就在这时,门铃疯了似的响了起来,

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和沈司寒沙哑焦灼的呼喊:“宋晚!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宋晚!

”他来了。这个造成她一切痛苦的源头之一,这个她拼命想要忘记的男人,又来了。

她的头突然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她隐约记起来电疗前后的一些事情。宋晚用力揉了下脑袋,

缓缓站起身,走到门边。她没有开门,只是透过猫眼,

冷冷地看着门外那个失去了所有冷静、显得狼狈而慌乱的男人。“宋晚!你开门!我们谈谈!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苏晴,关于你的病……”沈司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悔恨。

病?他知道了?宋晚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凄凉的弧度。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记忆回不来了。她的健康……恐怕也早已被拖入了无法挽回的深渊。她猛地拉开门。

门外的沈司寒猝不及防,对上她那双毫无温度、只剩下死寂和嘲讽的眼睛,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沈总,”宋晚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调查清楚了?

终于相信我不是疯子了?”沈司寒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哪怕是恨,

也好过现在这彻底的虚无。“晚晚……对不起……我……”他艰难地开口,想伸手去碰触她,

却被她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对不起?”宋晚轻轻重复了一遍,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沈司寒,你的对不起,能让我被删除的记忆回来吗?

能让我被偷偷加大药量损伤的身体恢复吗?!”她每问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逼得沈司寒节节后退。“你现在这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样子,做给谁看?

”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那是愤怒,是绝望,是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

“在我最需要你相信的时候,你亲手把我送进了地狱!现在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想抹杀一切?”沈司寒被她逼到墙边,脸色惨白,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眼中的恨意和绝望,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灵魂。“我告诉你,沈司寒,

”宋晚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这个曾被她视若神祇的男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太迟了。

”“从你签下那份强制治疗同意书,从你冷眼看着我被电击,

从我躺上记忆清除仪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只剩下,滔天恨意。”她说完,

不再看他瞬间灰败绝望的脸色,猛地转身,“砰”地一声巨响,将门狠狠甩上!厚重的门板,

隔绝了他的视线,也仿佛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沈司寒僵立在冰冷的楼道里,

听着门内传来压抑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破碎呜咽,那声音像一把钝刀,

在他心口反复凌迟。他缓缓滑倒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将脸深深埋入掌心。指尖,

一片冰凉的湿意。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不欲生。而门内,宋晚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和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而蜷缩起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

不让自己哭出声,咸涩的泪水混着手臂上渗出的血丝,蜿蜒而下。绝望,

如同窗外浓重的夜色,将她彻底吞噬。5门内那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像一根根烧红的铁丝,缠绕在沈司寒的心脏上,勒出一道道焦灼的血痕。

他背靠着冰冷墙壁滑坐在地,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滔天恨意。她用的是这个词。

他配得上这个词。他曾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甚至……是递刀的那个人。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沈司寒撑着发麻的腿,踉跄着站起身。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和靠近,对她都是更深的伤害。

他必须行动。用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他掏出手机,眼底是猩红的、近乎毁灭的疯狂。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还会顾及商业规则、世交情面的沈司寒。当底线被彻底践踏,

他骨子里的狠戾被完全激发。“三个小时内,

我要苏氏集团近五年所有税务、项目违规的证据,整理成册,匿名提交给相关部门。

”“联系所有与我们和苏氏有交叉业务的合作方,告诉他们,立刻终止与苏氏的合作,否则,

就是与我沈司寒为敌。”“找到那个离职的放射科医生,

还有宋晚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所有经手医护人员,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开口,

拿到苏晴干预治疗、篡改病历的直接证据!”“通知董事会,即刻起,

冻结我与苏晴名下所有关联资产,单方面终止一切合作项目!”一道道指令,

冰冷、迅捷、不留余地。他要亲手撕碎苏家精心经营的一切,他要让苏晴为她所做的一切,

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做完这一切,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

却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和恐慌。他做的这些,能弥补她万分之一吗?能换回她的健康吗?

他拿出手机,翻到一个极少拨打的私人号码,那是国内最顶尖的脑科权威,

也是他父亲当年的故交。“林伯伯,是我,司寒。”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

“想请您帮个忙,尽快安排一次最全面、最顶级的脑部检查……对,

情况可能很不好……病人叫宋晚……”宋晚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四肢僵硬,

头痛再次凶猛地袭来,带着一种要撕裂她所有意识的力度。她挣扎着爬起身,

翻出抽屉里所有的止痛药,混着冷水吞了下去。药效上来后,疼痛暂时被压了下去,

但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觉得沉重。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还插着的U盘,

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绝望过后,是一种奇异的平静。既然真相已经大白,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更不能让那些伤害她的人,继续逍遥法外,

继续用那副伪善的面目去欺骗别人。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叙的电话。“总监,是我,宋晚。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异常清晰,“我想请假一段时间,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

另外,有件事,可能需要您的帮助。”陈叙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郑重地说:“你说。

只要我能做到。”“我可能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住处,和一份能够暂时维持生活的收入。

”宋晚没有隐瞒,“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很大的麻烦。”陈叙没有多问,

立刻答应:“我在城郊有套空置的公寓,很安静,钥匙我明天拿给你。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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