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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受委屈

糖心番茄爱蜂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换亲受委屈》内容精“糖心番茄爱蜂蜜”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林文强李翠兰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换亲受委屈》内容概括:79 家里穷得揭不开弟弟妹妹饿得面黄肌村支书找到我指着他身后那个 180 斤的闺女说:“让你儿子娶了我给你家十亩再加三百块”我屈辱地点了新婚我看着眼前这个胖得像座山的女胃里一阵翻江倒她却自己掀开了盖头......01土屋里昏黄的煤油把影子拉得歪歪斜我坐在床身体僵得像块石一身不合身的红是我唯一的“新郎”行布料粗磨得我皮肤发可...

主角:林文强,李翠兰   更新:2025-11-10 14: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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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弟弟妹妹饿得面黄肌瘦。村支书找到我爹,

指着他身后那个 180 斤的闺女说:“让你儿子娶了她,我给你家十亩地,

再加三百块钱。”我屈辱地点了头。新婚夜,我看着眼前这个胖得像座山的女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却自己掀开了盖头......01土屋里昏黄的煤油灯,

把影子拉得歪歪斜斜。我坐在床沿,身体僵得像块石头。一身不合身的红衣,

是我唯一的“新郎”行头,布料粗糙,磨得我皮肤发疼。可这点疼,

远不及心里的屈辱和恶心。对面坐着的,是我的新媳妇,李翠兰。村支书李大壮的闺女。

她像一座肉山,把那张小小的板凳衬得岌岌可危。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她的脸,

但我能想象出那下面的模样,全村谁不知道她那 180 斤的体重和壮硕的身形。

胃里翻涌着酸水,中午那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此刻像是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抠进掌心,用疼痛压制着生理性的反胃。为了三百块钱,

为了那十亩地,我就把自己卖了。卖给了这样一个女人。屋子外,

是我爹娘和弟弟妹妹的欢声笑语。“三百块啊!这下文强盖房子的钱有了!

”我娘的声音尖锐,透着压抑不住的狂喜。“还有那十亩地,虽说是旱地,

但好歹能多种点粮食,饿不死了!”这是我爹憨厚的、带着满足的感叹。

弟弟林文强的声音最是响亮:“哥可真有本事,娶个媳妇就给家里换来这么多好处!

等我盖了新房,也娶个漂亮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我的“本事”,就是出卖我这一辈子。我就是他们换取富足生活的工具,

一个用完就可以扔掉的物件。心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冻成了一块冰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胰子味,混杂着她身上传来的汗味,熏得我头晕脑胀。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耗着,她也耗着。我以为她会像个旧社会的闺女一样,

等着我这个“丈夫”去掀盖头。我偏不。我就这么坐着,直到地老天荒,

直到这可笑又可悲的夜晚过去。然而,她动了。一只肥厚的手伸出来,

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布。我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想看她。“转过来。”她的声音响起来,

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粗犷,反而有些清亮,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我没动。

我的骨头好像僵死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喉咙里的恶心感。“林文杰,我叫你转过来。

”她又说了一遍,声音里多了点不耐烦。我猛地转回头,眼里的厌恶和恨意再也无法掩饰。

我想让她看看,看看她用钱和地买来的丈夫,是多么地瞧不上她。可我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像是两汪清泉,明亮,通透,

没有一点一毫新嫁娘的羞怯或者不安。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五官挤在肉嘟嘟的脸上,

算不上好看,但也不丑,皮肤很白净。我愣住了。她咧嘴一笑,脸上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然后,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是一个深绿色的存折。

她把存折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里面是五百块,

没要你家一分彩礼,你这是看不上我?”她笑着问,

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能穿透我的五脏六腑,

把我心里那点阴暗的、不甘的、屈辱的想法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脑子里“嗡”的一声。五百块!

在这个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的年代,五百块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比我爹娘拿到那三百块,还要多出两百。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拿了出来。我看着那本存折,

又看看她,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那点可怜的、建立在贫穷上的自尊,

在五百块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怎么?吓着了?”李翠兰看着我震惊的样子,

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这钱,是我自己的。我爹妈给的。”她顿了顿,收起笑容,

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林文杰,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觉得你一个高中生,

娶了我这么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胖女人,委屈了。”“你觉得你爹娘拿了好处,把你给卖了。

”“你心里不舒坦,想给我摆脸色。”她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能把我心里的想法说得这么清楚?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小丑,

无所遁形。“但是,你听清楚了。”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从今天起,咱俩就是两口子了。这钱,是我的。它现在还不属于你。

”“以后这日子怎么过,是和和美美地过,还是一拍两散,我看你的表现。”她说完,

就把存折收了回去,重新塞进怀里。然后她站起身,肥硕的身体带来一阵风,

吹得桌上的油灯火苗一阵摇晃。“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她自顾自地脱了外衣,

爬上了床,躺在了床的里侧,留了巨大的空当给我。我依然坐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屈辱、震惊、荒谬、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这个女人,

跟我认知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窗外,

我娘还在高声畅想着怎么用那三百块钱给林文强盖三间大瓦房,娶一个全村最俊俏的媳妇。

那声音此刻听来,只觉得无比刺耳和冰冷。我慢慢站起身,吹熄了油灯。黑暗中,

我摸索着躺在床的外侧,和她的身体隔着遥远的距离。我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而我,

彻夜未眠。02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睡着。身边的李翠兰还在熟睡,

呼吸均匀绵长,像一头没有烦恼的熊。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穿上那件破旧的褂子,

悄无声息地推开门。院子里的冷空气让我打了个哆嗦,也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我得去挑水,劈柴,做我以前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日子还得继续。

刚把水缸挑满,我娘就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了,看见我,眼睛一亮。

但她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越过我,看向我们那间紧闭的房门。“文杰啊,

翠兰还没起呢?”她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讨好的笑容。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那……那什么,”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昨天翠兰进门,她娘家……没给她压箱底的钱?

”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说了下去:“按理说,支书家就这么一个闺女,肯定不能亏待了!

怎么也得给个百八十块的吧?你问问她,那钱放哪儿了?拿出来娘先给你弟弟收着,

他盖房娶媳妇,处处都得用钱!”她的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李翠兰的钱,

生来就该是他们林家的,就该是林文强的。我的拳头在袖子里又攥紧了。

一股恶心混杂着怒火涌上喉咙。我凭什么要替他们问?我凭什么要把自己老婆的钱交出去?

可“孝”字像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从小到大,被教育的就是要听话,要孝顺,

要为家里奉献。反抗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憋得我脸都涨红了。“怎么不说话?

你这孩子!”我娘见我沉默,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来推我,“你不好意思说,

娘自己去问!”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我们身后的房门开了。李翠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她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娘,你起这么早啊。

”她笑呵呵地打招呼,好像完全没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我娘的表情僵了一下,

随即又堆起笑:“哎,翠兰醒啦。娘就是看文杰起来了,过来看看。”她眼珠子一转,

直接绕过我,走到李翠兰面前,拉住她的手,亲热得不行。“翠兰啊,

往后你就是我林家的媳妇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跟你说啊,

文强是你亲小叔子,他年纪也不小了,该说媳妇了。这盖房子的钱,

我们还差点……”我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然而,

预想中李翠兰被说动或者不知所措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只听她清亮的声音笑吟吟地响起:“娘,您说得对,是一家人。不过您说的这钱,

是我爹娘给我的嫁妆,算是我的婚前财产吧?”“婚前财产”这四个字,

像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别说我娘,连我都听懵了。这是什么词?从没听过。“这钱啊,

是我爹娘怕我嫁过来受委屈,给我傍身用的。他们说了,这钱怎么用,得我自己做主。

”李翠兰依旧笑呵呵的,话里的意思却像一把软刀子,直接把路堵死了。“再说了,

文强娶媳妇是大事,可我这当嫂子的,也不能越过您和我爹去吧?我们听您的安排。

”她几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手给我娘戴了顶高帽子。

我娘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她想发作,

可对着李翠兰这张笑脸和村支书闺女的身份,硬是把火气憋了回去。“哥!嫂子!

你们怎么能这样!”林文强不知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站在他自己屋门口,一脸被亏待的愤懑。

“我娶媳妇不就是给林家传宗接代吗?你们当哥嫂的,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

怎么还分得这么清楚!”李翠兰转过头,看向林文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文强,

你今年也十八了吧?是个大人了。你说说,从开春到现在,你给家里挣了几个工分?

挑过几担水?割过几捆猪草?”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林文强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是要干大事的人!干那些活有什么出息!”他梗着脖子狡辩。“哦?干大事?

”李翠兰点点头,“那行,等你干出大事了,别说让你哥嫂帮衬,我们还得指望你呢。

”说完,她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母子俩,转身进了厨房。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解气,有痛快,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震撼。原来,

面对我娘和弟弟的索取,还可以这样应对。不用争吵,不用撕破脸,却能让他们哑口无言。

早饭的时候,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我娘黑着一张脸,盛饭的时候,

故意只给李翠兰的碗里舀了半碗清汤寡水的稀饭。我爹埋着头,一声不吭。

林文强更是把筷子摔得震天响。我看着李翠兰碗里的清汤,心里一阵憋闷,正想说点什么。

李翠兰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坦然地坐下。她拿起筷子,却没有喝那碗稀饭,而是站起身,

自己走到锅台边,掀开锅盖。锅里还剩下小半锅稠的,是我娘特意给林文强留的。

李翠兰拿起勺子,给自己满满当当地舀了一大碗,然后,她又拿过我的碗,

也给我添满了稠粥。她把碗重重地放在我面前,发出“当”的一声。“吃饭。”她看着我说。

“你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整个饭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吃得香甜。

我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稠粥,又看看她坦然的侧脸,第一次,心里对她的厌恶,

有了一点松动。03吃过早饭,我就要去村委会领那十亩地。这是这桩婚事里,

除了那三百块钱,最实在的好处。我们家一共才五亩薄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交了公粮,

剩下的也就勉强糊口。多了这十亩地,日子就能好过太多。我心里憋着一股劲。

我要把这十亩地种出花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林文杰不是个窝囊废。

李翠兰说要跟我一起去。我本来不想她跟着,觉得丢人。但她坚持,我也没办法。

我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村里早起下地的人看见我们,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看,那就是林家大小子,娶了李屠户家那个胖闺女。

”“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哦不对,是一堆牛粪糊在了鲜花上!”“哈哈哈,

你这话说反了!不过也差不多,林文杰长得周周正正的,怎么就……”“还不是穷的!

三百块钱,十亩地,换我我也干!”“那也得下得去嘴啊!晚上睡觉不得被压死?

”不堪入耳的议论和哄笑声一阵阵传来,我的脸烧得滚烫,头埋得更低,脚步也越来越快,

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身后的李翠兰却像个没事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甚至还跟相熟的婶子大声打招呼。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她听不到这些嘲笑吗?

到了村委会,负责分地的会计早就等着了。他拿出一张地图,用旱烟杆指着村西头的一块地,

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文杰啊,这就是支书特意给你们家划出来的地,十亩,一分不少。

”我凑过去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村西头那片地,我再熟悉不过。

村里人都叫它“石头地”。那地方根本不是田,就是一片布满了碎石和大石块的荒坡,

土层又薄又硬,别说种庄稼,就是长草都费劲。谁家分到那里的地,

都跟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样。“刘会计,这……这是不是搞错了?这地怎么种庄稼?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刘会计收起地图,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没错,就是这块。

支书说了,年轻人,就该多开垦开垦荒地,为集体做贡献嘛。

”他的话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讥讽。旁边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起哄。“哎呦,文杰,

你这运气可真好!石头地里种金子啊!”“支书真是疼女婿,把这么一块‘宝地’都给你了!

”“看来这三百块钱也不是好拿的啊,哈哈哈!”嘲笑声,讥讽声,幸灾乐祸的眼神,

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我死死罩住。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屈辱。愤怒。

还有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绝望。李大壮,我的好岳父!你算计得真好!

给一块谁都不要的废地,堵住了全村人的嘴,还落得一个大方的名声!我像个傻子一样,

被他们父女俩玩弄于股掌之上!我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翠翠。“你!

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合起伙来骗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嘶哑变形。我不管这是在村委会,不管有多少人看着。

我只觉得天塌了。家里人把我当牲口卖了。娶来的媳妇和她爹又合伙把我当傻子耍。

我活得像个笑话!李翠兰看着我,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笑意。

她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任由我的怒火像岩浆一样喷发。我爹娘和林文强也闻讯赶来了。

他们挤进人群,看到我的样子,再一打听事情原委,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什么?石头地?

这李大壮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娘第一个尖叫起来,指着李翠兰的鼻子就骂,

“好你个扫把星!还没进门就给家里招晦气!你们家安的什么心!

”林文强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就说吧!便宜没好货!哥,你就是个冤大头!

”我爹则是一脸愁苦,蹲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言不发。

周围的村民看得更起劲了,像是在看一出免费的大戏。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看着我娘撒泼的嘴脸,看着弟弟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李翠兰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脸。

一股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席卷了我。我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咆哮,

却只能引来更多的嘲笑和围观。我的世界,一片黑暗。04“你骂够了没有?

”在一片嘈杂中,李翠兰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她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着我娘。

我娘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发泄完了吗?

”李翠...兰又转向我,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我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地起伏,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她没有躲闪,

坦然地迎着我的目光。“地是我爹给的。”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

投入我狂怒的心湖。“但我早就知道是这块地。”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村委会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我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她早就知道?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就是想看我出丑?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嘲笑?

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再次涌上来,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跟我来。

”她却不给我再次发作的机会,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朝外走。我僵在原地,

不知该不该跟上去。“林文杰,你想一辈子让人当笑话看,就继续站在这儿。

”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大,却精准地刺中了我的死穴。我咬了咬牙,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力气,迈开了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我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带着我,

一路沉默地走到了村西头那片“石头地”。午后的阳光照在光秃秃的坡地上,

反射出刺眼的光。脚下是坚硬的土地和遍布的碎石,踩上去硌得脚底生疼。

这就是我的“十亩地”。一个巨大的讽刺。我站在这片废地上,心里的绝望如同野草般疯长。

李翠兰没有说话,她走到一个石块比较集中的地方,弯下腰,用她那双肥厚但有力的手,

开始在地里刨。我冷眼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很快,

她从土里刨出了几块灰白色的、带着棱角的石头。她把石头上的土拍干净,然后举到我面前。

“你读过高中,认识这是什么吗?”她问。我皱着眉,接过来一看。这石头很常见,

村里盖房子有时候会用,但质地不算坚硬。“不就是普通的石头吗?”我不耐烦地说。

“它叫石灰石。”李翠...兰的语气很肯定。“这片地,土层薄,石头多,

确实不适合种庄稼。”“但是,”她话锋一转,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它适合建窑,烧石灰。”烧石灰?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个念头,我从来没有过。

我们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想的都是怎么多种点粮食,

谁会想到去烧什么石灰?“烧石灰能干什么?能当饭吃吗?”我下意识地反驳。

“不能当饭吃,但是能换成钱。”李翠...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开窍的学生。

“现在到处都在盖房子,修水利,哪一样用不到石灰?镇上的石灰卖多少钱一斤,

你去打听打听。”她说着,从随身的布包里,竟然又掏出了几样东西。是几本书。

书皮已经有些卷边,看得出被翻阅了无数遍。我接过来,看到上面的书名,再次呆住了。

《农村小型建材技术手册》。《土壤改良与高效农业》。《家庭副业一百种》。这些书,

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爹虽然是村支书,但也就是个大老粗。我娘身体不好,我从小就胖,

干不了重活,也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学针线活。”李翠...兰看着远方,

声音里带着一点悠远。“我没事干,就喜欢看书。去镇上,去县里,

托人买各种各样的书来看。”“我早就看过这片地了。所有人都觉得它是块废地,

但我看到书上说,这种石灰石矿伴生的土地,虽然贫瘠,却是建石灰窑的宝地。”她转过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林文杰,我为什么嫁给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周正,

也不是因为你家穷我好拿捏。”“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是这村里唯一读过高中的年轻人。

你识字,你脑子不笨。”“更是因为我听人说,你肯干,不怕吃苦,为了给你爹治病,

冬天跳到河里捞鱼,差点冻死。”“我需要一个有文化、有力气、还肯拼命的搭伙伙伴。

而你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挺直腰杆,不再被人看不起的机会。

”“靠着那十亩地种粮食,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你爹娘,你弟弟,会像吸血的蚂蟥一样,

把你吸干。”“但是,跟我一起干,我们能闯出一条新路。”她的话,一句句,一声声,

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石灰石,

看着她拿出来的那几本旧书。我感觉我二十年来建立的整个世界观,

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了。我以为的屈辱,我以为的骗局,在她这里,

竟然是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我把她当成压在我身上的山,她却想做我往上爬的梯子。

一股巨大的震撼,夹杂着无地自容的羞愧,瞬间淹没了我。我看着她那张肉嘟嘟的脸,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我第一次发现,这个被我视为耻辱的女人,她的身体里,

藏着一个我完全无法想象的、辽阔而聪慧的灵魂。“我……我……”我张着嘴,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的愤怒,我的绝望,

在她的远见和计划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幼稚。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突然又笑了,

脸上的酒窝深深陷了下去。“怎么样?林文杰,敢不敢跟我赌一把?”阳光下,她的笑容,

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刺眼,也有些……温暖。05我的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火种。赌一把!

这三个字,点燃了我骨子里所有的不甘和倔强。我凭什么不敢?我已经一无所有,

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干!”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声音嘶哑,

却带着我自己都能感受到的决绝。李翠兰笑了,笑得格外灿烂。“好!这才是像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李翠兰就跟上了发条的陀螺,彻底转了起来。建石灰窑,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却千头万绪。我们没有图纸,

唯一的参考就是李翠兰拿出来的那本《农村小型建材技术手册》。我虽然读过高中,

但对这些东西也是一窍不通。我只能抱着那本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啃,一个图一个图地研究。

李翠兰则展现出了她惊人的行动力。她直接拿出了她的那个存折,取了一百块钱出来,

作为我们的启动资金。“钱你拿着,买工具,买材料,需要什么就去买。记好账就行。

”她把一沓崭新的钞票塞到我手里,话说得干脆利落。我捏着那厚厚的一沓钱,

手心都在冒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经手这么大一笔钱。我开始跑镇上,跑县里,买砖,

买铁锹,买各种我从书上看到的、觉得需要用到的东西。李翠兰则负责后勤,

她每天把饭菜做好,送到地头,看着我吃完,然后自己再在一旁默默地收拾。我们俩,

一个负责技术研究和体力活,一个负责资金和后勤保障,配合得异常默契。可我们的行动,

在村里人看来,就是一场笑话。“看,林文杰真在那石头地上折腾起来了。”“瞎胡闹!

那地要是能搞出名堂,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我看他是被那胖媳妇给迷昏了头,

拿着老婆的钱打水漂玩呢。”风言风语不断,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的心里只有那座即将建起的窑,和李翠兰那句“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然而,

我们终究还是低估了人性的险恶。眼看着石灰窑的雏形一天天起来,我弟弟林文强坐不住了。

他看我每天拿着钱进进出出,眼睛都红了。一天下午,他晃悠到地头,

阴阳怪气地开口:“哥,你这是干啥呢?神神秘秘的,发大财了?”我埋头砌砖,没理他。

他见我没反应,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拿着我嫂子的钱,就这么瞎折腾?我可告诉你,

那钱是我们林家的,你要是败光了,我跟你没完!”我停下手里的活,

冷冷地看着他:“这钱是翠兰的,跟你,跟林家,没关系。你要是没事,就赶紧滚。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气跟林文强说话。他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好你个林文杰!娶了媳妇忘了娘!忘了谁是亲弟弟了!你等着!

”他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我没放在心上,以为他就是发发牢骚。但我错了。第二天,

我们准备继续动工的时候,地头却来了一大群村民,把我团团围住。为首的,

是村里几个最爱嚼舌根的长舌妇。“林文杰!你不能再挖了!”“是啊!

你这是在挖我们村的风水!山都让你挖秃了,以后我们村要遭殃的!”人群里,

我清楚地看到了林文强那张煽风点火的脸。是他!是他故意散播的谣言!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他骂道:“林文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也被人簇拥着来了,

一上来就抱着我的腿哭天抢地。“儿啊!你快停下吧!你就听娘一句劝吧!

我们安安分分种地不好吗?你非要折腾这些做什么啊!”“把钱拿出来,

给你弟弟盖房子娶媳妇,那才是正事啊!”她哭喊着,最终还是暴露了真实目的。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村民的指责,我娘的哭闹,我弟弟的得意。

我感觉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那个无助的牢笼。我和李翠兰被村民们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都干什么呢!聚在这里,

不用下地干活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我岳父,村支书李大壮,背着手,

带着几个村委会的干部,沉着脸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

又看了一眼我和李翠兰,最后把目光落在我娘和林文强身上。“谁说他挖山破坏风水了?

站出来!”李大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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