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富翁灭门惨案

第一章程建国死了。这消息是昨夜十一点传来的，打电话的是派出所的小王。

我放下听筒时手还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三天前我还见过他，

那个满脸红光、笑声爽朗的古董店老板，怎么说没就没了？清晨七点，

我赶到了位于老街的"聚宝斋"。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现场勘查。

程建国就死在店铺后院的小屋里，据说是煤气中毒。"林师傅，你来了。

"派出所所长陈华走了过来，"我们需要你帮忙看看，店里有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

"我点点头。作为镇上唯一的古董鉴定师，这种事情自然少不了我。走进聚宝斋，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各种瓷器、字画、玉器整齐摆放，没有打斗的痕迹。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程建国是个极其小心的人，用煤气从来都是亲自检查。

而且昨天晚上天气并不冷，他为什么要生火？"陈所长，"我问道，

"程建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今早六点，是他侄子程明发现的。

程明说他昨晚十点多给叔叔送过宵夜，当时人还好好的。"程明？我皱起眉头。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三个月前才从外地回来，说是要帮叔叔打理生意。但据我观察，

程建国对这个侄子并不太信任，店里的贵重物品从不让他接触。"程明人呢？

""在派出所做笔录。不过他有不在场证明，昨晚十点半以后一直在网吧，

老板和其他客人都能作证。"我继续在店里转悠，

突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问题——原本摆放元代青花瓷的位置空了。

那是程建国最珍贵的藏品，价值至少八百万的元青花梅瓶。"陈所长！"我急忙叫道，

"有东西丢了，很贵重的东西。"陈华赶了过来，看着空荡荡的展示柜，脸色瞬间变了。

"你确定原来这里放的是什么？""元青花梅瓶，程建国的镇店之宝。三天前我还见过，

绝不会看错。"事情变得复杂了。如果是煤气意外，为什么会丢失古董？如果是谋杀，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件元青花。"立即封锁现场，"陈华对手下说道，

"这可能不是意外事故。"我的思绪被打断了，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胡婆婆正站在店门外，脸色苍白地看着里面。

胡婆婆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消息通"，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更重要的是，

她住在聚宝斋对面，昨晚的情况她肯定知道些什么。"胡婆婆，"我走了过去，

"昨晚你看到什么了吗？"老太太眼神躲闪，"没，没看到什么。我早早就睡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胡婆婆有失眠的毛病，经常半夜起来在窗边看街上的动静，

整条老街的人都知道这个习惯。"婆婆，程建国死了，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胡婆婆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压低声音说道："昨晚十一点多，

我确实看到有人从后门出来。""什么人？""看不清楚，戴着帽子，个子不高，动作很快。

而且......"她犹豫了一下，"而且手里好像提着个包，挺重的样子。

"我的心跳加快了。十一点多，正是程建国死亡的时间。而那个包，

很可能就装着丢失的元青花梅瓶。"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看背影像是个年轻女人，走路的姿势很轻快。"年轻女人？

这让我更加困惑了。在我印象中，程建国的社交圈子主要是古董圈的老男人们，

很少有年轻女性出入他的店铺。"胡婆婆，这件事你跟警察说了吗？""还没有，

我怕......怕惹麻烦。""这很重要，你必须去派出所作证。"送走了胡婆婆，

我又回到店里仔细查看。在后院的小屋里，我发现了更多疑点。煤气灶的开关确实开着，

但是煤气罐的位置不对。以程建国的习惯，用完煤气后一定会把罐子放回墙角，

但现在罐子就放在灶台旁边，而且角度很奇怪，好像被人匆忙放下的。更重要的是，

我在灶台上发现了一个茶杯，里面还残留着茶水。程建国从不在厨房喝茶，他有专门的茶室。

这个茶杯是给客人准备的，说明昨晚确实有人来过，而且程建国还招待了对方。

但是谁会在晚上十点以后来古董店？又是谁能让程建国放松警惕，在厨房给他泡茶？

我想起了程明的话——他十点多送过宵夜。如果程明说的是实话，那么在他离开后，

又有人来过店里，而且程建国认识这个人，否则不会深夜开门迎接。正当我思考的时候，

陈华走了过来。"林师傅，程明的笔录做完了，你要不要见见他？""当然，

我有些问题要问他。"程明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肿，显然哭过。看到我，他立即站了起来。

"林师傅，我叔叔真的是意外死的吗？

我听说店里丢了东西......""你知道元青花梅瓶的事？"我盯着他的眼睛。

程明点点头，"叔叔经常提起那个瓶子，说是他这辈子买过的最好的古董。

但是我从来没碰过，叔叔不让我靠近那个柜子。""昨晚你给你叔叔送宵夜的时候，

有没有看到那个瓶子还在？"程明想了想，"我没有特意去看，不过应该在的吧。

叔叔每天晚上都要检查一遍所有的宝贝，那是他的习惯。""你走的时候，你叔叔在做什么？

""在后院泡茶，说是有点睡不着，要喝杯茶再睡。"泡茶？

这和我在现场看到的情况吻合了。但是程明说程建国是一个人在泡茶，

那么茶杯怎么会有两个？"程明，你确定你叔叔是一个人吗？没有其他客人？"程明摇摇头，

"确定，就他一个人。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我走的时候，

叔叔说可能一会儿还要见个人。""见什么人？""他没说，只是说'老朋友要过来聊聊'。

"老朋友！这个线索很重要。程建国在古董圈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朋友不少，

但能让他深夜接见的，一定是很信任的人。

"你叔叔有没有提到最近是不是要出售那个元青花梅瓶？"程明的表情变了，"林师傅，

你怎么知道？叔叔确实说过这件事，但是让我保密。""说说看。""上个月，

有个买家出价一千万想买那个梅瓶，叔叔心动了。他说这个价钱太诱人，而且他年纪大了，

想着把钱留给我。"一千万！比市场价高出两百万。这样的高价很不正常，

要么买家是真心喜爱，要么就有其他目的。"买家是谁？""我不知道，

叔叔说是外地的收藏家，通过中间人联系的。""中间人呢？"程明摇摇头，

"这个我也不清楚，叔叔把这件事看得很神秘，除了告诉我可能要卖之外，什么细节都没说。

"走出派出所，我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程建国很可能是被买家或中间人杀死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个元青花梅瓶。

而且凶手很聪明，制造了煤气中毒的假象，如果不是我发现梅瓶失踪，

这案子很可能就被当作意外处理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为什么要杀人？

既然出价一千万，程建国又愿意卖，为什么不能正常交易，而要选择杀人抢夺？除非，

程建国在最后时刻改变了主意，或者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到这里，

我决定去一趟程建国的家，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第二章程建国住在镇东头的一栋老式两层楼房里，独门独院，周围种着各种花草。房门没锁，

看来程明确实住在这里。我推门进去，客厅里摆满了各种古董，但都是一些不太值钱的东西。

真正的好货都在店里，这里更像是程建国的私人陈列室。在书房里，

我发现了程建国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三天前，也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那天。

"今天林维来了，想看看我新收的那批瓷片。聊天时无意中提到了梅瓶的事，

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知道些什么。看来我得小心一点，这笔交易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的表情很奇怪？我努力回想三天前的情况。确实，当程建国提到有人要高价收购梅瓶时，

我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在我的经验里，元青花的市场虽然火热，

但很少有人愿意出这么高的溢价。继续翻看日记，我找到了更多有用的信息。

"上周见了中间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很时髦，说话带着外地口音。

她对梅瓶的了解很深，一眼就看出了器物的年代和烧制工艺，不是普通的收藏爱好者。

""她说买家很着急，希望尽快成交，甚至可以先付一半定金。这种急切让我有些担心，

是不是这件东西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背景？""昨天又联系了，说买家到了本地，想亲自看货。

约定今晚十点半见面，在店里交易。"今晚十点半！正好是程建国死亡的时间。

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程建国确实是在和买家见面时遇害的。

但是日记里提到的中间人是女性，而根据胡婆婆的描述，昨晚从后门出来的也是个年轻女人。

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吗？我继续在房间里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我发现了一个手机，显然是程建国的备用机。翻看通话记录，最后几个电话都是陌生号码，

时间集中在最近一周。我拨通了其中一个，听到的是关机提示音。但在短信里，

我找到了重要信息。"程老板，买家明天晚上到，请准备好货物。交易顺利的话，

定金明晚就能到账。——Susan"Susan，一个英文名字。

看来这个中间人确实不是本地人。而且这条短信的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

也就是说交易确实安排在昨晚。我继续查看，发现了更早的几条短信："程老板，

我们的买家对您的元青花很感兴趣，但需要确认真伪。能否提供权威的鉴定证书？

""买家身份特殊，希望保密交易。您可以理解吧？""一千万现金，交货后立即支付，

不会有任何问题。"身份特殊？保密交易？这些词汇让我警觉起来。

合法的古董交易为什么要保密？买家的身份为什么特殊？

我开始怀疑这个元青花梅瓶可能有问题。也许它不是程建国正常收购来的，

而是有着某种不光彩的来源。想到这里，我决定回到聚宝斋，再仔细查看一下那个空柜子。

也许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下午三点，老街上人来人往，聚宝斋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撤了，

但大门紧锁。我找到陈华，要了钥匙进去继续调查。在那个空荡荡的展示柜里，

我发现了一张小纸条，被压在玻璃板下面。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老码头三号仓库，

今晚十二点。"老码头？那是镇子最偏僻的地方，十年前因为河道改道已经废弃了。

为什么程建国要在那里和人约会？而且时间是十二点，

比Susan说的交易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把纸条拍照保存，

然后继续检查其他地方。在收银台的抽屉里，我找到了程建国的生意账本。翻看最近的记录，

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两个月前，程建国突然有了一笔很大的收入——五十万现金，

但没有注明来源。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程建国的生意虽然不错，

但很少有单笔交易超过十万的。这笔钱从哪里来？继续往前翻，我发现在那笔收入的前一天，

程建国记录了一笔支出：元青花梅瓶，四十万。也就是说，

程建国是两个月前刚买到这个梅瓶的，成本四十万，现在有人出价一千万收购。

这个利润率确实诱人，但也极不正常。四十万能买到价值八百万的元青花？要么卖方不懂行，

要么这件东西有问题。而如果东西有问题，为什么又会有人出价一千万收购？

除非...除非这个梅瓶还有特殊的价值，一种超出文物本身的价值。

我想起了去年的一个新闻，说是某个富商家里失窃了一批古董，其中就有一件元青花梅瓶，

价值连城。当时警方怀疑是内部人作案，但一直没有破案。难道程建国收购的是失窃文物？

如果是这样，那个所谓的买家很可能就是原主人，想要赎回自己的东西。

而程建国在最后关头发现了真相，所以拒绝交易，结果被对方杀害。但这个推测还有漏洞。

如果买家是原主人，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而要花一千万赎回？除非他有什么不能报警的理由。

正当我思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陈华打来的。"林师傅，有个消息你可能感兴趣。

我们查到了Susan的身份。""什么人？""叫苏珊娜，港城人，职业是艺术品经纪人。

但是有意思的是，她三个月前刚从监狱出来。""什么罪名？""参与文物走私，判了两年。

"文物走私！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程建国收购的梅瓶很可能是走私货物，

而苏珊娜是来帮某个买家回收的。"她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昨晚案发后就失踪了。

我们已经发布了通缉令。""陈所长，你知不知道去年富商李明家失窃案的情况？

""你是说云海集团那个李明？我记得确实丢了不少古董，其中有个花瓶很值钱。怎么了？

""我怀疑程建国的梅瓶就是从那里偷出来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陈华说："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复杂了。李明不是普通人，他在省里有很深的背景。

""那更要查清楚真相。你帮我联系一下李明，我想见见他。""好，我试试看。

"挂了电话，我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天很快就要黑了，

而我总觉得今晚还会有事情发生。那张纸条上的约会——老码头三号仓库，今晚十二点。

程建国已经死了，但约会的另一方可能还不知道。如果我去那里守株待兔，

也许能抓到真正的凶手。但这样做很危险。对方既然能杀死程建国，对付我也不会手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冒险。程建国虽然和我不是特别亲近，但也算是朋友。

而且作为镇上唯一的古董鉴定师，我有责任把这件事搞清楚。第三章晚上十一点半，

我准时到达了老码头。这里确实很荒凉，月光下只能看到几座破旧的仓库轮廓。

三号仓库在最里面，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我没有贸然进去，

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了起来，等待约会的人出现。十一点五十分，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

一辆黑色轿车慢慢开了过来，停在仓库门口。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女人，

正是日记里描述的那个苏珊娜。她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个公文包，四周张望了一下，

然后走向仓库。"程老板？"她轻声叫道，"我是Susan，按约定时间来的。

"没有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我等了几秒钟，也悄悄跟了进去。仓库里很黑，

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洞口透进来。苏珊娜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照射。"程老板，

你在哪里？货呢？"还是没有回应。我看到她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开始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就在这时，仓库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苏珊娜立即关掉手电筒，

躲到了一堆废料后面。我也赶紧藏好。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身形很壮实。

他也带着手电筒，一进门就大声说道："Susan，我知道你在这里。程建国已经死了，

你还想继续这个游戏吗？"苏珊娜从废料后面站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游戏？

程老板死了？怎么死的？""煤气中毒。"男人冷笑道，"不过我知道不是意外。

是你杀了他，对吧？""不！"苏珊娜激动地说，"我没有杀他！我只是按约定来交易的。

""交易？"男人逼近了一步，"交易什么？那个偷来的元青花？""你是什么人？

"苏珊娜警惕地问道。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我是云海集团的安全总监张强。

那个元青花梅瓶是我们李总的东西，被人偷了之后就一直在找。"原来如此！

我的推测是对的，这确实涉及到李明家的失窃案。

苏珊娜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人委托做中介，

买家说是正当收购。""买家是谁？""我...我不能说。

"张强又逼近了一步："Susan，你已经因为文物走私坐过牢，

现在又参与盗窃文物交易，还涉嫌杀人。如果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

"苏珊娜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买家是...是李总的儿子。"什么？！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张强。"李少爷？"张强明显不相信，"不可能，

他为什么要买回自己家的东西？""因为那个梅瓶里面有东西。"苏珊娜说，

"李少爷告诉我，老爷子在梅瓶的底部暗藏了一个保险柜的密码。"保险柜密码？

这又是一个新的线索。张强也愣住了："什么保险柜？""家族企业的财务密码，

据说涉及几个亿的资金。李少爷说他急需这笔钱，但老爷子一直不给，

所以他才安排人偷走了梅瓶。""胡说！"张强愤怒地说，"李总的所有密码都有备份，

不可能藏在古董里面。""我只是转达李少爷的话。"苏珊娜说，"至于真假，我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开始明白整个事件的脉络了。李明的儿子因为某种原因急需钱，

但得不到父亲的支持，所以策划了盗窃案，偷走了家里的古董。然后通过苏珊娜这个中介，

想要把梅瓶卖掉换钱。但是程建国在交易前发现了问题，可能是通过我无意中的提醒，

意识到这个梅瓶的来源不正当，所以拒绝了交易。愤怒的苏珊娜或者李家儿子杀死了程建国，

抢走了梅瓶。但现在苏珊娜出现在这里，说明梅瓶可能还没有到李家儿子手中。

"梅瓶在哪里？"张强问道。"不知道。程老板死了，梅瓶也失踪了。我以为是你们拿走了。

"就在这时，仓库外又响起了汽车声。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门口，

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认出他——李明的儿子李晓峰。

李晓峰走进仓库，看到里面的情况，脸色瞬间变了。"张叔叔？Susan？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张强冷笑道："李少爷，我们正在聊你的事情呢。

"李晓峰的表情变得慌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元青花梅瓶的事情。

"苏珊娜说，"少爷，程老板死了，梅瓶也不见了。你让我怎么交代？

"李晓峰彻底慌了："什么？程建国死了？怎么死的？""煤气中毒。"张强盯着他说，

"不过我们怀疑是谋杀。""谋杀？"李晓峰后退了一步，"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我昨晚一直在省城，有很多人能作证。"这时苏珊娜突然说道："少爷，

你不是说昨晚要亲自来看货的吗？怎么又说在省城？

"李晓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我临时有事，所以没来。"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我意识到如果再不出现，可能会发生更大的冲突。于是我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各位，

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一下，好好谈谈。"三个人都被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张强立即拿手电筒照向我。"你是谁？""我是林维，古董鉴定师，也是程建国的朋友。

"我说，"我一直在调查他的死因。"李晓峰认识我，毕竟我给他们家鉴定过很多古董。

"林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程建国的店里找到了约会纸条，所以来看看。"我说，

"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继续说道："李少爷，

你确实安排了盗窃，对吧？"李晓峰沉默不语。"你需要钱，但又不敢直接向父亲要，

所以想出了这个计划。先偷走家里的古董，然后通过中介卖掉，这样既能得到钱，

又不会暴露身份。"苏珊娜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少爷说家里古董太多，

丢几件不会被发现。"张强愤怒地说："李少爷，你太让李总失望了！

"李晓峰终于开口了："我承认，梅瓶确实是我拿的。但我没有杀程建国，

我昨晚真的没来镇上！""那谁杀了程建国？谁拿走了梅瓶？"我问道。三个人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是我。"所有人都转过头，

看到仓库门口站着一个人影。第四章门口的人慢慢走了进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线，

我看清了他的脸——程明。程建国的侄子程明。"程明？"我惊讶地叫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明的表情很奇怪，既有恐惧，又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林师傅，

我听到了你们刚才的谈话。"他说，"我觉得我应该把真相告诉大家。

"张强立即警觉起来："什么真相？"程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杀了我叔叔。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我想起白天程明在派出所的表现，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为什么？"我问道。"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程明说，

"我叔叔不只是收购了一个梅瓶，他还有其他很多偷来的古董。""什么？

"程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这是我叔叔的真实账本，

记录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非法交易。元青花梅瓶只是其中一件，还有很多珍贵文物都是赃品。

"我接过本子，用手电筒照着翻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几十笔交易，涉及的金额巨大。

"你叔叔是古董贩子？""不只是贩子，他还参与盗墓。"程明说，

"你们知道去年省里那个汉墓被盗的事情吧？就是我叔叔组织的。"汉墓盗窃案！

那是去年轰动全省的大案，据说损失了数千万的文物。警方一直在追查，

但没有抓到主要嫌疑人。"你有证据吗？"张强问道。

程明点点头："我叔叔的地下室里还藏着很多东西，都是从那个汉墓里挖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我问，"发现了秘密可以报警啊。

"程明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我也参与了。""什么意思？""三个月前我回到镇上，

其实不是为了帮叔叔做生意，而是因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堵伯输的。"程明苦笑道，

"我求叔叔帮我，他答应了，但条件是我要帮他做一些事情。""什么事情？""运输文物，

联系买家，有时候还要去墓地帮忙。"程明说，"我当时被债主逼得没办法，只能同意。

"原来如此。程明不是什么无辜的侄子，而是程建国的同伙。"那昨晚发生了什么？

"程明的声音开始颤抖："昨晚我给叔叔送宵夜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和Susan通电话，

约定交易的事情。但是挂了电话后，叔叔突然说不想卖梅瓶了。""为什么？

""他说这几天有人在打听汉墓的事情，可能风声紧了，要暂时收手。

而且林师傅你前几天来的时候，表情让他觉得不对劲，他怀疑你已经察觉了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我无意中的表情变化，竟然影响了整个事件的走向。"然后呢？

""我劝叔叔按原计划交易，毕竟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但他坚决不同意，还说要我们都收手，

以后不再做这种生意。""这不是好事吗？"苏珊娜问道。

程明摇摇头："我还欠着三百万的债，债主说如果这个月还不上，就要我的命。

叔叔的那些古董是我唯一的希望，他怎么能突然改主意？""所以你杀了他？

"张强愤怒地说。"我没有计划杀他。"程明说，"我只是想说服他，

如果不行就自己偷走梅瓶。但是我们争吵起来了，他威胁要报警，

说要把我们的所有罪行都说出来。""然后呢？""我急了，推了他一把。

他撞到了煤气罐上，阀门被撞开了。"程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晕倒了，我本来想救他的，

但是想到如果他醒了，一定会报警......""所以你就让他死了。"我说。

程明点点头，眼泪流了下来："我把梅瓶拿走了，然后制造了意外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