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地向她解释。
“我是羊水破了,马上就生了!”
她皱着眉头,拿着拖把在我脚下用力地拖着。
“尿了就是尿了,撒什么谎?”
拖把杵到我的脚下,我躲避不及,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顿时肚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羊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裙摆,我倒吸一口凉气。
感觉宝宝的某个部位已经漏出来了,我脸色苍白地再次哀求。
“张嫂,宝宝马上要出来了,他会窒息的,求你......帮我给顾洲白打电话!”
她撇了我一眼,接着擦拭着地面,似乎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是宋家送过来的佣人,只听命于小姐和顾先生。”
“你真要生了管我什么事?”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冷漠的她。
她拿着拖把,恶趣味地在我身上擦了擦,不管不顾的离开了。
心脏在此刻也疼了起来。
我拖着身体,拼命地爬到桌子边,拿到手机。
颤抖地给顾洲白拨了过去,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
他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叶芷,你有完没完?”
“为什么每次微微不舒服的时候,你恰巧也有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她给你的?”
我知道,我从来对她都是心存感激的。
怀女儿时,每次约好的孕检日,宋阮微总是给他打电话寻求帮助。
那时候,顾洲白总是绝情地拒绝。
“宋阮微,你救了阿芷,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地指挥我。”
“你宋家人是死绝了吗?”
我相信他对我坚贞不移的爱,总是劝他。
“她毕竟为我牺牲了那么大,爱一个人不是罪。”
“我自己可以的,你去看看她吧!”
再后来,只要宋阮微打来电话,不用我开口,他便理所当然地飞奔而去。
哪怕是结婚纪念日,哪怕是我生病发烧,哪怕是我父母登门拜访。
似乎胎位不正,宝宝的一只脚先出来了,羊水快要流干。
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语气卑微至极。
“洲白,宝宝的脚先出来了。”
“我真的好害怕,你快回来好不好?”
他声音提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
“大学里学的表演,全部用在我身上了?”
“叶芷,别演了!”
“张嫂在家照顾你,如果真有事,她早给我打电话了。”
宋阮微委屈且虚弱的声音传出。
“顾哥哥,是不是姐姐?”
“要不然你们还是回去吧,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顾洲白柔声安慰着她。
“我这几年就是太宠着她了,才让她如此不分轻重。”
“她怎么就不明白,我照顾你不过是在替她赎罪。”
女儿软糯的声音响起。
“微微阿姨,赶紧喝点热水。”
“别管我妈妈,我妈妈就是矫情又小心眼。”
我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
宁愿相信我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也不愿意离开宋阮微回来看下真假。
电话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我怔怔地看着手机。
宋阮微的信息跳了出来。
“心脏还舒服吗?”
“肚子里的小畜生是不是胎位不正?”
“叶芷,我花七年时间陪你玩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游戏,体验感怎么样?”
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巨大的寒意席卷全身。
心脏在此刻居然传出了金属的滴滴报警声。
我猛然明白。
原来当年更换人工心脏的居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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