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囡囡,来。”
母亲笑着将她搂在怀里,那枚古玉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这玉啊,可是你太奶奶当年三步一叩首,亲自上灵隐寺求慧明大师开的光。”
母亲的手指抚过玉坠温润的弧线,阳光透过窗纱在羊脂玉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忽然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大师捧着玉念了三天经,最后说了句偈子——‘白玉藏玄机,劫至方显真。”
指尖轻轻点在女儿眉心,“你奶奶临终前传给我时,这玉突然烫得像块炭..."话音戛然而止。
母亲把红绳绕过女儿纤细的脖颈,扣搭扣时冰凉的银扣贴着后颈皮肤。
“可惜妈妈参不透机缘。”
她最后吻了吻玉坠,"但我的囡囡...说不定能解开太奶奶留下的谜题呢。
"她懵懂地摸着玉佩,只记得母亲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妈妈把它送给囡囡,保佑我的宝贝...”温柔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回忆里。
喀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苏汐沫猛地回过神。
苏汐沫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指尖在脸颊上留下几道微红的痕迹。
她抓起枕边的手机——2023年2月1日,14:00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三个月。
距离末日爆发,还有整整三个月。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上一世被活生生肢解的剧痛,此刻仿佛还在西肢百骸中隐隐作痛。
饥饿到啃噬自己手臂的绝望,邻居们分食她和八万时的狞笑......“这一次......“”她低头看向趴在她脚边的八万,德牧温暖的舌头轻轻舔舐她的脚踝。
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三个月,足够了。
她要囤积足以度过末日的物资,打造一个绝对安全的避难所。
那些背叛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苏汐沫指尖抵在银行APP的余额界面——九位数的数字在屏幕上泛着冷白的光,像上一世她趴在阴暗的卫生间透过小窗看见的月光。
密码试到第三次时,“解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她指节泛白的手终于松了松,眼底却漫开淬了冰的冷:上一世就是这串数字,喂饱了一群啃骨噬肉的狼。
“八万。”
她捞过沙发上的冲锋衣,布料蹭过腕骨时带起一阵凉意。
脚边的德牧立刻支棱起耳朵,项圈上的铜铃“叮铃”一声轻响,像撕开死寂的针。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里,她拨通了陈助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对方惊惶的呼吸声,她的声音却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联系张启山,他不是盯着公司半年了?
让他现在来顶楼会议室,半小时不到,过时不候。”
“苏总?!”
陈助的声音陡然拔高,“那是老苏总……是您爸妈一辈子的心血啊!
您怎么能说卖就卖?”
苏汐沫指尖蹭过冲锋衣口袋里的折叠刀,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紧。
她望着电梯面板上跳动的数字,像数着末日倒计时的秒针:“卖!”
电话那头的陈助哑了声,只剩电流的沙沙声。
苏汐沫掐断通话时,电梯“叮”地停在一楼,金属门滑开的瞬间,阳光撞在她脸上——她眯起眼,看见玻璃门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冲锋衣裹着单薄的肩,眼底是连阳光都化不开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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