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的瞳孔骤然紧缩,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不……不要……沈晚晚我错了,我求求你……”
“求我?”我歪了歪头,“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一个有案底的女人,不配生他的孩子吗?”
“是我胡说八道!是我贱!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
她的哭喊戛然而止。
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傅承砚一身戾气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
他那双曾温柔看过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风暴。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那条腿,曾是我十年里午夜梦回最深的愧疚。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越过我,落在被钳制的苏清浅身上。
看到她脸上的红肿和眼里的惊恐,傅承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沈晚晚。”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得掉渣。
“放了她,跟我道歉。”
“然后滚出这里。”
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陌生。
十年前,他把我从牢里捞出来,抱着我说:“晚晚,别怕,有我。”
十年后,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让我滚。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傅承砚,你是不是忘了,这栋别墅,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让我滚?”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眉头紧锁。
“晚晚,别闹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瞬,随即又变得强硬。
“清浅怀着孕,受不得刺激。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清浅护在身后,那姿态,像是在守护什么稀世珍宝。
苏清浅躲在他怀里,对我投来一个胜利的、挑衅的眼神。
我心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凉了。
“好啊。”
我点点头。
“那就冲你来。”
我话音刚落,阿May已经会意,松开了苏清浅。
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步步走向傅承砚。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晚晚,你真要为了这点小事,毁了我们十年?”
“小事?”
我停在他面前,刀尖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寸。
“你的白月光挺着肚子逼宫,是小事?”
“她骂我这个正妻是不配生孩子的脏女人,是小事?”
“傅承砚,究竟是我在闹,还是你瞎了眼!”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闭了闭眼,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和不耐。
“我承认,是清浅不懂事,我会教训她。”
“但你今天做得太过了,你差点毁了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我气笑了,“你的哪一分心血,没有我沈晚晚的影子?”
“没有我爸留下的资源,没有我的人脉,你傅承砚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脸色骤变,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夺过我手里的刀。
“沈晚晚,看来坐牢没让你学会教训。”
他将刀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以为你那个所谓的‘最高预案’,真能扳倒我?”
他冷笑一声,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轻蔑和狠厉。
“我能把你捞出来,就能再把你送回去。”
“从今天起,你所有的卡都会被冻结,你名下所有资产,包括这家公司,都会被托管。”
“你最好待在家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他再没看我一眼,抱着惊魂未定的苏清浅,大步离开。
徒留我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他用我最深的愧疚,给了我最狠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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