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十大寿那天，我那当公务员的儿子，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没给我任何礼物。
他反而将一条三万块的金项链，戴在了丈母娘的脖子上。
“妈，这都是我爸妈省吃俭用攒的钱，您别嫌弃。”
儿媳妇则在一旁炫耀着她新买的神仙水，阴阳怪气地说：“我婆婆用大宝就够了，那么大年纪，用好的也吸收不了，浪费钱。”
全场哄堂大笑，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默默地脱下身上洗到发白的旧外套，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律师，可以开始了。”
“把我名下所有房产和存款，以及之前转给我儿子的每一笔钱，全部起诉追回。”
“对，一分不留。”
**1**电话挂断，寿宴上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儿子孙强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妈，你给谁打电话呢？
什么律师？
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亲家母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尴尬地摸着脖子上的金项链，想摘下来，又舍不得。
那金链子沉甸甸的，晃得我眼晕。
“亲家母，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年纪大了，爱开玩笑。”
儿媳李静赶紧打圆场，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那眼神里全是警告。
我没理她。
我只是看着孙强，我唯一的儿子。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是我去年用退休金给他买的浪琴表。
他是我和老伴一生的骄傲，也是此刻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
“妈，别闹了，亲戚们都看着呢。”
孙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没闹。”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孙强，我问你，你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他愣住了，眼神闪躲。
“我……我工作忙，忘了。”
忘了。
多好的借口。
那你怎么没忘了给你丈母娘买三万块的金项链？
怎么没忘了你老婆脸上涂着几千块的神仙水？
满堂宾客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身上。
“哎，你看她那个穷酸样，儿子出息了也享不到福。”
“可不是，听说她儿子那套婚房都是她和老头子掏空家底买的，现在儿媳妇当家，她哪有说话的份儿。”
“活该，谁让她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儿子。”
这些话，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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