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纳家书 > > 她的白月光回国了,再见,再也不见林昊柳如烟全文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大全她的白月光回国了,再见,再也不见林昊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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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她的白月光回国了,再见,再也不见》是想当烈空坐的绿毛虫创作的一部现实情感,讲述的是林昊柳如烟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小说《她的白月光回国了,再见,再也不见》的主角是柳如烟,林昊,季博达,这是一本现实情感小说,由才华横溢的“想当烈空坐的绿毛虫”创作,故事情节生动有趣。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66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7 02:11:3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她的白月光回国了,再见,再也不见
主角:林昊,柳如烟 更新:2025-10-27 05: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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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砸在塑胶场地上,发出沉闷又规律的回响,咚——咚——咚,像一颗年轻而固执的心跳,
在空旷的球场回荡,带着某种孤寂的韵律。傍晚的风挟着初夏的燥热,
掠过市一中略显陈旧的篮球场,吹起少年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总是显得过分安静的眼眸。他叫林昊。
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校服T恤,后背早已湿透,紧紧贴着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脊梁,
随着他运球、起跳、投篮的动作,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蕴藏着力量的线条。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再次哐当一声,砸在篮筐边缘,不甘心地弹了出去,
滚向场边。他抿了抿唇,没什么表情地小跑过去,弯腰捡起球,
用手臂随意地抹了把下巴上即将滴落的汗珠。每天的这个时候,只要不下雨,
他都会在这里打一会儿球,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带着课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习惯性的等待,出现在观众席那个固定的角落。那是柳如烟。
他的青梅竹马,他黯淡青春里唯一的光亮,也是……柳父口中,他未来名义上的妻子。
娃娃亲是很多年前,柳父和他父亲都还住在同一个老旧家属院,时常凑在一起喝酒吹牛时,
拍着桌子定下的。那时两家门当户对,孩子们年纪相仿,大人们觉得是桩美谈。后来,
柳家抓住了机遇,做生意发了迹,一步步从老楼搬进了城西的别墅区,
而林家依旧留在那日渐斑驳的旧楼里,守着那份安稳却清贫的工薪生活。
无形的阶层鸿沟悄然裂开,但这桩带着酒意的口头婚约,柳父却从未忘记,
反而在林昊高一那年,他父母因一场惨烈的车祸双双离世后,提得更加频繁,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补偿性的坚决。
是柳父柳母将他从那个瞬间崩塌、支离破碎的绝望世界里拉了出来。
他们处理了他父母的后事,接他住进柳家那栋宽敞却时常让人觉得空旷冷清的大房子,
继续供他读书,拍着他的肩膀,用带着叹息却坚定的语气说:“小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和你阿姨,就是你的爸妈。”柳如烟那时也红着眼眶,
在他最沉默、最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时,悄悄塞给他一颗她最爱吃的、包装花哨的奶糖,
小声说:“昊哥,你别伤心,还有我呢。”那些温暖的碎片,
和眼前这个夕阳下等待的、眉眼渐渐长开的少女,构成了他彼时全部的世界,
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用尽全力去守护、去回馈的珍宝。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与如今光芒愈盛、家世优渥的柳如烟之间的差距,
所以他只能更努力地学习,更听话懂事,更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情绪,
希望能稍稍追赶上她的脚步,不辜负柳家的恩情,也……隐秘地奢望着,
那份从小一起长大、浸透了时光的情谊,能有一天,真正跨越身份的沟壑,落地生根,
开出花来。就在这时,校园靠近行政楼的林荫道上,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压低了的骚动。
教导主任,那个平日里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此刻竟亲自陪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正朝着高三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那少年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
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喉结下方,衬得他脖颈修长,身姿挺拔。他的眉眼生得极好,鼻梁高挺,
唇形薄而分明,但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与周围青春躁动氛围格格不入的沉郁和淡漠。
他嘴角似乎习惯性地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略带嘲讽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
反而让他整个人像蒙着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雾,疏离而引人探究。“那是谁啊?
新来的转学生?”“哇,长得真帅!就是感觉有点冷,
不好接近的样子……”“教导主任亲自作陪,肯定来头不小吧?你看他那身衣服,
牌子货……”窃窃私语声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顺着初夏温热的风,
隐隐约约飘进篮球场。林昊下意识地再次转头,望向观众席。柳如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牢牢地、一瞬不瞬地锁定在那个白色身影上。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瓶原本要递给他的、冰镇的矿泉水,瓶身因为无意识的用力而微微变形,
瓶盖似乎没有拧紧,水珠不断地从缝隙处渗出,沿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滑落,
在她脚边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不断扩大的深色湿痕,而她,却浑然未觉。她的眼神,
是林昊从未见过的专注、明亮,带着一种全然的、被瞬间攫取心神的迷眩,
仿佛整个喧闹的世界都骤然褪色,只剩下那一个人,承载了她所有的视线和惊叹。那一瞬间,
林昊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小心翼翼维护的角落,也跟着那瓶不断漏水的瓶子一样,
悄无声息地、无法挽回地漏空了,只剩下一种迅速弥漫开来的、冰凉的虚无感。季博达。
这个名字,就像他本人一样,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着优雅与叛逆的气质,
很快就像一阵无法阻挡的风,席卷了整个高三年级,
甚至更低年级的女生们也都在课间兴奋地交头接耳。
他来自一个他们只在财经新闻和长辈偶尔的感叹中听说过的庞大家族——季家,
但他身份尴尬,是个不被家族公开承认、由情妇所生的私生子。
这份特殊的身世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也让他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冷漠和疏离,
在不少女生眼中,显得更加迷人而富有故事性。柳如烟的视线,
从此仿佛被钉在了季博达身上。她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他,询问他来自哪个城市,
适不适应北方的气候,甚至主动分享自己的课堂笔记。
了和林昊一起用了好几个周末、笨拙又开心地趴在柳家柔软的地毯上折满的彩色星星玻璃瓶,
理由是“太幼稚了,看着就碍眼,占地方”;她翻箱倒柜,
大人写的、用红色彩纸歪歪扭扭写着“婚书”二字、下面还按着两个稚嫩红手印的“信物”,
当着林昊的面,没有什么表情地、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碎纸片像凋零的、不被祝福的花瓣,
无声地散落在柳家客厅光洁昂贵的进口实木地板上。“忘了它吧,林昊。
”她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甚至带着一点如释重负的轻快,
像是在丢弃一件终于可以摆脱的旧物。“那时候都太小,不懂事,做不得数的。”放学后,
她不再等他一起坐柳家的车回家。她的身边,很快就被季博达占据。
她仰着头和季博达说话时,眼睛里盛着的光,璀璨得灼人,
那光芒曾经也只属于他林昊一个人。她会因为季博达一句随口提到的喜欢,
第二天就带上限量版的球星签名篮球;会在他打球时,不再坐在观众席,而是拿着水和毛巾,
直接站在场边,目光紧紧追随,
在他进球时毫不吝啬地欢呼;她会因为他一个微微蹙眉的表情而紧张半天,
揣测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而林昊,
则彻底成了那个多余的、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他依旧每天按时上学、放学,
依旧在篮球场打到夕阳西沉,只是观众席上,再也没有了那个等待的身影。
他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喉间像是堵满了粗糙的沙砾,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小的刺痛。柳父柳母担忧地看着他日益沉默,
看着他眼底的光像燃尽的烛火般一点点黯淡下去,餐桌上给他夹菜的次数多了,
语气也更加温和,零花钱也给得更多更频繁,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份被骤然抽离的情感空缺。
柳母曾私下拉着柳如烟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如烟,小昊那孩子多好,踏实、稳重,
对你更是掏心掏肺,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你怎么就……”“妈!”柳如烟不耐烦地打断,
眉头蹙起,带着少女特有的、对长辈说教的反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我对林昊只有哥哥的感情,你们非要逼我吗?博达他……他和别人都不一样!
你们根本不了解他!”是不一样。
林昊偶然听到过柳如烟和季博达在音乐教室走廊尽头的争执。是柳如烟提高了的声音,
带着委屈、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博达,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林昊?
他只是我爸妈硬塞给我的一个责任,一个邻居家的哥哥而已!我对他从来没有那种感觉!
”“如烟,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对你也是真心的,我们是天生一对。
”而就在柳如烟欢呼雀跃地离开后,季博达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缝传来,冷静得近乎残忍,
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看透世情的凉薄和世故。“爱情?
那是这世界上最不可靠、最廉价的东西。今天可以海誓山盟,明天就能形同陌路。
”林昊记得,有一次在图书馆,他看到季博达的目光,
不经意地掠过柳如烟随手放在桌上、价值足以抵普通家庭一年开销的限量版手表,
和她挂在书包上、来自某个奢侈品牌的卡通挂饰时,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是欣赏,
而是一种精确的、带着权衡的审视。柳父是商场沉浮多年的人,眼光毒辣。
在季博达出现后不久,他就私下派人详细调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气质阴郁的转学生。
季家那些争产夺权的龌龊事在特定的圈子里并非密不透风,
一个母亲身份尴尬、自身急于上位、心思深沉的私生子,
接近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心思相对单纯的女儿,目的是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他试图委婉地提醒柳如烟,换来的却是女儿更激烈的反抗、冷战,
甚至指责他“门户之见”、“看不起博达”。为了女儿临近高考的心态和她的高考成绩,
他只能强行忍耐着,一方面更加明确地将林昊带在身边,出席一些非核心的商业场合,
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导他商业知识,明确地将他作为未来女婿和商业助手来栽培;另一方面,
则更加严密地监视着季博达的一举一动,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将这根扎在女儿身边、也扎在他心头的刺拔掉。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蝉鸣得声嘶力竭,
空气黏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季博达消失了。像他突然出现一样,突兀地,
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和告别,就从柳如烟的世界里抽身离去,
只余下一堆被他弃若敝履的、柳如烟送他的昂贵礼物。柳如烟先是难以置信,
然后是几近疯狂的寻找,动用了一切能想到的关系和人脉,
却只得到一句语焉不详的“出国了,具体去向不明”。她哭过,闹过,
摔碎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把自己反锁在房门内,拒绝进食,拒绝见任何人,
原本明亮飞扬的眼睛迅速凹陷下去,布满血丝和一种被掏空了的绝望。是林昊日夜守在门外,
端着温了又凉、凉了又温的、她平时最爱吃的粥和小菜,隔着那扇厚重的、冰冷的实木门板,
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破碎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哭泣和呜咽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失去了所有能力的傻瓜,徒劳地、沉默地陪着她痛,
感受着那份他无法分担半分的心碎。最终,是柳父用最强硬、最不留情面的手段,
结束了这场在他看来荒唐透顶的闹剧。在柳如烟情绪稍微平复、肯走出房间的一个傍晚,
他将一份文件副本摔在女儿面前的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疲惫,
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看看!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口中‘不一样’的人!
这就是你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爱情’!”柳父脸色铁青,胸口因怒气而微微起伏,
“那个季博达!我给了他一千万现金!加上对他那个不安分母亲后续生活的‘妥善安排’,
他就毫不犹豫地、痛痛快快地签了字,答应永远离开,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再打扰你的生活!“如烟,你醒醒吧!他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你柳如烟这个人!
是我们柳家的钱,是柳家能给他带来的资源和跳板!”柳如烟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头发凌乱,
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她手指颤抖地、几乎是机械地拿起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协议副本,
上面有季博达熟悉又陌生的、毫不留恋的签名,和清晰无比的银行账户信息,
还有柳父助理经手处理的记录。她猛地抬头,那双曾经盛满星光此刻却只剩下灰烬的眼睛,
赤红着,燃烧着被彻底背叛的愤怒、难以置信的绝望。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先是狠狠地刮过父亲因盛怒而紧绷的脸,
地、带着刻骨恨意地定格在默默站在一旁、脸色同样苍白、试图递给她一杯温水的林昊脸上。
“是你!一定是你们!”她声音尖利得刺耳,带着泣血般的指控,猛地挥手打翻了那杯水,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心。“是你们联合起来逼走他的!对不对?!林昊!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非要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一样缠着我?!
是不是你在我爸面前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林昊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解释,
想说不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和她一样,
对季博达的离开感到突然和……一丝可耻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庆幸。
可看着柳如烟那双被恨意和痛苦彻底占据、几乎失去理智的眼睛,
所有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咙里,沉甸甸地坠下去,
化成了一声无力又苍凉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解释,
在她被愤怒和悲伤冲垮的认知里,都只会被扭曲成虚伪的狡辩和推卸责任。
---时间像一辆仓促而无情的列车,轰鸣着,不容抗拒地向前飞驰。
柳如烟不再公开提起季博达,那个名字成了柳家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
她把自己狠狠地投入大学生活,参加各种社团,活跃于学生会,变得越发耀眼夺目,
也越发地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冰封起来,待人接物总带着一层礼貌而疏远的隔膜。
她顺从地读了柳父安排的商学院,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直接空降进入柳氏集团总部,
没有从最底层做起,而是在一个颇具实权的项目部担任副职,
凭借着过人的商业天赋和一股憋着的、想要证明什么的狠劲,迅速崭露头角,
开始接触核心业务和决策层。她越来越像她的父亲,在谈判桌上果决、干练,寸土不让,
眼神锐利如鹰隼,也越发地将自己柔软的内里隐藏在坚硬冰冷的外壳之下。而林昊,
则按照柳父的规划和期望,读了顶尖大学的金融管理专业,毕业后同样进入柳氏,
被安排在集团总部一个负责战略分析和投资评估的部门。
柳父有意让他从相对宏观的层面了解公司运作,积累经验和人脉,为将来铺路。
但他和柳如烟之间那层看不见却厚重无比的隔膜,
以及公司内部关于他“上门女婿”、“靠柳家施舍”的流言蜚语,
让他在公司的处境有些微妙,既被高层客气对待,又被同僚暗中排挤或观望。
二十二岁生日刚过不久,一场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夕的家庭会议,
在柳家别墅那间奢华却沉闷的书房里召开。柳父柳母坐在主位的沙发上,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强硬。“如烟,你已经大学毕业,也开始接手公司事务了,
个人问题该定下来了。”柳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小昊等了你这么多年,他的人品、能力,我们对他也知根知底,把柳氏的未来和你交给他,
我们放心。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总是有的。”柳如烟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里,
一身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
将她本就明艳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她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
目光淡漠地扫过坐在对面、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的林昊。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但他依旧没有抬头,
只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那片垂落的阴影里。“爸,妈,你们非要这样吗?
”柳如烟的声音很冷,像淬了冰,带着一种被逼迫到极限的嘲讽。“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还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你们不觉得可笑吗?”“这不是包办!
”柳母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小昊对你怎么样,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那个女人……那个季博达,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到现在还……”“别提他!
”柳如烟骤然打断,胸口因激动的情绪而微微起伏,那个名字依旧是触碰不得的逆鳞,
轻易就能点燃她所有的防御和尖刺。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将翻涌的怒火强行压下,
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坚硬,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好,你们要我结婚,可以。
但我有条件。”巨大的、来自家庭和集团内部元老的双重压力下,她妥协了,
但也以一种更残忍、更彻底的方式,表达了她的反抗和屈辱。没有盛大的婚礼,
没有洁白的婚纱,没有浪漫的蜜月,甚至没有一场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宴请亲友的喜宴。
只有两本红色的结婚证,被民政局工作人员程式化地打印出来,盖上钢印,
冰冷地、沉默地递到他们手中,
宣告着一段在法律上成立、却在情感上早已死亡的关系的开始,或者说,
是另一段漫长而无望的折磨的正式序幕。从民政局出来那天,天气阴沉,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柳如烟径直走向她那辆崭新的红色跑车,没有看林昊一眼,
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回去。”便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喷了林昊一脸的汽车尾气。然后,
是在柳如烟那间占据顶层最佳视野、装修风格极简却处处透着奢华的办公室里,
一份由她首席法律顾问亲自拟定的、条款清晰到冷酷的“婚后协议”,
被她的首席助理送到了林昊面前。柳如烟坐在宽大的、意大利定制的黑胡桃木办公桌后,
背后是整面落地窗外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她像一个在审视战利品或者……垃圾的女王,
目光里没有半分新婚妻子该有的羞涩或温情,
只有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签了它。”她红唇轻启,
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仿佛在处理一份最寻常不过的商务文件。“林昊,
看清楚,逐字逐句地看。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为了安抚我父母,
也为了让你、让我自己都彻底死心的交易。签了它,
你还能顶着‘柳氏集团女婿’、‘柳如烟丈夫’这个虚名,
享受柳家给你带来的物质、地位和旁人羡慕的目光。不签……”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漂亮却冰冷的眼睛直视着林昊,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讥诮而残忍的弧度。
“你应该很清楚后果。柳家能给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能轻而易举地收回一切。
包括你现在在公司的职位,你银行账户里的每一分钱,甚至……”她的声音压低,
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那个在城南疗养院里,
需要最好的医疗条件才能维持现状的外婆的安宁。我想,
你不会希望她老人家晚年不得安生吧?”林昊的脊背瞬间僵直。他猛地抬头,看向柳如烟,
眼底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楚。他没想到,她会用外婆来威胁他。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柳家之外,唯一有血缘联系的亲人了。条款列明:婚姻存续期间,
双方不同房,不履行任何夫妻义务。柳如烟保留一切情感和身体的绝对自由,
男方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涉或过问。协议用加粗的字体明确写着:“本人柳如烟心有所属,
此心永恒,为季博达先生守身如玉,不会与林昊先生发生任何亲密关系,亦不会孕育子嗣。
林昊先生在此段婚姻中,仅能获得法律上的配偶身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柳氏集团产业与林昊先生无任何所有权关联,仅可根据其岗位职责获取相应薪酬。
”钢笔是万宝龙的限量款,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林昊的手指关节,
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色。他逐字逐句地看着那些冰冷刺骨的条款,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他抬头看向坐在逆光中、面容因光线而显得有些模糊、却气场逼人如同冰山般的柳如烟,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彻底凿穿了一个大洞,呼啸的冷风裹挟着无尽的绝望和冰寒,
在里面盘旋、肆虐,将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暖也吞噬殆尽。最终,他还是在末尾,一笔一划,
极其缓慢而沉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昊。笔尖因为失控的力道,
几乎划破了坚韧的打印纸,也像是彻底划断了他整个青春岁月里,
所有关于她、关于爱情、关于未来家庭的,最后一丝微弱而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奢望。
他搬进了柳如烟位于市中心顶级豪宅区、安保森严的顶层复式公寓。同一个屋檐下,
却是世界上最遥远、最冰冷的距离。她早出晚归,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他碰面的机会,
仿佛他是某种令人厌恶的病菌。公寓很大,将近五百平,
装修是请国际知名设计师打造的冷色调极简风,奢华,却空荡得没有人气,
像一个精致的样板间,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活的温度。偶尔,
在柳父柳母三令五申、甚至亲自打电话催促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一起回柳家别墅吃顿饭。
餐桌上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全靠柳母强颜欢笑地找话题和林昊说话,
柳父偶尔询问几句公司近况,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那层薄如蝉翼的平和。
柳如烟则始终面无表情,食不知味地吃着碗里的东西,几乎不开口,吃完便借口公司有事,
立刻离开。柳如烟那个圈子里的朋友,公司里那些嗅觉敏锐的高管和同事,
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或明或暗的怜悯、好奇,以及毫不掩饰的讥诮和鄙夷。
、死皮赖脸绑着柳如烟、连自己妻子手指头都碰不到的、可怜的“契约丈夫”、“窝囊废”。
甚至有一些关于他“那方面不行”或者“性取向有问题”的恶毒猜测,在私底下悄然流传。
他依旧试图对她好,像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更像一种无药可救的顽疾。
他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喜好和厌恶,知道她胃不好,不能喝太浓的咖啡,
喜欢某个特定牌子的苏打水。在她因为应酬喝得酩酊大醉、被助理送回来的深夜,
他会默默备好温水和解酒药,
放在她紧闭的主卧门口;在她被难缠的商业对手刻意刁难、项目推进受阻而焦头烂额时,
他会动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和资源,为她搜集对手的弱点、背景信息,
分析市场动态,提供破局的建议和思路,做成匿名的、措辞严谨的分析报告,
发到她的工作邮箱。哪怕她后来从行文风格和信息的精准度上猜到是他,
得到的也从来不是感激,而是一条冰冷彻骨的、带着厌烦的短信,
或者一次在走廊擦肩而过时的冷嘲热讽:“林昊,收起你那些自作多情的小把戏!
做好你分内的事,别来碍我的眼!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
”他就像一株长久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明知那唯一的光源带着灼人的温度,
甚至蕴含着致命的毒素,依旧固执地、卑微地仰着头,拼尽全身的力气,
献上自己全部的营养和生机,哪怕最终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灼伤和枯萎。
只有在极少数、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比如柳如烟在某个非常重要的商业战略合作酒会上,
被对手联合灌酒,喝得意识模糊、几乎不省人事,被他半扶半抱、几乎是扛着弄回家。
她因为难受而无意识地将滚烫的脸颊靠在他颈窝,身体软软地倚靠着他,
喃出“林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肯放手……”在听到这句话时,
他才会在空无一人的、冰冷华丽的客厅里,
允许自己眼底流露出那深可见骨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痛楚和铺天盖地的疲惫。第二天天亮,
她清醒后,只会用比以往更加冰冷、更加厌恶的态度对待他,
仿佛昨夜那个短暂的、脆弱的、流露出一丝依赖的插曲,
只是他因漫长煎熬而产生的、一场可笑又可悲的幻觉。她甚至会刻意当着他的面,
打电话给助理,让人把她昨晚穿过的、被他触碰过的外套和鞋子全部扔掉。
甚至就连林昊外婆的葬礼,柳如烟也借口公司事务繁忙,拒绝出席。几年时间,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无望和压抑中,缓慢而坚定地流逝着,如同钝刀子割肉,
一点点消磨掉他生命中所有的热情和期待。---季博达在国外,
最初确实凭借柳父给的那笔高达一千万的“遣散费”,着实潇洒风光了几年。
他出入伦敦、巴黎、纽约最顶级的俱乐部和私人会所,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
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享受着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生活,
试图用极致的物质享受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和日益膨胀的野心。
但他骨子里对刺激的追求和因身份带来的不安全感,
让他无法安于这种看似奢华却平淡的生活。他花钱如流水,
又很快在一些刻意接近的、所谓的“朋友”引诱下,沾上了酗酒、堵伯的恶习,
后来为了寻求更极致的、虚幻的快感,甚至开始接触并沉迷于某些违禁药物。
豪车、游艇、赌桌、美人……这些曾经渴望的东西似乎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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