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深情:谁的替身?
暴雨像是天幕被撕开了巨大的裂口,冰冷的水疯狂地砸向人间。
医院急诊科走廊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光线惨白,毫无温度地泼洒在沈微蜷缩的身体上。
她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兽,紧紧环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下腹深处撕裂般的剧痛,那痛感并非持续,而是如海潮般一波波涌来,在某个顶点几乎让她窒息昏厥,又缓缓退去,留下冰冷刺骨的虚脱。
她死死咬着下唇,齿间尝到铁锈般的腥甜,试图用这细微的痛楚压下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洪流。
手指痉挛般地握着手机,屏幕幽亮,无数次亮起又暗下去的名字——顾淮——始终只有忙音回应。
冰冷的电子提示音穿透雨声和医院的嘈杂,一遍遍凌迟着她最后的希望。
三个小时前,她的世界还悬浮在一个隐秘的、带着巨大恐惧和一丝微弱甜美的气泡里。
浴室镜子里映着她苍白的脸,眼底深处却跳跃着一点微弱的光。
藏在衣兜里的那根小小的塑料棒,上面清晰的两道红杠,像烙印一样烫着她的掌心。
一个孩子。
她和顾淮的孩子。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眩晕感击中了她。
或许……这会是转机?
那个总是用冰冷的眼神将她钉在原地的男人,那个需要她耗尽心力模仿另一个女人才能换取一丝虚假温存的男人,会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终于愿意垂下他高贵的眼睫,认真地、真实地看她一眼沈微?
哪怕只有一秒。
她怀着近乎献祭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拨通了他的电话,指尖冰凉。
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顾淮……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电话那头背景音是觥筹交错的模糊喧闹。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毕生的勇气,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好像怀孕了。”
听筒里的喧嚣戛然而止,死寂得可怕。
几秒后,电话被粗暴挂断。
沈微的心猛地沉入冰窟。
仅仅半小时后,顾宅沉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裹挟着一身室外的湿冷寒气。
顾淮高大的身影立在玄关的阴影里,昂贵的西装肩头洇开深色的雨渍,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得知新生命的喜悦,只有山雨欲来的暴怒阴霾。
那双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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