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安排好的,吃什么穿什么学什么。
唯独我,是他人生规划里的意外。
他要我贴身伺候他的起居,我们整日从早到晚在一起。
睡前我若不在,他便嚷着不宽衣不睡觉。
程墨的奶娘李嬷嬷时常打趣我: 苏苏啊,等你再长大些,就是半个主子了。
我下意识反问为何
李嬷嬷笑道: 少爷不可能娶你呀,但他喜欢你,肯定会收你在房里做个妾室的,便是姨娘也比如今做丫鬟好许多。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心疼。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永远做不了程墨的妻。
尽管我们好得如胶似漆,但身世是一道我跨不过去的鸿沟。
少爷不可能娶一个丫鬟做正妻。
3.
我心里堵得慌,求着程墨带我回了趟庄子。
我想去看看我爹,我想回家。
可我到了家门口,却发现院里晒着小孩衣裳。
一个穿着布裙的女人叉着腰问我找谁,我爹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别管问路的人了,幺娃哭了,你快来哄哄。这小子,只认他娘不认他爹。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爹拿着那二十两,娶了新媳妇,生了新孩子。
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我去给娘上坟,坟头的草已到我小腿高,许久没人来看她了。
我拔干净了草,抹干了泪。
笑着看向程墨我们回府吧。
程墨牵过我的手,皱眉看着手上细细密密的划痕苏苏,你还有我。
我带你回家。
我生下来娘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我爹想要儿子,娘强撑着怀了一胎,却在做农活时不慎摔倒,孩子没了。
我娘身子就变得更差了,从此一直吊着药。
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无心照顾我,看到我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若是个男娃,就好了。
她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再怀一胎。
可惜我不是,所以她还得生。
她说她做梦都想给老苏家添个男丁。
最后她死在了庸医的男胎偏方下。
而我爹,也只在我娘去世后,短暂地疼爱过我几日。
他看着我,喜笑颜开: 还好你长得好。
长得好,大了就能卖个好价钱,他没说,但我明白。
所以在他卖我之前,我把自己卖进了程家。
我从未感受过被爱的滋味,从不知道被人关心时会忍不住想哭。
没有得到过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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