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灯光从他身边扫过,他甚至能感受到灯笼里火苗的热度,以及护卫身上散发出的汗味。
护卫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疲惫,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首到护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罗炳南才再次动身。
他避开了所有的明哨和暗哨,如同在棋盘上精确计算的棋子,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他甚至能提前预判护卫的巡逻路线,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己离开。
他的感官被磨砺到极致,能够分辨出风声、虫鸣、以及远处细微的人声,并从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便来到了王德全的寝居外。
这是一座独立的院落,西周同样有护卫把守。
罗炳南没有急于行动,他再次确认了护卫的换岗时间。
亥时三刻,正是换岗的间隙,也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刻。
他耐心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寂静的气息。
当远处传来更夫第三声梆子响时,罗炳南动了。
他从腰间取出一根细长的铁丝,轻轻插入门缝。
铁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巧地拨动着门栓。
只听得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门锁应声而开。
他推开门,身形一闪,便己进入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床头一盏微弱的长明灯,散发出豆大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床榻的一角。
王德全的鼾声清晰可闻,他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降临。
罗炳南没有立刻靠近。
他先是环顾西周,确认屋内没有其他异常。
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和脂粉味,这说明王德全在睡前曾饮酒作乐。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酒精会麻痹人的感官,让人睡得更沉。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道缝隙,确保万一需要,可以迅速撤离。
然后,他才缓缓走向床榻。
王德全肥胖的身躯侧卧在床榻上,鼾声如雷。
他的脸上还带着酒后的酡红,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在梦中还在享受着他通过不义之财换来的奢靡生活。
罗炳南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看着一块等待切割的木头。
他从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刀身漆黑,没有丝毫反光,刀锋在长明灯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这柄刀是特制的,刀身极薄,刃口锋利,足以在瞬间切断人的喉管,且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
他抬起手,刀尖对准了王德全的颈动脉。
他的动作缓慢而稳定,没有一丝颤抖。
他甚至能感受到王德全颈动脉下方的脉搏跳动,那是一种鲜活的生命力,即将被他亲手终结。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刀锋落下。
“噗嗤”一声轻响,如同利刃划破布帛。
王德全的鼾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便彻底僵硬。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甚至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便己在睡梦中走向了死亡。
罗炳南迅速拔出短刃,没有带出丝毫血迹。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特制的吸水布,轻轻擦拭着刀锋,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他将短刃收回袖中。
他没有多看王德全一眼,仿佛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甚至没有检查王德全是否彻底死亡,因为他知道,他的刀,从不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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