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意识到了阴冷的查克拉涌向双眼，熟悉的力量回到了掌控之中。
之前用不了的幻术忍术，现在都可以在写轮眼的加持下用出，此刻他就是令所有忍者闻风丧胆的瞬身止水。
但止水根本不在意这种事。
将要失去母亲的悲痛，和孑然一身的孤独感向止水袭来，他似乎回到了作为木叶忍者的时期。
很多人说所谓忍者，就是不断地失去的人。
失去同伴，失去亲人，失去所有……最后将自己磨砺成毫无感情的工具。
止水从来不接受这种说法。
他认为忍者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守护，让更多人感到幸福，而不在于作为工具是否足够有杀伤力。
因为用暴力维持的秩序，从来不是真正的和平。
就像他，即使拥有可以改写他人意志的力量，却改变不了将死之人的病情。
不过他还有机会，禅院阳子现在还没有死。
他还能拯救禅院阳子！
止水冷静下来，眼眸褪回黑色。
他闷哼一声，捂住渗血的眼角——从来没有使用过忍术的眼睛突然觉醒，加上他年纪还小，负担自然有些大。
好在稍作休息后，眼睛不再疼痛，止水匆匆赶往医院。
禅院阳子住的是单人病房。
止水到达医院时阳光正好，天蓝色的窗帘被微风扬起，窗台边花瓶的轮廓映照在浅黄色墙壁上，甚至能够看到鲜嫩的花瓣上将要坠下的水珠。
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水杯毛巾，桌上有一些没吃完的点心。
禅院阳子正靠禅院甚尔肩膀，在看综艺节目。
主持人讲了件糗事，禅院阳子哈哈大笑。
看见阳子的笑容，止水不由放松，叫了声：“妈妈。”
“止水？
怎么一个人来了。”
禅院阳子惊讶，她忙把止水拢进怀里，“下次想来，让甚尔带着你。”
止水腼腆笑道：“我记得路。”
认路是最基础的本领，况且也不远，他一路小跑就过来了。
禅院止水有小半个月没见过禅院阳子，此时谈兴一起，阳子也顾不上看节目了，和止水聊了起来。
甚尔在一旁听着，顺便切了盘水果放在他们手边。
大概过了半小时，禅院阳子感到疲倦，嘱托甚尔等会把止水送回家，然后沉沉睡去。
止水握着禅院阳子的手，用查克拉温养阳子的身体。
在血轮眼的注视下，阳子经脉走向纤毫毕现，方便让止水及时收手。
止水之前没有贸然使用查克拉，就是他因为没有瞳力，无法准确观测到查克拉在他人体内的运转，容易造成伤害。
现在不一样了。
片刻后，止水松了口气。
有用。
禅院阳子的呼吸变得平缓，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一旁的禅院甚尔冷不丁地问：“这是反转术式？”
止水讶然，甚尔能看到阳子身上的变化？
他好奇问：“反转术式是什么？”
禅院甚尔脸色阴沉，肉眼可见变得烦躁，“这种事情，啧，真是麻烦。”
他掏出打火机，没有打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自言自语道：“西五岁，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觉醒术式了。”
“跟我来。”
禅院甚尔带着止水来到医院一处偏僻角落，指着天花板问：“你能看到么？”
甚尔指的地方，有一个长着多只触手，如同巨型章鱼的怪物，不断呢喃着，“下班…晚高峰停车…我要下班！”
止水点点头。
禅院甚尔盯着那只怪物，漫不经心地嗤道，“这种东西叫做咒灵，在医院经常能看到。”
止水疑道，“听上去是很常见的怪物，怎么以前没见过？”
“嚓。”
甚尔按下打火机，点燃一根烟，不答反问：“很奇怪么？”
止水略一思索，明白了。
“所以说本来我们家附近是有的咒灵。
是老爸你把它们消灭了？”
禅院甚尔懒得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抛给止水一把匕首，“试试看，把它宰了。”
止水伸手接过匕首，跃上窗台，弓身下蹲，随后整个人如扑向猎物的鹰隼，手中锋刃猛然刺向咒灵。
咒灵吃痛尖叫，触手往墙上一扎，将自己弹向止水，被止水侧身躲过。
观战的禅院甚尔暗自点头，儿子在家进行锻炼，他是知道的，力道不错，只是没想到儿子这么灵敏。
见止水多次斩断咒灵，却没能除掉它，甚尔提醒道：“用你身体里的力量附着在匕首上，这样才能杀死它。”
止水一怔，原来如此。
下一刻，咒灵化作残秽，此地气氛陡然轻松。
止水觉得祓除咒灵的过程，最难的在于如何让自己的身手看起来毫无训练痕迹，只是一个体能不错的正常人。
“能够用咒力杀掉咒灵的人，就是咒术师。”
甚尔没有意识到儿子的不同寻常，或者说发现了也不太在意，咒术师里奇怪的人太多了。
他打量着止水，“要真是反转术式，老子可赚大了。”
反转术式可以让阳子康复。
而且，最稀有最罕见、一旦出现就会被重点保护起来的反转术式拥有者，是他一个被称为“禅院之耻”的人的儿子。
想想就觉得很爽啊。
止水脑门上冒出问号。
他不懂什么是咒力，他还能不懂什么是查克拉么？
是不是咒术师他自己心里有数。
他拍了拍甚尔的臂膀，打断对方的畅想，“老爹，虽然不知道反转术式是什么，但我应该没有这种东西。”
禅院甚尔眯眼道：“你确定？”
“至少我做不到让妈妈完全康复。”
止水坦诚道。
“而且我要说的是，”止水认真地看着甚尔，“这样下去妈妈会死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们需要别的办法。”
他没有掌握高阶医疗忍术，虽然能用查克拉让阳子的病情暂时缓和，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能长期这样。
否则容易让细胞失去活性，对于禅院阳子来说是饮鸩止渴。
在他所见的未来中己经证实，继续在医院接受治疗，对于禅院阳子来说根本没有用。
禅院甚尔手中的火光变亮，然后寂灭，他沉默许久，撸了一把止水的头，扯着嘴角说：“好儿子，我知道了。”
很难说禅院甚尔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因为他皮笑肉不笑阴恻恻的样子，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
但考虑到自己的确是对方的儿子，止水姑且将此话当做夸奖。
“过几天，你和我去见个人。”
禅院甚尔说。
是没见过的人，止水瞬间领悟，不然甚尔会首接说去见谁。
而这个人应该禅院甚尔并不想见到，不然也不会从来没有出现在他们生活中。
止水心思急转，却没有多问，只是应了声：“好。”
“对了，”禅院甚尔警告道，“别告诉阳子咒灵的事，她看不到的，别让她担心。”
因为看不到，所以老爹一首瞒着她吗？
止水欲言又止，最后没发表什么异议，再次说：“好。”
当晚，禅院甚尔将止水回到家，又赶回医院守着阳子。
独自在家的止水看着那台揭露了未来的手机，终于有空研究了。
在瞳力加持下，止水更加了解黑色方块背后的含义。
所谓的天命系统，本身并不具有意识，而像是某种契约，具备一系列规则：天命系统附着于这个手机，无法转移，且只有禅院止水可以看到它、使用它；当禅院止水第一次点击它时，视为契约成立；禅院止水每次使用天命系统，可以指定查看某个人的命终之日；代价是每使用一次，止水会被刻印上一层即死之证。
印记到达十层时，止水即使本身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也会当场死去。
看完一系列使用说明，止水略一皱眉，然后毫不犹豫，再次点击黑色方块。
“查看禅院甚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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