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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真千金回府全府渣渣》是大神“泡芙和可乐”的代表程海山林月芬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电话响到第三声我才看清来电显示——妈手指悬在绿色接听键冻僵了似上一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还是三年通知我弟弟结让我别回去省下车票钱多打点钱给他背景音里觥筹交热闹非现深更半我划开屏没吭昭昭?韩昭?她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你聋了还是哑了?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有人去接你!被子很劣质棉花结着硬硌着骨窗外城市的光污染把廉价出租...
主角:程海山,林月芬 更新:2025-11-01 05: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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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到第三声我才看清来电显示——"妈妈"。手指悬在绿色接听键上,冻僵了似的。
上一次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还是三年前,通知我弟弟结婚,让我别回去了,
省下车票钱多打点钱给他们。背景音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现在,深更半夜。我划开屏幕,
没吭声。"昭昭?韩昭?"她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你聋了还是哑了?
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有人去接你!"被子很薄,劣质棉花结着硬块,硌着骨头。
窗外城市的光污染把廉价出租屋的天花板染成一种浑浊的橘红。"接我?去哪?
" 声音干涩。这个月房租刚交,流水线上的工位不能丢。"回你该回的地方!韩家!
"她喘了口气,像在极力压着什么,"当年...当年抱错了!你才是他们家亲生的!
"听筒里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很细弱,不属于她。接着是模糊的拉扯声。"滚开!哭丧呢?
"我妈的声音骤然拔高,然后是对着话筒,语速飞快,"反正你赶紧的!
地址发你那个破手机上了!明天别给我丢人现眼!" 咔哒,忙音。手机屏幕的光熄灭了。
黑暗重新涌上来。心脏在肋骨后面迟钝地跳了一下,又一下,像台生锈的老机器被强行启动。
韩家?抱错?亲生的?我扯了扯嘴角,没扯动。真他妈魔幻。
白天还在流水线上重复第一千遍拧螺丝的动作,晚上就被告知是豪门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真千金?这个词像块冰,砸进胃里。我爬起来,拧亮床头那盏十五瓦的节能灯。
昏黄的光晕只照亮方寸之地,墙角堆着打包好的泡面箱。找出那个几乎没怎么用的微信,
点开那个被我备注为"债主"的头像。一条新信息。一个地址。市里有名的富豪区。
云顶庄园。下面紧跟着一条,来自江挽云——那个占据了我身份二十年的人,
我妈嘴里的"福星",韩家养了二十年的"真千金"。"韩昭姐,求你快点回来吧!
" 后面跟着一串痛哭流涕的表情包,"都是我不好,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我这就走!
立刻走!绝不会碍你的眼!"信息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
紧接着又一条:"家里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一样不会带走!韩叔叔和阿姨都很想你!
"我看着那两行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脸。苍白,疲惫,
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像一张用力揉皱又勉强摊开的纸。这就是真千金?扯了扯嘴角,
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该走的是她?她倒是自觉。自觉得...有点蹊跷。二十年的亲情,
说不要就不要了?连夜卷铺盖?这么干脆利落?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江挽云。"姐,
我走了。钥匙放在玄关柜子第二个抽屉。密码锁初始密码是六个8,你记得改。
" 后面是一个定位,显示在机场高速。凌晨三点,在去机场的路上。
我盯着那个移动的小点,直到眼睛发酸。太急了。急得不像是不舍,倒像是...逃。也好。
省事了。我关掉手机,重新躺回那张硌人的硬板床。明天?明天再说吧。拧螺丝的手,
要去碰云顶庄园的雕花大门?有点可笑。天刚蒙蒙亮,
一辆漆黑锃亮的车就堵在了我那栋破筒子楼的巷子口。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戴着白手套,
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克制的打量,像在评估一件刚出土、沾满泥巴的瓷器。"韩昭小姐?
"他微微躬身,拉开车门。一股高级皮革混合着淡淡香氛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拎起那个塞了几件旧衣服的帆布包,
弯腰坐了进去。座位真软。车子平稳地滑出去,驶离这片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窗外灰扑扑的街景飞速倒退,逐渐被修剪整齐的绿化带和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取代。
车厢里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司机透过后视镜瞟了我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韩小姐,
夫人...很挂念您。"夫人?哦,我生物学上的母亲。我"嗯"了一声,看着窗外。
车子驶入一片开阔的区域,绿树掩映中,几栋造型各异的别墅像沉默的巨兽。
最终停在一栋有着巨大落地窗和白色罗马柱的房子前。铁艺大门无声滑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套装、保养得宜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门廊下。她看起来不到五十岁,
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和我相似的轮廓,只是更精致,也更...紧绷。她看着我下车,
嘴唇微微哆嗦,眼眶迅速红了。"昭昭..." 她快步走下台阶,声音带着哭腔,
伸出的手却在快要碰到我胳膊时,迟疑地顿住了。目光快速扫过我全身,
尤其在我的帆布包和旧鞋子上停留了一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重复着,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但身体却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
一个穿着深色家居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身后,应该就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韩建国。他目光如炬,带着审视,落在我脸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似乎不太满意我过于平静的表情。"进屋说。"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客厅大得吓人,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空气里有昂贵的香薰味。
佣人悄无声息地端来茶水。"这些年...苦了你了。"林月芬,我的生母,
坐在我对面的丝绒沙发里,用纸巾轻轻按着眼角,
"我们也是才知道...挽云她..."她提到这个名字时,声音哽住,
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痛惜。这痛惜,刺眼得很。"她走了。"我替她说完,语气没什么波澜。
韩建国重重哼了一声,茶杯墩在光可鉴人的茶几上,发出脆响。"狼心狗肺的东西!
养了她二十年!知道真相就迫不及待地跑了!生怕我们亏待她不成?她那些名牌包、首饰,
哪一样不是韩家给的?说不要就不要?"他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林月芬赶紧按住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老韩,
别这么说挽云...孩子心里也苦...她也是受害者...""受害者?
"韩建国猛地拔高声音,"她占着昭昭的位置享了二十年福!现在真相大白,
她拍拍屁股走人,倒是干脆!留下我们..."他看向我,眼神复杂,
"留下昭昭...""我挺好的。"我说。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林月芬的抽泣卡住了,
韩建国皱着眉看我,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昭昭,"林月芬调整了一下情绪,
努力挤出慈爱的笑容,"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缺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跟妈妈说。
"她目光扫过我放在脚边的帆布包,"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在二楼,挨着我们。
挽云...她以前的东西都清走了,都是新的。""哦。"我应了一声。挨着他们?
我并不需要。气氛有点僵。韩建国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回来就好。户口、学籍这些,
我会让秘书尽快办好。你...以前读书怎么样?"他问得有些迟疑。"高中毕业,
在电子厂。"我如实回答。韩建国的眉头又拧紧了。林月芬立刻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昭昭这么聪明,想读书的话,妈妈帮你安排最好的学校!不想读也没关系,
就在家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在家?像养一只金丝雀?我端起那杯精致的骨瓷茶杯,
抿了一口。茶很香,但太烫了。"我想出去走走。"我说。林月芬立刻紧张起来:"去哪?
妈妈陪你去?外面车多...""就在院子里。"我放下茶杯。她松了口气,
笑容重新堆起来:"好,好!让张姨陪你去?花园刚打理过,
玫瑰开得正好..."她招手叫来一个中年女佣。"不用。"我站起身,"我自己就行。
"走出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初夏微暖的风吹在脸上,
才觉得胸口那股莫名的滞涩感松动了些。空气里有青草和不知名花木的香气。巨大的庭院,
精心设计的景观,喷泉汩汩作响。这里的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笼子。
我走到一丛开得热烈的红玫瑰旁,看着花瓣上滚动的露珠。身后有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
"韩小姐。"是那个叫张姨的女佣,端着一个小巧的银托盘,
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夫人吩咐,您早上该吃药了。"吃药?
我狐疑地看着她。张姨笑容温和:"夫人说您身体弱,回来前特意找专家开的营养补充剂,
得按时吃。"她把药片倒在我掌心,两颗小小的白色药片。掌心躺着那两粒白色药片,
像两颗冰冷的微型墓碑。张姨端着水杯,笑容纹丝不动,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催促。
"什么营养剂?"我没接水杯,摊开手掌。张姨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更柔和:"夫人说是国外顶尖实验室的配方,补充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的,
对调养身体特别好。韩小姐,您刚回来,身子骨要紧。"顶尖实验室?微量元素?
我看着那两片没有任何标记的小药丸,胃里泛起一丝凉意。这药,江挽云吃过吗?
她是不是也这样,乖乖地、毫无戒心地每天吞下这"关爱"?"知道了。"我合拢手掌,
药片被攥在指间,"我等下吃。水放那边吧。"我指了指旁边的白色小圆桌。
张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我脸色平淡,终究没再坚持,把水杯放在桌上,
微微躬身:"那您记得按时吃,夫人很关心您的身体。"说完,才转身离开。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照在那杯水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我松开手,
药片边缘在掌心硌出了浅浅的红痕。没有药名,没有剂量说明。仅仅是"关心"?
我走到花园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旁,掀开盖子。里面很干净,铺着崭新的垃圾袋。
手指一松,两粒白色药片悄无声息地坠落,淹没在干净的袋底。拍拍手,像掸掉灰尘。
转身回屋时,目光扫过二楼东侧紧闭的一扇窗。那是林月芬特意强调"挨着他们"的房间,
阳光正好被另一栋楼的阴影挡住。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
一股混合着新家具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大,装修是时下流行的奶油风,
柔软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对着后花园。衣帽间里挂满了簇新的当季名牌衣裙,标签都没拆。
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英文法文标签看得人眼花。华丽,精致,
但没有一丝人气。像是酒店最顶级的套房,或者...一个精心准备的展示柜。
我带来的帆布包放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格格不入。我在床边坐下,
床垫柔软得能让人陷进去。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处。床头柜,抽屉里是空的。衣柜底层,
除了新衣服还是新衣服。最后,目光落在梳妆台最底下那个带锁的小抽屉上。锁很小,
是那种老式的、装饰性的黄铜小锁,与其说是防盗,不如说是为了保持整体美观。我蹲下身,
手指在锁孔周围摸了摸。这种锁,防君子不防小人。起身环顾房间,
在门后挂着的装饰用的小羊皮手袋里,找到了一串备用钥匙。试到第三把,咔哒一声轻响,
锁开了。抽屉里东西不多。一本硬壳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相册。还有一叠文件,
用牛皮筋捆着。我抽出那本相册,封面是柔软的丝绒,颜色有些暗淡。翻开第一页,
一张微微泛黄的婴儿照闯入眼帘。胖嘟嘟的小婴儿裹在精致的蕾丝襁褓里,咧着没牙的嘴笑,
背景是医院雪白的床单。照片右下角,一行娟秀的小字:昭昭满月,愿一生平安喜乐。昭昭?
心脏猛地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那行字。照片里的婴儿,
分明是我记忆里家中相册上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弟弟站在旁边咧嘴笑的"韩昭"。
可那个"韩昭",不是我。我又往后翻。周岁照。扎着小辫子,抓着拨浪鼓,
背景是家里的老沙发。还是那个婴儿。再往后,三岁,穿着小纱裙在公园玩。五岁,
背着小书包上幼儿园...每一张的主角,都是这个在韩家长大的"韩昭"——江挽云。
直到最后几页,照片才多了起来,主角也换成了一个穿着朴素、神情有些怯懦的小女孩,
在各种背景里:破旧的小学门口,田间地头,矮小的土房子前。
照片的清晰度和质感明显差很多,像是用老式傻瓜相机拍的。
照片边缘偶尔会拍到一只粗糙的手,或者半截打着补丁的裤腿。那是我。在乡下长大的我。
这本相册,就像一个荒诞的对照。前半本,记录着江挽云在韩家被精心呵护的成长轨迹。
后半本,零星穿插着我这个"假货"在泥泞里的挣扎。韩建国和林月芬,
就这么平静地、甚至可能是带着某种满足感地,记录着这场长达二十年的身份错位?
胃里一阵翻搅。放下相册,拿起那捆文件。解开牛皮筋。最上面是一份房屋产权赠予协议,
日期是去年,甲方韩建国、林月芬,乙方江挽云,标的物是市中心一套二百平的豪华公寓。
已经签了字,盖了章。下面是一份信托基金文件。受益人:江挽云。金额一长串零。
设立日期:江挽云十八岁生日。再往下翻,是几份不同的保险合同,
投保人都是韩建国或林月芬,被保人无一例外,都是江挽云。
种类繁多:重疾、意外、教育年金...手指碰到最后一份文件,纸张明显更薄更脆。
抽出来一看,是一份出生医学证明。新生儿姓名:韩昭。性别:女。
出生日期:2003年6月15日。母亲姓名:林月芬。父亲姓名:韩建国。
接生医院:市第一妇产医院。我的目光凝固在右下角那个清晰的红色脚印上。小小的,
带着初生的褶皱。这是我的出生证明。翻过背面,一行褪色的蓝色圆珠笔字迹映入眼帘,
字迹潦草但清晰:2003年6月15日,凌晨3:20,7斤2两,母女平安。
收:¥2000。 江。江?那个江?一股寒意从脊椎猛地窜上后脑。凌晨三点二十分,
七斤二两,母女平安。两千块。这个"江",和江挽云的"江",是同一个字。一个巧合?
一个负责接生的护士,恰好也姓江?还是...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记忆深处某个被灰尘掩埋的角落被撬开一条缝。很小的时候,
似乎听村里嚼舌根的老人提过一嘴,说我妈生我那会儿,
是请了邻村一个"江婆婆"来接生的,手艺好,便宜。后来那江婆婆好像发达了,搬走了。
邻村的江婆婆...和这个收了钱的"江"?如果这个"江"就是江挽云的奶奶,
或者什么亲戚...那两千块钱,是买一个孩子?还是...调换两个孩子的酬劳?
江挽云走得那么急,那么绝,卷铺盖的姿态堪称教科书级别。她真的是因为愧疚?
还是因为...害怕?她怕什么?怕我这个真千金回来抢她的位置?
可韩建国和林月芬的架势,分明是要把她捧在手心里补偿到底的。
那些信托基金、房产、保险,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她根本不用怕。
除非...她怕的不是失去韩家,而是怕别的。怕一些一旦我这个真千金回来,
就可能会被挖出来的东西。比如,她究竟是怎么成为韩家"真千金"的?
我盯着那个刺眼的"江"字,指腹用力摩擦着粗糙的纸面。
那份信托协议上江挽云的出生日期,也是2003年6月15日。同一天。同一家医院。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抱错"?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我迅速将出生证明塞回那叠文件最底下,连同相册一起推回抽屉深处,"咔哒"一声轻响,
锁落下。钥匙滑回小羊皮手袋。刚站起身,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林月芬探进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昭昭?在休息吗?妈妈给你炖了燕窝,
张姨说你早上没吃药?是不舒服吗?""没有。"我转过身,语气平淡,"刚在整理东西。
药忘了,等下吃。"她走进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房间,重点落在那个关好的小抽屉上,
又快速移开。"那就好,药要按时吃,身体最重要。"她走过来,亲昵地想拉我的手。
我侧身避开了,弯腰拎起地上的帆布包。"我去下洗手间。"没等她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经过林月芬和韩建国主卧门口时,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她看到那些东西没有?"是韩建国低沉的声音,
带着一丝焦虑。"应该没有...我进去的时候她刚站起来,
抽屉锁得好好的..."林月芬的声音有些抖,"老韩,
我害怕...万一她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样?!"韩建国猛地打断她,
声音拔高又迅速压低,"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还能告我们不成?当年的事,谁说得清?
医院都没证据!再说,我们对她还不够好吗?锦衣玉食供着,还想要什么?
""可是...挽云那边...""别提那个白眼狼!"韩建国恨声道,"她倒好,
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这堆烂摊子!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韩昭!把她哄住了,给她点甜头,
堵住她的嘴!一个乡下丫头,见过什么世面?给套房子,给点钱,
再不行...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心!"林月芬还在啜泣,
..我就是心疼挽云...孩子肯定吓坏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管她在哪!
走了就别回来!"韩建国语气烦躁,"赶紧的,把你那些药给她盯紧了,按时吃!
别让她胡思乱想!"脚步声靠近门口,我迅速闪身进了旁边的客用洗手间,关上门。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冷水扑在脸上,刺骨的凉。稳住我。堵住我的嘴。给套房子。给点钱。
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心。还有那些药。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所谓的"抱错",
可能根本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他们用两千块,
"买"了一个健康的、据说能带来福气的女孩江挽云。而我这个亲生女儿,
就成了这场交易里被随意丢弃的残次品,在乡下自生自灭二十年。现在,交易暴露了。
江挽云怕被追责,跑了。他们怕我闹,怕事情败露影响名声,所以把我接回来,
用锦衣玉食和那不知名的药,企图把我变成一个安静的、顺从的、可以被封口的"真千金"。
好一个"认亲"。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水珠顺着下颌滴落。眼底却烧着一簇冰冷的火。
晚饭是精致的六菜一汤。长长的餐桌上,只有我和韩建国、林月芬三个人。
水晶吊灯的光线太亮,晃得人眼晕。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衬得气氛更加沉闷。
林月芬小心翼翼地给我夹了一只虾:"昭昭,尝尝这个,早上空运来的,很新鲜。
"韩建国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摆出大家长的姿态:"户口和学籍的事,秘书在办了。
过几天就能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如果想继续读书,
爸爸给你安排最好的学校。或者...先熟悉熟悉家里的生意?"我没动那只虾,
抬眼看他:"家里的生意?""嗯。"他脸上露出一丝自得,"主要是建材和酒店。
你弟弟...哦,"他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还有个弟弟,在国外念书,
快毕业了。"弟弟?那个在乡下父母嘴里,需要我不断打钱去供养的"金疙瘩"弟弟?
在韩建国这里,倒成了"国外的精英"。"不急。"我舀了一勺汤,很鲜,
但喝进嘴里没什么味道,"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对对对!休息!"林月芬立刻附和,
又给我夹了一块鱼肉,"把身体养好最重要!""对了,"韩建国像是忽然想起,
语气尽量随意,"云顶那边有套小公寓,一直空着,地段好,也安静。
你看...要不要搬过去住?清净点,也自在。"他观察着我的脸色。终于来了。
想把我从眼皮子底下支开?是怕我听到更多不该听的,还是觉得我在这栋大房子里碍眼?
我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云顶公寓?"我慢慢重复,目光扫过林月芬骤然紧张的脸,
"就是...信托文件里,去年赠送给江挽云的那套?"空气瞬间冻结。
林月芬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骨碟上。韩建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眼神里充满了惊怒和被戳穿的狼狈:"你...你怎么知道?!你翻我东西?!
""你的书房门没锁。"我平静地说,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放心,
我只看了那套公寓的地址。毕竟,她'不要'的东西,我也不太想要。""你!
"韩建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响,"反了你了!谁允许你乱翻的?!""老韩!
别生气!"林月芬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去拉他,又转向我,声音带着哭腔,"昭昭,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房子...那房子是挽云懂事,自己说要还回来的!
她心里有愧...""哦。"我点点头,看着韩建国气得发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那真是懂事了。信托基金也还了?保险也退了?"韩建国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指着我:"你少在这阴阳怪气!韩家接你回来,是让你享福的!
不是让你来翻旧账、挑拨离间的!""旧账?"我轻轻重复,站起身,
"原来你们觉得这是旧账?" 我走到餐厅门口,回头看着这对气急败坏的夫妇,
"你们知道吗?我在乡下,从小听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丫头片子,赔钱货,省着点花,
钱要留给你弟念书娶媳妇。'"林月芬的抽泣声停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十六岁出来打工,流水线上站十二个小时。每月工资,除了房租和吃饭,剩下的,
全打回那个'家'。我妈,哦,就是养大我的那个妈,每次打电话,
第一句永远是:'钱打了吗?'"韩建国的脸色由红转青,嘴唇翕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一直以为,是我命不好,生错了地方。"我扯了扯嘴角,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命,是被人用两千块钱买走的。""两千块。
"我清晰地吐出这个数字,看到林月芬猛地一抖,像被电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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