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被嘲笑最后变美女

"霍清嘉，你这张脸也配追校草？"食堂里突然安静了，汤勺磕碰碗边的声音都停了。

林晚棠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在我刚打好、还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面上。我没抬头，

用筷子搅着面。红的西红柿，黄的鸡蛋，糊成一团。"没追。" 我说。"没追？

" 她冷笑，高跟鞋笃笃地走近，一股甜腻的香水味先冲过来，"那你抽屉里那封情书，

写给鬼的？" 她两根涂着粉色珠光指甲油的手指，夹着一张折得皱巴巴的信纸，

抖得哗哗响。那是昨天我写废了、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草稿，忘了撕碎。

上面只有一行字："陈默，你的球打得真好。"食堂里嗡地一声，议论像苍蝇炸了窝。"哇，

真敢写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陈默能看上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脸上像被人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烫。我盯着那团糊掉的面，白气扑在眼镜片上，

一片模糊。林晚棠的声音还在头顶飘："也不拿镜子照照？满脸痘坑，塌鼻子，

单眼皮小得跟刀割的一样。陈默看你一眼都嫌脏了眼睛！"有人噗嗤笑出声。更多人跟着笑。

我把眼镜摘下来，搁在油腻的餐桌上。世界瞬间模糊成一片晃动的色块。"说完了？

" 我抬头，看向林晚棠站着的那个模糊身影，"说完把垃圾还我。" 我朝她伸出手。

她大概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僵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把那团纸狠狠摔在我面前的汤碗里。

油星溅起来，几点温热落在我的手背上。"给你！抱着你的痴心妄想发霉吧！丑八怪！

" 她踩着高跟鞋，像斗赢的公鸡一样走了。笑声停了，

变成窸窸窣窣的低语和意味不明的目光。我没再戴上眼镜，端起那碗彻底泡烂的面，

走到泔水桶边，连汤带纸倒了进去。塑料碗扔进垃圾桶，哐当一声。走出食堂，

正午的阳光白得刺眼。我找了个树荫下的石凳坐下，掏出手机。屏幕上映出一张模糊的脸。

其实不用看，我太熟悉了：青春期疯狂爆痘留下的月球表面般的坑洼，遗传自我爸的塌鼻梁，

还有我妈那标志性的、仿佛永远睡不醒的单眼皮小眼睛。组合在一起，

就是一张扔进人堆里立刻被淹没、甚至还会因为“碍眼”而被特意推开的“丑”脸。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实习公司的带教师傅发来的微信："小霍，下午不用来了。

项目组临时调整，实习生名额...缩减了。" 后面跟了个抱歉的表情包。

心里那点刚被压下去的难堪，猛地又翻腾上来，裹着冰冷的现实。三天前，

主管还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方案做得细。缩减？只是因为我这张脸，

让那个看重“公司形象”的秃头总监觉得带出去“丢份儿”吧？林晚棠她爸是公司董事。

我攥紧了手机，塑料壳硌得掌心生疼。原来“丑”，真的可以成为原罪。

成为被肆意践踏的理由。成为你无论怎么努力，都迈不过去的那道坎。我没哭。收拾好餐盘。

走出食堂。阳光刺眼。手机在口袋里沉甸甸的。那条冰冷的解雇信息还躺在屏幕上。

树荫下的石凳冰凉，透过薄薄的夏裤渗进来。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是回复师傅，

也不是看时间。我点开了浏览器。搜索框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正规、大型、医美、整形。

页面跳转，信息爆炸般涌来。激光、填充、鼻综合、双眼皮...陌生的名词，

冰冷的手术器械图片，还有一张张对比强烈的“术前术后”脸。那些“术后”的脸，光洁，

精致，带着一种被精心雕琢过的、不真实的美丽。价格标签后面的零，看得我眼晕。

心砰砰跳，不是因为激动，是害怕。害怕未知的手术刀，害怕高昂的费用，

更害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会不会更糟？那张林晚棠尖刻的脸，食堂里嗡嗡的嘲笑声，

还有主管闪烁其词的通知，又清晰地撞进脑子里。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那些吓人的失败案例页面关掉。重新搜索：本市、三甲医院、整形外科、口碑。

筛选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盯住几个名字反复出现的公立医院专家。预约挂号。

最近的号在一周后。这一周过得浑浑噩噩。宿舍尽量不回，怕碰到林晚棠和她那群跟班。

图书馆的角落成了我的避难所，对着电脑查资料，

把能看到的关于那些手术的原理、风险、恢复期、真实案例尤其是普通人的，

非网红的都扒了个遍。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夹杂着焦虑的涂鸦。

挂的是市一院整形外科的专家号。候诊区人很多，大多戴着口罩帽子，眼神躲闪或焦灼。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叫到我名字时，手心全是汗。诊室里很亮。

坐诊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姓秦，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戴着金丝边眼镜，

眼神很锐利，像能穿透皮肉看到骨头。她没笑，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什么问题？

”我摘下口罩。没戴眼镜。豁出去了。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在我脸上仔细扫过，

没有任何惊讶或鄙夷，平静得像在观察一件需要修复的物品。这反而让我稍微放松了一点。

“想改善什么？”她问，语气没有温度，但很直接。

“痘坑…鼻子…眼睛…都…” 我有点语无伦次，“医生，我想…变好看一点。

”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秦医生拿起一个小手电筒，示意我抬头。“皮肤是油性，

痘坑主要是冰锥型和厢车型，不算特别深，但面积大。鼻根低平，鼻头圆钝，缺乏表现点。

眼裂短，内眦赘皮明显，上睑脂肪稍厚，遮盖瞳孔。” 她像报数据一样，语速很快，

“整体骨相基础…一般，软组织条件尚可。诉求是什么？追求极致完美，

还是自然协调的改善？”“自然！自然就好！”我赶紧说，生怕她给我整成个假人，

“只要能…看起来顺眼一点，别那么…碍眼就行。”她放下手电筒，在电脑上敲了几下。

“方案：非剥脱点阵激光改善浅层痘坑纹理，配合自体脂肪填充深层痘坑和鼻基底凹陷。

鼻部采用硅胶假体垫高鼻根鼻背，耳软骨修饰鼻尖。眼部做全切双眼皮，开内眼角，

适当祛除多余脂肪和皮肤。”一长串术语砸过来，我听得有点懵。“风险…大吗？

” 这才是最关心的。“任何手术都有风险。”秦医生推了推眼镜，

或钙化、疤痕增生、双眼皮不对称、内眼角回缩、效果不理想…这些术前谈话都会详细告知，

需要你签署同意书。” 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心理预期很重要。手术不是魔术，

不可能换头。只能在你原有基础上改善。而且，恢复期长，过程会有些…不太好看。

”她调出几张模拟效果图，是电脑根据我面部数据生成的。一张是我现在的脸，

放大后的瑕疵触目惊心。另一张是术后模拟，痘坑平复了很多，鼻子有了清晰的线条，

眼睛变大变亮，整张脸干净柔和了，不再有那种挥之不去的“脏”和“垮”的感觉。

虽然离绝色差得远，但确确实实，从一个“丑女”，变成了一个…清秀的普通人。足够了。

这个“普通人”，是我现在可望不可及的梦。“费用呢？”我喉咙发干。秦医生报了个数。

一个让我倒抽一口凉气的数字。

几乎是我大学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奖学金和打工钱的总和，

还得加上我厚着脸皮向关系疏远的舅舅借的一笔“应急款”。“分期？

”她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不。一次性。”我咬牙。不想背债，只想彻底了断。

手术排在两周后。签字的时候，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术前检查、抽血、心电图…每一项都提醒我这不是儿戏。手术前一天晚上，

我躺在宿舍窄小的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林晚棠还没回来，

宿舍里只有我和另一个不太熟的室友。手机屏幕亮着，是陈默的朋友圈。

他刚发了一张篮球场上的照片，阳光，汗水，笑容耀眼。下面一排点赞，

林晚棠的头像在最前面。心脏的位置闷闷地疼了一下，但不是因为陈默。

是为那个即将被送上手术台的、过去的霍清嘉。那个因为一张脸，

就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霍清嘉。再见了。我在心里默念。不管明天之后会怎样，

我都不会再是今天的我了。手术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声音。

无影灯的光惨白刺眼，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护士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别紧张，

放轻松。”“嗯。”我应了一声，声音有点飘。说不紧张是假的，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麻醉医生走过来，是个温和的中年男人。“来，手放平，打针会有点胀。

” 冰凉的消毒棉球擦过手背，紧接着是针刺入皮肤的锐痛。

我看着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推进静脉。“现在开始数数吧，从1开始。

”麻醉医生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1…”刚出口，眼前就猛地一黑，

像被拽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意识瞬间断线。不知道过了多久。混沌中，

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声音很遥远：“醒醒，手术结束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勉强掀开一条缝。模糊的光影晃动，人影幢幢。脸上…不是疼，

是一种陌生的、巨大的肿胀感，好像整个头被塞进了一个膨胀的气球里，又沉又木，

紧巴巴地绷着。喉咙干得冒烟。“水…” 我挤出一点声音。护士用棉签蘸了水，

小心地润湿我的嘴唇。“还不能喝水，忍一忍。脸上包扎着呢，别乱动。”我被推回病房。

麻药的效力在消退，钝痛感开始从骨缝里钻出来，尤其是鼻子，像被重锤砸过，闷闷地疼。

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细缝，透过缝隙，能看到镜子里一个缠满白色纱布的脑袋，

只露出肿胀发紫的眼皮边缘和鼻孔。像个木乃伊。“术后前两天最肿，冰敷能缓解点，

但也只能这样了。”护士交代着注意事项，声音平静，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病房是三人间。

旁边床是个做了隆胸的大姐，哼哼唧唧地喊疼。另一床是个削骨的小姑娘，脸肿得像猪头，

一直在哭。空气里混合着消毒水、药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伤口愈合的微弱腥气。

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呻吟和仪器的滴答声。这一刻，没有美丑，只有痛苦。

我闭上那条细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熬过去。前三天是地狱。脸肿得像发面馒头，

尤其是眼睛，紫红色，油亮亮的，只能勉强看清人影。鼻子不通气，只能用嘴呼吸，

喉咙干得冒火。每一次吞咽都牵扯到伤口，疼得钻心。冰袋轮换着敷在眼睛和脸颊上，

短暂的冰凉过后是更深的胀痛。只能吃流食，米汤喝得我胃里泛酸。林晚棠发来过一次微信，

假惺惺地问：“嘉嘉，好几天没见你了，病啦？” 配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头像，没回。直接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眼不见为净。第五天，

肿胀开始缓慢消退，淤青从紫红变成青黄，像打翻了调色盘。医生来查房，

拆掉了鼻子和脸颊的加压包扎。当冰凉的空气第一次直接接触到手术后的皮肤时，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医生仔细检查了伤口，又调整了一下我鼻梁上的夹板。“恢复得还行。

眼睛的线一周后拆。回去注意清洁，按时吃药。”拆线那天，像是某种酷刑的结束。

护士拿着小剪子和镊子，动作轻柔但迅速。我能感觉到线头被一点点抽离皮肉的细微刺痛，

尤其是在脆弱的眼角。当最后一点束缚感消失，我下意识地想睁大眼睛看看，

却被护士按住：“别急，还肿着呢，慢慢来。”终于能戴上眼镜了。

我走到病房洗手间那面模糊的镜子前。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我心惊。肿胀还没完全消，

脸颊还有些鼓胀，青黄的淤痕盘踞在眼周和颧骨。但轮廓已经初显。原本坑洼不平的脸颊，

虽然还带着激光后的微红和结痂的细小斑点，但那种崎岖的“沟壑感”明显平缓了，

像被熨斗小心地熨过一遍。鼻子被白色的夹板固定着，

只能看到鼻梁那里有了一个清晰的、笔直的隆起轮廓，不再是塌陷的平原。最震撼的是眼睛。

虽然红肿未消，但那条新生的双眼皮褶皱已经清晰可见，像一道流畅的弧线，

延伸开了原本被赘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眼角。眼裂变长了，即使肿着，

也能感觉那缝隙里透出的光，比从前亮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模糊的、被嘲笑的轮廓。

这是一个…被重塑的、充满未知的雏形。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胀，

又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期盼。我伸出手指，极其小心地碰了碰肿胀的眼皮。真实的触感。

“怎么样？还满意吗？” 护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职业性的笑意。我张了张嘴，

喉咙发紧，没发出声音。只是对着镜子，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出院回家，

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我家在另一个城市，小县城。爸妈都是普通工人，思想保守。

我骗他们说学校有个封闭式项目，得在外地待两个月。电话里妈妈絮絮叨叨：“什么项目啊？

钱够不够？脸怎么了？声音怎么哑哑的？”“没事妈，有点小感冒，快好了。项目挺好的，

能学到东西。”我含糊过去，心提到嗓子眼。租了个短租房，严格遵医嘱。每天对着镜子，

观察那些细微的变化。肿胀一点点退潮，淤青从青黄变成淡黄，最后消散。

激光打过的皮肤开始结痂、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粉嫩的皮肉，

痘坑肉眼可见地变浅、变小。鼻梁的轮廓在夹板下日益挺拔清晰。眼睛的肿胀消退最慢，

但双眼皮的弧度越来越自然流畅，眼角的红痕也在淡化，视野一天比一天开阔明亮。

药膏涂了一层又一层，疤痕贴贴着，

防晒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才敢在清晨或黄昏下楼倒垃圾。像活在暗处的菌类。

日子单调而焦虑，唯一的消遣是刷招聘网站，海投简历。那张脸，

是我唯一的、背水一战的筹码。一个月后，夹板拆掉了。我屏住呼吸，站在洗手台前。

镜子里的人，彻底褪去了肿胀和青紫的狼狈。皮肤虽然还有些激光后的泛红和零星的小痂皮，

但整体平滑光洁，那些曾让我深恶痛绝的坑洼，变成了浅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印记。

鼻子——高挺，鼻梁线条流畅，鼻尖有了一个精巧的微翘弧度，不再是那个圆钝模糊的肉团。

眼睛是最大的惊喜。双眼皮褶皱自然深邃，恰到好处地放大了眼眸，内眼角打开后，

眼型变得修长明亮，像被精心擦拭过的琉璃。整张脸干净、清爽，轮廓清晰，

虽然还带着术后不久的痕迹，但已经完完全全，脱胎换骨。不再是“丑女”霍清嘉。

是一个走在街上，至少不会被侧目、甚至能称得上“清秀”的年轻女孩。心狂跳起来，

血液冲上头顶。我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过挺直的鼻梁，光滑的脸颊，

最后停留在那双陌生的、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下方。成功了。真的…做到了。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滚烫地滑过新生的皮肤。不是难过，

是巨大的、失重的狂喜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我蹲下来，额头抵着冰凉的洗手台边缘，

肩膀无声地耸动。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愤怒、孤注一掷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哭够了，我站起来，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眶微红却眼神坚定的自己。该回去了。拖着行李箱回到学校，已是初夏。

校园里绿树成荫，裙摆飞扬，空气里都是年轻躁动的荷尔蒙气息。我戴着帽子和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