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城市浇成模糊的玻璃灯罩。
林夕握着刻刀的手在发抖，工作室的落地窗外，霓虹灯在雨幕中碎成尖锐的光斑。
她强迫自己盯着桌上那枚未完成的白金耳钉，耳钉末端尖锐的荆棘造型正随着心跳频率不断扭曲。
"107、109、113......"她开始默背质数，这是心理医生教她的镇定方法。
突然一声闷响从后巷传来，像重物坠地的钝响。
金属垃圾桶被撞翻的声响混着男人含混的呻吟。
林夕攥紧刻刀挪到窗前，雨帘中蜷缩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肩胛骨处的白衬衫被划破，露出的刺青在雨中泛着幽蓝——是株生着倒刺的刺槐。
"需要帮忙吗？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男人突然抬头，湿发下露出双淬着火光的眼睛，左耳三枚银色耳钉晃得她太阳穴刺痛。
"滚开！
"男人挥开她的手，镶着碎钻的袖扣擦过她手腕。
林夕触电般后退，却在对方踉跄时本能地拽住他领带。
真丝面料下凸起的疤痕硌着她掌心，那形状...是玫瑰茎杆的纹路。
"你锁骨在流血。
"她注意到对方白衬衫渗出的暗红。
男人突然轻笑，酒气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小姐，你握刻刀的样子像握手术刀。
"林夕这才发现刻刀还攥在右手。
她想松手，却被男人滚烫的掌心覆住："怕尖东西？
"他指尖划过她腕间淡粉的旧疤，"那你该离我远点。
"后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男人眼神骤变。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着酒气的重量压到墙角。
他肩胛骨的刺槐刺青近在咫尺，雨水顺着荆棘纹路流进她衣领。
"别出声。
"带着薄茧的拇指按上她嘴唇，林夕尝到血腥味。
追来的黑影在巷口徘徊，手电筒扫过他们头顶的防火梯，铁质栏杆在雨中投下牢笼般的阴影。
脚步声远去后，男人突然栽倒在她肩上。
林夕摸到他后腰的黏腻，手机屏光照亮满手猩红。
"你中刀了？！
"她扯下丝巾压住伤口，男人却嗤笑："比这更糟的伤见过吗？
"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盘踞成玫瑰形状。
林夕的呼吸突然急促，那些交错的疤痕像极了童年记忆里破碎的玻璃花房。
"我叫霍言。
"男人突然凑近她耳畔，耳钉擦过她颤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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