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摔碎了我的古董花瓶

婆婆的六十寿宴上，我送的玉佛碎了。她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指着我鼻子骂：“三百块的便宜货，你也拿得出手？”“姜澈，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早点气死？

”我丈夫沈聿舟，拉着我的手腕，脸色铁青。“我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顺着她点？

”“跪下，给我妈磕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人群里，

他那刚嫁了富二代的表妹捂嘴偷笑：“表嫂也太不懂事了，

我送干妈的可是五十万的翡翠镯子。”婆婆的脸色越发得意，挺直了腰杆等着我下跪认错。

沈聿舟见我没动，加重了力道：“姜澈，别给脸不要脸！”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1.沈聿舟的手被我甩开，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大概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

敢在这样的场合忤逆他。“姜澈！”他压低声音，试图警告我。我没看他，

视线落在那地上的碎玉上。玉佛的脸摔得四分五裂，只有底座还算完整，透着温润的光。

“跪下。”婆婆的声音尖利刻薄，打破了宴会厅里诡异的安静。她指着我的鼻子，

满脸的褶子都因愤怒而抖动：“你今天不跪下道歉，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沈聿舟再次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妈在气头上，你服个软会死？”他俊朗的脸上满是烦躁，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

而是一个不懂事的麻烦。表妹娇笑一声，走到婆婆身边，挽住她的胳膊，

炫耀似的晃了晃自己手上那只绿得发亮的翡翠镯子。“哎呀表哥，你也别怪表嫂，

可能表嫂手头紧吧。不像我，给干妈准备的这只镯子，可是花了我老公五十万呢。

”“心意到了就行，价格不重要。”她嘴上这么说，眼睛里的鄙夷却快要溢出来。

婆婆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看我的眼神越发像在看一堆垃圾。“听听！这才叫心意！

你那三百块的破烂，也好意思叫心意？”我终于抬起眼，看向沈聿舟。“在你心里，

我也只值三百块，是吗？”他愣住了。我没等他回答，缓缓蹲下身，伸出手，

想要捡起地上的碎玉。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碎片，一只皮鞋就狠狠地踩了上来。是沈聿舟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不耐烦：“我最后说一遍，道歉。”“道歉？”我轻笑一声，

慢慢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沈聿舟，你确定要我道歉？

”“为了一个……你们有眼不识的宝贝？”2.“宝贝？”婆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就这破石头，还宝贝？姜澈，你他妈的是穷疯了？

”表妹也跟着附和：“表嫂，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吧，这种成色的料子，潘家园按斤卖的。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嘲弄。

沈聿舟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够了！别再胡说八道了！”他抓住我的胳膊，

想把我拖出宴会厅，“跟我出去！”我纹丝不动，强撑留在原地。“沈聿舟，

你知道这玉佛是谁雕的吗？”他不耐烦地打断我：“我不管它是谁雕的！

我只知道我妈现在很生气！”“你是不管，还是不敢知道？”我一字一句地问。

我抽出被他抓住的胳膊，从手包里拿出一张丝帕，再次蹲下，拂开他的脚，

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每一块碎片都捡起来，轻轻放在丝帕上。那动作，

郑重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弄懵了。婆婆的咒骂声都停了下来。

我包好碎玉，站起身，对上沈聿舟那双喷火的眼睛。“我再说一次，这不是三百块的便宜货。

”“这是我托了天大的人情，才从陈师傅手里求来的。”“哪个陈师傅？

”表妹不屑地撇撇嘴，“做假货的陈师傅吗？”我没理她，只是看着婆婆：“妈，

您一向信佛，难道没听说过，玉能挡灾吗？”“这玉佛今天碎了，不是它廉价，

是它为您挡了一劫。”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婆婆有些迷信，听到“挡劫”两个字，

脸上的嚣张气焰明显收敛了些，眼神里透出一丝惊疑。沈聿舟皱着眉，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

只觉得我在装神弄鬼。“姜澈，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把戏？”我冷笑，“在你眼里，

我做什么都是在玩把戏。”我看向婆婆那得意的脸，又看看表妹手上那刺眼的绿。“妈，

有些人送的礼物，看着光鲜亮丽，说不定，是把祸事往您身上引呢。”“你什么意思！

”表妹立刻尖叫起来，“姜澈，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是在咒我干妈吗？

”婆婆刚有些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铁青。“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她气得浑身发抖，

“沈聿舟！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3.沈聿舟眼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殆尽。

他上前一步，扣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疼得皱起了眉。“姜澈，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马上，跟我妈道歉。”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远不及我心里的冷。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半分心疼，

只有被我忤逆的怒火和不耐。“如果我不呢？”我问。“那我们就离婚。

”他毫不犹豫地吐出这几个字。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婆婆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表妹更是幸灾乐祸地，

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扫地出门的凄惨下场。离婚。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轻松，

在想自己以来的付出。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啊。”我点点头，“离婚。

”沈聿舟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整个人都愣住了。我趁机挣脱他的束缚，

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举起手中包裹着碎玉的丝帕，对着大厅里所有的宾客，

朗声道：“各位，今天是我婆婆的六十大寿，本是喜事。”“我送的这尊玉佛，不幸碎了，

被我婆婆和我先生，当成了三百块的廉价货。”“我本想，心意到了就好，他们不识货，

是他们的损失。”“可他们，却为了这件事，逼我下跪，甚至要和我离婚。

”我的目光扫过沈聿舟僵硬的脸，扫过婆婆错愕的表情，最后定格在表妹那张看好戏的脸上。

“沈聿舟，你不是想知道这是哪个陈师傅雕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叫陈世勋。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

但总有识货的人。我看到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颇有身份的老先生，

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

表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名字。

沈聿舟的父亲，我的公公，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着、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

此刻也终于变了脸色。他猛地站起身，快步向我走来，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说谁？

陈世勋？”我看着他，又看看一脸茫然的沈聿舟和婆婆。“对，就是那个一年只动三次刀，

从不轻易见客的玉雕大师，陈世勋。”4.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丝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聿舟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不可能！你怎么会认识陈世勋大师？”陈世勋这个名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就代表着玉石界的金字塔尖。他的作品，千金难求，

每一件都被奉为艺术品，在拍卖会上屡创天价。说我送的是陈世勋的作品，

不亚于说我送了一座金山。这太荒谬了。表妹的手机屏幕亮着，她看到了搜索结果，

脸色比公公还要难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转向她，

微微一笑：“表妹，查到了吗？陈大师的作品，是不是三百块就能买到？”她的手一抖，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不用看也知道，上面一定是陈世-勋近年的拍卖记录，

每一个数字后面，都跟着一长串的零。婆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抓住表妹的胳膊，

急切地问：“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表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结结巴巴地说：“干妈……他……他的一个……小小的玉牌，去年……去年拍了三百万。

”三百万。所有的宾客都沸腾了。“天哪！三百万？就那么个小牌子？

”“这尊玉佛……那得值多少钱？”“我刚才好像看到，

是沈太太亲手摔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婆婆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腿一软，

要不是表妹扶着，差点瘫倒在地。“三……三百万？”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

沈聿舟也彻底僵住了。他看着我手里的碎玉，眼神从震惊，到怀疑，

再到一种近乎惊恐的恐慌。他猛地冲过来，想要抢我手里的丝帕：“给我看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怎么？”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相信它是宝贝了？

”“姜澈！”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别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的？

”他还是不信。或者说，他不敢信。他不敢相信，那个被他踩在脚下，逼着下跪道歉的妻子，

会拿出这样一件他连仰望都仰望不起的礼物。更不敢相信，这件珍宝，被他妈亲手给毁了。

“我从哪里弄来的，重要吗？”我看着他，眼底再无一丝温度，“重要的是，在你们眼里，

它就是三百块的垃圾。”“重要的是，你为了这块垃圾，要跟我离婚。”我的话音刚落，

婆婆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呀！我的钱！”她疯了一样扑过来，不是扑向我，

而是扑向地上的那些碎渣。她跪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

用手去扒拉那些刚才还被她嫌弃的碎片。“我的宝贝……我的佛……”她那嘴脸让我恶心，

但这只是开始。5.宴会厅里一片狼藉，婆婆的哭嚎声刺耳又滑稽。

曾经高高在上的沈家太太，此刻正趴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捡拾着碎玉，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钱”。宾客们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奋。

沈家的脸，在这一刻，被丢得干干净净。公公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冲过去，

想把婆婆拉起来。“别丢人现眼了！快给我起来！”可婆婆已经疯魔了，

她死死地护着地上的碎片，冲着公公嘶吼：“你滚开！这都是钱！几百万啊！

”沈聿舟站在原地，俊朗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足无措。他看看地上撒泼的母亲，

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我，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悔恨。“姜澈……”他艰涩地开口，声音沙哑，

“对不起。”“对不起？”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哪句对不起？是为逼我下跪，

还是为要和我离婚？”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沈聿舟，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没有认出这是陈大师的作品？后悔让你妈摔了它？还是后悔，发现我的价值，

不止三百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有眼无珠？说他愚孝无能？表妹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看着自己手上那只五十万的镯子，只觉得无比烫手。刚才她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

她悄悄地想把手缩回去，却被我叫住。“表妹。”她身体一僵，战战兢兢地看向我。

我笑了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你这镯子，成色不错。只可惜，玉养人，也挑人。

”“心术不正的人戴着，再好的玉，也只会变成一块招灾的石头。”她被我吓得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