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苗寨蚩尤血脉

序章：灾星与月光月亮刚爬上山头，溪边的鹅卵石就浸了层冷光。阿木蹲在岸边刮青苔，

指尖冻得发僵，却没停——这是他今晚的晚饭，混着杂粮煮煮，总比饿肚子强。

寨子里早没了动静，只有后山的虫鸣和溪水撞石头的响。他攥紧手腕上的兽骨手链，

老猎人送他时说“能避邪”，可避不开寨里人的眼神。那些眼神像淬了冰的针，

扎得他抬不起头——谁让他生了双“怪眼”，能看见人血管里缠的蛛网纹路，红的像血，

黑的像墨。寨老说那是“蛊脉”，是苗人的根，更是他阿木的“灾星咒”。

“又蹲这儿啃青苔？”清亮的声音裹着银饰脆响飘过来，阿木不用回头，嘴角先软了。

阿雅提着油纸袋走过来，靛蓝苗裙扫过草叶，带起阵淡香。她蹲下身，

把碗往他面前一递：“刚煮的草药蛋，我偷放了糖。”粗陶碗温着掌心，阿木埋着头啃蛋，

不敢看她。他怕自己眼里的纹路，

脏了她身上那道温润的青蛊脉——那是他见过最干净的颜色。“阿公又说你了？

”阿雅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冻红的耳朵。蛋黄卡在喉咙里，阿木咳了两声，含糊点头。

下午他揣着两只山鸡去提亲，刚进寨老家门，就被竹棍砸了出来。寨老的骂声像雷，

震得他耳朵疼：“灾星还想染指我孙女？滚！再敢来，就用黑狗血泼你！”“别听他的。

”阿雅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塞到他手里，布面还带着她的体温，“这是我祖母的笔记，

里面写着‘蛊脉可视非诅咒’。阿木，你的眼睛不是邪祟。”布包刚碰到掌心，

后山突然传来声闷响，像山塌了半边。紧接着，寨子里的狗疯了似的叫，空气里飘来股腥甜，

冲得人喉咙发紧。阿木猛地站起来，瞳孔骤缩——他看见无数道猩红蛊脉从万蛊窟涌出来，

像翻涌的血河，顺着山势往寨子里冲。更可怕的是，寨里人身上的蛊脉全乱了，

红的黑的缠在一块儿，疯狂搏动，像是要破体而出！“阿木，怎么了？”阿雅拽住他的袖子，

声音发颤。“快跑！”阿木一把攥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蛊虫要来了！

”第1章：蛊虫暴走腥甜气越来越浓，像浸了血的蜜，黏在人肺里。阿木盯着后山，

那里的夜空被染成暗红，无数道猩红蛊脉从万蛊窟喷薄而出，活像一条条暴走的毒蛇，

扭动着往寨子里钻。“阿木！”阿雅被他煞白的脸吓住，伸手想拉他，却被他攥得更紧。

“别碰我！”阿木的声音发颤，却不是怕——他看见阿雅身上的青蛊脉在剧烈闪烁，

像风中的烛火，随时要被那股猩红吞掉。不远处，邻居阿婆倒在地上抽搐，

她身上的蛊脉已经全红了，皮肤下像有东西在爬，鼓出一道道狰狞的包。“是蛊虫暴走！

”阿雅的声音抖得厉害，“万蛊窟的封印破了！”寨老的铜锣声突然炸响，

混着他声嘶力竭的喊：“都去蛊神祭坛！用雄黄艾草护心脉！”可已经晚了，

地缝里钻出无数细小的黑影，指甲盖大的虫子，眼睛红得发亮，

身上的花纹和阿木看见的蛊脉一模一样。一只巴掌大的蜈蚣蛊直扑阿雅面门，口器滴着黑液。

阿雅尖叫着闭眼，阿木脑子里一片空白，喉咙里突然滚出段古怪的调子——不是歌，

是他小时候在山里听虫鸣学的，没人教，自己瞎吹的。那蜈蚣蛊突然僵在半空，像被抽了魂，

掉转头钻回地缝。紧接着，围过来的蛊虫全停了，绕着他们脚下三尺地，不敢往前半步。

阿木愣了，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瞬间，他好像能“听见”蛊虫的叫声，知道它们怕什么。

“阿木……你……”阿雅睁大眼睛，声音里全是惊。“灾星！是你引的蛊虫！

”寨老的怒吼打断了她。老人举着艾草火把冲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壮汉，

棍棒上还沾着黑狗血。他看见阿木和阿雅好好站着，周围的蛊虫绕着走，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爬满忌惮：“把他绑了！用黑狗血泼！破他的邪术！”壮汉扑上来的瞬间，

阿木拽着阿雅就跑。他不知道往哪儿跑，只知道不能让阿雅被那些狗血泼到——他自己不怕，

可他怕那脏东西，污了阿雅的青蛊脉。第2章：蛊尊传说阿雅拉着阿木钻进窄巷，

墙缝里的青苔蹭了他满袖。两人躲在废弃柴房里，听着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远，才敢喘口气。

“刚才那调子……你怎么会的？”阿雅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着，像浸了月光。阿木摇头，

指尖还在发颤。他试着回想刚才的感觉，好像有根线连在他和蛊虫之间，

他只要想“让它们走”，那线就会动。“你看这个。”阿雅突然摸出祖母的笔记，

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翻页，指尖停在一行模糊的字上，“‘蛊尊血脉，可通万虫之语，

一曲安魂，一曲号令’。阿木，你听说过蛊尊的传说吗？

”蛊尊——阿木只在寨老讲古的时候听过。三百年前湘西最厉害的蛊师，能让万虫听话，

后来突然失踪了，只留下个“能镇万蛊”的神像。“我怎么会是……”“有人来了！

”阿雅赶紧把笔记塞回怀里。柴房门“吱呀”开了，月光勾出个高大的身影。是老猎人，

肩上扛着猎枪，枪口朝下。他看了眼阿木，声音沉得像山：“跟我走，别出声。

”两人跟着老猎人往后山走，越走越偏，直到进了个隐蔽的山洞。洞里点着油灯，

采药人正坐在火堆旁揉草药，见他们进来，抬眼看向阿木，眼神里有东西在闪。

“把眼睛露出来。”采药人说。阿木犹豫了下，抬起头。老人伸手掰开他的眼皮，看了半晌，

又搭住他的脉，指尖顿了顿，突然长长叹了口气：“三百年了，

还能再见到‘蛊脉可视’的天赋。”“您知道这是什么？”阿雅往前凑了凑。“他不是灾星。

”采药人看向阿木，声音里带了点悲悯，“孩子，你身上流的是蛊尊的血。今天万蛊窟异动，

不是你引的，是你的血脉醒了——那些蛊虫，是在认主。”阿木的心猛地一跳，

手里的兽骨手链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刚才蛊虫绕着他走的样子，

想起喉咙里那道不自觉滚出来的调子，突然不敢呼吸。“万蛊窟的封印是人为破的。

”老猎人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张地图铺在地上，“我跟踪尸匠好几天了，他总往万蛊窟跑，

还跟个穿西装的外人见面。”阿木的目光落在地图上，

眼睛突然一缩——他看见地图上有条细线，地下的蛊脉流得古怪，像是被人截断了，

改道往蛊神祭坛去。“祭坛？”采药人脸色变了，“难道他们动了蛊神像？”蛊神像，

苗寨的根。每年蛊神祭，寨老都会用它镇住寨里的蛊脉。

要是神像出了事……阿木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拳头攥得死紧：“我们去看看。

”他不能让阿雅，让寨里人出事。要是他的血脉真能控蛊，那这就不是诅咒，

是他该扛的责任。第3章：三大家族山洞里的油灯晃着，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岩壁上，

忽长忽短。采药人把草药扔进火堆，青烟冒起来，呛得人嗓子发紧。“三大家族都有问题。

”采药人说，声音里带了点冷，“寨老要权，草鬼婆要蛊尊的传承，尸匠贪财。

他们明着护寨，暗地里都在打蛊脉的主意。”老猎人点点头，

用手指戳了戳地图上的万蛊窟：“尸匠跟那外人交易，要的就是‘养尸地’的位置。

万蛊窟下面有古墓，他想挖里面的东西。”阿木没说话，脑子里全是那道改道的蛊脉。

他能“看见”那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蛊脉往祭坛爬，像条毒蛇。“走。

”他抓起地上的猎刀——是老猎人塞给他的，转身往洞外走。三人借着月光往祭坛摸，

寨子里静得吓人，只有蛊虫爬过草叶的沙沙声。祭坛在寨子中心，青石砌的台子上，

蛊神像立在那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木走过去，伸手按在神像上。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对——太凉了，没有一点蛊脉的温气。他闭上眼，把精神往神像里探，

瞬间皱紧了眉：“这是假的。”“假的？”阿雅的声音发颤，“阿公天天守着，

怎么会……”“因为调包的人，是他信得过的。”采药人蹲下身，

用手指刮了刮神像底座的石缝，指尖沾了点黑灰，“这是‘尸粉’，尸匠的东西。

”老猎人突然按住阿木的肩，往祭坛后面指。月光下，个穿灰布衫的人影正往这边走，

手里提着个木盒子，是草鬼婆。阿木立刻躲到石柱后，看着草鬼婆走到神像前，打开木盒子，

里面的东西泛着冷光——是个小小的蛊虫罐子。她把罐子塞进神像底座的暗格里，刚要起身，

突然顿住，往阿木的方向看过来。“谁在那儿？”草鬼婆的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阿木屏住呼吸，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寨老带着人来了，举着火把，把祭坛团团围住。

“草鬼婆，你果然在这儿！”寨老的声音里满是怒，“调包神像的是你，

引蛊虫暴走的也是你！你想独吞蛊尊的传承？”草鬼婆脸色一变，刚要辩解，

寨老身后的壮汉已经扑了上去。阿木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突然明白——寨老早就知道神像被调包了，他在等，等草鬼婆自己露面，

好把所有罪名都推到她身上。“住手！”阿木突然冲出去，手里的猎刀指着寨老，

“神像不是她一个人换的，尸匠也有份！你别想栽赃！”寨老没想到阿木会出来，愣了愣，

随即冷笑：“灾星，这里没你的事！你再敢多嘴，我连你一块儿绑了！

”他身后的手下举着黑狗血过来，阿木眼神一冷，喉咙里突然滚出段调子——比之前更沉，

更有力。那桶黑狗血突然晃了晃，顺着桶缝流出来，在地上汇成道小水流，

往那手下的脚边冲去。手下惊呼着跳开，狗血溅了他满裤腿。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阿木，

眼神里有惊，有怕。阿木握紧猎刀，第一次敢直视寨老的眼睛：“我说了，别想栽赃。

”第4章：蚀心蛊与线索狗血在地上淌着，像道暗红的线。寨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看着阿木的眼神里，多了点不敢置信。“你……你真能控蛊？”寨老的声音发颤。

阿木没理他，转头看向草鬼婆。老人被壮汉按在地上，干瘦的脸上满是灰，

却死死盯着阿木：“你是蛊尊的人？”“我只是不想有人再害人。”阿木说。

草鬼婆突然笑了，笑声里带了点惨：“害人？寨老跟尸匠勾结外人，想挖万蛊窟的古墓，

你怎么不说？他们早就想毁了这寨子！”“胡说！”寨老怒吼着，就要让人动手。“阿公！

”阿雅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疼。阿木转头，看见阿雅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身体轻轻抽搐着。“阿雅！”阿木冲过去，扶住她。他的眼睛里，

阿雅身上的青蛊脉正被一道黑色的细线缠绕，那黑线像藤蔓，一点点吸着青蛊脉的气。

“是蚀心蛊！”采药人跑过来，摸了摸阿雅的脉，脸色大变，“草鬼婆的本命蛊！

你怎么敢对她下蛊？”草鬼婆愣住了，看着阿雅，

眼神里满是惊：“不是我……我没下蛊……”阿木没心思听她辩解，阿雅的呼吸越来越弱，

那道黑线已经缠到了她的心口。他抱住阿雅，喉咙里的调子再次响起——这次不是驱赶，

是命令。他“告诉”周围所有的蛊脉，去攻击那道黑线，去保护阿雅的青蛊脉。

空气中的蛊脉动了起来，像无数道细流，汇聚到阿雅身上。黑色的蚀心蛊在青蛊脉里挣扎，

阿雅的身体猛地一弓，一口黑血吐在阿木的手上。“阿雅，撑住。”阿木的声音发颤，

把所有精神都灌进调子⾥。他能“看见”蚀心蛊在发抖，在一点点碎裂。草鬼婆突然爬起来，

冲向祭坛后面的阴影：“是你！你在暗中下蛊！”阴影里走出个人，穿着白大褂，

是那个来寨里“研究民俗”的医生。他摘了金丝眼镜，擦了擦，眼神里满是冷：“草鬼婆，

别坏我的事。”“是你勾结尸匠！是你调包神像！”草鬼婆的声音里满是恨。医生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泛着红：“我只是想看看，蛊尊的血脉，

到底能不能控蛊。现在看来，效果不错。”阿木的眼睛红了，他看着阿雅虚弱的样子，

又看着医生手里的瓶子，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医生的局。他利用三大家族的贪心，

利用自己的血脉，就是为了看看，他能不能驱动蛊脉。“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木的声音里满是怒。医生没回答，转身往万蛊窟的方向走：“想救她，就来万蛊窟找我。

记住，别带太多人，否则，我不保证她能撑到明天。”阿木抱着阿雅，看着医生的背影，

手指攥得发白。老猎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你去。

”采药人点点头：“我留在这儿，照顾阿雅，再查查蚀心蛊的解法。你们小心。”阿木低头，

看着阿雅苍白的脸，轻声说：“等我回来。

”第5章：至暗时刻月光把万蛊窟的入口照得发白，像张咧开的嘴。阿木和老猎人往里面走，

越走越暗，空气里的腥甜气裹着腐味，黏在喉咙里发堵。洞壁上的钟乳石滴着水，

嗒嗒声在空荡的洞里回响，像有人在暗处数着脚步。“踩我脚印走。”老猎人压低声音，

猎枪端在手里，枪口扫过前方的阴影。他常年在山里跑，

一眼就看出地上的土不对劲——有些地方的松土下面，藏着尸匠设的蛊针陷阱。

阿木跟着老猎人的脚步，眼睛没停过。他能看见地下的蛊脉绕着那些陷阱走，

像一条条避开礁石的水流。走了约莫半柱香，前面突然传来铁器挖地的声响。是尸匠。

他蹲在地上，手里的洛阳铲正往土里钻，身边堆着几个空木盒，

里面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是尸粉。听见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见阿木和老猎人，

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铲子“当啷”掉在地上，转身就想往洞深处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老猎人的声音沉得像山，猎枪稳稳对准尸匠的后背。尸匠的脚步顿住，浑身发抖，

慢慢转过来，双手举着：“我……我就是来挖点老物件，医生让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在哪儿？”阿木往前迈了一步，眼神冷得像洞壁的冰。他没心思跟尸匠耗，

阿雅还在外面等着解蛊。尸匠指了指洞最里面：“在……在那间石屋里，

他说要等你过去才肯给解蛊的药。”两人押着尸匠往石屋走，越靠近，空气里的阴冷感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