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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缘深的表现》内容精“长生浔”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长生浔姜黎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道缘深的表现》内容概括:云叶西陲城秋意浸了街风里裹着点土腥城东街的茶楼里却拢着几团粗瓷碗碰着木桌沿的轻响话头裹着慌意飘出来:“听说了没?金国的兵又要压过来了——西鄙城那昨夜已经被围了!”“可不是嘛!”邻桌穿短打的汉子端着茶碗的手顿了指节按得碗沿泛声音压得更“我家二小子就在西陲城守城昨儿后半夜裹着满身寒气跑回来报说他是头一个接着西鄙城求援兵的!人跑进门甲胄上还挂着霜呢!”...
主角:长生浔,姜黎 更新:2025-11-01 04:3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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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叶国,西陲城
秋意浸了街面,风里裹着点土腥味,城东街的茶楼里却拢着几团人。粗瓷碗碰着木桌沿的轻响中,话头裹着慌意飘出来:“听说了没?金国的兵又要压过来了——西鄙城那边,昨夜已经被围了!”
“可不是嘛!”邻桌穿短打的汉子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指节按得碗沿泛白,声音压得更低,“我家二小子就在西陲城守城门,昨儿后半夜裹着满身寒气跑回来报信,说他是头一个接着西鄙城求援兵的!人跑进门时,甲胄上还挂着霜呢!”
“唉……”有人重重叹口气,指节无意识抠着桌角的木纹,“这天,怕是又要变了。八年前西鄙城破的时候,咱们不也以为撑不住了?那会儿城被占了三月,粮道断得干干净净,还是靠西陲城守住了后续的口子,不然咱们这些人,早不知埋在哪儿了。”
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掀得茶壶盖“咔嗒”响了声,没人去扶。满座只剩茶气袅袅,混着没说透的愁绪,在微凉的空气里沉得发闷。
邻桌的愁叹还没散,隔两张桌子的少年忽然轻舒了口气,尾音里带着点十六七岁少年少见的沉:“似乎战争又要来了吗?”他手上的老茧蹭过左手边的刀柄——那刀柄缠着褪色的麻绳,磨得软滑,指腹一碰就知是日日带在身边的。跟着端起茶杯,指尖捏着杯沿的力道稍紧,一口微凉的茶咽下去,才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凝色。起身时,他从腰间摸出两枚铜币,轻轻扣在木桌上,“叮”的轻响被邻桌的议论盖得严严实实。指尖扣住刀柄顺手抄起,刀鞘贴着裤腿轻晃,走出茶楼时,门口的风卷着街面的尘土,掀得他衣角扫过门槛,里头的人仍在热议西鄙城的危局,没谁留意这个揣着刀的少年。
茶楼外,几处摊贩支着摊子叫卖,“热包子”的喊声没什么力气,风一吹就散了——街上本就热闹不起来,青石板路空荡荡的,偶尔走过两个人,脚步也透着慌。谁都记得前几年那阵仗:西陲城离西鄙城最近,当年征兵的锣一响,几乎家家户户都把青壮送了去,门板上至今还留着没撕干净的、褪色的征兵告示,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边。
后来的事,是刻在西陲城人骨血里的痛,没人敢细提:西鄙城破了,去守城的汉子们没一个活着回来的,只有零星几个兵卒逃了回来,甲胄碎成烂布条,脸上的血痂混着尘土,干得发裂,嘴里翻来覆去只喊“全没了”,没撑过几日,就都疯了,见了穿甲胄的人就躲。
金国的兵眼看就要扑向西陲城,万幸那时几支支援西鄙城的前锋军赶了过来,甲胄上还沾着血就冲上了城墙;城里又连夜招了三千新兵,有的人连刀都没磨亮,握着木柄就跟着老兵守在垛口,就这么硬撑了半个月。直到朝廷的大部队终于赶到,军旗一扬,士兵们举着刀从城上冲下去,打了金军一个措手不及——足足两个月,仗打得天昏地暗,才算把金军从西鄙城赶了出去。可这街上的人气,却再也没像从前那样旺过。
可战争的疤还没消,西鄙城倒先活过来了。
当年陷落后的西鄙城,断墙残砖堆得能没过脚踝,连风刮过瓦砾堆,都裹着陈年血痂的腥气。可朝廷花了八年功夫,派了工匠,调了粮草,一砖一瓦地填,一夯一土地筑,竟把这片废墟重建成了新的城池——城墙比从前高了足足两丈,青灰砖石缝里嵌着铁榫,连垛口都比旧时光亮,远远望去,像座扎在地上的铁闸,城门口的石狮子鬃毛都凿得清清楚楚。
更别说朝廷还对着西鄙城发了好些政令:商人来这儿开店,头三年免商税,连货栈租金都减半,南来北往的商队很快扎了根,货栈从街头排到街尾,门板上漆着新的商号,亮得晃眼;要是举家迁来,不仅能分到平整的田地,还免三年田租,连农具都能凭户籍领,领农具的铺子前天天排着队。
这么一来,西陲城的人哪还坐得住?先是城郊的农家扛着锄头迁了去,后来连城里开布庄的、打铁的,都锁了西陲城的门,门环上挂着“此屋待售”的木牌,举家往西鄙城挪。本就因战乱少了人气的西陲城,日子一天天过去,街巷里的脚步声越来越稀,连曾经热闹的粮铺,都换了两回店主,最后干脆关了门,门板上的木纹,慢慢积了层厚灰,风一吹就簌簌掉。
这少年本是土生土长的西陲城人,名叫姜黎。旁人都拖家带口往西鄙城挪,他却守着这城没动——巷口那棵老槐树,他爬着掏过鸟窝,树洞里还藏着他小时候的弹弓;家门口的石阶,他坐着晒过太阳,石缝里还留着他画的小人;连城东茶楼后墙那道浅痕,都是他十岁攥着木刀磕的——如今指尖摸过去,还能触到木头的糙感。这不是“好不好”的事,是日子里的细碎印记都扎在这儿,哪能说搬就搬?没人瞧得透,这个清瘦少年掌心的老茧,不是干粗活磨的,是常年握刀练出来的硬茧,指腹按上去,能摸到一层厚厚的角质;他左手常摩挲的那柄刀,刀鞘虽旧,铜饰却被磨得发亮,里头藏着武师三品的底气——连他走路的模样都不一样,肩背挺得笔直,脚步落地轻而稳,带着武者特有的沉劲,半点没有寻常少年的毛躁。
姜黎走出城东街,脚步没停,鞋跟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轻而脆的响,径直往城西去。城西街的赵家粮铺门半掩着,风卷着街面的米糠,刮得布帘“哗啦”晃,溅起袋口几点糙米。里头没什么人,只堆着几袋泛黄的糙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米香,混着点尘土的味道。他掀帘进去时,粮铺老板赵叔正蹲在柜台后,用粗布擦一杆包浆的旧秤,秤星被磨得发亮,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布巾还搭在秤杆上。
“赵叔,西鄙城被围了。”姜黎没绕弯子,声音比在茶楼时沉了些,左手攥着那柄缠了褪色麻绳的刀,指节微微泛白,连麻绳都被攥得变了形。
赵叔放下布巾,起身先冲里间喊了句:“小四,把后院那两袋新到的粟米归拢好,垫上草席,别让潮气浸了!”等里间应了声“知道了赵叔”,他才转回头,走到姜黎跟前,往门口瞥了眼,确认没人,声音压得低却稳:“所以你是什么打算?”
姜黎的右手无意识蹭过刀柄——那处的麻绳被磨得软滑,是他摸了千百遍的地方,“我想复仇。”他抬眼,眼底没了少年人的软,多了点硬气,瞳仁里映着粮铺的微光,“八年前我才八岁,只能躲在门后看我爹扛着刀走,看着他没回来——现在我练了这么久武,武师三品不是白练的,我不想再躲了,不想再看着人送死,不想再活在战争的恐惧里了,赵叔。”
赵叔盯着他看了会儿,目光扫过他掌心的老茧,又落回他攥着刀的手,忽然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叔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秤杆磨的老茧,拍得很轻,却透着股实在的劲:“去吧,赵叔一直支持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点沉意,喉结动了动,“当年若不是你爹把我从金国兵的刀下拽出来,我早没了,这点情分,我记一辈子。”说完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要把这份支持拍进他心里:“你先去歇着,眼下消息还没定准,城里还没传正式文书,是凶是吉,还得等城里的动静,别莽撞。”话落,便转身往柜台后走,拿起那杆旧秤,却没再擦,指尖在秤星上轻轻蹭着,像是在琢磨什么,又像是在平复心绪。
姜黎望着赵叔在柜台后忙碌的背影,指节捏了捏,指腹蹭过刀柄的麻绳,用力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粮铺时,风又掀了掀布帘,扫过他的衣角,带着点米香,他没回头,径直向右走。途中拐过两个弯:一个是挂着褪色酒旗的巷口,酒旗上的“醉仙楼”三个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一个是堆着旧砖的墙角,砖头上还留着当年砌墙的灰痕,都是他走了十几年的路,闭着眼都能摸到。
踩着青石板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那处熟悉的小院。木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里头的木头纹路,手一推就发出“呀”的一声,像是在打招呼。院里就一棵老椿树,树干壮得要两手合抱,抵得住半面墙,树皮上几道浅浅的刀痕,是他十岁那年第一次握真刀时,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刀刃偏了,在树上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印子,如今刀痕早长不出新皮,却像印子似的,刻着他在这院子里的日子。他走进院,脚边的石板缝里钻着几丛狗尾草,穗子垂着,是他去年秋天没舍得拔的,风一吹,穗子扫过他的鞋面。这不大的地方,每一寸都透着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气息,连空气里都裹着老椿树的清苦味,让他紧绷的肩背,悄悄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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