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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5-06-19

交易室里,一排排整齐的工位紧密排列着,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冷的蓝光,墙壁上除了那台挂钟,还挂满了各种股票走势图和公司的标语。

此刻,键盘声突然弱了半拍,仿佛时间也跟着停顿了一下。

黄云轩的鼠标在刘鸿儒那100手5.25美元的卖单上划出个白框,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压得泛红,指腹与鼠标表面摩擦,传来粗糙的触感。

他急切地说道:“我这儿能凑30手,筱筠20手,许锐风刚说跟着——飞哥,把这道难关攻克了?”

张筱筠微微探身,发梢轻柔地扫过屏幕,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她耳坠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她皱着眉头,担忧地说:“可这单量是咱们平时的三倍,万一价格跌下来……”后半句被许锐风急促的抽气声截断。

那男人正盯着自己屏幕,喉结滚动,眼神中满是惊恐:“上周五我试过类似的压单,结果主力反手砸了二十个点。”

李逸飞紧咬着后槽牙,抵着腮帮,能感觉到肌肉的酸痛。

前世此刻,OGEN公司的财报电话会议还有半小时才开,但庄家总爱提前半小时用压单洗盘。

他死死地盯着分时图上那条像被踩住尾巴的绿线,指腹反复蹭过键盘上磨秃的“买入”键,那熟悉的触感和十年后他在沪市办公室按交易终端时一模一样。

他的内心在快速权衡,市场上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可前世的记忆又如此清晰,他深吸一口气,心想:“拼一把吧。”

“试试。”他开口时,隔壁工位的刘鸿儒猛地转过椅子。

这个总爱把袖扣擦得锃亮的男人此刻领带歪在锁骨处,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发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试试?你知道这单砸下来要扣多少工资吗?上个月王胖子就因为硬吃压单,工资条上负数比小数点还长!”

黄云轩的鼠标“咔嗒”一声点了取消,又重新悬在确认键上,他的手心微微出汗,鼠标有些打滑。

他着急地说:“那是王胖子没看对风向!飞哥上周五刚抓住了亚马逊(AMZN)股价的突破点,你忘了?”

他说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张筱筠,那姑娘正咬着下唇翻持仓记录,闻言把手机屏幕转向李逸飞——是她刚查到的OGEN公司专利审批进度,“今早刚更新的,三期临床试验通过概率提到82%。”

李逸飞的心跳突然剧烈地撞进耳膜,仿佛有一面鼓在耳边敲响。

前世的暴雨夜,他在急诊室守着高烧的母亲时,手机弹出的正是这条新闻,当时他攥着已经跌停的OGEN公司股票仓位,指甲在床单上抠出个洞。

此刻屏幕上的数字还在5.23美元晃悠,像根悬在悬崖边的绳子,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慌。

“先试五手。”他按下买入键前扫了眼挂钟——十点十七分,比前世记忆里庄家撤压单的时间早了三分钟。

暗盘买价应声跳到5.24美元,黄云轩的椅子“吱呀”一声往前滑了半寸,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盯着自己屏幕突然拔高声音:“跟了!暗盘5.25美元的买量多了二十手!”

许锐风的保温杯“当啷”一声砸在桌上,褐色的枸杞水溅到刘鸿儒的裤腿上,那温热的液体让刘鸿儒猛地打了个激灵。

许锐风兴奋地尖叫:“我去!真的跟涨了?”他手指翻飞敲着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这儿加十手!”

张筱筠的耳环在荧光灯下划出银弧,她几乎是扑在鼠标上,呼吸变得急促:“我二十手全压上!”

刘鸿儒的脸瞬间白过打印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猛地扯过自己的交易记录,指节用力戳着浮亏栏,指关节泛白,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疯了?这单要是……”

话没说完,李逸飞的屏幕跳出成交提示——五手多单以5.24美元成交,暗盘买价已经爬到5.26美元。

黄云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突然重重拍了下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手掌心隐隐作痛。

他激动地说:“飞哥!我直接吃二十手!”键盘声炸成一片,李逸飞看着自己账户里新增的三十手持仓,后颈沁出薄汗,那汗水顺着脖子滑落,带来一丝凉意。

前世此时,他还在为凑不出母亲的住院费焦头烂额,此刻掌心的汗却全是因为账户里跳动的绿色数字。

变故发生在十点十九分。

刘鸿儒的屏幕突然跳出红色预警,那刺眼的红色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

他盯着浮亏栏的“ - 1200美元”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呐喊。

他的鼠标点得太急,连续两次点错了撤单键,最后几乎是闭着眼按下确认。

李逸飞余光瞥见刘鸿儒的持仓栏瞬间清空,浮亏数字却定格在“ - 1187美元”。

那男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沿,指节泛白,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闷响:“上周刚交了房贷……”

“看暗盘!”许锐风的尖叫刺穿所有声响。

李逸飞抬头,5.28美元的买价像窜天猴似的往上蹦,黄云轩的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他兴奋地大喊:“30手成交在5.27美元!飞哥,咱们的成本价5.24美元,现在每手赚三毛!”

张筱筠的手机掉在地上她都没察觉,正攥着胸口的项链笑,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像绷紧的琴弦:“我就说飞哥的盘感准!”

李逸飞盯着分时图上那条开始陡峭爬升的红线,前世在医院走廊里收到的那条“OGEN公司股价暴涨40%”的新闻突然在眼前闪过。

他摸了摸裤袋里皱巴巴的租房合同——母亲的手术费,这次他要自己赚。

“再加仓。”他对黄云轩说。

后者的鼠标悬在买入键上,指尖微微发抖,他犹豫地说:“飞哥,咱们现在有八十手了……”

“再加二十手。”李逸飞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黄铜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黄云轩的瞳孔缩了缩,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混着键盘的敲击声撞在交易室的玻璃上:“行!我这就——”

“叮——”墙上的挂钟敲响十点二十分。

李逸飞盯着暗盘5.30美元的买价,突然伸手按住黄云轩的手背,他的手心滚烫。

后者抬头,正看见他眼里燃着前世操盘时才有的光:“等三分钟。”

交易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冷风裹着刘鸿儒压抑的抽噎声吹过每个人后颈,那冷风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黄云轩的鼠标在键盘上敲出急促的点,像在敲战鼓。

张筱筠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眼睛亮得惊人:“飞哥,我感觉……”

“等。”李逸飞打断她,目光死死黏在5.32美元的暗盘价上。

前世此刻,庄家的压单会在十点二十三分准时撤走,而他要在那之前——

“飞哥!5.35美元有大买盘!”许锐风的声音带着破音。

李逸飞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秒,突然勾了勾嘴角。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十年前第一次盈利时那样,有力,滚烫,带着破茧的疼。

他的内心在快速思考,虽然市场上有大买盘,但前世的陷阱历历在目,他必须保持冷静。

黄云轩的鼠标已经按了下去。

交易室的空调出风口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李逸飞后颈的薄汗被冷风一激,清醒得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

他盯着暗盘5.35美元的买价,指尖在“卖出”键上顿了半秒——前世此时,OGEN的分时图会在十点二十三分到十点二十五分之间出现短暂的抛压,那是庄家故意制造的恐慌陷阱,而此刻的5.35美元,刚好卡在陷阱边缘。

“出。”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更轻,却像根细针扎进黄云轩紧绷的神经。

黄云轩正盯着自己持仓栏里新增的二十手,鼠标悬在“持仓”页签上迟迟没点下去,闻言手指猛地一抖:“飞哥?这价格还在往上窜呢……”

李逸飞的瞳孔映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

前世母亲手术前一天,他守在缴费窗口前,看着账户里OGEN的浮盈从30%暴跌到12%,最后咬着牙割肉时,分时图上的高点正是5.35美元。

“出。”他重复了一遍,这次按下自己的卖出键,“现在。”

键盘声“咔嗒”脆响,李逸飞的持仓栏里,三十手多单以5.35美元的价格成交。

账户余额栏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买入成本5.24美元,卖出价5.35美元,每手赚0.11美元,三十手就是330美元。

他盯着“当日净盈利:2187美元”的提示框,耳尖突然发烫,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上个月他还在为 - 892美元的月收益焦头烂额,此刻这个数字却像团火,烧得他眼眶发酸。

黄云轩的鼠标终于砸在确认键上,屏幕蓝光映得他嘴角直抽:“我二十手,赚220美元……”话没说完就被许锐风的嚷嚷声盖过去。

那男人探着脖子往李逸飞屏幕上瞧,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晃得满桌都是:“飞哥你这单直接把月收益拉正了?我瞅瞅——嚯!两千一美元!”

他转头冲刚挤过来的陈俊辉挤眼睛,“上个月还说要请咱们吃泡面的主儿,这会子能请吃牛排了吧?”

陈俊辉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他扒着李逸飞椅背直乐:“飞哥这盘感绝了!我早盘还跟筱筠说今天OGEN要横盘呢……”

话音未落,张筱筠的高跟鞋“哒哒”敲过来,她举着手机屏幕,耳坠在空调风里晃得人眼花:“我刚查了彭博,OGEN的III期临床数据分析师会在十点二十五分同步!飞哥你卡的时间……”

她突然噤声,盯着李逸飞泛红的眼尾,把后半句“跟庄家控盘节奏分毫不差”咽了回去。

刘鸿儒的工位突然传来椅子刮地的声响。

那男人蜷缩在转椅里,手指还死死抠着桌沿,指节白得像浸了水的骨瓷。

他盯着自己持仓栏里的“0”,又抬头看李逸飞屏幕上的“2187美元”,喉结动了动,最终把涌到嘴边的“我要是没撤……”咽成一声闷咳。

黄云轩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低头收拾散在桌上的交易笔记——最上面一页还记着刘鸿儒今早念叨的“美股熊市要来了”。

“都挺热闹?”带着烟草味的男声从门口飘进来。

赵启铭捏着保温杯站在玻璃门前,藏青衬衫的袖扣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

他扫了眼李逸飞的屏幕,眉梢挑了挑:“月收益转正了?”

李逸飞站起身,后背蹭到椅背时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衬衫,那湿漉漉的感觉贴在背上很不舒服。

“赵总。”他声音还有点发颤,“今早跟云轩他们……”

“不用解释。”

赵启铭挥了挥手,目光扫过许锐风还在冒热气的保温杯,又落在黄云轩摊开的交易笔记上,最后停在刘鸿儒发白的脸上。

“做得不错。”他对李逸飞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刘鸿儒的工位,皮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倒计时。

刘鸿儒猛地直起腰,领带结蹭到下巴也顾不上理。

他盯着赵启铭停在自己桌前的黑皮鞋,喉结上下滚动:“赵总,我……”

“持仓呢?”赵启铭的声音像块冰,砸在交易室突然安静的空气里。

刘鸿儒的手指在键盘上乱点一气,屏幕弹出持仓界面——空仓,浮亏栏里“1187美元”的数字红得刺眼。

他的额头沁出细汗,镜片蒙了层白雾:“我……我早盘做空,结果……”

“结果什么?”赵启铭的保温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止损单呢?”刘鸿儒的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李逸飞望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刘鸿儒因为连续三个月亏损被公司劝退,后来在酒吧买醉时哭着说“房贷断供了”。

此刻空调的冷风裹着刘鸿儒的沉默吹过来,李逸飞摸了摸裤袋里皱巴巴的租房合同——这次,他要把母亲的手术费攥得更紧些。

赵启铭的目光在刘鸿儒的屏幕上多停了两秒,突然转身看向李逸飞:“下周五的交易总结会,你准备发言。”

他没等李逸飞应声,又扫了眼还围在李逸飞工位前的众人,“都回自己位置。”

键盘声重新在交易室响起,比之前轻了些。

黄云轩凑过来压低声音:“飞哥,赵总刚才看刘哥那眼神……”

李逸飞盯着自己屏幕上的盈利数字,想起前世母亲手术同意书上自己抖得写不出名字的手。

他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母亲上个月的体检报告——“肺部阴影待查”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云轩。”他转头对黄云轩笑了笑,“今晚请你吃牛排。”

黄云轩的眼睛亮起来,刚要开口,隔壁工位突然传来刘鸿儒压抑的抽鼻子声。

李逸飞的笑僵在嘴角,看着刘鸿儒抓起外套冲进洗手间,门甩得“砰”一声响。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交易室的地板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像极了K线图里红绿交替的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