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京伪中央军校第三期新生开学的日子,早上在操场上要举行开学典礼,许天阔早早来到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同僚马强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看到许天阔进来,马强转过身说道“呦,天阔兄今天来的够早的。”
“马教官不是己经坐这里了吗。”
“看最新消息了没,报纸上说汪主席己经正式宣布对英美开战了,不知道老兄对此怎么看?”
马强问道“相信汪主席的决策,咱们只是个教官,合不合理让军政部那帮人去考虑。”
许天阔回答道。
“话是这么说,可日本人最近在太平洋可是连连失利,德国人又在苏联久攻不下。”
马强随即说“要我看,你老兄也别太杞人忧天了,汪主席也不可能跟着日本人一条道走到黑不是。”
说罢许天阔拍了拍马强的肩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军校第三期新生的教官任教分配名单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 同僚们陆续到了战术科办公室,这时,科长方天启出来,操着一口浓厚的浙江口音说到:“待会典礼结束之后,和新生们有个见面会,各科室都要出一个代表去讲话,天阔口才不错,你就代表咱们战术科去,另外胡继辉,典礼结束之后来一下我的办公室,现在都去准备参加典礼吧。”
南京伪中央军校是41年下旬成立的,校长与校务委员会主席自然是汪精卫兼任着,此前每次都会来参加新生们的开学典礼,不过这次却是个例外,这次典礼是由秘书长何炳贤主持,许天阔站在教官队伍里远远望去,汪精卫虽说不在,可陈公博和周佛海这两个三姓家奴坐在正中间,身边还有几个日本顾问,会场的警卫和安保都及其严密,主席台右侧出现了几个穿黑色中山装的,像是76号的人。
在典礼上陈公博与周佛海反复讲述着“***建国和大东亚共荣”,要与日本精诚合作,共同救国。
听到这里,许天阔不禁心里冷冷发笑:卖国就卖国,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狗屁曲线救国,脸皮之厚,上下五千年怕也就是这几个家伙了。
中午食堂,今天的饭菜罕见了增加了油水,汪伪中央军校的经费原本是非常充足的,这两年随着战事吃紧,伙食早己大不如前,原来每天一顿肉食改为了一周一次,尽管如此,比起普通百姓家里,己经是非常不错的了,也难怪这么多年轻人会报考伪军校,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老百姓最在意的还是能不能填饱肚子。
今天是三期开学的第一天,下午也没其他事。
五天前许天阔和邻居那位军委会经理总监署的刘副科长打麻将时得知最近他忙得喘不过气,说是要打仗,忙着军需物资的事,军委会经理总监署如今掌管着军需物资的调配大全,从这位刘副科长嘴里应该能探听得什么消息,于是他想着晚上怎么找这位刘科长,看看能从他的嘴里探得什么情报。
就在这时,战术科另一位同僚张询拿着饭盒坐到他面前说到:“老许,看来胃口挺差啊,这不今天晚上咱们战术科和政训科去聚会,正好去打牙祭。”
“聚餐?
这平白无故的聚什么,还和政训处那帮家伙。”
许天阔回应道。
“哦,你早上去给那帮新生讲话了,还不知道,咱们战术科胡继辉和政训科的田匡被调任到警备五师了,大伙就说一起喝酒送送他们,后来两位科长知道了,一合计,两个科一起聚吧。”
“哦哦。”
许天阔嘴上应付着,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找个借口不去,这时张询说道:“唉,都是一根藤上的瓜,人家都是有的是背景,红的发紫,咱就是只能看着。”
“看来这二位都是要升了?”
许天阔说道。
“升不升不知道,但是这仗打完,身上金一镀,和咱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可就不一样喽,我听政训科地说,这政训科的田匡,早在军官训练班的时候就和现在警备五师师长认识了,这次警备五师政训科长空缺,就是他点名要的田匡,指不定咱们以后还得巴着他们。”
说罢,张询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许天阔听到要打仗的信息之后,随即将之前得知的消息联想到了一起,敏锐的捕捉到晚上聚餐人多且场合混乱,或许这是一个更为不错的契机,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晚上赴宴,看看能不能从酒局上得知什么消息。
许天阔接着张询的话说:“也不一定是打仗吧,或许就是个普通调动,这日本人去年扫荡淮北扫了好几回,也没见到有多大成果,这共产党和老鼠一样,无孔不入,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是让他们给跑了。”
“上午遇见政训科老刘的时候说了,这打仗是肯定得了,至于去哪,还不是得听日本人的。”
张询说道。
随后张询起身拿起饭盒,”不吃了,留着肚子晚上吃宴席去,老许,晚上福源酒楼,记得来啊。”
许天阔此时想到,胡继辉平素里不喜言语,为人谨慎,平常出去吃饭也极少饮酒,如果不能从胡继辉这里下手,从田匡这里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思绪过后,便吃完了最后一口馒头,起身离开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