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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感气引与校园异事

发表时间: 2025-06-18
夜幕沉降,静谧得能听见尘埃落定的微响。

华君趺坐于宿舍那张会发出零星悲鸣的硬木板床上,窗外是都会永不沉睡的灯火,流光碎影,涂抹在他年轻而略带迷惘的面容上。

他阖着双眼,竭力回溯苍玄子老先生点拨吐纳法时的每个细节,那个言辞玄奥的老者,音调抑扬顿挫,一会儿“气沉丹田”,一会儿“意守玄关”,让他只觉玄之又玄,不得其门而入。

“呼——吸——”华君摹仿着老者的仪态,竭力将呼吸延展得绵密而深长。

空气自鼻窍吸入,他观想着那股气流顺着一条玄秘的路径下行,可迁延半晌,除了胸腔窒闷,臀股酸麻之外,那个所谓的“丹田”,死寂一片。

他甚至悄然掀开一侧眼帘,睨着自己的小腹,平坦如初,空空如也。

“这老叟莫不是在消遣我?”

华君心下暗自忖度,“莫不是志怪杂谈看得痴了,将我当作了戏耍的对象?”

接连数日,每当夜深灯熄,华君都风雨无阻地枯坐个把时辰。

从宿舍到周末归家的卧房,他更换了数处地点,遍试了各种体态,甚至暗中在网路搜罗了些“新手入门吐纳心法”,结果皆是——未见寸功。

那所谓的“气感”,连一丝影踪都未曾瞥见。

最初那丝猎奇与期盼,被日渐滋长的颓唐彻底吞噬。

他开始自疑是否天生便非此等材料,抑或,这尘世间根本无修行一说,一切纯属那老叟的痴念妄语。

“罢了,再做最后一搏,不成便作罢!”

是夜,华君怀着近乎决绝的心境,再度趺坐端正。

他忆起苍玄子分别之际,沉沉地拍着他肩胛,声线凝重地叮嘱过一言:“小子,心要静,意要诚。

杂念太多,神仙也难引气入体。”

“静心……诚意……”华君深吸一气,竭力摒除脑海中的纷扰,不去思虑明日清晨的高数课,不去惦念食堂那难以下咽的餐食,亦不去理会隔壁寝舍那厮深夜酣战时震天动地的键击声。

他尝试着将意识剥离肉身,沉入一片无垠的虚空,无思无想,无拘无束。

时光在静默中流淌,寝舍内阒然无声,唯有他自己刻意放缓的吐纳之音。

起初,万千杂念依旧在他识海中翻腾不休,时而是游戏中的炫目法术,时而是班上倩影不经意的一瞥,时而又是母亲的絮语。

他不再强行弹压,转而以一种抽离的姿态,冷眼旁观着这些念头的生灭。

不知迁延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半个时辰,那翻涌的思绪仿佛耗尽了力道,缓缓沉淀。

华君感到自己的心境,褪去了所有波澜,澄澈通明。

就在此刻,一种玄妙的触感,毫无预兆地降临。

他体察到,伴随着自己的吐纳,一缕若有似无、几不可辨的气息,携着初春晨露般的清冽与生机,悄然渗入鼻窍。

它并未如往常那般仅在肺腑间盘旋便匆匆逸散,而是沿着一条他从未感知的脉络,迟疑地、试探地向着小腹所在的方位下潜。

“这……这是……”华君心室猛然一缩,险些从那玄妙的境地中跌出。

他强迫自己镇压住心神的激荡,维系着吐纳的韵律,审慎地牵引着那缕微乎其微的气息。

那气息孱弱至极,似下一瞬便会湮灭。

但它确实存在!

最终,它徐徐盘踞于小腹深处,那被苍玄子冠以“丹田”之名的所在。

旋即,它便无声地消融其中,再无迹可寻。

下一瞬,一股无法言状的温煦暖流,自丹田处勃发,呈环状漾向西肢百骸。

周身骨节俱是酥软,肌理间的疲乏被一扫而空。

每一寸毛孔都尽情舒张,贪婪地吐纳着。

先前因久坐而凝滞的酸麻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轻快与澄澈。

华君霍然睁目,瞳中精光迸射。

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明,如此神完气足!

他垂首审视着自己的双手,又抚了抚小腹,脸上绽出一种杂糅着狂喜与难以置信的、近乎稚拙的笑容。

“成了!

我竟然真的成了!”

他激动得险些从床榻上一跃而起,又唯恐惊扰了宿管,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咆哮。

虽然那缕气息微渺得可怜,但那种引气入体的玄妙体验,那通体舒畅的酣然之感,却是凿凿实实。

苍玄子老先生未曾诓骗他,这个世界上,果真有修行这回事!

往后的数日,华君的精神状态亢奋到了极点。

每至夜晚,他便急不可耐地沉浸于吐纳的修行之中。

有了初次的功成经验,后续的引气入体便顺遂了许多。

吸纳的气息固然依旧纤弱,但每番功毕,他都能体察到身心发生的显著蜕变。

最首观的体现便是精力。

往昔听讲一日,夜间自习时他总会困顿不堪,眼睑重若千钧。

可如今,他即便秉烛夜读至凌晨,次日依旧精神矍铄,课堂上心思路明,笔录迅捷,连带学业的效率都拔高了不止一筹。

他还发觉自己的五感似乎也愈发锐利。

譬如,过往隔着两条街巷才能听闻的早市喧嚣,如今在寝舍内便能隐约捕捉;凝视黑板上的字迹,也觉得比从前更加清晰,万物在他眼中都愈发纤毫毕现。

这些细微却正向的蜕变,让华君对修行灌注了前所未有的信念与热忱。

他不再自疑,不再迷惘,心中仅存一念——持之以恒,看看自己究竟能臻至何等境地。

就在华君沉醉于修行带来的裨益中时,他同寝的至交王猛,近来却显得有些异样。

王猛是华君从入学伊始便最投契的兄弟,一米八几的魁梧身板,平日里生气勃勃,篮球场上悍勇无匹,嗓门洪亮,笑声能震得屋瓦作响。

可这几日,这家伙却形同霜打的植株,通体散发着颓败的气息,眼眶青黑,上课时昏昏欲睡,课毕便瘫倒在桌上,连最痴迷的篮球也好几日未曾碰触了。

“猛子,你小子近来如何了?

是为情所困,还是整夜鏖战虚境去了?”

午休时,华君递给王猛一瓶汽水,关切地垂询。

王猛恹恹地接过汽水,旋开灌了一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莫提了,君子,我近来也不知何故,夜夜噩梦缠身,彻夜难寐。

梦境光怪陆离,时而被恶人追杀,时而坠入冰渊,醒转时通体冷汗,骨殖缝里都浸着寒意。”

“噩梦?

莫不是近来课业压力过甚,或是晚间饮食过饱?”

华君拍了拍他的肩胛。

“谁晓得呢。”

王猛摇了摇头,面色微呈灰败,“关键是,不止夜里寒冷,我感觉白日里周身也总是阴风阵阵,明明寝舍里并不寒凉。

你看,”他将手递给华君,“你触碰一下,是否寒凉刺骨?”

华君握住王猛的手,触之果真寒意浸人,且那并非冬日户外的干冽,而是一种潮濡的阴寒,令人心生不适。

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心底漾起一丝忧虑。

自从开始修行,华君发觉自己对周遭那些常人无法洞悉的“气韵”,变得异常敏锐。

譬如,他能依稀辨识出日光暖煦中潜藏的生机,也能感受到某些阴晦角落里盘踞不散的沉郁。

而此刻,当他握着王猛的手,凝神去感知时,他骇然发现,王猛身上似乎缠附着一缕时隐时现的、与他平日修行所吸纳的天地灵气迥然相异的“阴冷之气”。

这“阴冷之气”极淡,却带着蚀骨的性质,华君一时也难以形容,但他本能地判定,这股气息绝非寻常体虚或风寒所致。

难道,这与自己修行的“气”存在某种关联?

一个骇俗的念头在他识海中萌生。

他记起苍玄子曾言,修出的真气妙用无穷,非但能强筋健骨,高深者甚至能祛祟疗疾。

自己眼下虽只是初窥门径,体内那缕真气尚且孱弱不堪,但能否……一试?

注视着王猛萎靡不振的模样,华君心念一动。

他不动声色,尝试着将自己体内那缕初生的、尚且纤弱的“气”,极其审慎地,顺着交握的手渡过去一丝。

那缕“气”甫一入王猛体内,便杳无音信,仿佛被无形之物吞噬。

华君心中忐忑,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会否引致什么恶果。

“嗯?”

王猛蓦地轻哼一声,原本纠结的眉峰似乎舒展了些许,“怪哉,方才……掌心仿佛温热了一瞬?”

他困惑地望向华君。

华君心头一喜,连忙遮掩道:“是吗?

许是你气血不畅,多活动便好了。”

尽管王猛仅是体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温热,且转瞬即逝,但华君却敏锐地洞悉到,当自己的“气”渡过去的那一刹,盘踞在王猛体表的那股“阴冷之气”,似乎被消解了毫厘,虽则效果微乎其微,但确实发生了变化!

此番发现令华君既感惊异又觉振奋。

原来自己呕心沥血修出的这点“气”,不仅能令自己神完气足、五感锐利,竟然当真能对他人产生干预!

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影响,但这昭示着,他或许真的掌握了一种助人的能力,一种超凡脱俗的能力。

霎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王猛是他的挚友,他不能坐视他被这种诡谲的“阴冷之气”侵蚀。

而且,王猛遭遇的这桩“异事”,也勾起了他强烈的探究欲。

这背后究竟是何物在侵扰?

是某种未知的病症,还是……真如志怪杂谈所书,遭遇了什么魑魅魍魉之物?

不成,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华君暗中立下了决意。

他决定,要动用自己这刚刚萌芽的微弱能力,暗中查探王猛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有种首觉,此事背后的牵扯,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从最初对修行一途的蒙昧无知与屡试屡败的颓唐,到坚韧求索后终捕获那缕气息时的欣狂;从数日砥砺后体魄日渐强韧的自矜,到察觉挚友身陷诡谲困境的忧虑;再到惊觉自身孱弱真气竟能干预外物的异奇之感,以及由此衍生的,一份沉甸甸的使命感。

华君的心绪,在极短的时日内,历经了数番剧烈的跌宕。

而此刻,一股探究玄秘的意志,己在他心中磐石般地扎根。

他瞥了一眼窗外依旧鼎沸的都会,又望了望身旁正恹恹欲睡的王猛,目光变得沉凝而锐利。

这条修行之路,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更为波澜壮阔,也更为……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