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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表时间: 2025-06-14

翎羽的银匕首倏然抵住窗缝:"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徒儿桑禾攥紧腰间的青铜铃铛颤抖着从阴影走出来,这铃铛是及笄那年翎羽亲手所赠。

“你跟着我做甚”

"师父的青铜铃该换新舌了..."她伏在鹿鸣苑外的雪松枝头,看翎羽为榻上的李元昊换药。

“再换我也听得出我亲手制的铃铛声”

桑禾看着面前好似和她同龄的少女,低下了头:“徒儿是怕师父遭狼群...”

“桑禾,师父说什么你从来都是听的。”

"师父..."少女将脸埋进翎羽的靛蓝旧披风,嗅着残香。她向翎羽讲述了七年前那个暮春,李元昊的金鞍白马掠过女直部落,族人说他是来寻人。玄甲折射的日光晃花了她的眼。彼时她只是挤在人群中的小女孩儿,连腰铃都戴不稳当。

翎羽听完有些失语,自己听话的徒儿竟然看上这么个肤浅玩意儿。

"所以,你想替代我?"

翎羽扯落自己的雪貂围领,看着药炉青焰燃着,烟雾缭绕中,她觉得桑禾的眉眼渐与她重叠。

“可是他,他心里只有师父,我早听闻族中长者说过,他恋慕师父的容颜,不惜....”

“八岁孩童懂什么美丑。”翎羽翻了个白眼,截断话头,“怕不是被崖风迷了眼,错把救命之恩当风月。”

她转头看着桑禾“你真的不惜一切也要跟着他吗?”

桑禾点了点头“我想!”

"当年我教你幻面术..."她叹了口气,将灰烬抹在少女颧骨,"可不是用来倒贴男人的。

铃铛在药雾中轻颤。李元昊的睫毛动了动,箭伤溃烂的右手忽然攥住她正在调药的腕子——力度比翎羽描述的重三分,虎口的茧子磨得她生疼,但眼神却带着温存。

"今日你的雪莲香..."他声音嘶哑如砾石相擦,"...混了些其他气味。"

桑禾的指尖在药碗边沿收紧。青铜灯架上,翎羽留下的二十八宿图正指向"房宿"方位——师父说过,这是李元昊最厌恶的星位,他幼年在此星临空时坠马。伤筋动骨几个月都不能动弹。

于是她特意提及“殿下年少坠马时的疤痕可还在”

“阿姐怎知我曾坠马?”元昊有些惊讶。

“我...我通过卦象看到的”

“哦?”元昊坐起身,调笑着:“阿姐经常通过占星来确认我的安危?”

桑禾有点不知所措了,她赶忙递上汤药“殿下喝药吧”

元昊接过药,白气模糊了他的深目浓眉:“我当时十一岁,偷偷骑马去女直部寻你的路上坠马的…”他抚着桑禾的耳坠。“后来我便不再执着去了,我熟读兵书,用功习武…直到自己不再单枪匹马。”

“药太苦,你给我个蜜饯吃吧!”

他挑着嘴角心满意足又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眼前的阿姐。桑禾却没什么劳什子蜜饯给他吃,只好转移话题。

"陛下既嫌苦..."她学着翎羽惯常的讥诮语调,"不如让你的野利将军来喂?"

“什么话”李元昊低笑震得胸腔嗡鸣。

"当年在贺兰山..."他突然抚上她后颈,"你的头发比现在长。"

桑禾有些羞怯的看了他一眼,元昊看着她娇俏的样子,忽然感到有些异样。但随即被自己按了下去。

“阿姐,你还没有把名字告诉我。”

“我叫...桑禾。”

元昊念着这个名字,轻笑一声,果然和梦里的不一样啊。

翎羽在窗角洞若观火,笑着摇头,这小子说什么惦记了二十年,连换了人都不知道。

午后的药雾掺了迷毂草灰。桑禾看着李元昊饮下混着草粉的蜜茶——这是翎羽教她的障眼法,能配合易容药效延长但不伤身。

桑禾走出来看着师父。

翎羽拉着徒儿的手:“你比我更通药理,我是可以放心***里了”

“师父”桑禾含泪看向这个从她记事起就从未变过的少女面庞。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记得,如果他发现你骗了他,你的后果是要自己承受的。”翎羽看着最乖的徒儿,心中有些许不舍。

桑禾点点头,她可以承受。或许是从李元昊踏进部落、或是更早,在师偶尔卜卦看他是否康健时,亦或是,每每师父讲起他救她于危难的时候.....

翎羽叹了口气“这个犀角盒你拿着,我教你几句话。”她将盒子给她。

“必要时它可救你性命”

元昊再次醒过来,他依稀在昏迷时听见门外两种铃铛声交织,响得格外急躁。

桑禾走进来看他清醒便说:“我已按你说的飞鸽传书给野利将军了,他们明天尽可赶过来接你。”

“好,到时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安顿你”元昊伸过手拉她。

"你的铃铛..."他摩挲着她腰间银质铃铛内侧的字

“翎—羽”他怔了怔,这两个字倒像是在他梦中听到过…。

桑禾的脊背瞬间绷直。翎羽把铃铛给了她,却忘了上面刻了她的名字。

"殿下该换药了。"她转身去取药匣。桑禾自己的青铜铃被她藏在氅衣下发不出任何声响。而本已经踏上部族归途的翎羽,此刻在三百里外骑马又往鹿鸣苑赶,她袖中藏着今晨卜获的新卦象。

卦象显出血色"牛斗"——主星相克,内奸窃运。

李元昊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