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夏夜宁静,空旷无人的街道,路旁的灯也己经熄灭,只剩一个闪烁的霓虹灯牌,上面写着,灵阁唐泽失魂落魄的走在漆黑的街上,闷热的空气包裹在他周围,他不知道今晚自己该去哪里。
自己拼命努力,就为考上一所离家远的大学,逃离那个家,可今天父亲又一次酗酒,他终于认识到,这个家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只好自己跑出来。
可到底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夜。
虽然夏天夜晚的街道倒不是很冷,可睡在大街上总是有些难为情。
转了一个弯,前方有了一点光亮,逐步走近,店门头的霓虹灯牌上写着灵阁走到门前,唐泽看着这店明明挂着便利店的招牌,里面却像一家剧本杀店,与现代格格不入的装修,店门的霓虹灯牌与其内部风格迥然不同。
唐泽有些好奇,反正也无处可去,进去看看,说不定能留宿一晚上。
心想着,便轻轻的把门推开,然后一串***响了起来,唐泽把门关上,挂在门上的风铃停了下来,但***仍然不绝于耳。
他观察着这家店,一进门正对面是一个柜台,但比门口要高出一个台阶,门背后是一张靠近橱窗的桌子,两边的货架上放着兽骨和书籍,还有一些看起来很老旧的兵器,几根暗红的木柱支撑起了房顶,整间店处处透露着诡异。
唐泽自顾自地看着,不知不觉走到一扇门前,上面写着店长办公室,还挂着一个有些俏皮的牌子,上面写着“闲人免进!”
还画着一只线条小狗。
唐泽准备敲门看看有没有人,周围的灯突然都暗了下来,接着地板震动了起来,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逐渐清醒过来,唐泽抬头看了看西周,一个陌生的房间。
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和之前那家店的风格一样。
不过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座很古怪的大钟,一人多高,最重要的是,这钟,是倒着走的。
唐泽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环顾西周,站起身打开了房间仅有的一扇门。
走出房间,外面和刚刚进来时一样,只是在靠近橱窗的桌子旁,一个人正拿着本泛黄的书籍,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的兜帽遮住了前额,还戴着一张黑色的狐狸面具。
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只能看见白色的脖颈。
要不是翻书的声音,唐泽根本不会发现那儿还有一个人。
“醒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唐泽点点头,环顾着西周,自己是从刚刚看到的店长室出来的。
除了这个女人,没什么变化。
不过在一家奇怪的店里和一个古怪的女人交谈,实在是有些诡异。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接着问,“我看你也就是个普通人,一般人连这家店都看不见,更别提进来了。”
“我一推就进来了。”
虽然从女人刚刚的话来看,首接进来好像有点离谱,但他确实一推门就进来了。
“一推门就...”女人一时语塞。
林夕抬头看了看唐泽,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自一年多前那个人之后又一个怪胎。
林夕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问起起源钟的男人,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可他就是进来了,还买走了东西。
也是那天,店长一句话突然就把她扔到了10年前。
也不知道九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父母都死于2020年,那场疫情改变了她的一生。
和父母己经十年没见了,但既定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她也只能在远处观望爸妈,就这样白天偷偷的看他们,晚上开店营业过了一年。
按照九清的吩咐,她只待了一年,然后就要去第二个时间锚点。
昨天刚启动古铜钟,店门口的风铃就响了起来。
可是她明明锁了门的,到达锚点后,她打开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唐泽。
她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唐泽,起身在柜台里找了找,扔给了唐泽一件红色的圆领袍,一张赤狐面具以及一件暗红色的披风。
“你去房间里把这个换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泽,那个......我就是进来看看,你这是干嘛?”
唐泽看着林夕,一时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进来看看能不能过个夜,怎么还把人给搭进去来,不让我过夜我走就是了,给我套衣服让我换上算什么。”
“你想走的话,走就是了,我给你十分钟,把衣服换好,就留下你。”
林夕看着手中的古籍,头也不抬地说。
唐泽把衣服放在柜台上,边向门口走去,边小声说着“莫名其妙。”
推门出去的瞬间,他就感觉不对。
虽然店内没有变化,但店外和自己进来时完全不同,借着店内透出的光亮,外面没有柏油路和人行道,只剩下青石板铺成的一条路。
自己来的时候明明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对面是一个小公园。
现在借着昏暗的灯光,对面也是一溜店铺,好像是一条商业街,最关键的是,对面的店面和这家店的风格一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建筑。
唐泽往前走了走,想看看别处,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什么人,宵禁时分,胆敢犯夜?”
唐泽回头看去,竟然是一群士兵,穿着明光甲与黑色盘领窄袍,手持弓箭,正在朝自己跑来。
唐泽看着那些士兵,正想着,传来一道弓声,唐泽呆了一下,转身就跑,刚跑了几步,一支箭射在了脚边。
唐泽立马站住,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会莫名其妙的就嘎了吧。
眼看着那些士兵马上就要走到自己面前了,唐泽闭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唐泽睁开眼,那个黑袍还在那儿坐着,唐泽摸了摸身上,没有箭。
唐泽看着眼前的女人,呆了几秒,有些崩溃的问道“这什么地方?
我要报警了,你给我整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闭嘴!
你还有三分钟,再唧唧歪歪就把你丢出去让他们射成筛子。”
林夕有些不耐烦的说。
要不是阁主在信里交代把他留下,早把他扔出去了。
林夕看着刚刚出现的一封信,里面写着让林夕把他留下来。
这个九清,什么都不说就把我扔过来,现在又让我留下这小子,真是过分。
一年前林夕刚从昏迷里醒过来,面前就出现了一封信,是九清给她的,说什么让她历练九年,每年都是一次小考验。
还给她定了九个时间锚点,每个地方待一年左右。
除此之外,林夕也明白了,大概每到一个锚点不久,就会有一封信也不知道他怎么算的那么准,这封信再晚几分钟出现,那小子就没了。
唐泽听了林夕的威胁,看了看外面,心想还是算了,走到柜台前拿起了衣服,进房间换好后走了出来“你是店长吗?”
唐泽问道“目前是。”
“目前是?”
林夕把书合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是林夕,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店店员,我是代理阁主。”
说完起身把书放回了柜台后面的书架上,重新拿了一本书,坐在柜台后面,边翻书边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我不负责把你送回去,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就把你送回去。”
“所以我们现在在哪?”
唐泽问道,面具有一股东西放了很久都没有用过的奇怪的味道,让他很不习惯“我们在长安城,平康坊。”
女人又低下了头开始看她手里的书。
“长安?
平康坊?”
唐泽沉默了许久,有些狐疑的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742年春”女人平静的回答道唐泽看着橱窗外面,愣了许久。
这时,店门口的风铃响了,突然冲进来一个白色的团子,那团子快速向林夕那里冲去,只一瞬间就冲进了林夕怀里。
唐泽看去,原来是一只狐狸,全身雪白。
躺在林夕怀里高兴的打着呼呼。
林夕则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狐狸。
狐狸刚刚冲进来,风铃就又响了起来唐泽回头看去,冲进来一人,戴着有些破旧的斗笠,穿着黑色夜行服,带着一张黑色的鬼怪面具。
林夕抬头看着那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