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揪住枕巾，仰头承受那如火焰般炽热的唇，落在她额头，如羽毛轻拂；落在她脸蛋，似春风拂面；往脖颈辗转，又如电流通过。
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火燃烧。
待那唇即将落在她唇上时，她如触电般反手捂住。
二人皆是一愣，苏子莞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关灯。”
“怕了？”
姜野凝视着她，沉声道，“可我偏要开灯看你。”
男人仅存的那丝耐心，在这旖旎的氛围中荡然无存，他用力掰开她的手，俯身欲吻。
子莞却侧头躲开：“那就开个台灯吧。”
她稍作停顿，凝视着他，缓声道，“可以吗？”
少女面露惧色，双眼闪烁着几丝恳求，浓密的睫毛下是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
这双眼睛，恰似深潭含情，流淌出的无助和娇柔将青涩与诱惑展现得淋漓尽致，令身上之人的呼吸愈发沉重。
欲即刻将她吞噬，却也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毕竟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儿，顺从她一下又有何妨？
反正她也无路可逃。
随着“啪”的一声，璀璨耀眼的顶灯骤然熄灭。
姜野从来没有碰过这样一个女人，仅仅接个吻就让他成发疯，酥麻沿着背脊窜上脑子。
他似品尝美食的饿汉，想一口吞下，却又舍不得，一点点含在嘴里品尝。
他的手在少女背上抚摸，吻得尽情尽兴，却不知抠住他脖颈的指甲用力往下陷，似在承受涅槃前的必经之痛。
待翻滚在上面时，苏子莞撑开男人胸膛，相连的唇被迫分离，扯出长条银丝。
姜野蹙眉，要坐起来抓她。
少女把他起了一半的身子推下去，跨坐他腰上：“我来。”
“哦？”
他戏谑，“你会？”
苏子莞不答，也许是灯光朦胧，她精致眉眼睨过来那瞬，像骤然铺开的油画，被他一个吻染上浓墨重彩。
姜野胸膛起伏剧烈，说：“也对。”
他低喘着笑开，“看来你早学会了。”
触摸上他胸膛的柔指有一瞬间的苍白，再恍若未闻的继续抚摸。
沿着男人的胸肌往下，摸过结实硬朗的腹肌，拉开浴巾带子。
姜野浑身一激灵，绷得更紧。
苏子莞勾唇，看着他陷进情欲的脸。
不够，远远不够！
她轻甩了下头发，蓬松发卷沿着背脊滑到胸前，衣服随之脱落，发尾扫过轻轻摆荡。
两**就这样被掩盖在森林丛中，隐隐若现。
在男人愈发浓重的呼吸中，苏子莞微抬臀部，衣服被一点点褪下。
就在男人漆黑眼里，在虎视眈眈的**之上。
姜野血液沸腾，几乎要当场爆炸，他低喘着：“子莞。”
子莞：“嗯？”
“贴贴它。”
他低声命令。
男人手臂血管暴起，己忍耐到极致，却仍把主动权交给她。
苏子莞没抬头，她怕自己掩不住眸底的情绪。
上天留给她的生路永远都比缝隙还窄，如果连这也抓不住，她将永远被关在崖底。
滚烫和绵软相触让两人皆是一颤。
少女的身子前后扭动，妖娆如蛇。
苏子莞低低轻吟，声音如娇似玉。
被长发掩盖的眸底却是厌恶，冰凉。
和千钧一发的恐慌。
少女这模样在身下之人看来却是含羞带怯，红唇紧咬，连着贝齿都跟小珍珠一样，脸颊浮起几抹红晕，真真是任他采撷的娇花。
姜野呼吸急促，准备反客为主，苏子莞却推下他微抬的胸膛，低头吻住他。
子莞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小手带着大手抓捏，掌下雪兔似年糕般软糯嫩滑。
姜野爱不释手，抓着白团来回揉，边揉边回吻她，黑眸陷入情欲之海，彻底沦陷。
恍惚中，他仿佛回到初见。
彼时，他是三教九流的混混，她是名声低下，却活在他人嘴里的香艳。
他叼着根草，无意路过，听到十五岁的她坐在梧桐树下念诗。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姜野听不懂，却在她细软的声音和望过来的眼神中愣住。
回眸未笑百媚生。
自此，佳人入梦。
记忆永远定格在三年前初见，没有后来的纠缠被羞辱，没有她鄙夷睥睨的神色。
也没有他重回县城后的居高临下。
他依然是小混混姜野，是在打打杀杀的无数个夜里仰头找星星，找她，找慰藉的姜野。
男人手上动作没停，沙哑的声音却带着几许温柔：“子莞，以后乖乖跟着我？”
他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一年不过是想给她些教训，姜野没想计较以前。
苏子莞好似沉迷在吻里，唇从他喉结游离到他的嘴边，声音很低：“好，我以后跟着你。”
得到满意回答的姜野神色全松，每个细胞都被欲望熏染。
他如痴如醉，不曾发现，小手己往上揪住他头发，似承受酷刑，随着娇吟松紧反复。
两只手变成一只，另外一只手臂悄无声息往旁边游离，摸上床头柜的台灯。
手指一根根附在铁柄上。
你见过蝴蝶破茧那瞬吗？
朦胧灯光投影在墙上，那只手就是残缺不全的蝶。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从出生就困在蛹里，连尊重和平等都没感受过。
可她总得试这一次！
苏子莞痴迷地吻着他，微阖的眼却渐渐睁开。
在唇落在男人眼皮那刻，她反手拽过台灯，狠狠砸向他脑袋！
他打算带她离开这个小县城。
江北省南区的房子得再装装，置办几件家具，再在阳台上摆盆花，他记得她最爱纯香的茉莉。
突然，一声惊天雷将姜野的美梦劈得支离破碎。
不是雷，是脑袋传来的剧痛。
他惊怒睁眼，在疼痛至极的视线中看去，长发将少女脸蛋遮住大半，却掩不住茶色瞳孔里的寒凉。
原来，她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子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