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表姐工作的大厦楼下，抬头望着这座玻璃幕墙构成的现代建筑。
阳光在玻璃上跳跃，刺得我眼睛发疼。
今天是带王鹤涛来复诊的日子，但他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我就先把他送回家休息了。
电梯里挤满了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我缩在角落，手里攥着那张记着管先生联系方式的纸条。
霍夫曼综合征——这个拗口的医学名词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三个月前，王鹤涛开始无缘无故摔倒，然后是肌肉无力，现在他已经几乎无法行走了。
"13楼到了。
"机械女声提醒道。
我走出电梯，迎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后面排列着几十台显示器，各种数据流在上面跳动。
这层楼看起来像个指挥中心，几个穿着休闲的程序员模样的人在里面来回走动。
"您好，我找欧阳夏薇。
"我对前台说。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我一眼："您是？
""我是她表弟，王鹤尧。
"她拨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儿，表姐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扎成干练的马尾，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
"尧尧？
你怎么来了？
"表姐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闪烁。
我直接掏出那张纸条："姐，我查到你们公司有个叫管什么生的人，三年前得过霍夫曼综合征，但是治好了。
我记得你提过有个同事姓管？
"表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从哪里听来的？
""中心医院的刘医生说的。
他说有个治愈案例，看名字很像你同事。
"我急切地解释，"王鹤涛的情况越来越糟，我想找这位管先生了解一下治疗经验。
"表姐的手松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同事，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楼下咖啡厅。
"咖啡厅里，表姐点了两杯美式，却一口都没动。
她的手指不停地敲击桌面，眼神飘忽不定。
"尧尧，你最近...还好吗？
"她试探性地问。
"我很好，就是担心涛涛。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昨天拍的视频，"你看，他现在连自己吃饭都困难了，但精神还不错，今天还说要吃我做的红烧肉。
"表姐盯着视频，嘴唇颤抖。
视频里，王鹤涛坐在轮椅上，我正一勺一勺喂他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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