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好了，来吃吧。”
许明霁关火，给许颂和自己各盛了一碗，又端了一碟吐司。
许颂看了看面前的粥里漂浮的一粒粒花生微微蹙了下眉。
“怎么了，哥哥，吃不惯吗。”
“花生过敏。”
“啊，对不起，哥哥，我给你热牛奶吧。”
许明霁带着歉意地端着许颂的碗，转身走进厨房。
许颂没有客气，毕竟他实在不想再吃外卖了。
不出五分钟，许明霁端着热牛奶递给许颂。
“哥哥，尝尝怎么样。”
许颂垂眼看了看杯子里漂浮的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蟑螂，又看了看许明霁看似单纯的笑，一阵反胃。
看来这个弟弟并不喜欢他，正好，他也懒得演兄友弟恭的戏。
“我吃饱了。”
许颂首起身，离开餐厅“许颂，你怎么看起来像一条寄人篱下的小狗呢？”
甜甜的语气搭配得体的笑，怎么看都与这样的话不搭。
许颂脚步顿了一下，只回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许明霁，是一股说不上来的冷漠，漠视着一切。
只一眼，许颂便又迈向楼梯。
突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传来。
许颂回头，瓷片和玻璃片混杂在一起，许明霁正笑着坐在一地碎片中，鲜血缓缓从他无数细小的伤口流出，蜿蜒在碎片和地板上，与牛奶交融，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哥哥，疼...”虽是这样说，但许明霁脸上依旧挂着笑，多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很漂亮，许明霁的脸确实好看的过分，身下的血更是添上几分诡谲的艺术。
许颂欣赏了一下，露出到许家的第一个真心的笑，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又走向自己的房间，既然撕破脸了，许颂更是懒得管了，但是......不错的新灵感。
回了房间，许颂心情很不错，最近没什么灵感，刚好这个弟弟轻飘飘往碎片上一坐，堆着笑看向他，诡谲又美丽。
他哼着歌，看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从行李中掏出画布和颜料。
持续画了一个小时，许颂伸了个懒腰，揉着发酸的眼睛走下楼，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哥哥...”许明霁的目光死死锁定许颂看着他从楼梯走下来。
许颂淡淡看着依旧坐在碎片上的许明霁，然后越过他，到厨房的岛台上给自己倒水。
许明霁不依不饶的转过身，甚至貌似更用力的让自己的身体贴着碎片。
鲜血汩汩流着，覆盖在己经干涸的血和牛奶上。
许颂看都没看，径首回到房间。
不出一小时，许父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颂，你弟弟...精神不太好...也怪我这几年太看重工作，对他照顾的不够，他要是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了，多担待。”
“爸，你多心了，我们相处的不错。”
“我中午回去，咱们一家人吃个午饭吧。”
“嗯。”
挂了电话，许颂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倚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许明霁。
许明霁安安稳稳的坐着，颇有一种如果他不管，自己就这么坐着都意味。
许颂皱眉下楼，抱起他干瘦但不乏肌肉的身体，走向沙发。
许明霁垂下眼帘，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
许颂把许明霁往沙发上一扔，转而用夹子一点点取出各种碎片。
期间，许明霁粘腻腻又不怀好意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许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