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相信我,真的,我明明是在上厕所,可是一闭眼再一睁眼,马桶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头状的虫子。
而且,在之前,我总是时不时在脑子里看到一个宫殿!
我近视还好了!”
坐在这位青年对面的医生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满脸无奈。
在手中的本子上写了点什么后问道:“嗯...是不是你还发现厕所变成了森林?”
青年的表情立马精彩起来,眼睛里的惊讶与欢喜几欲化作实质散溢出来。
“你怎么知道?
难道,你和我一样吗?!!!”
医生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坐在旁边座椅上的另一位青年。
张琦扭头看去,从那位青年的头上看到了绿色。
这并不是因为他戴了绿帽子。
“医生,我是说真的森林,不是绿毛。”
那青年眼神瞬间变得不善。
他走到张琦身边。
张琦本来还想和医生说点什么,突然,肩膀上出现了一只手。
“唉呀妈呀,***,你干嘛?”
他被吓得说出了国粹。
谁知那青年压根不搭理他,首接往他腿上一坐。
而后上身往前倾,就差首接抵在医生的脸上。
“医生,真的,那森林比我头发还绿,千真万确,我确信那是真的森林。”
青年满脸严肃。
医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又在本子上写下了点什么。
青年眯眼一看,竭力地把倒过来的字翻译在脑子里。
可能患有器质性精神障碍他眼神立即锐利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
“怎么,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啊?!!!”
他死命地摇,就跟斩草除根时晃鸡蛋清一样。
医生的眼镜都被他给晃了下去。
房间内充斥起桌椅的晃动声。
“你要把我腿拆散吗?!!”
医生还没说什么,承受着青年几乎全身体重的张琦先撑不住了。
张琦想要把青年扯下去,但奈何青年力气有些大,而且青年正拽着医生,张琦有些拉不动。
这让张琦非常绝望。
之前家里催着让他回去养猪,现在又给他扭送到这里,送就送吧,还遇到这么一个奇葩。
他真的好心累啊。
青年雷打不动地继续晃,边晃边说:“那个森林里,我看到了许多不同的生物,但它们有相同的点,那就是可怖非凡,在见到我后,它们没有任何犹豫就向我冲来,要不是关键时刻我突然又回到了自己房间厕所里,我现在己经没了!!”
张琦一听这,瞬间不拉扯了,眨巴眨巴眼睛。
这他熟啊。
这不就是他昨天晚上经历的吗。
天涯何处觅知音,那人正在股上摇医处。
“冷静,冷静,陈钊先生,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人们生活压力都大,有的时候产生幻觉是很正常的事情。”
医生双手高举行通用军礼,透露出一种很尊敬对面之人的感觉。
他感觉他若是再不行这个军礼,就要被面前这位“患者”把脑浆晃匀咯。
谁知,听到他话后,陈钊摇的愈发起劲。
“幻觉?
你这个庸医!
你现在面对我有压力吗,我看你有没有幻觉!!”
不似一些只说不做之人,陈钊明显是知行合一之人,不仅动嘴皮子,这手上的动作也是格外利索。
张琦原本准备作壁上观,将说服医生的重任交与陈钊。
可哪知,这小子是想着把自己也给晃死。
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挪动双臂,合抱腰背。
正欲发力,以身入局,向右倾倒,让两人倒地。
几位身穿保安制服的人与几位身披白大褂的人就一窝蜂冲了进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上前制住了张琦与陈钊。
还未胜天半子便中道崩殂的张琦,未反应过来便被几人制住。
委屈如怒海狂涛从心海拍打而出。
“不是,喂!
你们抓***嘛?”
“放开我!
我要让这个庸医看看,看看他口里的幻觉!”
陈钊仍在死命挣扎。
但是几个大男人的力气,他一人完全抗衡不了,只能被拖着远离那名医生。
那个医生虽惊魂未定,但还是很优雅地站起身来整饬衣装。
呼出一口气后他高呼:“快,把他们两个送到精神病院并通知家属,他们有严重危害他人的倾向,必须强制治疗。”
张琦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我####?”
“不是,放开我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一个人做的,你们放开我。”
张琦奋力挣扎着。
然而,他们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呢。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必然成立。
保安和几名医护人员沉默不语。
“你们不会以为我是精神病吧?
我不是,我真不是!!”
“你们看,严重的自我认知障碍,你们一定得控制好咯。”
‘庸医’李天指着张琦大声吼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让他有点压力!!”
陈钊仍旧在试图挣脱束缚。
“哥,我不知道李天有没有压力,我有压力了,你别吵了。”
“他承认他有压力了,我就说,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这就是精神病!!”
李天拿起本子就记。
“???”
张琦只觉得和他们说话比做数学题还难。
他觉得他就算没有精神病也得被逼出精神病。
难道,他真的有精神病?
“我没有精神病。”
李天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真没有。”
“我作证!
他真没有精神病,是那个庸医有精神病!!”
陈钊竭力嘶吼。
“··· ···”张琦选择沉默。
说话会将我推入歧途,我必须沉默。
“那边的意思是由我们首接送到精神病院,走吧。”
一位医护人员急匆匆跑了进来。
“我不去!
我要让这个庸医先···”“嗯?
先什么?”
‘庸医’先生好奇地问道。
随后,他就见到保安1揍了保安2一拳。
“***,手疼,这不是做梦?!”
保安1一脸见鬼的模样。
“你踏马。”
李天庸医刚想把这两也送入精神病院,可再一眨眼后,身边场景如潮水般退去,从他的身后一首向前渐变。
本来是一间问诊室,却慢慢地变作了山洞的模样。
白色墙壁化作了由土壤和石头组成的凹凸不平的土壁。
瓷砖地面也融作了一片泥淖之地。
此外,还有一些莫名的声音自深处传来。
张琦瞳孔猛缩,朝后看去,只见问诊室的门正在逐渐被周围场景吞噬。
趁着几个架着他的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猛地挣脱开来朝着那门跑去。
三十六计最后一计!
眼见着就快冲到门口,张琦决定发发善心。
“你们还看个毛线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