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很大。
沈砚关窗都被飘进来的雨水淋湿,他把淋湿的刘海拨了拨。
今天校长又暗示他要多开商业速成班,他婉拒得不太漂亮,估计下个月的课时费又要被克扣。
伞刚撑开就被风吹折了骨架,他低声咒骂一句,索性小跑向公交站。
巷口的垃圾桶旁蜷着个黑影。
沈砚本要绕开,却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羊绒大衣浸透了雨水,贴在身上。
那人抬头时,沈砚呼吸一滞,右眼角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在苍白脸上格外刺目。
但更让人挪不开眼的是那双眼睛,黑得像砚台里的墨。
"需要帮忙吗?
"沈砚蹲下身。
男人警惕地后缩,牵动了左腿的伤,疼得皱眉。
沈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素圈戒指,右手腕上有几道新鲜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刻意刮过。
"不用"男人声音沙哑,"只是...摔了一跤。
"沈砚看着他狼狈的一身,判断这谎言拙劣得可笑。
但那双眼里的倔强让他无法一走了之,那就做一次好人好事吧。
"能站起来吗?
我画室就在对面"男人犹豫几秒,抓住了沈砚伸来的手。
掌心滚烫,与冰凉的雨水形成奇异反差。
借力站起来时,他整个人重量几乎压过来,沈砚闻到了血腥味混着雪松香水的气息。
沈砚又回到了画室,他翻出医药箱,男人自称季沉,安静地任他处理伤口,全程没出声,只有微微皱起的眉毛暴露了痛感。
"腿伤需要看看吗?
"沈砚问。
季沉摇头:"只是扭伤。
"目光扫过墙上的素描,"你是美术老师?
""是的"沈砚收起沾血的棉签,"你呢?
""...开小公司的。
"季沉看向画架上未完成的静物画,"构图很好,但阴影处理可以更果断。
"沈砚挑眉:"你懂画?
""学过几年。
"季沉指尖在空中虚划几下,"这里如果用侧锋扫笔,质感会更强烈。
"沈砚随机拿笔试了试,效果立竿见影。
他转身想问更多,却见季沉已经退到沙发边,表情恢复疏离。
"今晚你可以沙发,"沈砚递给他毛巾,"厕所有淋浴,你可以先洗个澡"季沉想拒绝,沈砚已经去杂物家抱被褥了,他有时候灵感来的时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