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淮音到凌矢峰就和奉化道人分开。
结果去找二师兄的路上,又碰上陈楚漓。
对方没隐瞒是特地在等她,上来便问她有没有事,是否因那些邪修受惩罚?
外人看来,这就是师弟对师姐的关心。
但在白淮音眼中,这就是来打听消息的!
更别说她就是知晓黑魔教在书中会成为陈楚漓的助力,才有意策反副教主,在对方带人背叛教主却落得两败俱伤时,她出现补了两刀。
黑魔教群龙无首,不成气候,本该就这么终了。
谁知一批人信了她的画饼,誓死追随她。
好说歹说,散了大部分,还剩鸡冠头几人死活不愿走。
她只能带上山。
现在难保陈楚漓不是看穿她的目的。
白淮音依旧冷着脸,回道:“无事。”
说话时她都没停下,很明显的不想和对方多聊。
可陈楚漓就如同牛皮糖般甩都甩不掉,又跟了上来。
“淮音师姐准备去二师兄那里?”
白淮音只点了下头。
她不递话,陈楚漓也不尴尬,自己找话题。
白淮音全程用点头和摇头回应,最后终于受不了,在炼丹房外出声阻止对方继续跟来。
“陈师弟,我与二师兄有话要谈,你……找二师兄有事?”
陈楚漓微笑着摇头,“没有。”
然后当真站在原地,没再近一步。
白淮音微皱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快步进了炼丹房。
“嗡——嘭!”
刚踏入,摆在正中央的丹炉就炸了。
炉前的红衣男子挥了挥弥漫的黑烟,取出几颗黑漆漆的丸子后,毫不犹豫地把锅扔在白淮音身上。
“小师妹,若不是你,师兄我这次可是能炼出上品丹药!”
白淮音才不接这锅,“二师兄你刚炼上品丹药不出十日,这都能怪上我是左脚先进门,还是右脚先进?”
丁思红笑着走过来,“东西呢?”
白淮音取下储物袋,又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丁思红见白淮音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没好气地道:“难不成我还会骗你?”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掏出几个小玉瓶扔给白淮音。
白淮音连忙接住,顺手也将储物袋给出去。
丁思红随意看了眼就收下,却见白淮音一瓶瓶检查,不由调侃道:“你与那邪修打交道也这般不信任?
那他们今日是如何愿意跟着你上山来的?”
白淮音见丹药够数,收好后道:“连二师兄你都知道了?”
这消息未免传太快了。
丁思红挑眉,“你五师兄说的。”
白淮音扯了下嘴角,“……原来如此。”
奉化真人收了七个亲传弟子,陈楚漓是关门弟子,她排行老六。
而"五师兄"便是韩飞非。
别称宗门大喇叭,八卦中转地,可以从他那儿问到不少事,同时你别妄想他能保守你的秘密。
丁思红看向门外,“对了,小师弟怎么站在外面,你又欺负他了?”
白淮音也回头看了一眼,陈楚漓还站在那儿,乖乖的样子,有点像个受气包。
她颇为无语,又不可能说对方是大反派。
别信,他在装呢。
白淮音只得板着脸道:“陈师弟又不是小孩子,总是跟着我,我才嫌麻烦。”
丁思红一副看热闹不嫌大的样子,“那还不是大家担心你哪天就背叛宗门成为邪修,小师弟跟着你,也是怕你误入歧途。”
白淮音:“……”诽谤!
这都是诽谤啊!
她真是一心向正道的好人!
白淮音说了句“我还有事”就走了,出去路过陈楚漓时,她还特地说了句,“进去和二师兄聊聊吧,别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陈楚漓应着,“我会的,淮音师姐。”
白淮音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偷偷扭头见陈楚漓进了炼丹房,立马脚下生风逃离这里。
她一刻都不想和陈楚漓多待。
一来害怕,对方在书中又会下蛊,又会控制灵魂的。
太邪乎了!
二来她知晓对方绝不会是什么用爱就能感化的人,书中对他好的人太多,最后还不是被各种利用。
她只想着努力修炼,拥有更多的自保能力。
并拖慢陈楚漓计划的进度,在他下手前偷偷溜走。
至于拯救宗门,便交给男主了!
不过书中男主起步太晚,又遭遇各种阻碍,最后也没能救下无限宗。
所以……白淮音摸了下袖中的小玉瓶,脚步更快的朝外门去。
无限宗,外门。
一根扫帚被狠狠扔在一个少年的面前,激起一层灰。
随即响起极为刻薄的声音。
“像你这种人就配扫茅厕,还妄想着入内门?
吃屎去吧!
至少那个你还做得到!”
男人说完便发出尖锐难听的笑声,和他一起的外门弟子也都发出同样的嘲笑。
少年似乎不为所动,弯腰捡起扫帚。
可握住帚把的手却用力到发红,青筋凸起。
不能动手。
对方大伯是外门的管事,他得罪不起。
但今日的羞辱,迟早有一天他会……“喂,满嘴喷粪的那位。”
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突然落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而去。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虽一身纯白色的内门弟子服,却根本压不住她艳丽容颜所带来的魅色。
一双狐狸眼微眯,不像生气时的发怒,倒更像是在勾引人。
外门弟子差点都要以为这是哪里来的邪修。
专抓男人去做炉鼎的那种。
好在有眼见力的人认出来,惊呼道:“白淮音!
她是奉化真人的亲传弟子白师姐!”
这一声将被骂的那人唤回神。
他整理了下衣冠,自信的笑着上前行礼后道:“白师姐,我是外门刘管事的侄子刘鹏飞,不知白师姐你来有何事,我是否能帮上忙?”
白淮音,“去把茅厕扫了吧,你满嘴喷粪,去那儿应该会感觉更自在。”
刘鹏飞愣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半晌他才努力扬起笑容道:“可扫茅厕的人是许容寒……”白淮音打断他的话,“我现在让你去扫,你不去?”
说着,她取下腰间软剑,并不刻意地甩了两下。
剑锋凌厉。
险些将刘鹏飞的耳朵给削下来。
刘鹏飞吓得一***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白淮音却利落收好剑,意味深长地道:“好久不练有些生疏,该找个人来练练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