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宴上,我当众撕了世家婚约,拉住那个未来会权倾朝野的寒门学子。
众人都笑我疯了,却不知我重生而来—— 他曾为我对抗世家,自己却遭暗杀而死。
这一世,我替他筹银钱、斗权贵、把锦绣前途,为官清名捧到他面前。
直到金銮殿上,他夺下状元,却当朝求旨:“臣有一愿,求娶沈家小姐。”
后来他官至首辅,却在夜里红着眼将我抵在书案:“夫人可知,我也带着前世记忆?”
”1我从绣金软枕上惊醒,满头的珍珠步摇撞得叮当响。
雕花铜炉里飘着龙涎香,熏得我眼睛发酸。
我死死攥住雕花床柱,指节发白。
这是永宁十六年,我及笄宴那日。
前院传来哄笑声,我赤着脚就往外跑。
朱红回廊下,青衫少年被推搡着跪在青石板上,谢允用折扇挑起他下巴:"穷酸书生也敢参加清欢的及笄宴?
你身上这件袍子,怕是连本公子养的狗都不屑穿。
"我死死掐住掌心。
面前这个被众人哄笑的清瘦身影,正是不久后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前世他官至内阁首辅,却在我被谢允喂药时夺走了我。
我亲眼他为了我声名尽毁,为了我倒在血泊中,他染血的手还攥着我及笄那年随手扔给他的残破诗集。
"谢公子慎言!
"我快速跑到廊前,发间金镶玉步摇猛地打在谢允手背上。
满堂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丫鬟急得扯我袖口,被我一把甩开。
谢允愕然瞪着我:"清欢妹妹?
""去年黄河决堤,裴公子一篇《治水策》救了三万灾民。
"我径直拔下他送的海棠玉簪,当着满堂宾客摔得粉碎,"谢家十年治水花销百万两白银,倒养出个只会斗鸡走狗的废物!
"裴砚倏地抬头。
他眉眼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俊,只是眼尾那道疤平添戾气——那是去年替我挡惊马留下的。
前世我嫌这道疤狰狞,可最后却惊觉,除了这道疤,我给他带来的都是苦难和伤痛,可他从年少起,就一直默默守护我,是我却耽误了他一生。
"沈小姐说笑了。
"裴砚后退半步,青色袍角沾着方才被我摔碎的玉屑,"在下告退。
"我及时扯住他的衣袖,他猛地甩开我,苍白的脸在春阳下像半融的雪:"沈小姐戏弄我够了吗?
"我喉咙发紧。
是了,此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