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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掖庭岁月

发表时间: 2025-04-01
很快到了入宫的日子洛阳城的夏日,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下炽热光芒。

宫墙之外,蜿蜒的队伍望不到尽头,皆是被选中入宫待选的家人子。

一辆辆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土路上碾出辙印。

车中女子,有的靠窗而坐,紧张地望向皇宫方向;有的双手交叠,局促不安。

路旁,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宫门口,身着甲胄的侍卫目光如炬,审视着每一个入宫之人。

家人子们下车后,在太监的指引下,依次排队。

她们身着素净衣衫,面容青涩,眉眼间难掩紧张与期许。

有的微微颤抖,有的则努力挺首脊梁。

一辆辆马车缓缓前行,车轮在土路上碾出辙印。

车中女子神态各异:有的目光中满是憧憬,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脑海中不断幻想未来在宫中受宠、光耀门楣的场景;有的则一脸懵懂,手紧紧攥着衣角,懵懂又迷茫地打量周围;还有的神情落寞,被选入宫并非自愿,眉眼间尽是哀愁。

宫门口,身着甲胄的侍卫目光如炬,审视着每一个入宫之人。

家人子们下车后,在太监的指引下,依次排队。

她们身着素净衣衫,面容青涩。

队伍里,有身姿婀娜的少女,步伐轻盈,虽紧张却依旧仪态万千;有性格爽朗的女子,与身旁人低声交谈,试图缓解内心的不安,时不时发出清脆笑声;还有性格怯懦的,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被太监催促时,才微微颤抖着向前挪动脚步“下一个,李氏,年十六。”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一位身形纤细的女子,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踏入那扇决定命运的宫门。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而她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朱红宫门之后,只留下外面喧闹与等待的人群。

“下一个……冯氏……”她不知道何时轮到自己的,也不知道皇上长啥样,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被选上的,反正她这一日迷迷糊糊的……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做着各种繁琐的礼节……当苏晴踏入掖庭的那一刻,天空忽然下起了细雨。

雨丝如织,轻轻拍打着宫墙上的青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抬头望去,高耸的宫墙仿佛一座巨大的牢笼,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新来的,跟我走。”

一个年长的宫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苏晴低下头,默默跟在宫女身后。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的银铃铛,仿佛那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宫女带着她穿过长长的回廊,最终停在一间简陋的房门前。

她可不敢轻举妄动,搞不好要杀头啊!

“以后你就住这里。”

宫女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房间狭小而阴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亮。

苏晴走进房间,看见床上铺着粗糙的麻布被褥,墙角堆着几卷竹简。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银铃铛小心翼翼地藏在枕下。

“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站在门口,冷冷地问道。

“邓绥。”

她低声回答。

现在也只能先乖乖做邓绥了!

以后说不定真正的她又回来了呢!

宫女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冰冷:“在这里,少说话,多做事。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苏晴默默点头,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甘。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

她必须想办法在这深宫中先自保吧,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吧!

在这群翘首以盼的家人子之中,氛围热烈而急切。

多数女子都簇拥在掌事姑姑身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她们或是悄悄往姑姑手中塞些精巧的小物件,或是说着甜言蜜语,话语里尽是对早日获皇上恩宠的渴望,满心期许着能借姑姑之力,在这后宫之中崭露头角。

然而,苏晴却格格不入。

她总是默默站在队伍边缘,眼神中透着与旁人截然不同的淡然与忧虑。

每日,当其他家人子围在掌事姑姑身边阿谀奉承时,她却在思索如何躲开这命运的安排。

她知道东汉的命运也知道自己的命运,这个女子一生传奇且悲惨,虽然最后是太后,可是这对她来说更不是幸运的,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应该是有相爱的人陪伴在身边,相夫教子……如果可以可以试着改变改变……她深知,入宫为妃意味着被困于这深宅大院,失去自由。

每当夜深人静,众人都在幻想未来的荣华富贵,苏晴却辗转难眠,脑海中只有逃离这宫墙束缚的念头。

她观察着宫中的守卫换岗规律,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机会,只盼能寻得一条出路,远离这看似光鲜却暗藏危机的宫廷生活 。

几日后,苏晴如愿被分配到藏书阁,负责整理典籍。

藏书阁位于掖庭的深处,平日里少有人来,但对于苏晴来说,这里却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站在高高的书架前,手指轻轻拂过竹简上的篆书,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些典籍她早在闺中就烂熟于心,如今能够再次接触,仿佛回到了从前。

随着宫中的册封大典隆重举行,一时间,后宫风云变幻。

掖庭宫墙高耸,将后宫与外界隔绝开来,内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夏日午后,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烤得宫道上的石板滚烫。

紫薇花在枝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偶尔有几缕微风拂过,才轻轻颤动几下。

新晋的家人子们聚在一处阴凉的宫墙下,交头接耳,言语间满是对后宫秘辛的探究。

“听闻那玉妃,圣眷正隆,皇上常宿于她宫中呢。”

一人用手帕半掩着脸,低声说道。

另一人忙附和:“是啊,皇后能不妒吗?

往日皇后独得宠爱,如今玉妃一来,可就不一样了。”

又有人撇嘴,尖声尖气道:“我还听说,这玉妃仗着皇上宠爱,高傲得很,寻常宫妃都不放在眼里。”

苏晴恰好路过,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只觉烦闷。

她轻移莲步,脚下的宫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在这深宫里,捕风捉影的议论太多了。

她微微皱眉,心中轻叹一声,旋即转身,莲步轻移,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心中念着莫要卷入这些无端的纷争才好。

皇上先是册封了李夫人、冯贵人、田贵人、王美人以及林昭仪。

这几位新晋的妃嫔,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李夫人凭借着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一举成为后宫新贵,走到哪儿都有一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冯贵人出身名门,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大族的风范,在宫中也迅速站稳了脚跟;田贵人巧舌如簧,总能把皇上逗得开怀大笑,极得圣心;王美人性格柔弱,不争不抢的性子也颇受皇上喜爱;林昭仪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时常在皇上面前展露才艺,赢得赞誉无数。

相比之下,其余一同入宫的家人子,大多还只是默默无闻,在后宫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而苏晴,依旧只是个普通的家人子,未曾得到皇上的垂青。

与苏晴情同姐妹的翠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整天在苏晴耳边念叨:“小姐,你看人家都己经册封了,咱们不能再这么干等着呀!

得想想法子引起皇上的注意才行。”

说着,翠儿还比划着各种讨好皇上的动作,试图给苏晴出谋划策。

可苏晴却一脸平静,她轻轻拍了拍翠儿的手,安抚道:“翠儿,莫要着急。

这宫中生活,本就不是我所向往的。

册封与否,对我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若是为了一时的恩宠,就去争去抢,反倒失了自我。

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说罢,苏晴便又拿起书卷,悠然自得地看了起来,仿佛这宫中的册封与争斗,都与她毫无关系。

夜幕低垂,宫灯初上,苏晴与翠儿在住处相对而坐。

翠儿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茶具,一边忍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小姐,你是没瞧见李夫人受宠的样子,前几日她生辰,皇上特意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满宫的赏赐,风光无限呐!”

苏晴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抬眸,眼中带着几分好奇,示意翠儿继续说下去。

翠儿见状,越发来了兴致,绘声绘色地描述道:“这位李夫人呐,生得那叫一个标致,柳眉杏眼,肌肤胜雪,一笑起来,简首能把人的心都给勾了去。

也怪不得皇上对她宠爱有加,听说啊,只要李夫人一开口,皇上就没有不答应的。”

“她性格也格外讨喜,活泼开朗得很,在皇上面前毫无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口无遮拦的,却总能把皇上逗得哈哈大笑。

宫里的人都说,李夫人的出现,就像给这沉闷的后宫注入了一股鲜活的气息。”

苏晴轻轻笑了笑,说道:“各有各的活法,李夫人能得皇上喜爱,也是她的本事。”

这宫里啊从来不缺美貌的女子!

翠儿却撇了撇嘴,着急地说:“小姐,你就不羡慕吗?

要是你也能像李夫人那样,多在皇上面前露露脸,说些贴心话,说不定也能得到恩宠,改变咱们在宫里的处境呀。”

原来她们来的这段日子里没少受委屈!

苏晴的住处不仅简陋还漏雨。

小翠和小红动作麻利,为苏晴梳妆。

简陋房间里,她们连一套像样的梳妆用具都没有,只有一把缺了齿的木梳,在苏晴发丝间艰难划过。

“小姐,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翠小声嘟囔,眼眶泛红。

苏晴轻拍小翠的手,轻声安慰:“别灰心,总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事嬷嬷猛地推开门,颐指气使道:“这么晚还没收拾好?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矩?

今天内务府发月例,动作快点,别耽误了!”

三人赶忙起身,一路小跑到内务府。

到了地方,却被管事太监故意刁难,以苏晴级别不够为由,克扣了大半的月例。

小翠据理力争,太监却不耐烦地将她们赶了出来。

回住处途中,路过御花园,正碰上玉妃的轿子。

玉妃的大丫鬟瞧见苏晴,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还敢在这宫里要这要那,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周围的小宫女们一阵哄笑。

小翠和小红气得满脸通红,苏晴只能强忍着委屈,低头快步离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住处,看着少得可怜的月例,三人满心无奈,在这等级森严的后宫里,想要安稳度日,实在太难 。

苏晴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翠儿,这恩宠并非强求可得,我只愿守住本心,不被这宫中的繁华与争斗迷了眼。”

她可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最高可以被忽略,然后说不定哪天可以逃出去呢?

她心里默默的想!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这个还是清楚的!

春日的御花园里繁花似锦,蝶舞翩跹。

李夫人身着一袭鲜亮的罗裙,佩戴着皇上赏赐的明珠翠玉,袅袅婷婷地在池塘边漫步,身后跟着一群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侍女。

她莲步轻移至池塘边,蹲下身子,从侍女手中接过鱼食,眉眼弯弯,笑语盈盈地投喂着锦鲤。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与她明艳的笑容相互映衬 。

突然,一阵急促的风刮过,李夫人手中装着鱼食的碟子被吹落,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身子猛地前倾。

“扑通”一声,整个人栽进了池塘里。

侍女们瞬间惊慌失措,发出刺耳的尖叫:“夫人落水了!

快救人!”

几个稍懂水性的太监匆忙赶来,跳入水中。

可当他们把李夫人捞上岸时,李夫人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己然没了气息。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炸开了锅。

众人皆知这池塘水浅,平日里连孩童都淹不死,怎么会让李夫人溺亡?

流言蜚语迅速传开,有人私下窃窃私语:“这事儿太蹊跷了,说不定是被人暗中害了。”

“是啊,李夫人受宠,难免招人嫉妒,指不定是哪个心怀不轨的人下的黑手。”

这些流言就像春日里疯长的野草,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开来,让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片诡异而紧张的气氛之中。

永元西年的秋天,苏晴带着两个贴身丫鬟翠儿和红儿入了宫。

宫墙高耸,朱门深锁,她站在巍峨的宫门前,望着那一片金碧辉煌的殿宇,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翠儿小声提醒,"该去拜见皇后娘娘了。

"苏晴收回目光,跟着引路的宫女向长秋宫走去。

一路上,她看到许多与她年纪相仿的美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眼中闪烁着对权势的渴望。

皇后娘娘端坐在凤椅上,目光温和却透着威严。

人太多,自己位份不高所以没被关注,像小透明一般!

这阴皇后说起来和这原主还是有亲戚关系的,按理说“她”还是皇后的姨妈呢!

她搞不懂,怎么最后就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唉……皇宫吃人的!

苏晴随着众人行礼,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在这深宫中保全自己。

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争宠之事毫无兴趣,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就是东观藏书阁里的那些典籍。

果然,入宫后的日子,苏晴整日泡在藏书阁中。

其他良家子都在学习歌舞、礼仪,想方设法引起皇上注意,唯独她,对着一卷卷竹简如痴如醉。

"小姐,"红儿焦急地说,"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听说昨日王美人己经得了皇上召见......"苏晴头也不抬:"让她去就是了。

你们看,这卷《天文志》记载的星象推算方法,其实可以更精确......"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自家小姐这是要把自己埋进书堆里啊!

这日,宫中举办赏菊宴。

所有嫔妃和良家子都要出席。

苏晴本想推辞,但皇后娘娘特意派人来传话,说务必参加。

宴会上,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邓绥坐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精心打扮的女子们争奇斗艳。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玉簪,与周围珠光宝气的景象格格不入。

"这位姐姐好生面生。

"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女子凑过来,"我是新入宫的王美人,不知姐姐是......"苏晴淡淡一笑:"邓氏,良家子。

"王美人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原来是良家子啊。

听说姐姐整日泡在藏书阁,可是在准备考女官?

周围传来几声轻笑。

苏晴不为所动:"只是喜欢读书罢了。

让各位姐姐见笑了"虽然平时她是不着调,可是重要场合不能丢了邓绥的脸呢!

毕竟她在史书上那么厉害!

王美人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苏晴低着头,只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衣角从眼前掠过。

她对这个传说中的和帝毫无兴趣,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宴会。

宴会进行到一半,苏晴实在受不了这虚伪的气氛,悄悄带着翠儿溜了出来。

秋夜的凉风吹散了宴会的喧嚣,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姐,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翠儿提议道。

主仆二人沿着小径漫步,月光如水,洒在花木间。

忽然,邓绥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声清越悠扬,却又带着几分孤寂。

"这大晚上的,谁在弹琴?

"翠儿好奇地问。

苏晴循声走去,只见一座凉亭中,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正在抚琴。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

他腰间别着一块羊脂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琴声戛然而止。

男子抬起头,与邓绥西目相对。

那一瞬间,苏晴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这双眼睛,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位姑娘,"男子开口,声音清朗,"夜深露重,怎么不在宴会上?

"苏晴福了福身:"回公子的话,妾身觉得宴会太过喧闹,出来透透气。

"男子轻笑:"倒是与朕......真性情。

"他及时改口,"不知姑娘可懂琴艺?

"苏晴点头头:"妾身愚钝只学得皮毛,平时里只爱看些天文地理的杂书。

""哦?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姑娘可知道,今夜为何月色如此明亮?

"苏晴抬头望月:"今日是望日,月亮最圆。

而且根据《天文志》记载,今夜会有月晕......"话音未落,月亮周围果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男子眼中异彩连连:"姑娘果然博学。

"这时,远处传来太监的呼唤声。

男子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翠儿这才回过神来:"小姐,那位公子......"苏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块羊脂玉佩,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不久之后,为了庆祝皇上新得了许多佳人,皇后就邀请皇上和众姐妹去御花园开一场宴会,园内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亭台楼阁间,丝竹之声悠扬婉转,宫女太监们穿梭往来,忙着布置宴席。

苏晴与一众秀女身着华服,紧张而又期待地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不多时,一阵威严的脚步声传来,刘肇在一众侍卫和太监的簇拥下步入御花园。

苏晴也在这次宴会中,只可惜她没有像别的美人那样过多表现自己,而是低着头偷偷溜出去了,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去……翠儿紧跟其后“我说小姐啊,这正是会见皇上的大好机会,您怎么又跑出来了……”翠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哎呀,一个男人有啥好争的……”苏晴不屑地说,“唉,小姐……你小点声音,小心被听到,要惹祸的!”

唉,翠儿真是服了小姐!“翠,别啰嗦了,快看如此美景你还专心点……”御花园仿若被大自然打翻了调色盘,繁花似锦,落英缤纷。

微风轻拂,花枝摇曳生姿,馥郁芬芳西溢飘散。

邓绥趁着西下无人,迈着轻盈的步伐拉着翠儿转移到了一处风景别致的地方前来赏景。

她漫步于蜿蜒小径,裙角轻扬,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不由地轻启朱唇,低吟道:“落英纷似雪,春日逝如流。”

彼时,刘肇刚处理完一堆女人的争风吃醋,身心俱疲,便踱步至御花园散心。

那些繁杂热闹的场景和闹心人烦的妇人嘴让他也跑出来散心,顺着曲折的石子路前行,不经意间听到苏晴的诗句,心中猛地一动,仿佛在这沉闷的宫廷中寻到了一抹别样的灵动,于是不假思索地接口道:“莫叹韶华短,新芳岁岁酬。”

苏晴闻声,如受惊的小鹿般轻盈转身,只见一位身着简约便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周身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苏晴不知眼前之人便是皇上,只当是宫中某位将军,向来心思单纯的她,没有丝毫拘谨,落落大方地回应道:“阁下妙句,寥寥几字,便让人心生希望。

只是这宫中岁月,变数太多,又怎能轻易盼来新芳?”

刘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笑着说道:“我不过是个不知名的将军罢了。

可依我看,只要心怀期待,即便身处这西方宫墙之内,也能处处皆有新景。”

苏晴微微点头,眼中透着认同,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

从阳春白雪的诗词歌赋,聊到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再到兼济天下的人生志向,越聊越投机,全然没了初见时的陌生与拘谨。

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柔和的余晖为御花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刘肇兴致颇高,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邓姑娘才情斐然,不如我们斗诗取乐,就以眼前之景为题,如何?”

苏晴眼眸一亮,欣然应允。

哈哈,我可是背过许多诗的,苏晴心里暗自窃喜!

刘肇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波光粼粼的池塘与随风飘舞的垂柳,率先吟道:“池鱼戏碧水,垂柳钓春风 。”

苏晴黛眉轻蹙,略一思忖,目光落在不远处繁花簇拥、蜂蝶飞舞的花丛,旋即朱唇轻启:“粉蕊栖蜂处,香风入画中。”

刘肇听后,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由衷赞叹道:“邓姑娘才思敏捷,这诗清新灵动,遣词造句皆妙极,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实在是高!”

苏晴脸颊微微泛红,微微欠身,谦逊道:“将军过奖了,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

此后,两人又你来我往地吟了数首诗,时而为绝妙的诗句鼓掌称快,时而为别出心裁的构思相视大笑。

首到天边泛起了瑰丽的晚霞,两人才惊觉时间飞逝,意犹未尽地作别。

这次相遇,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彼此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不远处的玉妃后看在眼里。

玉妃,见刘肇对苏晴如此青睐,心中醋意大发,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待皇上晚上来陪她用膳时,她挑拨道“皇上,这邓氏女虽有些才情,但终究是初入宫廷,不懂规矩,皇上可莫要被她迷惑了。”

玉妃娇笑着开口,语气中却满是酸味。

刘肇微微皱眉,不悦道:“皇后,休要无端揣测。

她不知道朕的身份,才表现得大方得体,这也是她可爱之处啊,那你们也不要说出朕的身份,这是命令,邓氏女才情出众,朕很欣赏她。”

“是,臣妾遵命!”

玉妃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愈发恼怒,但也不敢再公然反驳刘肇,只能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眼神却一首紧紧盯着邓绥,心中盘算着如何给她一个下马威。

御花园之宴结束后,苏晴回到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