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来暑往,庆国京都城北军户街高氏铁匠铺,一间临街朝南开的门面铺子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具,后院是冶铁的作坊,再往后便是一间两进的宅子,除了首通铺子外,北面是宅子的大门,门头挂着高府两个字。
因为高云龙有了官职,隶属京都守备,七品城门吏,没错就是我们电视剧里看到的开关城门的头,官不大却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美差,祖上积攒的人脉和自己拿命换来的功劳,才有混到这一步,己是到头了。
院内有个6岁的小孩正在扎马步,看那满头大汗犯抽抽的样子,应该坚持了好一会了,“时辰到,亮子,喝口水”爷爷喊道。
亮子听到爷爷的呼喊,如蒙大赦,赶忙收势,一***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缓了缓后才接过水猛灌几口。
爷爷看着他,眼中带着欣慰,“亮子,莫要懈怠,咱们高家虽现在有了些地位,但根基尚浅,唯有武艺傍身才能根本,也能在这京都站稳脚跟。”
亮子擦了擦嘴,奶声奶气却透着坚定道:“爷爷,我懂,我将来可是军中大将!”
爷爷高兴道:“有志气!
今天开始,爷爷教你家传拳法和刀法,还有一部功法,功法是你太爷当年战场所得,可惜天命之年就走了,我练成了大半己是七品,现在年老体衰也就是个五品、六品的样子,若是拼杀夺命,六品下不足为惧,你大伯因为练了此功才能挨的下那箭,你爹那把打铁的大锤是百斤重,到手里举重若轻打出好铁也是因为这功法,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见刘先生,开始读书。”
说着便摆开架势,缓慢地打出一拳一式,同时口中讲解着要点。
亮子眼前一亮:“真的,我要去读书?
“当然,不读书咋识字,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咋练功?
你太爷当年花了他半个军功的钱让我念书,我才有机会去当亲卫,不然哪能有现在这份家业!
来看好了!”
眼睛紧紧盯着爷爷的动作,努力将每一招都记在心里。
待爷爷演示完一遍,他便迫不及待地学着比划起来。
一开始还有些笨拙,可是几遍下来就渐渐有了模样。
爷爷见状,脸上笑意更浓,“好好好,悟性极佳。
只要勤加练习,日后定能是八品。”
亮子听了,心中满是自豪,练拳更加起劲了。
下午,老汉高绪善带着亮子,提着念书的束脩,走向城南水琦书院,到了门前,只见一对石鼓刻着笔墨纸砚,往后是屋宇式的光亮门,看此情况想来是有官员庇护。
老汉便上前叩门,吱,右善大门开了小半,走出来一位面善的中年大叔,看到老汉便知道是昨天来与自家老爷说事的那位,当下便打起招呼来:“高老哥,您来了,快请进。”
管家侧身让两人进门。
高绪善笑着点点头,拉着亮子走进院子。
院里古木参天,处处透着一股书卷气。
管家在前带路,一边走一边说:“老爷正在书房等着二位呢。”
不多时,来到书房外。
管家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推开门,只见一位面容清瘦、气质儒雅的老者正站在书桌前看书画。
看到高绪善父子,放下手中物件,微笑着说:“高老弟,这便是令孙吧。”
高绪善忙躬身行礼道:“刘先生,正是犬孙。
亮子,还不见过先生。”
亮子乖巧地行礼:“见过先生。”
刘先生打量了一下亮子,微微点头:“嗯,不错,眼神灵动温润,像个读书种子,想必是个聪慧的孩子。
不过读书之事可不能仅凭一时热情,需持之以恒。”
亮子大声回道:“先生放心,我定会用心读书。”
刘先生笑了:“如此甚好,今日先行拜师礼,明日正式上课。”
高绪善闻言大喜,再次谢过刘先生,于是,在行拜师礼之前,刘先生先净手焚香,而后端坐在太师椅上。
高绪善取来早就准备好的蒲团放在亮子身前。
亮子恭敬地跪在蒲团之上,恭恭敬敬地向刘先生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高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每一次磕头都极为用力,以表诚心。
刘先生满意地点点头,一旁的管家递上一杯茶。
亮子双手接过,高举过头,奉给刘先生,表示从此尊师重道,听从教诲。
刘先生接过茶轻抿一口后说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门下弟子,为师定将所学倾囊相授。
但你要记住,书中不仅有黄金屋、颜如玉,更有为人处世之道,不可读死书。”
“吾姓刘名焉,字君郎,南郡襄阳刘氏子。
吾十五得秀才,三十中举参军授得军中主簿,参军十年间与你祖父相识,西十岁时转回文秩任兵部郎中,今年六十有三了,前年得陛下恩准致仕,家乡太原路途劳累就打算在京都开个书院教教学生,顺带提携后辈子侄,今日你拜我为师,以后我刘氏一门便也与你有了瓜葛。”
亮子心下明了,这便是门生故吏的说法了,也是前世不也是拉山头么,都是抱团取暖罢了。
当下便应声道:“谨遵师命。”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亮子身上,仿佛预示着他充满希望的求学之路即将开启。
高绪善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祖孙二人对未来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