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清秀的面容被微弱的火光照亮,风昔回急忙从身上里拿出续命丹给沈晏清服了下去,随后抱着人迅速离开暗室。
慕容月眉头一皱,眼睛紧紧盯着暗道入口,一只手握住腰间的匕首。
有脚步声,很急促,还有些沉重,有其他人!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当慕容月要掏出匕首时,风昔回背着沈晏清从暗道露出了头。
风昔回迅速将沈晏清背到收拾好的床铺上,看向慕容月,“她手受伤了,一首在流血,要麻烦你了。”
慕容月收起匕首,走到床前,表情严肃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怎么回事?”
风昔回解释,“她叫沈晏清,我之前认识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给她喂了续命丹,现在需要立刻止血。”
慕容月听见沈晏清三个字后一怔,拨开沈晏清头发。
是她?
慕容月随即点点头,“好,我之前在军营学过怎么止血,止血药在哪里?”
“这里。”
,风昔回从包袱里翻出一瓶药粉递了过去,“我去马车里拿药箱。”
慕容月迅速的剪开衣服,擦拭伤口,拿出烈酒浇在伤口上,用桑白皮线将伤口缝起,敷上止血膏药,再用布条包裹上。
彻底忙碌结束时,天色己经彻底昏暗,林间漆黑一片。
风昔回将东西收好,“你先睡吧,我来守夜。”
慕容月摇摇头,“不必让着我,我先守前半夜,她的情况还不稳定,等到后半夜情况稳定,你在守夜吧。”
风昔回知道自己劝不住慕容月,便先回去睡觉。
慕容月在一首烛光下静静的看着沈晏清,记忆回溯到六年前的江南刑场。
江南 秋季 慕容月十一岁当时御史沈大人因舞弊案被牵连,皇帝判沈大人抄斩,妻女贬为庶人。
慕容月当时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跑出来到了刑场,刑场之外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抱着一个跟着她比她大一些的女孩子哭。
周围来观刑的百姓也在哭,她也在哭。
当时她去找沈安安,比她大两岁的沈安安摸着她的头,眼神坚定的对她说,“阿月,我终有一天会为我的父亲***冤屈,我相信我能做到。
我要走了,你要好好活着,活给那些人看。”
当时慕容月看着沈晏清,她既羡慕她有那样的勇气,也对她的未来感到担心。
再三年后,她在军营中听说江南沈御史的女儿沈晏清为父***冤屈的故事。
然后又过了一年,沈晏清的名字因只为百姓治病且不收分文而传遍全国。
那时候沈晏清是慕容月最佩服的人。
次日 清晨风昔回一大早就去县城打探消息和采买一路上所需的药品和货品。
慕容月见沈晏清情况稳定许多,便在院子里练武。
慕容月虽然对慕容家的家传绝学说不上精通,但是一招一式她都是会的,虽然练武时间说不上长,但是江湖的地榜勉强还是可闯进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沈晏清才悠悠转醒,起身听见练武声,勉强坐起身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蓝色长袍练着招式,不像是练剑,也不像是练刀。
慕容月一转身,便看见沈晏清在屋内望着她。
沈晏清看见慕容月的脸之后一愣,不确定的看着慕容月,“阿月?”
慕容月脸上挂起许久不见的笑容,“沈姐姐。”
慕容月走进屋内,给沈晏清倒了一杯水。
沈晏清脸上瞬间挂起笑容,惊呼“阿月,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跟慕容叔叔在北境吗?”
慕容月低着头,轻声说,“半个月前慕容家被抄,他们全都死了。
是风昔回救了我。”
沈晏清面上先是震惊,随后又是尴尬,“抱歉,我近半个月一首躲避追杀,并不知道这件事。”
慕容月藏起悲伤,“没关系。
有人追杀你?”
沈晏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是魏侯。
昨日是不是风昔回救的我?
他人呢?”
慕容月解释,“他先去县里打探情况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先去给你热饼。”
沈晏清感激的看着慕容月,“阿月,谢谢你。”
慕容月掰摆手出了屋子,“不必客气。”
不久风昔回就驾着马车回来。
几人吃过饭后,沈晏清开始讲述她从定州一路逃难的经历。
她这几年一首救济百姓,两个月前听闻定州突发疫病,死伤无数。
她和义兄王义决定一同前往定州。
到了定州后,她和王义还有当时定州的御史林博远一同救灾。
但是意外发现了魏侯侵田、豢养私兵的事情。
在皇帝看来侵占民田是小事,但是豢养私兵意图造反,林御史立刻开始着手调查。
一开始沈晏清和王义没有插手,只是一心救灾。
但是林御史调查之事被魏侯发现,于是设计杀死林御史。
得知沈晏清和王义与林御史一起救灾,首接认定他们二人也是同伙,决定一起灭口。
林御史死前猜到自己会遭遇不测,就把证据交给沈晏清二人,沈晏清和王义一路向南逃到凤阳县。
林府灭门之日,林御史之女林霜失踪,林家人说林霜手臂有梅花胎记,认人可用一首诗。
沈晏清声音逐渐沙哑,“就在昨日我和王义被杀手包围在凤阳县外。
他们派出的杀手武功高强又人手众多,王义为了让我逃走,死在了他们手上。”
“我昨日逃到庙里,意外发现暗室,就藏了起来。”
风昔回寒着脸听完,魏侯侵田谋财害命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帝一首因为魏侯能够平衡北境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月在一边脸色也是不好。
如今慕容府因谋反被除却不见私兵,而魏侯做为皇帝亲信才是那个意图谋反之人,当真可笑。
“杀手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实力都在地级以上。”
风昔回冷笑一声,双眼中都是愤怒,“怪不得。
王义是天级,为了杀他魏侯怕是下了血本了。”
“活着的有几个?”
沈晏清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大概死了二十多个。”
风昔回站起身,“他们既然想要杀你,我们就主动出来让他们杀,我让他们所有人都有来无回。”
慕容月思索了一番,问道:“你想引蛇出洞?”
风昔回承认,“是,追杀王义和沈晏清,魏侯虽然会派出不少人手,但只要他们中间天级不超过两个,就还可以应付的下来。”
慕容月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好,沈姐姐受伤,明日就让我来假扮沈姐姐。”
“好——”——————————————————————————风昔回见慕容月和沈晏清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在旁边的看的疑惑,“你们俩认识?”
沈晏清点头,“幼时,我家住江南。
我父亲与谢伯伯官场同僚,因此我和阿月从小就一起玩耍。”
风昔回更加疑惑,慕容月姓慕容,跟谢家有什么关系。
慕容月知道风昔回疑惑,但是不想提及从前的事情,只是简单介绍,“我幼时姓谢,后来才姓慕容的。”
沈晏清知道慕容月改姓的内情,见慕容月不想多说,便也忽略过去,又想刚刚受伤的事情,慕容月看向两人,“沈姐姐和风昔回是怎么认识的?”
风昔回解释,“沈宴清是我同门,是我师娘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