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金中心里冷气开得很足，与室外逐渐升温的闷热形成两个世界。
沈清欢到的时候，苏曼己经等在门口，正兴奋地朝她挥手。
"欢欢！
这里！
"苏曼几步跑过来，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你今天气色真好。
"沈清欢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裤，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清爽。
她微微一笑："是你太兴奋了，看什么都觉得好。
""才不是呢！
"苏曼凑近她，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昨天在电话里那么淡定，是不是早就知道韩辰要塌房了？
"两人走进商场，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们的身影。
沈清欢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运气好而己。
""少来！
"苏曼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对娱乐圈的消息这么灵通了？
快说，是不是顾总那边有什么内部消息？
"沈清欢的目光掠过橱窗里陈列的奢侈品，语气平淡："他的事，我很少过问。
"苏曼敏锐地察觉到好友似乎不愿多谈顾夜寒，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
快带我去看包！
"就在她们走向奢侈品专柜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顾太太吗？
"沈清欢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林薇薇正站在不远处，身边跟着两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看样子是她的朋友。
林薇薇今天穿了一身粉色套装，妆容精致，但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林小姐。
"沈清欢淡淡点头。
苏曼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清欢的手臂，她认出这是最近频繁出现在娱乐版面的林薇薇，星耀娱乐的千金。
林薇薇走上前来，目光在沈清欢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肩上的那只***款包包上，眼神微暗："顾太太今天真是好兴致，还有空来逛街。
""陪朋友随便看看。
"沈清欢的语气依然平静。
"也是，"林薇薇轻笑一声，"夜寒哥哥最近公司事情那么多，顾太太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落得清闲。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明显，连苏曼都皱起了眉头。
沈清欢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所以很佩服林小姐，家里公司遇到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出来逛街。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她身边的两个朋友也交换了个眼神。
"你......"林薇薇勉强维持着笑容，"顾太太消息倒是灵通。
不过这种小事，还不至于影响我的心情。
""那就好。
"沈清欢微微一笑，"毕竟星耀娱乐是林家的心血，要是因为一个艺人就动摇根基，那就太可惜了。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戳中了林薇薇最担心的事。
她攥紧了手中的包袋，指甲几乎要嵌进皮料里。
"不劳顾太太费心。
"林薇薇抬高了下巴，"夜寒哥哥己经答应会帮我们处理了。
"沈清欢挑眉，没有戳破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她只是轻轻点头："那很好。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苏曼适时地开口："欢欢，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预约时间快到了。
"沈清欢对林薇薇礼貌地颔首："那就不打扰林小姐和朋友们逛街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薇薇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顾夜寒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薇薇，顾总真的答应帮忙了吗？
"身边的朋友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
"林薇薇强装镇定，"夜寒哥哥一向说话算话。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顾夜寒这次，恐怕是真的不打算插手了。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星耀娱乐的股价己经开始下跌。
"周助理将平板电脑递给顾夜寒，"韩辰的丑闻影响比预期要大，粉丝集体反水，几个代言品牌都己经提出解约。
"顾夜寒扫了一眼数据，并不意外："林董那边什么反应？
""林董希望您能看在两家的交情上，适当伸出援手。
"周助理如实汇报，"他表示愿意让出部分股份作为回报。
"顾夜寒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
早些年我就提醒过他，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起身走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回复林董，顾氏目前自身难保，无力插手别人的家事。
"周助理有些诧异："顾总，这......会不会太不留情面了？
""商场如战场，讲什么情面。
"顾夜寒转身，目光锐利，"何况，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次做空星耀的，到底是不是H。
"周助理立即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您怀疑H也在盯着星耀？
""时间点太巧了。
"顾夜寒走回办公桌前，"韩辰丑闻爆出的同时，就有人开始大规模做空星耀。
这不像普通投机者的操作，倒像是......早有准备。
"他点开星耀娱乐的股价走势图，指着几个关键节点："看这里，还有这里，做空的时机精准得可怕。
每次都是在利空消息刚刚发酵，但还没有完全扩散的时候进场。
"周助理仔细看着图表，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手法......确实和之前狙击我们的时候很像。
""不是像，就是同一个人。
"顾夜寒斩钉截铁地说。
他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沈清欢今天在做什么？
"周助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老板会突然问起太太："太太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和朋友去国金中心逛街。
""逛街？
"顾夜寒眯起眼睛，"她倒是悠闲。
""需要我派人......""不用。
"顾夜寒打断他，"继续盯着星耀的股价变动，我要知道H的每一步操作。
""是。
"周助理离开后，顾夜寒再次打开那个加密的技术报告。
那个短暂的IP信号就像一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里。
他想起早上沈清欢接电话时的样子，那么平静，那么......置身事外。
真的太置身事外了。
沈清欢和苏曼从专柜出来时，苏曼还沉浸在买到心仪包包的喜悦中，但很快她就担心地看向沈清欢："欢欢，刚才林薇薇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
"沈清欢看了眼手机，星耀娱乐的股价又下跌了三个百分点。
"这个林薇薇也真是的，明明是她家公司的艺人出事，倒像是你的错一样。
"苏曼撇撇嘴，"不过她说顾总会帮忙，是真的吗？
"沈清欢收起手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顾夜寒不会帮她的。
""你怎么知道？
"苏曼好奇地问。
"因为他现在，"沈清欢目光望向商场玻璃幕墙外灰蒙蒙的天空，"有更重要的猎物要追。
"而她，也很期待这场猎杀游戏的下一个回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