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大屏幕上，出现的第一幅画面，是顾母的黑白遗照。
她笑得温柔知性，一如我记忆中的模样。
那是她的葬礼。
我穿着一身黑裙，麻木地跪在灵前，听着周围人毫不掩饰的咒骂和议论。
“她就是那个害死顾夫人的白眼狼。”
“顾夫人对她那么好，她是怎么下得去手啊？”
“听说是因为她喜欢顾辰宁教授，可顾教授眼里只有妻子。她得不到顾教授的回应，就因爱生恨对顾夫人下手了呢？”
我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从地上拽起。
顾行舟一双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他一把将我拖到顾母的棺木前，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手腕。
“姜书语，我妈妈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连续几天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你说话啊，到底为什么要害死我妈妈？”
我浑身发抖，嘴唇紧紧抿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愤怒到极点的顾行舟狠狠一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我的嘴角瞬间渗出温热的血迹，耳朵里嗡嗡作响。
“警察问你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一个字？”
“姜书语，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揪着我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我。
我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任由他发泄着滔天的恨意。
只是不停地流着泪，不断地摇头。
直播现场，观众爆发出一阵抽气声和愤怒的议论。
“天呐，她居然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解释！”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做贼心虚啊！事实就在眼前，她就是害死顾夫人的凶手。”
顾行舟看着面色惨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我，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姜若语，还是不说是吗？”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电流再次加强，我的意识被拖拽向下一段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