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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演傻,亲戚们信以为真

不要随便改名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不要随便改名”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吾妻演亲戚们信以为真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季宁季宁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吾妻演亲戚们信以为真》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其他,赘婿,大女主,爽文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不要随便改主角是季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吾妻演亲戚们信以为真

主角:季宁   更新:2025-11-08 03:2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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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安,是个赘婿。这没什么,毕竟我娘子季宁她家有钱。外界都说我走了大运,

娶了个貌美……但脑子不太好使的婆娘。说她见人就笑,三句话问不出个所以然,

煮饭能把米缸当灶台,妥妥的一个憨美人。

我的亲娘和亲姨更是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家“打秋风”。

她们以为我跟她们一样,觉得季宁傻。只有我知道,她们眼中那个傻乎乎的姑娘,

会在夜里点着灯,捧着一本《大周律疏证》看得津津有味。也只有我知道,

每当她笑得越是人畜无害,就说明又有人要倒大霉了。而我,作为唯一知情的观众,

每天的乐趣就是沏好一壶茶,看我那聪明绝顶的娘子,如何一本正经地把一群自作聪明的人,

玩弄于股掌之间。别问我为什么不提醒我娘她们。问就是……憋笑真的很辛苦。一、我娘说,

这锦缎她见过我叫顾安,成亲三月,是个赘婿。我娘子叫季宁。她很好看,

就是脑子好像不太灵光。至少,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包括我娘,张氏,以及我大姨,

王氏。今天是我岳父的寿宴,家里宾客盈门。我娘和我大姨也来了。

她们没带什么像样的贺礼,两手空空,眼神倒是没空着。像鹰一样,在我家每个角落盘旋,

寻摸着能薅走点什么。季宁今天穿了身新的衣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水波一样荡漾着光。

她正端着盘子,给一个远房叔公上茶。脚步有点飘,差点绊到门槛。叔公赶紧扶住她,

笑着说:“侄媳妇慢点,不急。”季宁也跟着笑,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确实有那么点憨。

我娘和我大姨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你看她那傻样,这么好的料子给她穿,糟蹋了。

”“可不是嘛,这身衣服,怕是值不少钱。”我听见了,没做声,继续给客人斟酒。

酒过三旬,我娘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季宁面前,拉起她的袖子,端详了半天。“哎呀!

”她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半个院子的人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我岳父皱了皱眉。季宁眨巴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娘。“亲家母,怎么了?”我岳父问。

我娘一脸惊奇地抚摸着那料子,说:“亲家,不是我说,这匹云锦,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我大姨立刻跟上,走到另一边,也拉起季宁的袖子。“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这花色,这纹路,不就是三年前,西街布庄王老板家那匹镇店之宝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两位,又开始作妖了。我娘一脸痛心疾首:“是啊!当年我就想给顾安他爹做件袍子,

去看了一眼,实在太贵,没舍得。没想到,今天倒是在儿媳妇身上瞧见了。”她这话,

信息量可太大了。首先,暗示这布是三年前的旧货。其次,暗示季宁奢侈,她们家买不起的,

季宁随随便便就穿上了。最后,也是最恶毒的,是暗示这布的来路。谁都知道,

西街布庄的王老板,三年前因为偷漏赋税,被查抄了家。他家的东西,全入了官仓。

要是这布真是他家的,那季宁穿的,就是官家的赃物。这罪名可不小。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季宁。有疑惑,有审视,也有幸灾乐祸。我岳父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我正要开口,季宁却轻轻拉了拉我的手。她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好像完全没听懂我娘话里的机锋。她歪着头,看着我娘,一脸的天真无邪。然后,她开口了。

“娘,您记性真好。”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我娘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

这傻子自己承认了。季宁继续说:“这匹布,确实是三年前的。”院子里一阵低低的哗然。

我岳父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大姨迫不及待地补充道:“看吧!我就说嘛!这么金贵的东西,

可不能乱穿啊!”季宁点点头,然后转向我大姨,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姨,您刚才说,

您也见过这匹布,是在西街王老板的店里,对吗?”“对啊!”我大姨昂着头,

像只斗胜的公鸡,“当时我就站在旁边,掌柜的亲口说的,镇店之宝,独一无二!

”“哦……”季宁拖长了声音,然后看向我娘。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娘,您刚才说,

您也去看过,因为太贵,没舍得买,对吗?”“没错!”我娘也一脸笃定,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掌柜的要价五十两,一分都不少!”季宁点点头,

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所有宾客。最后,她清了清嗓子,

问出了她的第三个问题。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傻气。“这就奇怪了。

”“既然这匹布是王老板家独一一二的镇店之宝,我娘去看的时候,它在店里。

”“我姨去看的时候,它也在店里。”“那你们俩……是哪天约好了一起去的呀?

”二、一加一,为什么不等于二我娘和我大姨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像被冬天的大雪冻住的两颗大白菜。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大家咂摸出味儿来了。对啊。既然是镇店之宝,独一无二。张氏说她去看过。

王氏也说她去看过。那她俩总不能是不同时间去的吧?要是张氏去看的时候布还在,

王氏隔几天再去看,布还在,那这镇店之宝也太滞销了。可要是她俩一起去的,

刚才唱双簧的时候怎么不说?反而一个说“我想起来了”,

一个说“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现场对词没对好吗?我娘的嘴唇哆嗦着,

想说什么。我大姨的眼珠子乱转,显然在找补。季宁还是那副天真的样子,歪着头,

继续补刀。“而且,我记得娘说过,您最不喜欢逛西街,说那里人多眼杂,东西又贵。

”“姨也说过,您对丝绸过敏,碰都不能碰。”“你们为了看一块买不起的布,

一个去了自己最讨厌的地方,一个去看了自己会过敏的东西。”“你们感情真好呀。

”“噗嗤——”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

我娘和我大姨的脸,从白变红,从红变紫,堪比染坊的调色盘。

她们是编瞎话把自己编进去了。为了显得自己见多识广,都抢着说自己见过这块布,

结果撞车了。我岳父的脸色由阴转晴,捋着胡子,嘴角带笑。我看着我娘子。她正低着头,

玩着自己的衣角,好像刚才那几句诛心之言不是她说的。

她只是个天真地发现了逻辑漏洞的傻姑娘。我娘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个废物,看着自己媳妇欺负你娘!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宾客之中。这趟浑水,我可不掺和。我娘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狡辩:“谁……谁说我们是一起去的!就是……就是凑巧了!”“哦,

凑巧了呀。”季宁点点头,“那也太巧了。”她顿了顿,又说:“其实,这布不是我买的。

”这话一出,我娘和我大姨眼睛又亮了。不是你买的?那就有说道了!“是三个月前,

顾安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季宁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我?

我什么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我确实有个跑船的朋友从江南回来,

给我带了些土产。里面好像是有一匹布。当时他塞给我,说是给弟妹的见面礼,我也没细看,

回来就给了季宁。原来就是这身云锦。我娘立刻把矛头指向我:“好啊!你个败家子!

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布!”“娘,”我硬着头皮开口,“这是我朋友送的,没花钱。

”“送的?”我大姨尖着嗓子叫起来,“谁家朋友这么大方,五十两的锦缎说送就送?

别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送的吧!”这话就更恶毒了。不仅骂我败家,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气得发抖。季宁却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对着我娘和我大姨,笑得更开心了。“娘,姨,

你们又算错了。”她伸出两根手指。“你们刚才说的,是两个错误。”“第一,

这布不是五十两。”“第二,送布的,也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她看向我,

那眼神像是在说:夫君,看我的。“我问过顾安的朋友了,他说这匹云锦,

是江南织造府的新样子,因为有点瑕疵,没法进贡,才流出来的。他花十两银子就买到了。

”她又看向我娘和我大姨,一脸认真地纠正她们。“所以,一匹十两银子的布,

你们一个记成了五十两,一个也记成了五十两。”“你们不但日子凑巧,记性也凑巧。

连犯错都一模一样。”“这难道就是话本里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满堂宾客,

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我娘和我大姨,被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想证明季宁奢侈,结果这布才十两。她们想证明自己见多识广,结果错得离谱。

她们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结果反倒证明了她们俩合起伙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偷鸡不成,

蚀了一把米。不,是连米缸都被人端走了。我看着身边的季宁。她还在那笑。只是那笑容里,

我读出了一丝冷意。她不是在笑。她是在警告。三、一碗燕窝,两种味道寿宴的风波,

总算是过去了。我娘和我大姨灰头土脸地走了,临走前,那眼神几乎要把我活剐了。

日子清净了两天。我以为她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我错了。我低估了她们脸皮的厚度。

三天后的早上,我刚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我娘的声音。“哎哟,我的儿媳妇,

身子好些了吗?”我走出去一看,我娘和我大姨,一人提着一个食盒,

满脸堆笑地站在院子里。季宁正坐在廊下发呆。前两天她有点着凉,郎中来看过,

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风寒。这两位,显然是打着探病的名义来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娘,姨,你们怎么来了?”我上前问。“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儿媳妇病了,

我们当长辈的,能不来看看吗?”我娘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食盒递给季宁。“好孩子,

快,这是娘特地给你熬的燕窝粥,最是滋补了。

”我大姨也把自己的食盒打开:“这是姨给你炖的雪蛤汤,也快趁热喝了。”一碗燕窝,

一碗雪蛤。好大的手笔。以她们俩的性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心里警铃大作。

季宁还是那副慢半拍的样子,看着两碗补品,眼睛都直了。“谢谢娘,谢谢姨。

”她笑嘻嘻地接过,拿起勺子就要吃。“哎,等等!”我娘按住她的手。“怎么了,娘?

”季宁一脸不解。我娘和我大姨对视了一眼,那眼神里全是算计。“宁儿啊,

”我娘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你看,你嫁到我们顾家,也有些日子了。

”季宁点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童。“你公公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顾安不容易。

如今顾安入赘到你们季家,按理说,我也该享享清福了。”我大姨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

姐姐这一辈子,太苦了!”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来要孝敬了。只是这方式,也太迂回了。

“娘的意思是?”季宁歪着头问,勺子里的燕窝粥都快凉了。“我的意思是,你看,

你身子这么弱,就是平时亏了身子。这燕窝雪蛤虽好,也不能天天吃。这过日子啊,

得细水长流。”我娘开始上价值了。“嗯嗯。”季宁点头如捣蒜。“所以啊,我想着,

我们顾家的那个老宅子,也不能总空着。我呢,就想着,每个月,你们小两口,

是不是也该……”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钱。而且是每个月都要。

这是把我们当钱庄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话。季宁却突然“哎哟”一声,

放下了手里的碗。“娘,你这燕窝,味道怎么有点怪啊?”我娘脸色一变:“胡说!

我熬了一早上的,怎么会怪!”季宁又拿起我大姨那碗雪蛤,闻了闻。“姨,你这雪蛤,

味道也不太对。”我大姨也急了:“你这孩子,别是病糊涂了!这可是顶好的血蛤!

”“血蛤?”季宁重复了一遍,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大姨,“姨,你不是说,这是雪蛤吗?

”我大姨愣住了。雪蛤,是林蛙的输卵管,名贵得很。血蛤,是一种贝类,

海边泥滩里到处都是,几文钱一斤。这两样东西,名字像,价值可是天差地别。我大姨的脸,

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她本想用便宜的血蛤冒充名贵的雪蛤,

反正她料定季宁这个傻子也分不清。谁知道,季宁一口就道破了。

但不是用“这是假的”这种方式。而是用一种“姨你怎么说错了呀”的天真口吻。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我娘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打圆场:“哎呀,你姨年纪大了,口误,

口误!”说着,她又把那碗燕窝推到季宁面前:“快,别管你姨,喝娘这个。

娘这个可是真材实料!”季宁看着那碗燕窝,眨了眨眼。“娘,我知道这是真材实料。

”“那你还说味道怪?”“因为……”季宁拿起勺子,从碗底舀起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您忘了把燕窝毛给挑干净了呀。”她把勺子举到我娘面前,一脸无辜。“您看,

这么大一撮毛,黑乎乎的,我还以为您往里面放了阿胶呢。”我娘的脸,也绿了。

燕窝是要精挑细选,把里面的杂毛清干净才能炖的。我娘这碗,

显然就是随便洗了洗就下锅了。应付差事都算不上,简直就是糊弄鬼。拿这种东西来讨好人,

还想开口要钱。这算盘打得,阎王爷听了都得给她两个大逼斗。院子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季宁看看手里的燕窝,又看看那碗血蛤。然后,她做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举动。

她把两碗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怎么了?”我娘问。“家里的阿黄,最近也瘦了。

”季宁一脸认真地说,“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了,给它补补身子。”阿黄,

是我家养的一条大黄狗。下一秒,阿黄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对着那两碗“补品”,

“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我娘和我大姨,站在原地,脸色比锅底还黑。

她们精心准备的“敲门砖”,最后,进了狗肚子。四、谁的账本,会说话我娘她们又失败了。

不但钱没要到,还碰了一鼻子灰。临走的时候,我大姨还在那不甘心地嘀咕。

“真是个败家精,燕窝拿去喂狗!”我娘也附和:“就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东西。

这季家的家当,迟早让她败光!”她们的声音不大,但我跟季宁都听见了。季宁没什么反应,

还在那逗狗。我却有点生气。“你别理她们。”我对季宁说。季宁抬起头,

对我笑了笑:“我没理她们呀。”她的眼睛很亮,一点都看不出傻气。我知道,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第二天,我娘又来了。这次,她没带我大姨,一个人来的。而且,

她换了一副嘴脸。不再是算计和贪婪,而是一脸的忧心忡忡。“顾安,宁儿,

”她一进门就叹气,“娘是来跟你们说件要紧事的。”我跟季宁坐在厅里,看着她表演。

“你们也知道,咱们家就你岳父一个顶梁柱。他这年纪也大了,生意上的事,还能管几年?

”“季家的生意,早晚是要交到你们手里的。”“可是宁儿这个样子……”她说着,

同情地看了一眼季宁,“大手大脚,不会算计,这怎么行?”“娘就是担心,

怕你们以后把日子过坏了。”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要不是我知道她的为人,

我差点就信了。“那娘的意思是?”我问。“我的意思是,”我娘终于图穷匕见了,“以后,

这家里的账目,就交给娘来管吧。”“我好歹也是过来人,懂得怎么精打细算。

我帮你们把着,保证不出岔子。”“等宁儿什么时候学会了持家,我再把账本还给她。

”好家伙。这是直接要夺权了。她看穿了季宁“败家”的表象,以为她不善理财,

想从这里打开缺口,掌控我家的经济命脉。我看向季宁。她正低着头,数着桌上的木纹,

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好像我娘说的话,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娘有点急了:“宁儿,

你听见娘说的话了吗?”季宁抬起头,“啊?”了一声,好像刚反应过来。“娘,您说什么?

”我娘只好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季宁听完,点了点头。“哦,管账啊。”她站起身,

走进内屋。我娘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以为季宁是去拿账本了。我也有些紧张。

难道季宁这次要妥协?不一会儿,季宁出来了。她手里确实拿着东西。但不是一本,

而是厚厚的一摞。起码有十几本。她把那一摞账本,“啪”地一声,

全放在了我娘面前的桌子上。灰尘都扬了起来。“娘,”季宁笑眯眯地说,“您要管账,

真是太好了。我正愁这些东西没人看呢。”我娘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本,有点发懵。

“这……怎么这么多?”“不多呀。”季宁一脸无辜地掰着手指头,“这是厨房采买的账,

这是衣料首饰的账,这是人情往来的账,这是田租铺租的账……”她一口气说了七八种。

“我分不清,就都给记在一起了。您是过来人,肯定一看就明白。”她随便拿起一本,翻开,

递到我娘面前。“娘,您看,这个。‘张屠户家猪后臀尖肉三斤六两,肥瘦三七开,

去皮去骨,实得一斤四两,计三十文’。”“还有这个,‘李婶家青菜一捆,去黄叶,

掐老根,得九两,计三文’。”“您帮我算算,这笔买卖,划算吗?”我凑过去看了一眼。

那账本上,字迹娟秀,条理清晰。每一笔支出,都写明了日期、用途、经手人,

甚至连猪肉是肥是瘦,青菜去了多少黄叶,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哪里是“记在一起”的糊涂账?这分明是比钱庄的账本还要精细的流水账!

我娘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眼都花了。她一辈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哪里看得懂这个。

她本来以为,管家就是拿个钱袋子,花钱记一笔就行了。谁想到,季宁家的账,

居然复杂到了这个地步。“这……这个……”我娘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宁还在那“贴心”地解释。“娘,您别急,这只是采买的账。后面还有铺子的呢。

城东的米铺,上个月盈利三百二十两,但是伙计张三支走了一两银子给老娘看病,

说是下个月工钱里扣。您说,这事儿要不要先记上?”“还有城西的布庄,

这个月进了五十匹苏锦,但是路上淋了雨,有三匹染了色,只能折价卖。您看,折几成合适?

”季宁每问一个问题,我娘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问题,别说她,

就算是我这个读过几年书的人,乍一听都头大。这哪里是管家?这分明是当内阁首辅!最后,

季宁合上账本,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娘。“娘,以后这些事,就都拜托您了。

我可算能松口气了。”我娘的嘴唇哆嗦着,看着那堆账本,像是看着一堆烫手的山芋。

她猛地站起身。“我……我想起来了!你大姨家的鸡,好像还没喂!”说完,她落荒而逃。

跑得比兔子还快。看着她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季宁也笑了,她拿起一本账册,

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想管我的账?”她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嘲弄。“她也配?”五、一出闹剧,

三个主角我娘在账本上栽了跟头,消停了好几天。我本以为,她总该吸取教训了。然而,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巴掌,却能唱一台大戏。没了我娘,我大姨自己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人。是我大姨的女儿,我的表妹,王秀。王秀今年十六,

长得……怎么说呢,有点着急。一张脸上,写满了精明和刻薄。她俩一进门,

就拉着季宁的手,亲热得不行。“哎哟,我的好宁儿,几天不见,又好看了。”“是啊是啊,

表嫂,你这皮肤,怎么养的呀?”季宁还是那副傻笑的样子,

任由她们母女俩一左一右地奉承。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我知道,这俩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寒暄了没几句,我大姨就进入了正题。“宁儿啊,你看,

秀儿她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季宁点点头:“表妹是要说人家了吗?恭喜呀。

”“恭喜什么呀!”我大姨一脸愁容,“这女孩子家,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总得学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将来在婆家才能立得住脚。”“姨说的是。”季宁附和道。

“所以啊,姨就想着,你这儿什么都好。想让秀儿来你这儿,跟着你学学规矩,

学学持家之道。”我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让王秀,跟着季宁,学规矩?

这不是让黄鼠狼去教鸡打鸣吗?王秀那丫头,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偷鸡摸狗,撒泼打滚,

样样精通。让她学规矩?季宁要是真教她,怕不是要把自己气死。再说,

她们明知道季宁“傻”,还让她来学。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季宁好像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反而很高兴。“好呀好呀!我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表妹来了,正好陪我做个伴。”她拍着手,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我大姨和王秀对视一眼,

眼里闪过一丝得计的窃喜。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第二天,王秀就包袱款款地住了进来。

她说是来学规矩的,可我一天到晚,就没见她干过一件正经事。不是在院子里追鸡,

就是在厨房里偷吃。季宁也不管她,由着她胡闹。有时候,季宁在绣花,

王秀就在旁边指手画脚。“表嫂,你这针法不对,应该这样……”“表嫂,你这配色太土了,

应该用那个……”季宁也不生气,就笑眯眯地听着,然后按照王秀说的改。结果,

一幅好好的鸳鸯戏水图,被改得像两只落汤鸡在打架。季宁还把它挂在房里,宝贝得不得了。

有时候,季宁在看账本,王秀就凑过去。“表嫂,这笔账算错了,三七二十一,不是二十三。

”季宁就恍然大悟地“哦”一声,然后拿笔改过来。我知道,那笔账根本没错,

是王秀自己算错了。季宁,是在陪她玩。我越来越看不懂季宁想干什么了。

她似乎在故意纵容王秀,把王秀捧得高高的。王秀也越来越嚣张。在家里,

对我这个表哥都敢呼来喝去。对季宁,更是颐指气使,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开始觉得,季宁是真的傻,而她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终于,在一个下午,

王秀的野心,彻底暴露了。那天,城里有名的张媒婆,来家里做客。我岳父特地嘱咐过,

这张媒婆认识的人多,关系广,让我们好生招待。季宁准备了茶点。王秀却抢着去招待。

她穿了身新衣服,是我前几天看季宁给她的料子做的。头上也插了季宁的首饰。

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给张媒婆上了茶,然后就坐在旁边,不停地说话。说自己多么能干,

多么贤惠。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自己夸成了一朵花。季宁就在一边,安静地添水,

像个丫鬟。张媒婆是什么人?人精中的人精。她笑眯眯地听着王秀吹牛,

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季宁。终于,王秀说得口干舌燥,图穷匕见了。

她娇羞地对张媒婆说:“张妈妈,不瞒您说,我表嫂这个人,就是心太善,太单纯了。

这管家理事的活,她其实做不来。”“平时啊,这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在帮她操持呢。

”“我姨父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家业,交给这么个……唉。”张媒婆笑了笑,问:“哦?

那依王姑娘的意思?”王秀的脸红了,声音却很坚定。“我是想着,我跟表哥,

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若是嫁给了表哥,一定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我姨父高枕无忧。”“至于我表嫂……可以让她降为平妻,或者……给她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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