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女友是贫困生，结果她是京圈大小姐

我资助她四年学费生活费，她却总穿洗到发白的衣服。毕业那天，

我租了辆破电动车想接她去庆祝。校门口停满豪车，她站在最耀眼的劳斯莱斯前向我招手。

“忘了说，我家在北京二环有四合院。”“谢谢你这些年...让我体验到贫穷的滋味。

”六月的北京，天气已经迫不及待地燥热起来，阳光明晃晃地炙烤着柏油路面，

蒸腾起扭曲的空气。A大门口今天格外喧闹，

穿着各色学位服的毕业生们像一群群兴奋的鸟儿，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拥抱、合影、哭泣、大笑，空气里弥漫着青春散场特有的甜与涩。

许川蹬着他那辆租来的小电动，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与周围不时响起的豪车引擎声显得格格不入。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单纯因为热，

更多的是手心攥着的那点紧张和期待。身上这件洗得最干净的白色T恤，

似乎也带着一股被阳光曝晒过的皂荚气，简单，甚至有些寒酸，

但已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庆祝礼服”。他要去接林心若。想起林心若，

许川的心就像被泡在温吞吞的水里，软得一塌糊涂。四年前，新生报到那天，他作为志愿者，

在图书馆后面那棵老槐树下看见了她。

女孩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洗得领口都有些松懈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

拖着一个旧的掉了轮的人造革行李箱，正仰头看着槐花，侧脸安静，

眼神里却有种与周遭喧嚣隔离的落寞。那时他以为，这是一个和他一样，从某个小地方来，

揣着微薄梦想和沉重现实，在这座巨大城市里艰难求学的同类。后来，

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总是独自一人，在食堂只打最便宜的素菜，很少添置新衣服，

那几件换洗的衣物，颜色都褪得泛了旧白。他无意中听到她给家里打电话，

语气总是报喜不报忧，“钱够用”、“别担心”、“我很好”......一种同病相怜，

或许还掺杂了些别样情愫的保护欲，让许川站了出来。他开始笨拙地“照顾”她。

假装多打了一份肉菜“吃不完”分给她；把自己辛苦做家教挣来的钱，

谎称是“奖学金”硬塞给她当生活费；期末复习时，

把自己整理得密密麻麻的笔记“顺便”复印一份给她；在她偶尔为某项开支发愁时，

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积蓄......四年。整整四年。

他熬过无数个深夜做代码，颈椎酸痛得抬不起头；他跑过无数场兼职，

在烈日和冷风里穿梭；他啃过无数个冷馒头，

就为了省下几块钱......所有这些艰辛积攒下来的力量，

大部分都悄无声息地流向了林心若。他从不觉得苦，反而有一种充盈的、傻气的自豪感。

他能让她在这座冰冷城市里，稍微轻松一点，能让她苍白的面颊多一点血色，这就够了。

他构筑了一个关于共同奋斗、相濡以沫的未来图景，朴素，却闪着微光。林心若呢？

她总是安静地接受他的好，眼神里有感激，有时，似乎还有些他读不懂的、欲言又止的东西。

她依旧穿着那些旧衣服，只是被他强行拉着去买过两件换季打折的新衣时，她才勉强接受。

她学习异常刻苦，拿到的奖学金甚至比他还多，她会固执地把一部分钱塞回给他，

说：“许川，你自己也要用。”他当然不肯要，心里却为她这份“懂事”而更加心疼。今天，

一切都将不同了。他们毕业了。他租了这辆小电动，后座特意绑了个软垫，计划载着她，

穿过这座他们共同奋斗了四年的城市，去她提过一次的那家能看到鼓楼的餐厅，

用他刚刚到账的第一笔正式项目奖金，吃一顿像样的饭。然后，他要告诉她，

他找到了一份前景不错的工作，虽然起步辛苦，但未来可期。

他还想告诉她......他喜欢她，喜欢了整整四年。思绪纷飞间，

A大那气派的鎏金校门已在眼前。今天这里简直是小型车展。

奔驰、宝马、保时捷......各式各样的豪车停得满满当当，

穿着光鲜的家长们围着自家孩子，欢声笑语。许川的小电动像一尾误入珊瑚丛的灰色小鱼，

小心翼翼地穿梭其间，显得有些滑稽。他眯着眼，在攒动的人头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心若说好在校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等他。目光扫过，石狮子旁边没有人。他正要掏出手机，

视线却不自觉地被校门正前方最中心、最扎眼的位置吸引了过去。那里，

停着一辆线条优雅、气场强大的黑色轿车，车头那个欢庆女神的立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劳斯莱斯幻影。许川只在财经杂志和网络上见过。而此刻，

就在那辆劳斯莱斯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学位服的女孩。高挑，白皙，

及腰的长发如黑色绸缎般垂顺，即使在喧闹的人群里，也自带一种隔绝喧嚣的宁静气场。

是林心若。许川心头一松，正要挥手，动作却猛地僵在半空。今天的林心若，不太一样。

她依旧穿着那身普通的黑色学位服，但里面露出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些洗旧了的衣衫，

而是一条剪裁极佳、质地一看就无比昂贵的香槟色连衣裙，裙摆缀着细碎的闪光。

她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衬得五官愈发清晰明丽，平日里那总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落寞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从容不迫的矜贵。她站在那里，

不是等待，更像是......主人。

而更让许川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的一幕是——劳斯莱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

一位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迅速下车，绕过车头，

恭敬地对着林心若微微躬身，然后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那姿态，

是标准的、训练有素的司机对主人的恭敬。周围已经有不少目光聚焦过去，

带着好奇、羡慕或是议论。许川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现实的信息。他像个被施了定身法的木偶，僵在原地，

只有那辆破旧的小电动，还发出微不足道的、即将耗尽的嗡鸣。就在这时，

林心若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来。她的目光越过那些好奇打量她的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许川身上，落在了他那辆租来的、与劳斯莱斯形成荒诞对比的小电动上。

她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任何许川预想中的窘迫或尴尬。她甚至还对着他，

微微笑了一下。那笑容依旧很美，却让许川感到一种彻骨的陌生和冰凉。然后，

在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带着探究意味的注视中，林心若抬起手，朝着许川的方向，

轻轻招了招。动作自然，随意，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召唤意味。像是一道无声的命令。

许川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手脚不听使唤地、僵硬地、推着那辆小电动，一步一步，

挪了过去。车轮碾过光滑的地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他停在那片光可鉴人的黑色车漆前，隔着几步的距离，

能清晰地看到车窗上自己那惊慌、失措、渺小得可笑的倒影。空气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

林心若的目光在他脸上和他身后的小电动上流转了一圈，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辨。

有歉意吗？似乎有一点。有玩味吗？好像也有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甚至带着点......如释重负。她微微吸了口气，声音依旧是他熟悉的清越，

但语调却是一种他完全陌生的、带着距离感的平和。“许川，”她开口，字句清晰，

落在寂静的空气里，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入冰湖，“忘了跟你说。”她顿了顿，

似乎在选择最恰当的措辞，

然后才轻轻吐出那句足以将许川过去四年认知彻底击碎的话：“我家在北京二环，

有一套四合院。”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和低呼。许川只觉得耳朵里轰的一声，

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林心若那平静得近乎残忍的嗓音，一字一句，

慢镜头般砸下来。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

看着她身后那辆象征着遥不可及财富的庞然大物，

看着她身边那位恭敬垂手的司机......过去四年里无数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反扑，撞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她偶尔接电话时，

会用一种他听不懂的、带着某种韵律的方言简短应答。

她对着装材质那不经意流露出的、远超普通学生的精准评判。

她谈及某些国际时事或者奢侈品牌时，那种随口道来、绝非从杂志上能获得的熟稔。

甚至她那份在“贫困”中依旧保持的、近乎偏执的整洁与优雅......原来，

那不是贫穷磨砺出的坚韧，

而是......是与生俱来的、镌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阶层习惯。他所有的付出，

他那些自我感动的牺牲，他那些在深夜里为计算生活费而蹙紧的眉头，

他那些因为她偶尔接受他一份廉价礼物而雀跃的心情......在这一刻，

全都变成了一个巨大、荒诞、令人无地自容的笑话。

林心若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看着他眼中从茫然到震惊，

从震惊到恍然，再从恍然到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她轻轻抿了抿唇，向前微倾了身子，

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加清晰地传入许川耳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温柔：“谢谢你啊，许川。”“这四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