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果然听话极了，眼睛依旧紧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因为不安微微颤动，像两把小刷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他听到江烬的话，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点慌乱的急切，主动朝她怀里又贴近了几分。
原本抵在她肩头的手，此刻也无意识地攥紧了她肩侧的衣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它、它们……在哪？”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生怕惊扰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江烬的颈窝，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烬感受着怀里这具温软身躯的依赖和轻颤，心底那点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手臂环住他的腰背，将他更紧地按向自己，几乎严丝合缝。
另一只手仍覆在他的眼睛上，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的快速转动。
“就在周围，”江烬的声音也放低了，带着一种故作凝重的严肃，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气息拂动他柔软的发丝，“阴气很重……别动，它们会被生人气息吸引。”
她信口胡诌，眼神却清明锐利地扫视着房间。
哪里有什么鬼影？
刚才那些不请自来的“窥视者”，早在她一个眼神下就识趣地退散了。
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
但林清羽显然信以为真。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与江烬相贴的皮肤上，汲取着那点看似唯一的安全感。
他甚至无意识地往她颈窝里又埋了埋，鼻尖蹭过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微痒。
“姐姐……”他带着哭腔小声唤她，依赖意味十足。
江烬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太好玩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骗又可口的人。
她故意停顿了几秒，享受着这小白花全然依赖的时刻，才用一种仿佛经过艰难抗衡后的、略显疲惫的语气说道：“好了……被我暂时驱散了。”
覆在他眼睛上的手缓缓移开，但没有完全离开，而是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轻轻托住了他的下巴。
林清羽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点眼睫，浅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水光和惊惧。
他先是快速瞟了一眼西周，确认那些“阴恻恻”的东西真的不见了，才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般软了下来，但依旧靠在江烬怀里，没有立刻离开。
劫后余生的松懈，让他暂时忽略了此刻过于亲密的姿势。
江烬低头看着他这副样子，被他刚才蹭得有些凌乱的领口下，锁骨线条清晰可见，皮肤泛着诱人的粉色。
她托着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迎上自己带着玩味和未尽兴的目光。
“不过，”她拖长了语调，看着他那双刚刚经历“惊吓”、显得格外湿润无辜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你的体质太容易招惹这些东西了，一次驱散，治标不治本。”
林清羽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眼巴巴地望着她，像只等待主人投喂和庇护的幼犬。
“所以，”江烬俯身，再次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得一首跟着我，寸步不离。
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