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边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呜咽。
爸爸..妈妈...暖暖以后会乖的，你们别不要我好不好？
......
再睁眼时，我发现自己飘在冷库门口。
那扇让人绝望的铁门就在眼前，上面还沾着残存的暗红碎肉。
我歪了歪头，好像已经不记得刚才有多疼了。
脑子里想着要赶快去找爸爸妈妈，魂体直接飘了出去。
客厅里，邻居阿姨正牵着张晓雅的手，满脸歉意。
“那这孩子就拜托给你了，照顾两个小孩真是辛苦了。”
妈妈冷哼一声，“你别跟我提她，她一心都是出轨的爹！我早就不拿她当自己孩子了！”
“倒是晓雅这么乖，可比那白眼狼强多了！”
妈妈说着伸手去摸张晓雅的头发，却被她撇着嘴躲开。
“老阿姨，少在这装好人了！当初要不是你为了暖暖那个扫把星来学校大吵大闹，我怎么会成了全班的笑话！”
“顾暖暖是害人精，你是害人精的妈妈！活该你们都没人要！”
妈妈的手僵在了半空，无意识往冷库方向看去。
可当余光瞥见爸爸拎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背影时，她立刻挤出笑容。
“晓雅你说得对，暖暖就是个扫把星！之前的事情是阿姨不对！”
张晓雅得意地环顾四周，突然瞥见沙发角落的兔子玩偶。
“那你把那个给我，我就原谅你了！”
那是我去年生日时爸爸送我的礼物，我曾经抱着它睡觉，告诉它所有的小秘密。
妈妈细心，总会把它洗得香喷喷的摆在我的枕头边。
可此刻，妈妈只是陪着笑，“好，晓雅喜欢什么就自己拿。”
张晓雅嫌恶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她的破东西！”
话音未落，她扯住兔子长长的耳朵。
“刺啦！”
我的心仿佛也跟着那声音一起被撕成了碎片。
她还不解气，将里面的棉花揪出来，用脚碾了又碾。
张晓雅终于满意，把破烂的小兔子随手扔在一边。
我无力地飘在空中，小手徒劳地向前抓握着，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它一定...疼坏了吧。
妈妈看都没看，自然地拉起张晓雅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向门口。
我怔在原地，好像被灌下一大碗凉透的汤药，从舌尖到心底都弥漫着苦涩。
张晓雅总是在学校带头欺负我。
那时候的妈妈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去讨公道。
对方家长和老师想息事宁人，妈妈直接拍桌子，“谁欺负我女儿，我跟谁拼命！”
我永远记得那天，妈妈把我护在身后，挺直的背影像极了展开羽翼的天使。
可如今，她牵着那个曾经撕我作业本的女孩，正露出从前独属于我的温柔笑容。
妈妈的手刚搭在门上，突然顿住迟疑道。
“晓雅，要不...我把暖暖叫出来，让她给你好好道个歉？”
正哼着歌的张晓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转为暴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