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要挪用我的年终奖给小舅子还赌债，我让她净身出户

1.鞭炮在远处炸开，一阵接一阵，像在给每一户人家的圆桌敲锣打鼓。

我端着最后一道热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电视正放着春晚小品，笑点喧闹，

餐桌上却像被冻住的湖，没有波纹。我以前做过两年程序员，

对“数据可控”有执念——家里的路由器、智能灯，甚至晚晴的手机云同步，

我都悄悄设了备份节点，不是不信，是怕万一。我把红烧肉放到桌心，抽了两张纸擦手。

丈母娘瞄了我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手里还攥着手机，指尖在微信群里飞快地敲，

像是在排兵布阵。林晚晴的眼圈已经红了，左手掌心里捂着手机，屏幕朝下，右手攥着筷子，

筷头颤。“妈，陈默把酒倒上吧。”她声音发紧。我点了点头，给大家一一斟满，

最后才给自己面前倒了一杯茶。我妈没在桌上，她在卧室里。她的腿，

从三个月前那次摔伤之后，几乎就没下过床。医生说要做一次系统的康复治疗，

我从确定年终奖到账那天起，就把医院、康复师、住宿安排全部排好了。二十八万，

够我们熬过这一道坎。“好了好了，都坐。”丈母娘打断了笑声，抬起下巴看向我，

“说正事。”我把椅子拉开，刚坐下，林晚晴捏着筷子转了两圈，筷头在盘边磕出轻响，

眼泪先掉下来，声音却压得低：“陈默，我弟他……他最近有点事，需要点钱周转。

你那笔年终奖……能不能先挪给我？”顿了顿，才补了半句，“是赌债，五十万，

催收说要打断他的腿。”筷子在瓷盘上碰了一声，清脆地把我的胃口打断。

我指尖捏着茶杯耳，瓷壁的凉意渗进皮肤，才压下喉咙里的发紧：“年终奖是打到了我卡上，

但那是给我妈做康复的——她腿上的肌肉，再拖就萎缩了。”“你妈那手术晚几个月没事的！

”她突然抬高了音量，像是蓄谋已久，“我弟要是出事，我们就离婚！

”客厅的弹幕恰好飘到一个“哈哈哈”的大字，像是在笑我的犹豫。我端起茶杯，

静静看着她。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屏幕的锁屏提示悄无声息地掠过我的视线：林浩置顶发来新消息——姐，搞定没？

陈默那傻子肯定不敢离婚，拿到钱咱们就去提新车。我没有解锁。这个提示并不是我的微信，

是我提前几个月写的“消息同步提醒”在起作用。那天，林晚晴手机放在枕边，屏幕一直亮，

我问过她密码，她说“夫妻之间还要密码吗”。她不知道，

我的习惯是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可控的范围。“陈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丈母娘的嗓子粗起来，“男人赚钱，不就是给老婆娘家用的吗？”我笑了笑，

“去年你说这话的时候，是我妈还没摔的时候。”“你妈就是个老废物，治了也是白治！

”丈母娘一巴掌拍在桌上，酒杯抖了抖，浊酒溢出一圈印子。

我看着那圈印子一点点向外扩散，把桌布浸湿。我忽然觉得好笑，笑自己的忍让像这圈酒。

忍着忍着，总要溢出来。“行。”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电视旁边的投屏。

电视屏幕闪了一下，客厅里所有人的脸同时被白光照亮。我轻描淡写，

“先看看你弟现在在哪。”画面里的KTV灯光像糖浆一样黏，林浩手臂搂着一个短发网红，

杯子里漂着金叶，桌上堆满了开过的香槟，背景墙角里是刚提的三十万跑车钥匙模型，

他拿着钥匙往镜头前晃，“今晚不回家！姐夫赞助！”林晚晴猛地往后缩了缩肩，

像被烫到似的，脸色从泛红瞬间褪成纸白，瞳孔缩成针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纹路，

把棉线勾出了丝，“他、他……他这是以前的视频……”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投屏右上角的小图标跳出来一条弹窗：定位更新——林浩，KTV·城南店·306包间。

时间戳是十分钟前。我把弹窗拖到了屏幕中间，按下了静音键。“就算他乱花钱，

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她梗着脖子，几乎是在哭吼。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不是微信，

是来电，来电显示：赵行——公司CEO。我按下免提。2、“陈总，

您说的‘年后优化低效部门’，名单我发您邮箱了，看下是否需要再调整？

”那边的声音非常客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餐桌上像被冰镐敲碎了。

亲戚们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丈母娘的嘴张着，像吞了只苍蝇，林晚晴的眼泪止住了，

惊愕像一层薄霜覆在她脸上。“嗯，收到。”我淡淡地说，“年后见。”挂断。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轻轻一摔，病历本翻开，清晰的诊断单上一个个红字扎眼。

“你弟赌债五十万，我妈手术费二十八万。”我把病历推到她面前，“这三个月，

她在病床上，你去看过几次？一次。你弟喊你去KTV，你去了几次？六次。”我抬手，

对着空气说：“发过来。”我的助理懂我的节奏。下一秒，我的手机叮了一声，

邮箱附件跳出来——近半年家庭支出概览。我点开，一项项往下滑，

投屏同步放大：林晚晴给林浩的转账：两万、三万、两万五、四千五、八千……累计十二万，

全是我每个月打给她的“家用”。“我……我只是……”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只是临时借给他，他会还的……”丈母娘的声音又尖了起来，“什么还不还的！

亲兄妹之间还算账？陈默，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看了她一眼，

笑容把眼角拉出一条细纹。“行。这话你说完，你们家以后别想从我这拿一分钱。

”远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我感觉胸腔里的某根弦跟着“啪”地断了。断掉之后，

整个人反而静了。我把茶杯端起来，轻轻碰了碰杯沿，发出一声脆响。“年夜饭，

还是要吃的。东西不凉。”桌上没人动筷。空气里只有电视里尴尬的笑点在扑腾。

丈母娘攥着手机，手掌发抖，指节发白。林晚晴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她伸手去拿病历本，

却像被烫到，急忙缩回手。我起身，说：“我去看看我妈。”卧室里灯温柔，我妈侧躺着，

窗外的烟花映在她的眼角，像水波一样荡。我拉过被子给她掖好，她抓住我的手，手心温热，

和冬夜的冷空气对着干。“还扛得住？”她问。“扛。”我轻声。“那就扛到明天。

”她眨了眨眼，笑了一下，笑里有我从小熟悉的调皮，“过了零点再翻桌，讲究。

”我笑出声，心里铺开一块热毯，“行。”我走出卧室时，客厅的气味已经变了，

像馊掉的一锅汤。林晚晴靠在椅子背上，手机被她攥得变形，

屏幕上还停着我刚才投屏的画面。丈母娘低头发语音，嘴边的话一落地，就像四处飞的烟灰，

落在哪儿哪儿脏。零点过后，我回到桌边，夹了一块凉掉的红烧肉。甜味在舌尖上顿了一下，

像过去的日子——有点硬，但咬一咬，还是能咽。第二天一早，门铃像催债一样按得尖利。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黑羽绒服，口罩，手里的收据一叠。“林浩家里人吗？

欠款五十万，今天必须还，不然……”为首的男人把手里的拎棍晃了一晃。我侧身，“请进。

”3、他们没有进，眼睛往屋子里探。为首那个一抬手，后面俩人“碰碰”踹了两脚门框，

像宣誓领地。我眉心皱了一下，掏手机，“110吗？这里有人寻衅滋事。”“哎哎哎，别，

都是熟人。”走廊尽头走来一个瘦高个，口罩一摘，

露出半张熟面孔——我们公司HR总监的小舅子，我在年会上见过，

他那种油亮的自信很难记错。我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眼，他也在打量我，怔了两秒，

表情里闪过一丝不耐。“陈总，哎呀，误会误会。”他把“总”字咬得极轻，

像是怕别人听见。我没接茬，只是把门掩上，把走廊留给他们。警察来的很快，做了笔录，

人被带走。林浩的电话打进来，开口就骂：“陈默，你有病吧！我让他们去吓唬吓唬你，

你报警干嘛！你不还钱是吧？行，等着，我去你公司闹，我就说你压榨员工加班996，

我就说你逼死实习生！”他挂得干脆。我笑了一下，笑意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回书房，

打开电脑。黑底白字的后台面板在屏幕上亮起，几个权限按钮沉默地躺在第一行。

监控的审计日志、HR系统的访问记录、访客机的门禁——所有这些本来我不打算动的权限，

都像藏了很久的刀，出鞘的时候，反而温柔。我不是他们口中的“社畜”。

我只是选择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而现在，该结束了。日志滚动，时间戳像雪崩一样铺下来。

十分钟前，公司大厅摄像头捕捉到几个身影闯入，打横幅，喊口号，摄像头抖动，

保安的对讲机里夹杂着骂人的气音。我点开人脸识别，熟脸被框住——催收为首的黑羽绒服，

旁边那个瘦高口罩男，和……HR总监。“有意思。”我把画面拉到最高清。

HR总监戴着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帽檐下露出一截笑。我又切到他的工作电脑远程日志。

昨晚，他三次插入U盘，拷贝了“部门规划手稿”的PDF和一部分核心项目的里程碑清单。

再往前，半个月前，他在林晚晴的微信上停留了十七分钟，截图九次。门被推开。

林晚晴站在门口，脸洗得很干净，眼里泛着水光，“陈默，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弟他……他就是一时糊涂。你别报警了，他会害怕的。”“他已经在我们公司门口了。

”我不抬头。她愣了一下，急急往我这边走了两步，“你别去公司！别正面冲突！

你——你让钱，我妈说了，借就借了，大过年的，

别见血光……”“你妈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我合上电脑，“她说我妈就是个老废物，

治了也是白治。”她咬住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伸手。

她下意识把手机往后缩了一下，随即又递过来。我接过来，熟练地按下几个键，

弹出的锁屏界面让我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没有设置密码。“你想干嘛？”她问。

我把手机递还，“帮你做个备份。”她的瞳孔明显缩了一下，手腕也跟着一抖。

“公司全员大会十点开始。”我看了眼时间，“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慌乱地摇头，

“我不去。”“也好。”我拿起外套，“你在家里照顾我妈。今天，可能要辛苦点。

”她张了张嘴，像有什么话要说，终究什么都没说。十点，会议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来，

员工们的头像像鱼群一样在视频里浮现。我坐在主位，麦克风蓝灯亮起，心跳沉稳，

像落在深海的铅锤。“各位，新年好。”我笑了一下，“今天的会议，

原本是要谈年后的优化方案。但既然有人不请自来，我们就先处理点插曲。”我抬手，

屏幕切到了公司大厅的直播画面。林浩正撕着横幅，嗓子喊得发飘：“黑心公司！血汗工厂！

逼死实习生！”他身边是那几个催收，跟着学舌，喊得比他还整齐。画面左侧，

HR总监戴着帽子，背着手，像个指挥。“林浩。”我点开手机，拨了一个免提视频。

大厅里他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条件反射接了，屏幕里的他和会议大屏上的他同时出现，

两个他互相对视，都是懵。“姐夫？！”他喊得很亲热，“你别生气嘛，大家都挣钱不容易，

你就当给我个面子——”“给你个面子？”我笑，“好啊，我给你一个更大的。

”我按下一个键，林晚晴的手机聊天记录被投到了屏幕上。时间从三个月前的一个夜里开始，

一条一条掠过，像流水账，又像账流水。姐，搞定没？先套他十万。姐，钱到没？

我要把那台A45提了。姐，他年终奖快下了吧？我跟HR的人打过招呼了，

到时候你配合一下……聊天头像一个个浮起来，除了林浩，还有HR总监。两人的聊天里，

出现了“部门规划手稿”、“核心里程碑”、“拿到资料就能逼他让位”等字样。

4、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我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林浩涉嫌敲诈勒索。

”我把每个字都送进麦克风里，“HR总监，勾结外部人员，试图窃取公司机密，

制造舆论攻击公司，逼迫管理层放权。现在开始宣读处理决定——”我把准备好的文案打开，

朗读得很慢，像把一颗一颗子弹推上膛：“林浩即刻报警处理；HR总监解除劳动合同，

纳入行业不良从业者名单，永不录用。”大厅里，保安已经把人按住。

林浩还在嚷嚷：“姐夫，你疯了吧！你真敢报警？！”他挣扎着，脑门上汗出了两层。

HR总监却很安静，他知道这是什么结局。“这不是疯，是醒。”我看着屏幕。“陈总。

”财务总监在视频那头开口，声音很稳，“相关证据我们已经存档。稍后递交法务。

”“辛苦。”我合上电脑，会议结束。窗外的阳光像新打的蜡，亮得刺眼。

我看见自己的倒影，眼神沉静。回到家，我妈在客厅，靠在靠垫上，脸色好看了很多。

林晚晴端着一碗粥，手还在抖，粥面晃出一圈圈纹。她抬头看我，眼泪忽然掉下来，

脸上的薄粉被冲开，露出一片脆弱的素白。“陈默，我错了……”她扑通一声跪下，

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粥碗划拉一下落在地上，白粥溅了一地，像下了一场小雪。

她把额头贴在我妈的膝上，声音很小，“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您，

求您让陈默原谅我……”我妈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扶起来，指骨在她胳膊上点了一下。

“你起来吧。”她语气平平，“不用了。”她抓住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身。她的动作稳当，

腰背挺直，脚跟落地的声音清晰。林晚晴傻了，嘴唇张着，

“您……您不是、不是……”“瘫了？”我妈笑了一下，笑里没有嘲讽，只有疲惫，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我最难的时候，会不会在我身边。结果，我看见了。”我沉默。

我知道我妈没有完全好，她的腿依旧需要康复。但她能坐、能站，这件事，

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她在装，是为了试探，也是为了把我拉出盲目的忍耐。

“我儿子已经给我找了护工。”我妈把毯子往腿上一搭，“比你贴心百倍。”我走到茶几前，

抽出一份文件，封皮雪白。“离婚协议。”我把它放到她面前，“你偷偷转出去的十二万，

律师已经起诉追回；你帮林浩偷的公司资料，导致项目延期，损失预估两百万，这笔钱，

你要赔。离婚后，你净身出户。我们婚后住的房子，是我婚前全款买的，与你无关。

”她的眼睛一下子空了，像被拔了线的灯。“我不会签的。”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手指掐进掌心，“我——我可以改。我们从头来……”我摇头，“我们从来就没有在同一头。

”她的肩膀跌下去，几乎是看得出力气从骨头里抽离出来。门铃又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