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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答门外的呼唤

这是一个苏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不要回答门外的呼唤》是知名作者“这是一个苏”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陈青山冰冷展全文精彩片段:男女主角分别是冰冷,陈青山,堂屋的悬疑惊悚小说《不要回答门外的呼唤由网络作家“这是一个苏”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31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30 23:02:1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不要回答门外的呼唤

主角:陈青山,冰冷   更新:2025-10-31 02: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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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第一天,奶奶就叮嘱我三件事:别碰村口的石狮子,别吃供桌上的糯米糕,

别答应半夜门外叫你名字的声音。我一一照做,平安度过了七天。第七天夜里,

我听到妈妈在门外哭:闺女,开门啊,妈妈脚扭了。我刚要冲出去,

却收到奶奶的短信:傻孩子,你妈十五年前就死在村口那棵槐树下了。一人在老家,

刚下大巴。你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一个在北上广 996 了三年的社畜,

被一纸奶奶病重的电报催回这个地图上都快找不到名字的山村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颠簸了整整六个小时的盘山土路,骨头都快散架了。看着窗外越来越稀疏的灯火,

和手机信号格一点点彻底消失,我这心里,除了对奶奶的担忧,

就只剩下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我们村叫石坨村,藏在深山老林里,

闭塞得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比我奶奶的年纪都大,

枝桠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像一把巨大的、不祥的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

奶奶比我想象中要好些,虽然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但眼神还算清亮。看到我,

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她挥挥手,

示意我关上她那间老屋的房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呻吟,像是疲惫的叹息。屋子里很暗,

只有一盏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晕,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张牙舞爪的。奶奶攥着我的手,她的手心粗糙得像老树皮,冰凉一片。她压低了声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囡囡,你回来了就好。听着,在村里住着,

有三件事,你务必记牢,一步都不能错!她的眼神太过严肃,

甚至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恐惧,让我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第一,绝对,

绝对不能碰村口那对石狮子!尤其是右边那只缺了半只耳朵的,看都不要多看!

村口的石狮子?我努力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对,布满青苔,残破不堪,蹲在老槐树下,

像两个沉默的鬼魅。第二,不管谁家办事,还是祠堂上了供,那供桌上的糯米糕,

一口都不能吃!闻都别闻!我心里嘀咕,这算什么规矩?

小时候好像还偷吃过祠堂的供果来着,也没什么事啊。第三,奶奶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几乎成了气音,混着窗外呜咽的风声,钻进我的耳朵,晚上,特别是子时前后,

要是听见门外有人叫你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叫你的大名,千万别应声!更别开门去看!

听见没?我后背有点发凉,但还是点了点头: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

别管什么年代!奶奶猛地打断我,手指用力掐得我生疼,这七天,你就在家陪着我,

哪儿也别去,天黑了就锁好门,谁叫都别开!平平安安过了这七天,你就赶紧买票回城里去!

二头三天,风平浪静。我每天守着奶奶,给她熬药,做饭,陪她说说话。

信号时有时无,刷个朋友圈都费劲,日子过得仿佛倒退了几十年。我谨记着奶奶的嘱咐,

没去碰那石狮子,虽然每次路过村口,总觉得那缺耳石狮的空洞眼窝,似乎在盯着我。

供桌倒是没见过,村里似乎也没谁家办红白喜事。至于半夜叫名字?更是没影儿的事。

山村的夜,静得吓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各种不知名的虫鸣。然而,第四天开始,

事情有点不对劲了。那天晚上,我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惊醒了。

那哭声……是个女人的。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像是就在我家窗根底下。尖细,凄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直往你骨头缝里钻。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哭声又没了。只有风声。第五天,第六天,一模一样。总是在后半夜,

那女人的哭声准时响起,而且……似乎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靠近。到了第六天晚上,

我甚至能分辨出,那哭声里好像还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字句,像是在呼唤什么。我心里发毛,

跑去问奶奶。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只是反复念叨:别听!捂上耳朵!

睡你的觉!就当没听见!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

那种弥漫在老屋和整个村子的诡异氛围,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三第七天,终于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村里仅剩的几户人家今天都关门闭户,安静得异乎寻常。

连平时满村乱窜的土狗都不见了踪影。空气黏稠得像是胶水,

带着一股陈年霉味和香烛纸钱混合的怪味。奶奶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

手里攥着一串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旧佛珠,手指神经质地捻着。天黑得特别快。

我早早锁死了门窗,检查了好几遍。奶奶已经睡下了,我却毫无睡意,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心脏跳得像打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桌上的老式座钟时针颤巍巍地指向11时,

那哭声,又来了。这一次,它不再飘忽,而是无比清晰地萦绕在我家门外!而且,

那声音……囡囡……开开门啊……囡囡……我浑身一僵,血都凉了半截。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我妈妈?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据说是受不了这穷山沟,跟一个外乡人跑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我对她的印象,

早已模糊。可门外这哭声,这呼唤,却与我记忆深处那个温柔又带着哀愁的声音,

一点点重合起来。囡囡……是妈妈啊……妈妈回来了……开门让妈妈看看你……

着痛苦的抽气声:妈妈……妈妈不小心把脚扭了……好疼啊……站不住了……你快开开门,

扶妈妈一把……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是我妈?她真的回来了?她受伤了?

就在门外?十五年了……我对她有过怨恨,但更多的,是藏在心底的思念。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往门口冲。

手指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门闩——就在这一刹那!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

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发出刺眼的幽蓝光芒!这深山老林,不是早就没信号了吗?

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发送人,赫然显示着——奶奶!而短信的内容,

只有短短一行字,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傻孩子,

你妈十五年前就死在村口那棵槐树下了。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伸向门闩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堂屋里,只有那座老钟发出单调而沉重的滴答声,

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耳膜。门外的哭声还在继续,

甚至带上了几分急促和哀切:囡囡……快开门啊……妈妈脚好痛……外面好冷……

可这声音,此刻听在我耳里,却再也没有半分温情,只剩下彻骨的阴寒和毛骨悚然的诡异。

我猛地扭头,看向里屋奶奶的床铺。床上空空如也!奶奶不见了!她刚才明明睡下了!

一个病重的老人,能去哪里?那……这条短信……我手指颤抖着,死死攥着手机,

那屏幕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眼睛。傻孩子,

你妈十五年前就死在村口那棵槐树下了。

供桌上的糯米糕……半夜叫名字的声音……奶奶严肃到近乎恐惧的叮嘱……还有这连续三夜,

越来越近的哭声……所有支离破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条来自奶奶的短信,

串成了一条冰冷黏滑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窒息。咚……咚……咚……

不是钟声。是敲门声。很轻,很缓,却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执拗。门外的妈妈

停止了哭泣,声音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囡囡,

你都长这么大了……开门,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她的声音,几乎就贴在了门板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正把脸贴在门缝上,朝着里面窥视的样子。

我屏住呼吸,一步步,一步步地往后挪,后背紧紧贴住了冰冷的土墙,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衣。

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一条新的短信,再次来自奶奶:它在骗你。千万别看它的眼睛。

它?谁是它?我头皮瞬间炸开!全身的汗毛倒竖!几乎是同时——哗啦……哗啦……

窗户的方向传来了轻微的刮擦声。我家的窗户,是老式的木棂窗,糊着报纸。此刻,

借着堂屋煤油灯微弱的光,我清晰地看到,窗户纸上,正被什么东西,从外面,一下,

一下地……刮擦着。那动作,缓慢而充满恶意。紧接着,一只眼睛,

猛地贴在了刚刚被刮薄的那一小块窗纸上!浑浊,布满血丝,瞳孔缩得像针尖一样小。

它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透过那小小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堂屋里的我!门外,是妈妈

温柔到恐怖的呼唤和坚持不懈的敲门声。窗外,是那只无法形容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而我的手机,还攥在汗湿的手里,屏幕上是那两条来自未知奶奶的、救命的,

却又将恐怖推向极致的短信。奶奶在哪里?门外窗外的,又到底是什么东西?那石狮子,

那糯米糕,又藏着怎样的秘密?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就在这时,敲门声和刮擦声同时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然后,

我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是奶奶的声音。但这一次,她的声音不是从里屋,

也不是从手机里传出。而是……从门外,和那个妈妈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笑意,轻轻地说:囡囡,糯米糕……好吃吗?

五糯米糕……这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海。我什么时候吃过糯米糕?

记忆疯狂倒带,最终定格在回村第二天下午。邻居李婶端来一块雪白的糕点,

说是自家新打的,给奶奶尝尝鲜。奶奶当时睡着了,我推辞不过,又确实饿了,

就在灶房偷偷掰了一小块……那糯米糕软糯清甜,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的味道……我吃了!我违反了奶奶的第二条禁忌!

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四肢百骸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顺着墙壁软软滑坐到地上。原来,

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踏入了陷阱?所以这哭声才能一天天精准地找到我,靠近我?

门外的奶奶和妈妈的声音依旧重叠着,带着那股冰冷笑意,

还在继续:吃了就好……吃了,就是自己人了……囡囡,

开门吧……让奶奶妈妈进来……它们的声音开始变得同步,不再区分彼此,

融合成一种非男非女、不似活物的怪异腔调,不断重复着开门的催促。

窗户上那只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瞳孔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微微转动着,

锁定了我瘫坐的位置。恐惧像无数细密的虫子,啃噬着我的理智。我死死捂住嘴巴,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手机屏幕又亮了。还是奶奶:它在用我的声音。别信。去灶房,锅底灰,

抹在门缝和眼皮上。快!灶房?锅底灰?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与堂屋相连的灶房。农村的老式土灶,常年烧柴,

锅底积着厚厚一层黑色的灰烬。我顾不得脏,伸手胡乱抹了一大把,触手是冰凉的粗糙感。

按照短信指示,我跌跌撞撞冲回堂屋,先将一把锅底灰死死按在门缝上,

然后又胡乱地将黑灰抹在自己的眼皮上。世界瞬间暗了一层。

也就在锅底灰覆盖上门缝的刹那,门外那催命般的开门声,猛地停顿了一下,

随即变成了一种被激怒的、尖锐的嘶鸣!嘶——你敢——!与此同时,

窗户上那只眼睛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窗外传来一声压抑的、充满恶意的低吼。

有用!这锅底灰真的有用!我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手机再次震动,

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它们暂时进不来。但灰撑不了多久。听着,要想活命,

必须去村口,把右边那缺耳石狮子底下压着的东西挖出来。去村口?现在?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那种东西在游荡!而且,要动那绝对不能碰的石狮子?没有别的路了。

它用糯米糕标记了你,用叫魂诱你应答,你身上『人』的气味已经快散了。

只有那东西能救你。记住,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拿到东西后,立刻回来,

把它埋在院子正中央。短信到此为止,无论我怎么回拨,怎么尝试发送信息,

都如同石沉大海。我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又看向紧闭的房门和窗户。门外,

那种尖锐的嘶鸣已经变成了低沉的、仿佛无数人在一起的窃窃私语,密密麻麻,

不断冲击着门板。窗户纸上,虽然看不到那只眼睛了,但隐约有几个模糊的黑影在晃动。

留在屋里,等锅底灰失效,必死无疑。出去,按照这神秘短信的指示搏一把,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咬紧牙关,一股狠劲从心底冒了出来。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

我再次冲进灶房,将锅底灰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所有裸露的皮肤上抹,

直到自己看起来像个黑人。又找到一把生锈但沉重的柴刀,紧紧攥在手里。深吸一口气,

我猛地拉开了堂屋的门栓。六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

和一股仿佛实质般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村里的夜晚,静得可怕。

不是那种安宁的静谧,而是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连风声和虫鸣,都被这黑暗吞噬了。

我握紧柴刀,凭借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口的方向摸去。

脸上、眼皮上的锅底灰传来冰凉的触感,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路两旁的房屋,

全都黑灯瞎火,像一座座沉默的坟墓。有些院门虚掩着,黑洞洞的门缝里,

似乎有东西在窥视。我不敢细看,只能加快脚步。越靠近村口,那股阴冷的气息就越重。

老槐树的轮廓在黑暗中显现出来,像一头匍匐的巨兽。那对石狮子就蹲在树下,

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青惨惨的光泽。右边那只,缺了半只耳朵,格外醒目。

它的眼窝空洞地望着我所在的方向,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残酷的笑意?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走到它面前。它底座下的泥土,看起来和周围并无不同,

只是格外潮湿,散发着一股土腥味和……淡淡的腐臭味。丢开柴刀,我跪在地上,

用双手开始挖掘。泥土冰冷粘腻,指甲很快翻起,渗出血丝,但我顾不上了。

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疯狂地向下挖。挖了大概一尺深,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不是石头,触感更光滑,像是……木头?我心中一动,加快速度,

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泥土扒开。

那东西渐渐显露出来——是一个长方形的、巴掌大小的、暗红色的木盒子。

盒子表面刻着一些扭曲的、看不懂的符文,入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就在我拿起盒子的瞬间!呼——一阵强烈的阴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吹得老槐树枝叶狂舞,

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我的后背、颈后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个声音贴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带着哭腔,是我妈妈

的声音:囡囡……你拿它干什么……快放下……跟妈妈回家……几乎是同时,

另一个方向响起了奶奶焦急的声音:孩子!别信那盒子!那是祸根!快把它埋回去!

到奶奶这儿来!两个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充满了诱惑与焦急。

我想起短信的叮嘱——不能回头!我死死咬着牙,将木盒子紧紧抱在怀里,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朝着来路,朝着奶奶家的方向发足狂奔!身后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从诱惑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和诅咒,混杂着仿佛野兽般的咆哮,紧追不舍。

阴风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撕扯着我的衣服和头发。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就在我身后,

贴得很近,很近……我甚至能闻到那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檀香味混合的气息。

我不敢回头,拼命地跑,肺部火辣辣地疼,心脏快要炸开。终于,

奶奶家那熟悉的院门轮廓出现在了前方。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了过去,

几乎是撞开了虚掩的院门,反手死死关上,然后将怀里那个冰冷的木盒子按在地上,

用颤抖的手,就在院子正中央,疯狂地刨开泥土,将它埋了进去。

当最后一捧土覆盖上去的刹那。身后所有的声音、追逐感、冰冷的触感,瞬间消失了。

万籁俱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我瘫软在地,浑身脱力,

汗水混合着锅底灰,让我看起来狼狈不堪。结束了吗?我……活下来了?我抬起头,

看向奶奶居住的堂屋。那里,不知何时,竟然亮起了昏黄的煤油灯光。一个佝偻的身影,

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门口,无声地看着我。是奶奶。她的脸,在跳动的灯光下,一半明,

一半暗。看不清楚表情。七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汗水、泥污和锅底灰糊了满脸,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深的不安交织在一起,

像两条冰冷的蛇,缠得我透不过气。结束了……吗?堂屋门口,

奶奶的身影在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像一个剪影,一动不动。

光线只照亮了她佝偻的下半身和那根磨得光滑的拐杖,她的脸藏在门内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奶……奶奶?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没有立刻回答。

院子里死寂得可怕,连之前一直呜咽的风声都停了。只有埋下木盒的那片新土,

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从盒子上带来的冰冷腐朽气息。几秒钟后,

奶奶的身影动了一下,她拄着拐杖,慢慢地,一步一顿地,从堂屋的门槛里迈了出来。

煤油灯的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蜡黄,布满深刻的皱纹,

眼神……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浑浊和疲惫,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像是愧疚,又像是……解脱?她走到我面前,没有伸手扶我,

只是低头看着那片刚被翻动过的泥土,看了很久很久。挖出来了?她终于开口,

声音苍老得像是被风沙磨过无数次。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问她去了哪里,想问那短信是不是她发的,想问门外窗外的到底是什么,

想问这木盒子又是什么……无数个问题堵在胸口,却不知从何问起。奶奶缓缓抬起眼,

目光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脸上,特别是眼皮上那已经花掉的锅底灰上。

锅底灰……是『他』教你的吧?她喃喃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谁?

我猛地想起那些救命的短信,发送人显示是奶奶,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奶奶,

显然对此一无所知。短信……奶奶,那些短信不是你发的?我急切地追问,

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却一阵发软。奶奶摇了摇头,眼神飘向村口的方向,

那里依旧被沉沉的黑暗笼罩着。是守村人。她吐出三个字。守村人?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们村还有守村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说过!守村人……是村口那缺耳石狮子?

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奶奶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苦笑:石狮子?

那只是镇物,是锁……守村人,是守着这锁,也守着这村子最后一口阳气的人。她顿了顿,

拐杖用力顿了顿地,声音带着一种沉痛:也是……十五年前,没能救下你妈的人。

我妈……真的是死在村口那棵槐树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声音发颤地问,我妈她……怎么会……

奶奶闭上了眼睛,深陷的眼窝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幽深。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重新睁开,

眼里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你妈……不是跟人跑了。她缓缓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是被『选中』了。选中?村里的女人,

每隔一些年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被『它们』看上。奶奶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古老传说。吃了供桌上的糯米糕,答应了半夜的叫魂,

就会被标记。你妈……她是不小心,也是被人害了……那天晚上,她听到我在门外叫她,

声音很急……她没多想,就应了一声,开了门……奶奶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哽咽,

但很快又压了下去。门外站着的,不是我。我浑身冰凉,仿佛能看到十五年前那个夜晚,

年轻的母亲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某个顶着至亲面容的恐怖之物时的绝望。

它们把她拖到了村口槐树下……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奶奶没有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惨状,足以让我想象出最恐怖的画面。那……那刚才门外的……

我牙齿都在打颤。是『它们』扮的。奶奶斩钉截铁,用了你妈残留的『气』,

还有……我的声音。它们想骗你开门,骗你应声,把你彻底拉过去。为什么是我?

我几乎要崩溃,为什么现在又是我?奶奶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片新土上,

眼神复杂:因为时辰到了。锁快失效了。它们需要一个新的『凭依』,一个血脉相连,

又沾染了『标记』的凭依……你回来了,又吃了那糯米糕……所以,从我踏进这个村子,

不,或许从我收到那封奶奶病重的电报开始,我就已经成了一枚被盯上的棋子?

那木盒子……我看向院子中央。那是你妈的一部分。奶奶的声音低沉下去,

也是阵眼。把它埋在这里,能暂时稳住这院子,让『它们』进不来。但……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个但字,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我的心上。暂时的?守村人呢?

他在哪里?他为什么帮我?我追问,那个发送短信的神秘存在,

此刻成了我心中唯一的希望。奶奶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茫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真正出现过了。

或许在祠堂,或许在后山,或许……就在我们身边,用他的方式,守着这最后一点安宁。

她抬起枯瘦的手,指了指堂屋:先进来吧,外面……还不干净。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堂屋,那昏黄的灯光此刻却显得无比温暖,像一个安全的港湾。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的、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木板的声音,从院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很轻,

很慢。一下,又一下。我和奶奶的身体同时僵住。那声音,不是敲门,不是呼喊,

就是这样持续的、充满耐心的……刮擦。仿佛门外的东西知道强攻无效,改变了策略,

用这种缓慢而折磨人的方式,宣告着它的存在,以及……它的不甘离去。

奶奶猛地握紧了拐杖,脸色在灯光下变得极其难看。它们……还没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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