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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虞娇,你姐姐不愿嫁人,你就必须替嫁人。”

“裴家虽然最少个活死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嫁过去,就是裴太太。”

虞娇站在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过分美艳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狐狸眼微微上挑,眼角珍珠卫星,纯情又勾人。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她书了。

穿了一个全员疯批的豪门文里,活不过三章的同名炮灰。

原主因为嫉妒女主,疯狂作死,最后被书中的大反,和她的联姻派,活死人男主裴烬去,丢喂了鲨鱼。

而今天,就是她“替嫁”的日子。

“娇娇啊,你别怪爸妈。”

阿尔善的继母旁边抹着眼泪。

“你姐姐是天之骄女,她要弹钢琴,她要嫁给真爱。你……你就当为家里牺牲一次。”

虞娇内心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牺牲?

结婚没有一个活人,当个有钱的寡妇,这个福气送给姐姐,姐姐她要吗?

她太愿意了。

有钱,有闲,没老公。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吗!

“爸,妈。”

虞娇两滴眼泪,开始飙戏。

“我不怪你们,真的。姐姐的前途很重要。”

她抓着继母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我就是……我就是有点怕。”

二母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这么打。

“怕什么,裴家有钱,你过去就是享福。”

“我怕他……他万一醒了怎么办?”

虞娇“瑟瑟发抖”。

第二次妈妈笑了。

“醒?他要是能醒,还轮得到你吗?他都披了三年了。”

“医生都说,这辈子就这样了。”

虞娇心中那块大石彻底落地。

太棒了。

她立刻回复上一种“视死如来”的表情。

“为了姐姐,为了虞家,我嫁人了!”

第二次妈妈高兴地笑了。

虞家的司机把她送进了裴家大宅。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

只有一套穿着黑色西服,面无表情的管家。

管家叫老陈,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虞小姐,既然到了,就跟我来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裴太太。”

“先生在三楼的疗养室,需要去见见他。”

虞娇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后面。

内心已经开始盘算了。

裴家这么大,她住哪间房黑呢?

听说裴堰的你卡没有停,她明天是先去买包,还是先去做SPA?

疗养室的门被推开。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几乎都是全白的、摆满了冰冷的医疗器械。

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就是裴旭。

她的“活死人”老公。

虞娇走近了南方。

这是她第一次看这本书的大反派。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着近得乎透明。

鼻子上呼吸机,手背上插输管液。

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他那张脸的冲击力。

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

睫毛长得像两把小刷子。

一个,高高仰着,也充满了攻击性的心里。

虞娇忍着吹了声口哨。

可惜了,长这么帅,却是个活死人。

转念一想。

幸好,幸好他是一个活死人。

这要是醒了,她这个小命今天就得交代了。

“老婆。”

老陈的声音在第三个最上面。

“先生虽然无法行动,但听觉是有的。你可以和他说话。”

虞娇一愣。

听觉是有的?

她赶紧收起内心的吐槽。

“好的,陈管家。”

她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

随即激发了一番情绪,抓住了裴旭的手。

冰凉,没有接触温度。

“老公……”

虞娇开口,声音甜得发腻,自己都捂着一身鸡皮疙瘩。

“你放心,虽然我是替我姐姐嫁给你的,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从我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

“你放心养病,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深情”地望着裴旭如霜。

心里却在想,这手感觉真差,摸着冰块似的。

“老公,你虽然不能动,但你一定能追上我的爱,对吗?”

“我每天会给你读诗,给你讲笑话。”

“我不会放弃你的。”

她演得自己都快信了。

老陈站在门口,镜头后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这个新来的太太,和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的虞家二小姐,看起来不太一样。

虞娇演累了。

她“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烬裴的手。

“老公,你先休息一下,我……我去看看我的房间。”

她起身,对老陈摆上了一副“表情”的笑容。

“陈管家,我有点累了。”

老陈点头。

“先生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先生隔壁。”

隔壁?

虞娇的笑脸。

“不能……远一点吗?”

老陈面无表情。

“这是昏迷前交代的先生,他的,妻子必须住在他隔壁。”

虞娇:“……”

行吧,隔壁就隔壁。

看来他是个活死人,也做不了什么。

“好,我知道了。”

虞娇提着她那个小行李箱,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很大,装修很漂亮。

她满意地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咸鱼生活,我来了!”

她拿出手机,给姐姐发了条消息。

“姐,我到了裴家了,这里很好。你和姐夫一定要幸福。”

然后,她反手拉黑了虞家主。

世界清净了。

她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叫了一份豪华海鲜大餐。

正吃得开心。

“叮咚。”

手机响了。

是一条银行短信。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在XX日到账10,000,000.00元……”

一千万?

虞娇数了好几遍零。

紧接着,老陈的电话打来了。

“太太,这是一张副卡,您的月度零消费。密码是先生的生日。”

虞娇的手指颤抖了。

一个月,一万。

她嫁的不是活死人。

是财神爷啊!

“老公!”

虞娇激动地冲出房间,跑回疗养室。

她扑到床边,抓住了裴王子的手。

“老公!你真是了!”

她“感动”得热盈盈泪。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当亲爹……不,亲老公供着!”

“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她一边说,一边肯定给暮裴掖了掖被角了。

动作温柔又体贴。

她没有注意到。

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床上那个“活死人”,那长长的嘴唇,似乎是动了一下。

虞娇在咸鱼的第一周,爽翻了。

每天睡觉到自然醒。

醒了就是SPA,美甲,逛街,喝下午茶。

一千万的零消费,她才花了一个零头。

裴家的厨子是米其林三星的,甜品师是法国蓝带的。

虞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幸福过。

唯一的美中不足。

就是她每天都得去“活死人”老公的病房打卡。

“太太,您是先生的妻子,您必须每天跟先生说一个小时的话。”

“这有助于先生的康复。”

虞娇内心翻白眼。

康复?

万别。

他康复了,她这个替嫁的炮灰还有好日子过?

但表面上,她还是“贤惠”的裴太太。

“陈管家是你放心,照顾老公是我的责任。”

每天准时合《演员的自我修养》去病房。

“老公,今天我们来读《海燕》。”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她读得抑扬顿挫,感情沛充。

读到一半,她自己都快睡着了。

她打了个哈欠,偷偷偷看了床上男人的眼睛。

裴暮还是老样子。

安静地着着,像个精致的蜡像。

“老公,我说,我今天逛街,看到一件特别漂亮的大衣。”

“可惜啊,太贵了,她自个五万呢。”

顾自说着。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败家的女人。”

“我给你省钱,我没买。”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裴烬的表情。

当然,他没有表情。

“老公,你真好,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我买了?”

“谢谢老公!”

她非常高兴地拿出手机,下单。

床上的裴霁:“……”

如果他能动,他现在大概想掐死这个女人。

他裴榛,裴氏集团的掌权人。

三年前遭遇人暗算,成了“植物人”。

但他不是真的植物人。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能动。

这三年来,他听到了太多虚无的问候和恶毒的诅咒。

直到这个女人的出现。

这个虞家送来冲喜的“替身”。

第一天,她哭着喊着说爱他,转头就拉黑了虞家。

第二天,她深情地读了一篇诗,读完就下了单了五万件大衣。

这个女人,简直是……是个戏精。

裴暮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表里不一个的人。

而且,她希望一点都不怕他。

她每天都来。

偶尔读诗,有时吐槽。

“老公,我说,你那个继母今天又来了。”

“她阴阳怪气我,说我配不上你。”

“我气死了,我当场就回怼她。”

“我说,我配不上你,毕竟你这么优秀,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每个人,月里只有千万零消费的美少女。”

“你猜着了?她脸都绿了!”

虞娇笑得在床上打滚。

“女人哈哈,太好玩了。”

裴瑾:“……”

这个,就是拿他那个恶毒的继母当乐子了。

,干得漂亮。

“老公,今天是我嫁给你的第七天了。”

“我们……不是该办个婚礼吗?”

虞娇托着下巴,怎么看着裴瑾。

裴瑾的《里面》黑硬黑暗。

婚礼?

她想了?

“虽然你现在不能动,但是仪式感还是蛮好的。”

“陈管家说,你最喜欢白玫瑰。”

“你看,我给你准备好了。”

虞娇从同学那里买一大束白玫瑰。

还有一个白色的头纱。

她把头纱戴在自己的头上。

又拿出一枚戒指。

就是这样,地摊上十块钱三块钱的,塑料戒指。

“老公,这是我昨天逛夜市淘的。好看吧?”

“我知道你最看重的是这些物质的东西,你在乎我的心意。”

她抓住了裴烬冰冷的手。

“来了,我给你戴上。”

她费力地把那一枚塑料戒指,套在裴锦的无名指上。

“裴贵锦先生,你愿意娶我虞娇为妻吗?”

“不管严重还是……哦,你现在很富。”

“不管健康……,你现在也不太健康。”

“无论怎样,你都愿意爱我一生一世吗?”

她自问。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了。”

然后,她抓着裴锦的手,给自己也套了一套。

“礼成!”

娇高兴地拍手。

“老公,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

她低下头,轻轻在裴蜜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新婚快乐。”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病房。

老陈通过虞监控,看着这一切。

他沉默了很久,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先生,先生,她想……是诚实的。”

病房。

虞娇正准备撤走。

“老公,婚礼办完了,我先去逛街了。”

“你好好休息,千万,千万,别醒过来啊。”

她小声嘀<b>咕</b>着。

裴暮:“……”

他感受着额头那一点柔软的触感。

还有手指上那个廉价的、硌手的塑料戒指。

她女人。

她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到底傻?

虞娇哼着小曲,长出病房。

她今天去拍卖会。

听说有一套帝王绿的翡翠项链。

她要去拍下来,把自己当“新婚礼物”。

她走后不久。

疗养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裴总,今天感觉怎么样?”

床上那个“活死人”,慢慢地,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漆黑,深邃,呈现出刺骨的寒意。

和三年来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判若两人。

裴总坐了起来。

他低着头,看着手指上那个可笑的塑料戒指。

医生吓了一跳。

“裴总,你手上这个是……”

“我太太。”

裴瑾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给我买的新婚戒指。”

医生:“?”

裴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那个女人。”

裴瑾的表情稀疏玩味。

“她很有趣。”

“查查她。”

“我认为她所有的资料都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