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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他要冷静,可她要他疯为了救白月光,他亲手取了我的肾。我躺在手术台上,

听他温柔安慰白月光:“别怕,她死了也没关系。”可当他掀开白布,

看见我腕上和他一模一样的胎记——才想起十八年前,用半个肾救他的小女孩,

从来不是他的白月光。“不可能!捐肾的人明明是倩倩!

”我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真好…这一世…我们两清了…”---冰冷。无影灯的光晕,

像一团团冻结的雪,砸在沈未晞紧闭的眼睑上。意识浮沉,黏腻而黑暗。

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钻进鼻腔,直抵大脑,提醒她此刻正身处何地——一间手术室,

一个即将被剥夺生命某一部分的祭坛。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压抑的啜泣,

娇弱得如同风中细蕊。“阿执…我害怕…手术会不会…”是林倩。然后,是那个她熟悉入骨,

此刻却冰冷坚硬如铁石的声音。“别怕,倩倩。”霍执的声音透过某种介质,也许是玻璃,

也许是通讯设备,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她从未享受过的温柔与笃定,“肾源已经准备好了,

是最匹配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肾源……沈未晞想扯动嘴角,

却发现连牵动一丝肌肉的力气都没有。多可笑的称呼。她,沈未晞,霍执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他口中,只是一个冰冷的“肾源”。剧烈的疼痛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

是麻醉即将彻底起效前的钝痛,还是心脏被碾碎后的余烬?她分不清。脚步声靠近,

停在手术台边。即使不睁眼,她也知道是谁。那气息,那存在感,早已刻入她的骨髓,

融进她的血液。“沈未晞。”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里没有半分温情,

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为了倩倩,你必须牺牲一下。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最终吐出的字眼却淬着寒冰,“你放心,手术后,

霍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霍太太的位置?呵……她何曾在意过那个位置。她想要的,

从来只是他霍执的心啊。可那颗心,从始至终,都放在了林倩身上。眼角有湿意滑落,

迅速没入鬓角散乱的发丝中,冰凉一片。她感觉到冰凉的消毒棉在腰侧皮肤上擦拭,

感觉到手术刀泛着的金属寒意似乎已经透过了皮肤。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往更深的黑暗坠去。耳边,那娇弱的哭声又响起了,

带着无限的惶恐:“阿执…万一…万一她死了怎么办…”死?

沈未晞混沌的脑子里掠过这个字眼,竟奇异地感到一丝平静。然后,她听到了霍执的回答。

那么清晰,那么温柔,却又那么残忍地,凿穿了她最后的希冀。他说:“别怕,

她死了也没关系。”……死了,也没关系。原来,她的生命,在他眼中,轻贱如草芥。

可以随意牺牲,可以毫不在意地抹去。为了林倩,他甚至可以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最后一丝意识沉入无边黑暗。也好。霍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手术很顺利。

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对守在门外的霍执恭敬地汇报:“霍总,手术成功了。

林小姐那边情况稳定,移植的肾脏已经开始工作。”霍执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点了点头,

目光却越过医生,投向那扇尚未打开的手术室大门。“她呢?”他问,声音有些干涩。

医生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霍总问的是里面的霍太太。“霍太太…生命体征平稳,但失血稍多,

需要观察……”霍执不耐地打断:“推出来,送回病房。”他并不想过多关心沈未晞,

那个心思深沉,用尽手段嫁给他,又屡次刁难倩倩的女人。

他只是……需要确认这个“肾源”没有彻底报废,以免后续给倩倩带来麻烦。

护士推着移动床出来。沈未晞趴伏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身下的床单,毫无生气。

宽大的病号服下,腰背部的位置裹着厚厚的纱布,隐约透出一点殷红。霍执的目光掠过她,

像掠过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正准备转身离开,去看望他的倩倩。忽然,一阵风吹过,

掀动了盖在沈未晞身上的白色床单一角。也掀动了她无力垂落的手腕。霍执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的视线,凝固在那只纤细、苍白的手腕内侧。那里,靠近腕骨的地方,一个暗红色的,

月牙形的胎记,赫然映入眼帘。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霍执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胎记……他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撸起西装袖口和衬衫袖口,在他的左手腕内侧,

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暗红色月牙胎记,静静地躺在那里。十八年前,

那个潮湿、闷热的夏夜记忆,如同潮水般冲破闸门,汹涌而至。废弃的工厂,弥漫的铁锈味,

还有他身上不断流失的体温和意识。他被绑架,被打伤,肾脏破裂,生命垂危。

是一个小女孩,不顾自身安危,偷偷给他送水,用瘦弱的肩膀试图撑起他。在他高烧糊涂,

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拉着那个女孩的手,

断断续续地承诺:“…别怕…等我好了…我娶你…我会…永远对你好…”他记得女孩手腕上,

有一个和他很像的月牙胎记。后来,他获救了。大人们告诉他,

是一个叫林倩的小女孩发现了那里,并且通知了大人。林倩的手腕上,也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虽然形状略有不同,但位置差不多。而且她总是穿着长袖,或者用丝带稍作遮掩,

说是胎记不好看。他从未怀疑。十八年来,他一直认定,林倩就是那个救了他,

给了他半个肾,让他得以存活下来的女孩。所以他宠她,爱她,护她,

将她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可为什么……为什么沈未晞的手腕上,

会有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胎记?形状、大小、颜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比林倩手腕上那个,要像得多!一个荒谬、可怕、令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冻结的念头,

疯狂地窜入脑海。不…不可能!捐肾的人明明是倩倩!是倩倩亲口承认的!

是医院的记录虽然记录在后来的一次火灾中损毁了!是所有知情人都默认的事实!

沈未晞……沈未晞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一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胎记的事,

故意弄了个类似的来迷惑他!对!一定是这样!霍执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试图压下心底那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恐慌。他几步上前,

近乎粗暴地一把抓住了沈未晞那只带着胎记的手腕。冰凉,柔软,无力。

像是握住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玉。他的动作惊动了一旁的护士,也或许,

是惊动了床上本就处于极度虚弱中的人。沈未晞的长睫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

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明亮璀璨,盛满对他爱恋与星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

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然后,缓缓聚焦到他脸上。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虚无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她的嘴唇干裂苍白,轻轻翕动,气若游丝。

霍执下意识地俯下身,凑近去听。他听到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般的笑意,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断断续续地说:“真…好…”“霍执…这一世…我们…两清了…”话音落下,

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骤然一松,那双空洞的眼睛也慢慢阖上,胸口微弱的起伏,彻底停止了。

心电监护仪上,代表心跳的曲线,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红线。刺耳的警报声,

尖锐地划破了走廊的寂静。“病人心跳停止!快!抢救!”医生和护士瞬间乱作一团,

围了上来。霍执却被猛地推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手里似乎还残留着沈未晞手腕冰凉的触感,耳边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她凭什么说两清了?!她欠他的,欠倩倩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可是……为什么心脏的位置,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恐慌?他看着那群医护人员围着那张床,进行着徒劳的抢救。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毫无生气的脸,被氧气面罩遮住大半。那个月牙形的胎记,

在她苍白的手腕上,刺目得让他无法呼吸。“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狂乱,

“捐肾的人明明是倩倩…是倩倩!”他像是要说服谁,声音越来越大,

近乎嘶吼:“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是她说当年在废弃工厂救了我!是她给了我半个肾!

”没有人理会他。只有冰冷的墙壁,反射着他失态的身影。混乱中,

一个年长的护士在清理沈未晞的随身物品时,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小小的、颜色陈旧的护身符。

护身符滚落到霍执脚边。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

那是一个用红绳编织的、已经有些褪色发黑的简陋护身符,

上面串着一颗小小的、粗糙的琥珀色珠子。珠子内部,似乎封存着一抹暗红。霍执的呼吸,

再一次停滞。这个护身符……他认得。十八年前,在那个黑暗的废弃工厂里,

那个小女孩颤抖着将这个护身符塞进他手里,声音带着哭腔,

却努力安慰他:“…奶奶说…这个能保平安…你…你别死…”后来他获救后,

这个护身符就不见了。他以为丢了。为什么……会在沈未晞这里?

难道……一个被他刻意忽略、遗忘的细节,猛地撞进脑海。当年他重伤迷糊,

只记得女孩手腕的胎记和这个护身符,记得她模糊的轮廓和声音。醒来后,

大人们带着林倩来看他,说就是她救了他。林倩当时怯生生地点头,

手腕上系着一根类似的他当时并未细看红绳。而沈未晞……他想起,刚结婚时,

他似乎在沈未晞的一个旧盒子里见过这个护身符,当时他还嗤之以鼻,

认为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沈未晞似乎想解释什么,却被他冷漠的眼神逼了回去。

如果……如果捐肾的人不是林倩……如果当年救他的女孩,是沈未晞……那他这些年,

都做了什么?他娶了她,却冷落她,羞辱她。他为了林倩一次次地伤害她,指责她心思恶毒,

容不下林倩。他甚至……就在刚才,亲手签下了手术同意书,默许医生取走了她的一颗肾!

为了救那个所谓的“恩人”,他亲手剜掉了真正恩人的肾!

“嗬……”霍执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受伤般的悲鸣,他猛地抱住了头,蜷缩下去。

不可能!这太荒谬了!“查!给我去查!”他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

对着闻讯赶来的助理嘶吼,“去查十八年前那家医院!所有知情人!

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当年捐肾的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惊怒而扭曲变形。助理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霍总,

吓得连连点头,慌忙跑去办事。霍执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手里死死攥着那个陈旧的护身符,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抬头,望着抢救仍在继续,

但希望已然渺茫的手术床,望着那张灰败却平静的脸。“沈未晞……”他声音颤抖,

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乞求,“你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你还没还清!

你还不清!”“你起来!告诉我这是你骗我的!是你另一个恶毒的伎俩!

”“你起来啊——”他的嘶吼,淹没在抢救仪器冰冷的滴答声和医护人员急促的指令中。

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闭着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两清了。她说的。

---林倩躺在VIP病房柔软的病床上,听着心腹护士打听来的消息,

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却志得意满的微笑。沈未晞那个***,终于要彻底消失了。肾源匹配?

呵,不过是她买通医生,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罢了。她林倩的肾早就没事了,

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沈未晞彻底从霍执身边消失,并且拿走她一颗肾,

让她以后再也无法威胁到自己。霍执……想到那个男人,林倩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他永远是她的。从十八年前,她冒认了那个救他的女孩身份开始,他就注定是她的。

一个破护身符,一个模糊的胎记,就让他深信不疑这么多年。真是愚蠢。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霍执一步步走了进来,步履沉重,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温柔宠溺,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审视和……毁灭欲。

林倩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换上我见犹怜的柔弱:“阿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是手术不顺利吗?”她故意误导,“是不是沈姐姐她…”“十八年前,”霍执打断她,

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城西,那个废弃的纺织厂。

”林倩的心猛地一沉,强自镇定:“…怎么突然提这个?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工厂,

”霍执走近,阴影笼罩住她,“里面有什么?

”“就…就是些破机器啊…还有很多废布料…”林倩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答,

手心却开始冒汗。霍执为什么突然问得这么细?“我当时,”霍执盯着她的眼睛,

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躺在什么地方?

”“在…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角落里有什么?”霍执逼问。

“有…有个破旧的锅炉…”“锅炉旁边呢?”霍执的声音越来越冷。

“旁边…旁边好像有个窗户…”林倩的额头渗出冷汗。“窗户外面,能看到什么?

”霍执的声音陡然拔高。林倩被他吓得一哆嗦,

脑子一片空白:“看…能看到…能看到…”她哪里知道能看到什么!

她根本没去过那个工厂内部!当年只是听从那个人的指示,在附近徘徊,

等大人来了之后才被带进去指认的!“说啊!”霍执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外面到底有什么?!”“是…是一棵很大的槐树!对!

槐树!”林倩慌乱中胡乱说道。霍执抓着她肩膀的手,骤然松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槐树……”他低声重复,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悲凉,眼泪都笑了出来,“工厂西面,

紧邻着化工厂的废弃围墙,外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槐树!”林倩的脸,

瞬间血色尽失。“不…阿执,你听我解释…我记错了…是…”“这个,”霍执摊开手掌,

那个陈旧的护身符躺在他的掌心,红绳黯淡,“你还认得吗?”林倩瞳孔骤缩。她当然认得!

这是那个真正救了霍执的小***的东西!她当年还想抢过来,但没成功。

后来她仿制了一个类似的,但细节根本不一样。霍执当时神志不清,她勉强糊弄了过去。

“这…这不是我的吗?怎么在你这……”她还试图挣扎。“你的?

”霍执猛地将护身符砸在她脸上,暴怒如同狂狮,“你告诉我!这琥珀珠子里封着的,

是什么?!”林倩被砸得脸一偏,彻底懵了。珠子里面?她哪里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仿制的那个,里面是空的!“是…是…”她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血!

”霍执嘶吼,眼中是毁天灭地的风暴,“是那个小女孩割破手指,滴进去的自己的血!

她说要分一半的运气给我!”他一把揪住林倩的病号服领口,将她从床上直接提了起来,

面目狰狞:“你告诉我!你滴进去的血呢?!你的胎记呢?!拿出来给我看啊!!

”“我…我…”林倩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你骗我……”霍执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恐惧,那是一种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寒意,

“你骗了我十八年……”“不是的!阿执!是沈未晞!是她骗你!是她伪造的!

”林倩涕泪横流,拼命挣扎。就在这时,霍执的助理匆匆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档案袋。“霍总……查到了……”助理的声音带着颤抖,

“当年……当年为您进行活体肾脏移植的保密档案……备份……捐赠人姓名是……沈未晞。

”轰——!最后一道惊雷,在霍执脑中炸开。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寸寸碎裂,化为虚无。

他松开了林倩,任由她像破布一样摔回床上。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后退。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在黑暗里给他光和希望的女孩。

是他亲手挖掉了用半个肾救了他命的恩人的肾。是他,用十八年的冷漠和伤害,

将她对他的所有爱恋,消磨殆尽。然后,在她生命的最后,听她说……两清了。

“哈哈……哈哈哈……”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眼泪混杂着无尽的悔恨,汹涌而出。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出了病房,

冲回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室区域。抢救,已经结束了。白色的布,缓缓盖过了沈未晞的头顶,

遮住了那张苍白的脸,也遮住了……她手腕上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不——!!

!”一声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响彻了整个医院走廊。霍执扑到那张移动床前,

颤抖着手,想要掀开那层白布,却又胆怯得不敢触碰。他最终跪倒在床边,

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山峰,额头抵着冰冷的床沿,肩膀剧烈地耸动,

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他输了。输掉了唯一的光。输掉了整个世界。并且,

永无救赎。窗外,天色暗沉,如同他此刻的心,再也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攥紧了掌心的护身符,那粗糙的棱角刺痛了他,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那里,

空了一个洞,呼呼地刮着穿堂风,冷得他浑身发抖。余生,都将如此。白布之下,

是永恒的寂静。霍执跪在移动床前,仿佛也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嚣、林倩病房里可能传来的哭闹、助理担忧的呼唤……所有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模糊而遥远。他的世界,从沈未晞那句“两清了”开始,就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下心脏被撕裂后,空洞的回响。“霍总……”助理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手里还攥着那份泛黄的档案袋,“林小姐那边……”霍执猛地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睛里,

之前的疯狂和崩溃已经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东西取代——一种淬了冰的、毁灭性的死寂。

他缓缓站起身,甚至没有去看那张被白布覆盖的脸,仿佛多看一眼,

都是对自己凌迟般的酷刑。他转向助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把她……送回别墅。用最好的冰棺,保持原样。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助理愣了一下,冰棺?保持原样?霍总这是……他不敢细想,

连忙低头应下:“是,霍总。”“还有,”霍执的目光落在助理手中的档案袋上,

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却又强迫自己转回来,死死盯住,“所有相关的人,

十八年前经手的医生、护士,知情不报的,协助林倩伪造证据的……一个不漏,给我查出来。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让助理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是,我立刻去办。”霍执不再言语,

迈步朝林倩的VIP病房走去。他的脚步很稳,甚至比平时更稳,

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留下无形的血印。病房里,

林倩正惶惶不安地试图联系那个背后帮她策划一切的人,听到门响,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床上。

看到霍执进来,她立刻又换上了那副柔弱可怜的面具,

泪水说来就来:“阿执……你刚才吓到我了……我真的只是记错了,当年我年纪小,

又受了惊吓……”霍执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看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

夕阳的血色染红了半边天,也映在他空洞的瞳孔里,却点不燃一丝暖意。

“阿执……”林倩被他这种死寂的沉默弄得更加心慌,试探着下床,想靠近他。“别过来。

”霍执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她血液冻结的寒意。林倩僵在原地。

“那个护身符,”霍执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你仿造的那个,在哪里?”林倩心脏狂跳,

强自镇定:“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那个就是我的……”霍执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冰冷而残酷:“林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他的眼神太可怕,林倩腿一软,跌坐在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道:“是我骗了你!

是我!当年我只是碰巧在工厂附近玩,听到里面有声音,后来大人来了我才进去的!

我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是……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我承认是我救了你,

就能得到霍家的庇护和好处!护身符……护身符是我按照别人描述的样子仿造的!

胎记……胎记也是我后来找人在手腕上做了个类似的!”“是谁?”霍执的声音依旧平静,

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谁告诉你的?谁帮你策划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倩拼命摇头,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是一个男人打电话给我的,

声音经过处理……他告诉我该怎么说,怎么做……后来也是他帮我联系医生,

伪造了部分记录……我真的没见过他本人!”霍执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林倩哭得几乎脱力,他才缓缓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他伸出手,不是扶她,

而是猛地攥住了她那只戴着仿造胎记的手腕。“啊!”林倩痛呼一声。霍执的手指用力,

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他盯着那个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的红色印记,

眼神像是要将它剜下来。“这十八年,”他凑近她,声音低沉如同恶魔低语,

“你享受着本不属于你的宠爱和纵容,感觉很得意,是吗?”“不……阿执,

我是爱你的啊……”林倩恐惧地挣扎。“爱?”霍执嗤笑一声,猛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李律师,立刻起草文件,终止霍氏集团与林家所有合作项目,

收回我名下赠予林倩的所有资产,包括房产、车、股票和基金。立刻,马上。”“不!霍执!

你不能这么对我!”林倩惊恐地尖叫起来,霍家的庇护和财富是她赖以生存的一切!

霍置若罔闻,继续对着电话下令:“另外,联系警方。林倩涉嫌巨额诈骗,

以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倩因为肾移植手术而略显红润的脸,眼神阴鸷,

“非法侵占人体器官。把所有证据移交过去。”非法侵占人体器官!林倩彻底瘫软在地,

面如死灰。这不是简单的欺骗,这是刑事犯罪!挂断电话,霍执看也没看她一眼,

径直朝外走去。“霍执!你回来!你听我解释!是沈未晞!

是那个***……”林倩歇斯底里地哭喊。霍执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他没有回头,

只是冰冷地留下一句:“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病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隔绝了林倩绝望的哭嚎。---霍家别墅,主卧。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光线昏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的、类似福尔马林的气味。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

冰棺周围摆放着新鲜的白色百合,那是沈未晞生前最喜欢的花。霍执坐在冰棺旁的椅子上,

身形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已经这样不吃不喝地坐了很久,

只是静静地看着冰棺里那张安详沉睡的脸。沈未晞被换上了一身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

脸上化了淡妆,遮掩了最后的苍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腰间厚重的纱布,

提醒着不久前发生的惨剧。他伸出手,隔着冰冷的玻璃,极轻、极缓地描摹着她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