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弹了出来，是王慧珍。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通过了。
刚添加成功，她就发来一条语音：
“林小姐，沈砚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我已经狠狠批评他了。”
“哎，现在年轻人不懂人情世故，说话直来直去，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柔声细语的话听似在道歉，实在彰显自己在沈砚心里的地位。
“林小姐，你也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跟个穷孩子过不去呢？”
“他好不容易考上A大，要是真毁了，小心兔子急了会咬人哦。”
这哪是来打圆场，摆明是来威胁我。
我面无表情，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回复。
“您这话说的，到底是怕我断了沈砚的前程，还是怕沈砚的学霸人设崩塌，影响您双十一的带货销量？”
“林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王慧珍的声音当即阴鸷了几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资助沈砚十年不就是为了积德吗？现在这孩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你却要毁了他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毫不在乎啧了一声，然后补充道：
“断人财路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林小姐，你这辈子积的德可别都赔进去了。”
我被她这番话气笑了。
“谢谢王总的提醒，我倒不怕十八层地狱。”
“不过如果真要下，我定会拉着王总一起凑个伴。”
说完，我直接将她删除，没必要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然而她们并没有放过我。
晚上手机急促地响起，是好闺蜜苏晴打来的。
“纾纾你快看直播！沈砚那个白眼狼在直播里造谣你！”
我一打开手机软件，就看到沈砚的直播间高居热门榜首。
标题刺眼：十年资助恩情竟是处心积虑！
屏幕上，沈砚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坐在简陋的宿舍里。
眼角泛红，脸上带着恐惧和委屈。
“我其实很感谢林舒姐，毕竟她资助我十年...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原来她另有所图...”
彷佛是联想到什么，他抱紧身体蜷缩成一团。
直播间的弹幕密密麻麻涌起。
什么意思，快点说！
细思极恐！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沈砚深吸一口气，嘴唇颤抖得厉害：
“她...她对我的关心超出了资助人应该有的界限。”
“从上高中开始，她就开始给我发一些奇怪的信息，不仅有私密照，还问我想不想谈恋爱....”
“今年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寄来几条特殊***，还说高考后要亲自帮我穿。”
攥紧手机的指节泛白，我的心脏像被人生生挖出块肉。
所有人都被少年的这番话震惊了。
***！林舒这老女人是变态吧！
长达十年的阴谋，就为了能老牛吃嫩草！简直是披着慈善外衣的禽兽！
抱抱主播，作为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沈砚捂着脸啜泣，声音满是绝望：
“当初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她会停止资助导致学业就此中断。”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助了王阿姨，没想到被林舒恼羞成怒竟举报我到学校招办处......”
旁边的王慧珍及时出现在镜头里，悉心给沈砚递纸巾。
转身对向镜头道：
“既然是做好事就不该挟恩图报，小砚自幼父母双亡吃尽苦头，好不容易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大学，没想到却招来这种肮脏事。”
“林舒小姐，您这做法实在太过分了！”
看着沈砚泣不成声的模样，我感到刺骨寒冷。
不敢相信自己倾尽心血资助长大的孩子，竟然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一夜之间，我的社交账号涌入了无数谩骂和诅咒，公司官网被人恶意攻击，客服电话被打爆，隔天合作伙伴发来谴责，连股价在短短几分钟内开始下跌。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谢你让我不用再浪费四年上大学！王阿姨说双十一让我带货跟你公司一样的竞品，把你所有的顾客都抢走，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不用猜也知道沈砚发来的短信，以为靠舆论就能逼我低头认输。
看着手机屏幕，我的眼神逐渐阴冷。
毫不犹豫订好机票飞往沈砚的老家。
既然他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