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口中，全都变成了可以明码标价的冰冷筹码。
“于曼茵！”
我低吼出声，牙齿因愤怒而打颤。
“那是一条人命！不是你随意买卖的物件！”
电话那头却冷笑一声，带着居高临下的鄙夷。
“吼什么吼？一家子穷鬼，我肯加钱已经够仁慈了！”
“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靠我，你现在还在阴沟里打滚呢！”
“一个穷小子，也配在我面前装清高？”
我僵立在原地，仿佛被一桶冰水迎头浇透。
她每一句尖刻的咒骂。
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痛我的心。
是啊，穷小子。
那个曾在法庭上为正义疾呼，眼里有光的穷小子……
那个当年被她羞红着脸拦下时，心跳如擂鼓的穷小子……
这一刻，我骤然惊觉。
那个曾经的穷小子，早已被他的爱情啃噬得尸骨无存。
在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嚎中。
我将私人名片郑重递到她面前。
“如果您要***，我支持您。”
我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惊。
妇人愣住，警惕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句，清晰如刀：
“意思是，我打算离婚了。”
“从今往后，于曼茵女士相关的案件，我永不接手。”
在她错愕的注视中，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大门。
2.
从警局出来已是半夜。
刺鼻的油漆早已干涸。
我走在街头，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
出租车司机看见我这副模样，惊恐地猛踩油门逃离。
我一步一步走回了那座冰冷的别墅。
刚一进门。
别墅里就传来令人恶心的低吟。
周泽凯顶着一头刺眼的绿发。
整张脸都埋在于曼茵胸前。
看见我进来，他舔去嘴角的水渍，夸张地大笑：
“哇，茵姐你看！”
“乔律师这是在cos杀人现场吗？真是够逼真的！”
于曼茵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喘息着催促：
“别理他！我们继续！”
周泽凯闻言更加兴奋，动作愈发不堪入目。
我冷眼注视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
从公文包里取出路上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于曼茵，离婚吧！”
于曼茵脸色骤阴。
这才不耐烦地推开周泽凯，慢悠悠拢好衣服。
“就为了杀人案这点小麻烦，你要离婚？”
我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
“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眼里是小麻烦？！”
她轻蔑地勾起嘴角，脖颈处新鲜的吻痕红得刺眼。
“一条贱命而已，死不足惜！”
“这不是知道你乔大律师本事通天，才让你去活动活动！”
“对了，小凯大体老师的事，你跟那老太婆谈妥没有？”
“二十万，够那些穷鬼感恩戴德地跪下来舔我鞋了！”
心底最后一丝温情被她这句话碾碎成末。
我声音森寒：
“既然你这么爱他，不惜用死者的尸体给他铺路。”
“那我成全你们，离婚吧！”
“说不定你们的新结婚证还能给他多加两个学分……”
话未说完。
于曼茵的巴掌已经狠狠甩在我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