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背尸送疫苗，我妹的命拴在我鞋带

导语 我妹被咬那天，我亲手用鞋带捆了她。 爸妈没哭，只问一句：“还逃吗？

” 逃。不逃就是三口火锅，丧尸连盐都不用加。 可外面是万里尸海，

我们一家四口——老的小的，

外加一个随时变怪物的娃——没异能、没系统、只有一辆漏油的小面包。 目标？横跨三省，

去地图上都快褪色的“安全区”。 要么全家到，要么全家埋，半路谁掉队，就亲手埋。

第一章“哥，我手冷。” “忍着。” 我把最后一卷保鲜膜缠在妹妹腕子上，缠得死紧。

她手背上的牙洞已经发黑，血像酱油，一滴都不掉。 妈蹲在厨房门口，用指甲掐自己大腿，

掐得乌青，硬是没出声。 爸把菜刀磨得唰唰响，声音飘过来：“捆好了就上车，

再等邻居就来敲门——不，是啃门。

” 我抬头看他：“万一她路上发作……” 爸把刀背往裤腿上一蹭，

第一次用看大人的眼神看我：“那就让爹来，你别碰。”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谁舍得？

可舍不得也得舍，这是末日第一条规矩。小面包发动第三次才着火，排气管“砰”一声，

像放炮，整栋楼的窗户都抖。 我踩下油门瞬间，后视镜里蹿出隔壁张叔，半边脸没了，

牙床外露，活像红色风筝。 他追我们，一路“哒哒”砸后车门，声音像鼓锤敲在我天灵盖。

妈把妹妹按在最后一排，用身体压住她，嘴里念经似的：“雯雯别怕，妈妈在。

” 妹妹却盯着我后脑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左边油箱……漏油。

” 我低头一看——仪表盘指针“唰”地掉到底，心脏跟着坠落。 “操，没油了！

” 这是我今天第一次骂出声，也是第一次小危机正式报到。出小区三百米就是中石化，

油枪孤零零挂那儿，像吊死鬼。 我熄火，拔钥匙，顺手把棒球棍塞爸怀里：“你守车，

我去吸点油。” “你行不行？” “我物理竞赛省二，倒抽虹吸分分钟。

” 其实我屁都不会，但此刻不能怂。 刚跳下车，一只穿保安服的丧尸转过来，

皮带还挂钥匙串，“哗啦哗啦”响得刺耳。 我屏住呼吸，蹲地摸螺丝刀，

想给它来个太阳穴开锁。 可它更快，扑过来带一股腐肉风。 我闭眼戳——戳空了。

下一秒，它脑袋“咣”一声炸开，黑血溅我一脸。 爸站在车门边，手还举菜刀，

刀口卷刃，他喘得比我更凶：“少逞能，下次叫爹。” 我喉咙发涩，一句谢谢卡在牙缝，

被汽油味呛成苦味。抽油比想象顺利，我用塑料管嘬得满嘴辛烷值，呛到眼泪横流，

却笑出声——活下来了！ 灌满油箱，刚转身，就听见车里“咚”一声闷响。 心道不好。

跑回去拉开门—— 妹妹被妈用安全带捆成粽子，额头青紫，嘴角沾白沫。 她抽搐，

瞳孔缩得只剩针尖。 “要……要变……”她挤出三个字。 妈哭腔喊：“还有时间！

先打镇静！” 爸翻急救包，手抖得安瓿瓶“咔”掰碎，玻璃碴混药水。 我冲妹妹伸手，

她一口咬在我虎口——隔着保鲜膜，牙印还是嵌进肉。 疼得我眼前发黑，

却咬牙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像小时候她怕打雷我抱她一样。 “雯雯，听哥数，

一、二、三……”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像老母鸡，又像是笑。 数到七，

她身体软了，瞳孔重新放大——人，暂时回来。 我后背全湿，风一吹，冰得打颤。 还好，

没失去她，但倒计时已经开始。车刚上高架，远方城市天际线“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安全区……三省交界……泉岭……疫苗试验……” 泉岭——离我们还有一千公里。

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副驾的爸把刀平放膝盖，声音哑得像砂纸：“听见没？

有疫苗。” 我点头，却明白一件事：我们没异能、没血清，唯一能赌的，

是在雯雯彻底尸变前赶到。 妈在后面轻轻唱歌，跑调的老《茉莉花》，

拍子落在妹妹急促的呼吸上。 我瞄一眼后视镜—— 雯雯睁眼，黑瞳里闪过一丝灰，

像乌云盖顶。 她对我笑，小声说：“哥，别停，我陪你们。” 我咬牙踩油门，时速破百。

第二个小危机，也在此刻埋下种子：一千公里，一箱油，一家人，一条随时断的倒计时。

第二章高架尽头是断头路，被一辆侧翻的集装箱卡车腰斩。 我猛踩刹车，

小面包发出“咔啦”一声，像老人咳出最后一口痰。 车头离护栏只差半米，

下面是被火烧过的农田，黑烟袅袅。 “绕？”我喘着问。 爸指着导航，

屏幕早化成抽象画：“绕就进镇，镇里人多。” “人也多，尸也多。”我补全潜台词。

后排妈突然举手，声音低却稳：“听——” 我们全闭嘴。

“咚…咚…” 像有人在集装箱里拍墙，节奏三快一慢，军队暗号。 “活人？”我挑眉。

“万一是陷阱。”爸握刀。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末日第二条规矩：别当圣母，

可也别见死不救——尤其是对方可能握有资源。 我提棍下车，让爸守车，妈锁门，

雯雯用安全带多缠一圈。 集装箱铁皮晒得烫手，我贴近喊：“谁？” 里面静两秒，

传出沙哑男声：“解放军…运输队…有疫苗冷藏箱…需要油！

” 我心里“咚”一下——疫苗！ 可下一秒，又一道女声尖叫：“别信！他杀人！

” 接着是撕打声，铁壁“咣咣”晃。 我后退半步，汗顺着睫毛滴，世界像晃动的放大镜。

——救？不救？小危机升级。门闩被我从外挑开，一股血腥混着冷气机味道扑面。

里面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男的穿残破迷彩，胳膊被咬掉一块肉，白骨露尖； 女的便装，

胸口插着钢笔，血冒泡。 我脑子“嗡”一声，本能抬棍，一棍砸在男人头盔，

“当”金属回音。 男人歪倒，女的趁机滚到角落，捂着钢笔喘成破风箱。

我快速扫——角落真有一只冷藏箱，掌心大小，标着生物危害物。 “箱子给我，

我带你走。”我冲女人伸手。 她抬眼，

瞳孔散得快要没边：“钥匙…在他皮带…” 我蹲身搜，男人突然睁眼，一口咬我腕子，

幸好隔着橡胶雨衣，牙打滑。 我怒极，棍尖对准他眼窝，用力一怼—— 噗嗤，

像戳烂西红柿。 血滋我一脸，温温的，臭得发甜。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杀人，

胃里翻江倒海，可我硬生生把呕吐物咽回去——末日没有吐的时间。 钥匙到手，

我拖女人下车，她走两步“咔”跪，钢笔伤肺，气泡血变粉红。

…疫苗…换你…照顾我女儿…”她塞给我一张相片—— kindergarten集体照，

红圈圈出一个小圆脸。 我攥紧照片，喉咙发干：“你女儿在哪？

” “前…前面…洛县…阳光托管…” 说完，她头一歪，断气。 我愣三秒，

把冷藏箱抱上车，像抱一颗定时炸弹。爸盯着箱子，眼白全是血丝：“打开？

” 我摇头：“没钥匙孔，得低温，一开就废。” “那咱成镖局了？” “嗯，

押镖去洛县，顺路。” 妈叹气：“又多一个找娃的。” 我低头看照片，

小女孩笑得门牙漏风，和雯雯小时候一个模子。 末日第三条规矩：别随便承诺，

可一旦点头，就得活到兑现。 我把相片插进遮阳板，打火，顺应急车道逆行下高架。

刚落地，油箱报警灯“嘀”亮—— 红色小油壶，像嘲笑我的天真。

第二小危机解决：拿到疫苗可能，却再次油尽粮绝，还多拖一条人命债。

导航显示七公里外有服务区，我赌那儿还没被烧光。 车爬进服务区广场，太阳像铁板烧，

一层层热浪。 加油机被撬空，地上洒满黑色脚印。 我下车，拎空油桶，想寻油罐仓。

刚走两步，头皮炸麻—— 一排四个男人，蹲在便利店屋顶，拿钢筋磨箭头，

听见动静齐刷刷抬头。 他们统一光头，颈上纹二维码，像复制人。 领头的高个咧嘴，

金牙闪：“兄弟，借点啥？” 我退半步，棍横胸前：“借油，有就换，没有就算。

” “换？”金牙笑出声，“拿你妹换咋样？听说被咬的妞带劲。” 血“嗡”地冲我头顶。

屋顶四人全站起，露出腰间铁链。 我数心跳，一秒两拍，快爆表。 硬拼没戏，

我假笑：“车里还有两老人，杀了我谁给你们开车？” 金牙挑眉：“学乖点，把车留下，

人滚。” 我慢慢后退，背对车门，用指节轻敲三下——暗号：锁死。

爸在里头“哒”一声反锁。 我摊手：“车锁了，密码在我脑，弄死我你们得拆中控。

” 金牙眯眼，空气胶着。 突然，“砰！” 一声枪响，金牙左肩炸出血花，他惨叫倒地。

我侧头—— 油罐仓顶上，蹲个戴鸭舌帽的小个子，看不清脸，手枪冒青烟。 “跑！

”鸭舌帽对我吼，声音竟嫩得像个女初中生。 我愣半秒，拔腿冲向仓后，心跳比脚步更乱。

第三小危机登场：人比尸狠，且有人开枪——是福是祸？我绕仓一圈，鸭舌帽已落地，

手枪别回裤腰，动作老练得吓人。 她抬头，露出半张娃娃脸，右颊一条长疤，

像破布娃娃缝补过。 “油在罐里，我带你抽，当还人情。” “你谁？

” “洛县托管老师，”她晃晃工作证，“孩子们等我回去。” 我瞳孔地震：世界真小！

我把照片甩给她，她借光一看，眼泪“啪”掉地上：“妞妞！” 十分钟后，

我们接好静电接地，手摇油泵，柴油“哗——”灌桶。 我边摇边问：“枪哪来的？

” “捡的，武警尸体。” “子弹？” “只剩两发，刚才用掉一发。” 我心算：一发，

关键时能救命，也能要命。 油桶满，我们推回车边，金牙他们早散，

地上留一滩血和半颗牙。 我加满油箱，启动，引擎声像强心针。 鸭舌帽——她叫阿灿，

跳上副驾，把枪拍我掌心：“你保管，我信你。” 我攥着枪，掌心滚烫，

像握住最后一张底牌。 后厢，妈给雯雯擦脸，小声哄：“再坚持，就到洛县。

” 雯雯点头，嘴唇灰白，却咧笑：“哥…我听见…妞妞…唱小星星…” 我瞄后视镜，

她瞳孔又泛起雾灰色，像墨滴清水，扩散不可逆。 倒计时，滴答加速。 而我知道，

洛县绝不是终点，只是下一个修罗场入口。第三章车离洛县还有三公里，天就翻脸。

乌云像被谁撕烂的黑棉被，往下掉冰碴子，砸得挡风玻璃“嗒嗒”响。

阿灿把枪擦了三遍，又教我怎么开保险。 “后坐力大，别闭眼。” 我点头，

却满脑子都是雯雯的瞳孔——灰雾扩散到一半，停住，像在蓄力。 爸突然伸手，

按住我肩：“到地方，先找冷冻柜，疫苗箱不能断电。” 我“嗯”一声，

心里却打鼓：冷藏箱需要零下二十度，这破县城哪有电？ 末日第四条规矩：先解决眼前的，

再愁以后的。进城口的大牌坊被车撞成两截，“洛县人民欢迎你”的“迎”字只剩半边。

街头静得瘆人，店铺卷帘门半拉，像打哈欠的嘴。 阿灿指路：“托管所前面右拐，

原先是小学。” 车拐进小巷，远处操场旗杆上，红旗烂成布条，却还在飘。

我瞄一眼后视镜—— 雯雯把额头抵在窗，呼出的气在玻璃上画雾花，

她轻声数：“一……二……三……” 每数一下，雾花就多一圈，像给死亡倒计时。

校门口铁栅栏紧锁，里面却传来儿歌——《小星星》，走调，但真人在唱。

阿灿激动：“孩子们！” 她跳下车，双手圈嘴：“妞妞——老师回来啦！

” 歌声戛然而止，随后是桌椅翻倒，惨叫。 我心脏“咯噔”一下，冲她吼：“退后！

” 话音没落，铁门“哐”被从里撞开，一个小身影扑出—— 不是孩子，是成年女人，

校服外套被血染成黑红，脖子缺半圈肉。 阿灿本能抬手，枪响！ “砰！

” 女人后脑开花，倒地抽搐。 我一把拽阿灿躲到车门后：“省点子弹！

” 她手抖得像筛糠，眼泪横流：“里面……出事了。” 我咬牙：“进去，找活人，

找冷柜，找妞妞。” 末日第五条规矩：承诺了，就得硬着头皮往里跳。

我们四人小队成形： 我、爸、阿灿，妈留守车里，继续给雯雯物理降温——矿泉水浇毛巾，

风扇是手摇的。 进校前，爸把菜刀别我后腰：“枪留给你，我剁肉惯了。

” 我苦笑：“爸，你才是亲爹。” 他咧嘴，眼角褶子夹住一层灰：“少煽情，

回头写你作文里。”教学楼走廊像冰窖，灯管全碎，只能靠闪电照路。 我们三人背靠背挪，

脚下黏，踩起来“咕叽”，是干血混粉笔灰。 第一间教室，门虚掩，

我踹开—— 七八个孩子缩墙角，脸上糊满泪与灰，最大的不超过七岁。 妞妞就在中间，

羊角辫散开，手里攥个塑料小星星。 阿灿冲过去抱她，孩子们“哇”地炸锅。

“老师痛不痛？”妞妞摸阿灿的伤疤。 我鼻尖发酸，却吼：“闭嘴！谁再哭，

我就扔谁喂外面怪物！” 世界瞬间静音——末日里，恐吓比安慰管用。问完才知道，

半小时前，一名发热保育员暴走，咬死两个老师，孩子们是幸存者。 “发热保育员呢？

”我低声。 “锁……锁在器材室。”一个小男孩指走廊尽头。

我心里骂娘：又一颗定时炸弹。 阿灿把孩子们排成队：“跟老师走，去坐车。

” 我拉住她：“先找冷柜，疫苗箱等不了。” 她指楼下食堂：“厨房有大型冷冻柜，

但是……断电两天了。” 我算时间：箱里干冰顶多再撑六小时。

末日第六条规矩：电=命，没商量的那种。我们兵分两路： 阿灿带孩子们去车上，

和妈会合； 我和爸去器材室，先解决暴走保育员，再找发电机。 器材室门口，

血指纹一排，门把狂颤，里面“嗬嗬”低吼。 我握枪，爸拎菜刀，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我抬脚猛踹—— 门开，一个两百斤的胖女人扑出，脸被咬成蜂窝，直接撞我爸怀里。

爸被撞得后仰，后脑磕地“咚”一声。 我瞄头，却不敢开枪——怕跳弹。 “砍！

”我吼。 爸抡刀，“咔”砍进她脖子，刀口卡到骨头，拔不出。 胖女人反手一巴掌，

爸飞半米，吐血。 我急红眼，冲上去，用枪管顶住她下颌，扣扳机！ “砰！

” 第二发子弹报销，血和脑浆喷天花板，像红白油漆洒翻。 胖女人终于倒地，

我爸也躺那儿喘，嘴角血泡：“老……老子……还行……” 我扶他，手全是汗：“别说话，

保存体力。” 可我知道，他至少断两根肋骨。发电机在食堂后的小仓库，柴油味刺鼻。

我拉绳，机器“咔咔”就是不燃。 “火花塞……”爸撑着墙，声音弱，

“拆……我口袋……扳手……” 我翻他兜，手指被血染滑，扳手掉地两次。 终于，

拆下火花塞，用衣袖擦干，再装回。 再拉—— “轰！” 机器怒吼，灯管一排排亮，

像太阳突然上班。 我激动得想哭，把疫苗箱塞进冷冻柜，零下十八度，绿灯稳定。 “爸，

你撑住，我去找车拉你走。” 他抬手，指指自己胸口，

又指指我：“钥匙……家……” 我骂：“闭嘴，少演生离死别！” 可下一秒，

仓库外“咚！咚！”巨响，像有人在用铁锤砸地球。 我冲出门，

一道闪电劈下—— 操场黑压压一片，全是丧尸，闻声而来，起码上百。 它们翻过旗杆，

踩烂乒乓球台，潮水一样涌向校门。

我心脏瞬间停拍：原来枪声+发电机=超大号外卖铃声。

第三小危机解决：电有了；可主线大危机降临：尸潮围城，至暗时刻正式打卡。

我狂奔回车，雨点混冰雹砸脸，生疼。 老远看见妈双手拼命摇风扇，雯雯躺后排，

灰瞳已占满整个眼球，只剩针尖大点黑。 阿灿把孩子们塞进车厢，像塞沙丁鱼罐头，

她冲我喊：“路被堵！出不去！” 我吼：“倒车！走后山！” “山路塌了！

” 一句话把我怼进冰窟。 我跳上车，关车门“砰”，世界瞬间安静，只剩心跳。

雯雯忽然坐直，头机械转向我，喉咙里发出“咯咯”低笑。 我知道，那是饥饿的招呼。

她抬手，捆她的安全带“咔”一声，断成两截。 “妈——”我只来及喊半个字。

雯雯扑向我，张口就咬—— “砰！” 第三声枪响，在车厢炸开。 子弹擦过她肩膀，

打进座椅，羽绒“哗啦”飘雪。 我回头，阿灿双手握枪，枪口冒烟，

眼泪横流：“她……她已经……” 我低头，看见雯雯的牙停在我颈动脉前，

一条细小血丝从她嘴角挂到我皮肤，凉得像冰丝。 时间凝固，我听见自己血液奔腾的声音。

下一秒，雯雯软倒，晕过去——子弹没打中要害，但冲击让她暂时停机。 我瘫坐，

双手抱她，喉咙里发出不像人的呜咽。 车外，丧尸群已撞校门，“咣！咣！

”每一下都像敲我脑壳。 爸重伤，雯雯临界，孩子们哭到失声，子弹归零。

这是我人生的最低谷—— 至暗，无光，无路，无退路。我抱雯雯，额头抵她额头，

小声说： “哥答应过你，看星星，看大海，看安全区……哥一条都不会赖。” 我抬头，

看阿灿，看妈，看那一车因极度恐惧而安静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把雯雯平放，

用安全带重新捆，死结。 我推开车门，雨声、尸吼、冰雹敲击金属，混成末日交响曲。

我弯腰，从车门储物格拿出最后一瓶矿泉水，仰头喝光。 然后把空瓶捏扁，扔地上，

踩一脚，发出“咔”脆响。 我回头看车里所有人，咧嘴笑，笑得牙床发酸： “等着，

哥带你们回家。” 下一秒，我关车门，反锁，把钥匙扔回车厢—— 让他们以为我疯了，

其实这才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清醒。 我弯腰，捡起爸那把卷刃菜刀，掂了掂，

迈步走向尸群。 雨更大，血更热。 至暗之后，要么成灰，要么成炬。 而我，

选择当那个点火的人。第四章我迎着雨走，菜刀指地，刃口卷得像个破问号，

却是我唯一的答案。 尸群闻到人味，分叉，像黑色河流遇到礁石，朝我合围。

我深吸一口冰雨，扯开嗓子：“这边！兔崽子们！” 声音在操场炸开，

比发电机还带劲儿。 前排三只丧尸立刻掉头，冲我扑来。 我抡刀，横劈—— “咔！

” 砍进第一个的天灵盖，刀卡死，我松手，闪身。 失去目标的尸体惯性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