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直播间林深划动手机屏幕的手指突然僵住。
凌晨两点十三分，刑侦支队办公室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他面前的三台显示器同时弹出直播推送，猩红的标题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用最完美的姿态告别世界》。
屏幕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像中了病毒的计数器般疯狂跳动，每刷新一次就暴涨四位数。
画面里是个穿酒红色丝绸睡裙的年轻女人，赤脚站在天台边缘。
夜风掀起她及腰的长发，露出脖颈处泛着冷光的钻石项链。
镜头始终保持在五米外，这个距离既能看清面容又不会暴露环境细节。
林深注意到背景里模糊的空调外机锈迹斑斑，像是老城区筒子楼的标配。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女人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仿佛在主持跨年晚会，"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本世纪最精彩的行为艺术表演。
"弹幕池里浮动着密集的恶意： [剧本太假] [要跳赶紧的] [项链链接发一个]林深抓起外套冲向停车场时撞翻了保温杯，枸杞茶在瓷砖地上漫成暗红的水洼。
直播画面里女人开始讲述自己被公司裁员、遭男友背叛的经历，每句话都精准踩中社会热点。
警车冲出市局大院时，他瞥见副驾座位上遗落的案件卷宗——那是上周未破的失踪案，报案人照片上的笑脸与直播画面逐渐重合。
老城区的筒子楼像被蛀空的牙齿参差排列，林深甩上车门时，七楼天台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他踩着贴满通下水道广告的楼梯狂奔，生锈的扶手在掌心留下铁腥味。
顶楼铁门被夜风吹得哐当作响，月光给水泥地镀上惨白的釉色。
"......所以，我决定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价值。
"女人后退半步，高跟鞋悬在虚空，"记住这个瞬间，你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林深撞开铁门的瞬间，女人像片枫叶般飘落。
他扑到栏杆前，看到楼下闪光灯此起彼伏，几个举着手机的年轻人正在调整拍摄角度。
坠楼者身下蔓延的血泊被镜头补光灯照得发亮，宛如舞台追光。
"封锁现场！
所有拍摄者手机暂扣！
"他冲着对讲机怒吼，目光扫过死者右手无名指上新鲜的环状淤青。
而直播画面最后定格的画面上，那只戴着婚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