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蜷缩在衣柜里，听着外面摔东西的声音。
父亲的怒吼像是闷雷，一下下砸在她的耳膜上。
她紧紧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衣柜里很黑，只有从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线光。
那道光里飘着细小的灰尘，像是被惊扰的萤火虫。
林夏数着那些灰尘，一遍又一遍，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
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避难所。
母亲还在的时候，每次父亲喝醉了发酒疯，母亲就会把她塞进这个衣柜。
"别出声，别让他找到你。
"母亲总是这样说，然后轻轻关上柜门。
那时候，衣柜里会残留着母亲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但现在，衣柜里只剩下樟脑丸的味道。
林夏听见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冲破胸膛。
脚步声在衣柜前停住了，她的呼吸也跟着停住。
柜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躲？
你还敢躲？
"父亲满身酒气，眼睛通红。
他一把抓住林夏的胳膊，把她从衣柜里拽了出来。
林夏的膝盖磕在衣柜边缘，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躲！
跟你那个妈一样，没用的东西！
"父亲的手高高扬起，林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听见父亲踉跄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林夏睁开眼睛，看见父亲躺在地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她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从地上爬起来。
膝盖还在疼，但她已经习惯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但没有人记得。
母亲离开已经五年了，那天早上她还给林夏煮了长寿面，说晚上要给她过生日。
但父亲又喝醉了，把母亲打了一顿。
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了行李。
"夏夏，妈妈对不起你。
"这是母亲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林夏记得自己追了出去，但母亲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追着车跑了好久，直到再也跑不动。
窗外的雨突然下了起来，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夏看着雨水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就像眼泪一样。
她转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父亲，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