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柴火往丹堂走的路，比记忆中更难走。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有些疼。
苏清鸢一边走，一边用意念沟通系统：“培育青灵草需要什么？”
需清水（含微量灵气）一碗，日光照射三刻钟，宿主气血温养。
气血温养……苏清鸢摸了摸自己纤细的手腕，前世她气血亏空，看来得先把身子调理好。
正思忖着，迎面撞上来几个杂役弟子，为首的三角眼正是张虎。
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脸不怀好意地挡住了路。
“哟，这不是五灵根的‘天才’吗？”
张虎故意撞了下苏清鸢的胳膊，柴火“哗啦”散了一地，“扛这么点东西都晃悠，我看你还是回苏家喝奶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跟班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瘦高个还抬脚去碾地上的柴火：“就是，杂役都比你强，至少人家是单灵根！”
苏清鸢垂眸看着散落在脚边的柴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的她，只会红着眼眶道歉，默默捡柴，任由他们羞辱。
可现在，这些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恨意翻涌。
她缓缓抬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首首看向张虎：“把脚拿开。”
张虎愣了下，随即嗤笑：“你说什么？
一个废柴也敢命令我？”
他不仅没挪脚，反而用鞋跟碾得更用力了，“我就不拿，你能怎样？”
苏清鸢没说话，弯腰作势捡柴，右手却悄悄摸向袖中——那里藏着块从杂役院墙角捡的尖石子，本想刮鞋底的泥，此刻却成了武器。
就在张虎俯身想再骂几句时，苏清鸢猛地抬手，石子“嗖”地砸向他的膝盖！
“嗷！”
张虎疼得惨叫一声，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正好磕在柴火堆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敢打我？！”
张虎又惊又怒，指着苏清鸢骂道，“反了你了！
给我抓住她！”
两个跟班围上来，却被苏清鸢眼中的狠劲吓住了。
她虽然没修为，可那眼神像极了后山的饿狼，让人莫名发怵。
“废物！
怕她一个废柴？！”
张虎气得脸通红。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是怎么了？”
苏清鸢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声音……她缓缓转身，只见石阶上站着个身穿月白道袍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正是墨尘渊。
他手里拿着个炼丹炉，显然刚从丹堂出来，看到这边的动静，便走了过来。
张虎像看到救星，哭丧着脸道：“墨师兄！
苏清鸢动手打人！”
墨尘渊的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看到她散落的柴火和苍白的脸，眉头微蹙，随即又绽开温和的笑：“小师妹，是不是有误会？
张虎师弟性子急，但不会无故欺负你。”
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看似调解，实则早己认定是她的错。
前世的她，会急着辩解，反而显得更狼狈。
可现在，苏清鸢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回大师兄，是张虎先踢我的柴火，骂我是废物。
我只是自保。”
她的目光坦然，没有丝毫慌乱，倒让墨尘渊愣了下。
他印象中的苏清鸢，怯懦敏感，从不敢这样首视他。
今天的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是吗？”
墨尘渊看向张虎，眼神带了丝威压。
张虎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
苏清鸢立刻接话，“拿别人的痛处当玩笑，是青云宗弟子的规矩？”
她抬眼看向墨尘渊，语气带了丝恰到好处的委屈，“我知道自己是五灵根，配不上宗门，可我也是苏家弟子，不是任人打骂的奴才。
若宗门容不下我，我现在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