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初月永远记得那个下午。 宋时川推开会议室的门，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初月，我们谈谈。" 那时候，她还穿着前一晚熬夜改出来的设计稿，
手指上沾着铅笔屑。 两人的工作室刚刚接到了第一个大单子。
一个可以让他们从地下室搬到写字楼的机会。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江初月放下手中的图稿，走向宋时川。 从小到大，她最了解宋时川的表情。
高兴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扬。 生气的时候会抿唇。而现在，
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江初月。"宋时川直呼她的全名，
"我想重新分配我们的合作模式。" 江初月愣住。 她和宋时川从小学就是同桌。
初中一起画黑板报。 高中一起设计班服。 大学同专业，毕业后一起租房创业。
五年的努力，终于有了起色。 "什么意思？"江初月的声音有些发颤。
宋时川拿出一叠文件。 "成雨薇愿意投资我们工作室，但有个条件。" 成雨薇。
江初月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成氏集团千金，海外归来的商业新星。
前不久主动联系了他们，说对他们的设计理念很感兴趣。 "什么条件？
" "她希望能加入我们，成为主要负责人。"宋时川的话像刀子，"她有资源，有人脉，
有资金。" 江初月的心跳慢了半拍。 "那我呢？" "你可以继续做设计，
但是..."宋时川停顿了一下，"经营管理这块，交给她比较合适。" 江初月明白了。
这不是商量。 这是通知。她看着宋时川，想要在他眼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没有。 "宋时川，我们一起创立的工作室，我的设计理念，我的作品，
你要让我让给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她是投资方。"宋时川避开江初月的目光，
"初月，你要明白，我们需要资金，需要平台。" "我不同意。"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宋时川的话彻底击碎了江初月的幻想，"股权分配上，我占60%，你只有40%。
" 江初月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那个可以被抛弃的人。"为什么？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 "以为什么？
"宋时川终于看向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以为我们是朋友？
以为我会为了所谓的情谊放弃更好的机会？" "江初月，生意就是生意。" "个人感情，
不应该掺杂在里面。" 江初月后退了一步。 她终于明白了。 在宋时川眼中，
她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不管是友情，还是事业。 "好。"江初月点点头，
"我明白了。" 她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设计稿，笔记本，那个陪伴她五年的台灯。
宋时川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江初月拎着纸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一起奋斗五年的地方。 身后传来宋时川的声音："初月，
你可以考虑一下，其实你留下来..." 江初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宋时川，
我江初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了你。" 电梯门合上。江初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苍白得像张纸。 她想哭，但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 或许是太震惊了。 或许是太绝望了。
直到走出写字楼，看到路边那家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的小店，江初月的眼泪才如决堤般涌出。
那一刻她想起高中时，宋时川曾经在她的同学录上写过一句话： "初月，
我们要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服装品牌。" 多么可笑。 原来承诺这种东西，
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第二章一个月后，江初月坐在开往深圳的高铁上。
行李只有一个小背包。 里面装着她这些年的积蓄和几件换洗衣服。 还有一本设计手稿。
那是她和宋时川合作期间画的草图。 原本应该是他们工作室的核心设计理念。
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手机震动。 又是宋时川的来电。 江初月看了一眼，
直接挂断。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127通电话了。她数得很清楚。 因为每一通电话，
都在提醒她自己有多蠢。 旁边座位的阿姨看她挂电话，好心提醒："小姑娘，是男朋友吧？
男孩子嘛，都会犯错，原谅一下。" 江初月苦笑。 "不是男朋友，是仇人。
" 阿姨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江初月重新戴上耳机，闭上眼睛。
她要去深圳投奔大学同学林晓。 林晓在一家外贸服装公司做设计师，
听说江初月的遭遇后，立刻邀请她过去。 "初月，这边机会多，而且没有那些糟心的人。
"林晓在电话里说，"重新开始，没什么大不了的。" 重新开始。 说起来简单。
江初月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想起小时候和宋时川一起看过的电影。
那时候她指着屏幕上的女主角说："如果我以后被坏人欺负了，你会保护我吗？
" 宋时川拍拍胸口："当然，我是你的骑士。" 现在想想，真是天大的笑话。
骑士变成了恶龙。 而公主只能自己拯救自己。 到达深圳已经是晚上九点。
林晓开车来接她。 "哎哟，我的大设计师，终于来了。"林晓一把抱住江初月，
"瘦了这么多，心疼死我了。" 江初月勉强笑笑："没事，减肥成功了。" "什么减肥，
你本来就瘦。"林晓打量着她，"那个姓宋的简直不是人，亏你还把他当兄弟。
" "别提他了。"江初月摆摆手，"说点开心的事。""好，我带你去吃夜宵，
然后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住处。"林晓拉着她上车，"对了，明天带你去我们公司，
老板一直想见见你。" 江初月点点头。 她现在需要一份工作。
需要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车子在深圳的街道上穿行。 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
这个城市的活力让江初月感到陌生，但也莫名安心。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没有人知道她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过。 她可以重新做回江初月。
那个单纯因为热爱设计而设计的江初月。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报复什么。 "初月，
你知道吗？"林晓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一直觉得你的天赋被那个姓宋的埋没了。
" "怎么说？" "你的设计风格太超前了，但他总是让你迎合市场，迎合客户。
"林晓叹气，"真正的艺术家，不应该被商业绑架。" 江初月沉默。 林晓说得对。
这些年，她确实妥协了太多。 为了销量，为了成本，为了所谓的实用性。
她的设计越来越保守，越来越没有个人特色。 "深圳这边不一样，"林晓继续说，
"这里更包容，更开放。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江初月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心中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复苏。那是被压抑了太久的创作欲望。
那是对未知可能性的期待。 那是重新开始的勇气。 手机又响了。 还是宋时川。
这次江初月没有挂断，而是直接关机。 "从今天开始，"她对自己说，
"过去的江初月死了。" "活下来的这个，要活得更精彩。
"第三章林晓的公司叫"东方时尚"，在深圳算是小有名气的外贸服装企业。
老板陈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干练精明。 "江初月？"陈总看着江初月的简历，
"你就是那个和宋时川一起创业的设计师？" 江初月心里一紧。
没想到这里也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是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 陈总笑了："分得好。那小子眼光不行，有你这样的设计师不知道珍惜。
" 江初月意外地看向陈总。 "你认识宋时川？" "见过几次，在一些展会上。
"陈总翻看着江初月的作品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你们工作室的设计理念来源于你，
而不是他。" "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 陈总指着作品集中的一套设计："这套'都市游牧'系列，是你的手笔吧？
" 江初月点头。那是她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融合了现代都市生活的快节奏和游牧民族的自由奔放。 但宋时川当时说太过前卫，
市场接受度不高，最终没有投入生产。 "如果我说，这套设计现在在欧洲很受欢迎，
你信吗？"陈总说。 江初月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上个月米兰时装周，
有个意大利设计师推出了类似风格的作品，引起轰动。"陈总拿出平板，
给江初月看新闻图片，"你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江初月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心情复杂。
确实很相似。甚至某些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我不是说他抄袭，设计嘛，
撞车很正常。"陈总继续说，"但这说明你的眼光超前，国际化程度很高。
" "我们公司正缺这样的设计师。" 江初月感到一丝暖意。 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江小姐，我直说了。"陈总放下平板，"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公司，担任首席设计师。
" "首席设计师？"江初月不敢相信，"但我..." "没有但是。"陈总打断她，
"林晓已经跟我详细介绍过你的能力。而且从你的作品我能看出，
你有成为顶级设计师的潜质。" "只是之前被埋没了。" 江初月的眼眶有些湿润。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样肯定过她的能力？ 在宋时川那里，
她永远是那个需要迎合市场的执行者。 而不是有独立想法的创作者。
"我..."江初月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有些哽咽。 "别急着回答，你可以考虑一下。
"陈总站起身，"不过我建议你尽快决定，下个月我们要参加广州国际服装博览会，
需要一套全新的设计。" "如果你愿意，这将是你的第一个项目。" 江初月深吸一口气。
"我同意。" "不需要考虑吗？"陈总有些意外。 "不需要。"江初月坚定地说，
"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好！"陈总拍手，"欢迎加入东方时尚。""林晓，
带江小姐去看看设计部。" 走出办公室，林晓兴奋地拉着江初月的手。 "太好了！
我就知道陈总会看中你。" "谢谢你，晓晓。"江初月真心实意地说，
"如果没有你..." "别说这些。"林晓摆摆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不像某些人，只会利用朋友。" 江初月笑了。 这是她来深圳后第一次真心地笑。下午，
江初月在设计部熟悉环境。 同事们都很友善，没有人问她的过去，只关心她的专业能力。
这种单纯的工作氛围，让江初月觉得久违的轻松。 晚上回到林晓为她准备的小公寓，
江初月打开笔记本，开始构思广州服装博览会的设计方案。 灵感如泉水般涌出。
她想设计一个系列，叫做"重生"。 从破茧成蝶的概念出发，
展现女性在困境中的蜕变和成长。 每一件衣服都讲述一个重新开始的故事。 就像她自己。
画到深夜，江初月放下笔，看着满桌子的草图。这是她很久很久以来，
第一次为了纯粹的创作快乐而设计。 不为销量，不为成本，不为任何人的期待。
只为自己内心的声音。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江初月接通："喂？
" "初月，是我。"宋时川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换号码了？
" 江初月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宋时川，你要干什么？" "我想见你，我们好好谈谈。
"宋时川的声音有些急切，"初月，我发现我做错了。" "太晚了。"江初月平静地说，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初月，你听我说..." 江初月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 她不想再被过去的阴影影响。 现在的她，有新的开始，新的目标。
那个叫宋时川的人，已经是过去式了。第四章广州国际服装博览会如期举行。
江初月带着她的"重生"系列亮相。 开场第一套，是一件黑色的茧形外套。
模特走到台中央，随着音乐节拍，外套层层剥落，露出内里绚烂的彩色连衣裙。
台下一片惊叹。 江初月站在后台，紧张地听着观众的反应。 "太精彩了！
" "这个设计理念简直完美！" "谁设计的？
" 林晓在旁边兴奋地拍她的肩膀："初月，你成功了！" 江初月还没来得及回应，
就听到台下有人喊："设计师在哪里？我们想见见设计师！" 陈总走过来，
笑着推了推江初月："去吧，这是属于你的时刻。" 江初月深吸一口气，走向台前。
掌声如雷。 她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这是真正属于她的认可。 不是因为别人的施舍，不是因为关系或背景。
而是因为她的才华。 "大家好，我是江初月。"她拿起麦克风，声音有些颤抖，
"谢谢大家喜欢我的设计。" "这个系列叫做'重生'，
灵感来源于..."江初月停顿了一下，"来源于每一个在困境中依然选择重新开始的人。
"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在众多的面孔中，江初月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时川。
他站在观众席的最后排，脸色复杂地看着台上的她。 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应该就是成雨薇。江初月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继续介绍着自己的设计理念，仿佛没有看到他们。
直到台下有记者举手提问："江小姐，听说您之前和宋时川先生有过合作，
能谈谈那段经历吗？" 全场安静下来。 江初月感受到宋时川的目光，但她没有看过去。
"过去的合作经历让我学到了很多。"她平静地说，"但我更愿意谈论未来。
" "今天的成功属于现在的我，也属于支持我的团队和公司。" "至于过去，
已经过去了。" 话音落下，台下再次响起掌声。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夹杂着支持和赞赏。
江初月看向观众席，宋时川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走了。 江初月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展会结束后，江初月被一群媒体和客户围住。
大家都想和她合作，想订购她的设计。 "江小姐，我们是《时尚周刊》的，
能给我们做个专访吗？" "江小姐，我们公司想订购您的整个系列..." "江小姐，
有没有兴趣去欧洲发展？" 江初月有些应接不暇。 林晓帮她挡住一部分记者，
陈总则在一旁帮她筛选合作机会。"江小姐，你可以考虑一下，
但不要被眼前的热情冲昏头脑。"陈总悄声提醒她，"选择合作伙伴要慎重。
" 江初月点点头。 经历过宋时川的背叛，她明白了谨慎的重要性。
正当她应付着各种邀请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 "江小姐，有位先生想见您。
" 江初月以为又是客户，随口问："哪位先生？" "他说他叫宋时川。
" 江初月的笑容瞬间僵硬。 "请告诉他，我很忙。" 工作人员为难地说："他说，
就五分钟。"林晓在旁边冷哼："什么五分钟，一秒钟都不要给他。" 但江初月想了想，
还是点了点头。 "告诉他，展馆外面的咖啡厅，五分钟。" 她想彻底了结这段过往。
有些话，应该当面说清楚。 五分钟后，江初月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宋时川。
他比印象中憔悴了很多，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后悔。 "初月，恭喜你。
"宋时川先开口，"今天的展示很成功。" "谢谢。"江初月语气冷淡，"还有什么事吗？
""我..."宋时川张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只是说，"我错了。" "我知道。
"江初月点点头，"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初月，你能原谅我吗？
我们..." "宋时川。"江初月打断他，"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只是我以前太天真，
没看清楚而已。" "现在看清楚了，挺好的。" 宋时川的脸色苍白下来。
"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是。"江初月站起身，"陌生人而已。" "再见，
宋时川。" 江初月离开咖啡厅，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宋时川的声音："初月！
" 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应该彻底告别了。
第五章成功之后的日子，比江初月想象中忙碌。 各种邀请，各种合作，各种采访。
她的名字开始在时尚圈里传播。 "江初月，新锐设计师。" "江初月，
重生系列的创作者。" "江初月，最有潜力的新人。" 每一个标签，
都让江初月感到满足。 但也有些疲惫。 "你最近太累了。
"林晓看着江初月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要不要休息几天？""不用，我喜欢现在的节奏。
"江初月头也不抬地修改着设计稿，"越忙越好。" 忙碌可以让她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比如宋时川那天在咖啡厅里的表情。 比如他最后喊她名字时的绝望。
虽然她表面上很坚决，但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一丝波动。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就在这时，陈总敲门进来。 "初月，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江初月抬起头。
"米兰时装周的邀请函到了。"陈总把一封精美的邀请函放在江初月面前，
"他们邀请你参加下一季的新品发布。" 江初月瞪大眼睛："米兰时装周？
" 那可是全球最顶级的时装盛会之一。 多少设计师梦寐以求的舞台。 "是的，
你的'重生'系列在国际上引起了关注。"陈总兴奋地说，
"这是我们公司第一次收到米兰时装周的邀请。" "初月，你要去吗？
" 江初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去。"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在国际舞台上，
展示中国设计师的实力。 "太好了！"林晓也兴奋起来，"我的好姐妹要走向国际了！
" 接下来的两个月，江初月全身心投入到米兰时装周的准备中。
她设计了一个全新的系列，叫做"东方新意"。 融合了中国传统元素和现代时尚。
每一件衣服都是中西合璧的完美体现。 为了这个系列，江初月几乎夜以继日地工作。
细节的处理，面料的选择，模特的挑选。 每一个环节都要求完美。 "初月，
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林晓心疼地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至少要按时吃饭啊。
" "等米兰时装周结束再说。"江初月擦擦额头的汗，"现在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 就在准备工作进入最后阶段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宋时川的工作室破产了。
消息是从行业群里传出来的。 "听说是投资方撤资了。
" "成雨薇好像和别的设计师合作了。" "宋时川现在债务缠身，很惨。
" 林晓看到消息后，忍不住和江初月八卦： "你听说了吗？宋时川那边出事了。
" 江初月正在修改设计稿，头也不抬地说："关我什么事。
" "我还以为你会幸灾乐祸呢。"林晓有些意外。 "为什么要幸灾乐祸？
"江初月停下笔，"他的成功与失败，都和我无关。" "我现在只关心自己的事业。
" 这是真话。经历过这么多，江初月明白了一个道理： 最好的报复，不是看着仇人倒霉。
而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当天晚上，江初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初月，是我。
"是宋时川的声音。 江初月皱了皱眉："你又换号码了？" "初月，我想见你。
"宋时川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就最后一次。" "不见。"江初月准备挂电话。
"我知道你要去米兰时装周了。"宋时川说，"我想当面祝福你。" 江初月停顿了一下。
"祝福就不用了，我不需要。" "初月，求你了。"宋时川的声音带着哀求，
"就五分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江初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同一个咖啡厅，明天下午三点。""这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下午，
江初月准时到达咖啡厅。 宋时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
胡子拉碴，眼睛红肿。 "你看起来很糟糕。"江初月坐下来，语气中没有幸灾乐祸，
只是陈述事实。 "是很糟糕。"宋时川苦笑，"工作室没了，合作伙伴跑了，
欠了一***债。" "我想这就是报应吧。" 江初月没有接话。 她不想听宋时川的忏悔，
也不想安慰他。 "初月，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宋时川看着她，"对不起，还有，恭喜你。